一年後。


    滿臉胡子的男人急急忙忙的奔向自己的房間嘭的一聲關上門,將門上所有的鎖都鎖上之後他有些茫然的左右望了一下。然後才快速的朝房裏的保險櫃奔去,因為心急還輸錯了好幾次密碼的他齜起牙在心裏罵了好幾句才在最後一次保險櫃即將封鎖的時候輸入正確。從裏麵拿出一個小小的u盤和一把槍,他剛站起身就聽到了那個女人的聲音。


    “什麽事情那麽匆忙啊?”


    他猛地轉過頭,驚疑不定的看著站在他房間的焦糖色頭發女人,視線又移到鎖死的房間門和沒有任何破碎的窗戶——那上麵連個開鎖的洞口都沒有,這個女人是怎麽進來的!


    “好了,我沒那麽多時間和你耗。”女人撥弄了一下頭發,舉步朝他走了過去,“把你手上的東西交給我你就可以走了,來,聽話點。”她朝他的方向舉起手,完全無視他已經舉起的槍。


    砰的一聲槍響,子彈卻未能如願的擊中女人的肩膀——他定睛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女人站到他麵前一拳將他擊倒在地上之後他才驚嚇過度般瞪大了眼睛:“你……”


    又是一拳,將他的聲音打了進去。女人趁著他還暈乎的時候一個跨步坐在他身上,抓住他的領子舉起拳頭一拳又一拳的往下砸,*撞擊*的聲音在房間裏悶悶的響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女人停下仔仔細細的端詳著男人已經認不出原來五官的臉,才翻手將他抓在手裏的u盤給掰了下來。女人剛站起身,房間門就被人從外麵大力的踹開,她看過去,伸出手打了聲招呼:“嗨,小菲爾。”


    “到手了嗎?”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著女人無語的問。


    “嗯哼。”女人揚了揚手中的u盤,得意的彎著唇角讓將那枚小小的u盤給拋了過去。菲爾急急忙忙伸手去勉強勾住,無奈的看見女人又消失在房間裏,對身後的特工說:“回去。”


    露絲撐著下巴手肘抵在車窗邊沿看著窗外——就好像窗外有著極其吸引她的事情一樣,菲爾坐在她旁邊不斷的用視線掃著她欲言又止。他敢保證露絲已經從車窗的反射裏看到他的表情了,但她就是不主動開口,這讓菲爾無比想念以前那個雖然喜歡開玩笑但至少……還會關心他們的人。


    “露絲。”想來想去,菲爾還是決定開口,“最近你有和……我是說,福爾摩斯他們聯係嗎?”


    那個盯著車窗的女人撅起嘴然後抿起,她突然轉過頭對上菲爾的視線:“為什麽這麽問?”


    不,他其實不想問的隻是不想車裏這麽沉默而已。


    露絲看著想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解釋的菲爾無語的嗤笑了一下:“你是擔心我還在介意政府那邊對我的監視計劃嗎?放心,或許剛開始的確會有些介意,但是現在都已經一年了不是嗎?”


    菲爾定定看了露絲好久才歎了口氣:“我隻是想不通。”


    “想不通什麽?”露絲有些疑惑的挑高眉。


    “你不是這樣的人。”菲爾看著露絲有些錯愕並陷入沉思的表情,“你不喜歡被看著,露絲。”


    露絲垂下眼,突然往後靠了一下舒服的坐著輕笑,菲爾感覺到她身上又傳出了強烈的違和感,明明她笑出的是他熟悉的弧度,但他卻再也不能從上麵感覺到她的溫度:“所以你是在勸我反抗美國政府嗎?因為你想為我著想?”


    “……nope。”菲爾已經記不清這一年是第幾次看到這樣令他有些厭煩的露絲了,她總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如果還願意感受我的情緒,那你就會發現我隻是在擔心你。”表露情緒是一名特工最不可能做的事,但菲爾這麽做了。


    “哦,那還真是謝謝你的擔心。”露絲嘴角的弧度沒變,“別說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科爾森特工,我知道我在做什麽,而且你不覺得時隔一年了才和我說這個話題的你看起來有多愚蠢?”


    她眯起眼,而他知道她已經失去了這次談話的心情。看著又重新看回車窗外世界的女人,菲爾疲憊的轉開眼睛嘴角輕抿。


    回到自己公寓的露絲沒有停留的從美國隊長的房間前走了過去,似乎完全不記得美國隊長和她說過的當她回來後先過去他那邊找他的……她稱之為命令。沒有用鑰匙直接從公寓外進入到公寓裏,露絲剛彎腰脫下鞋子的瞬間就翻了個白眼。


    “你真是準時。”她撇著嘴低喃,光著腳踩進屋裏轉身去了廚房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


    拿著杯白開水晃晃悠悠的走向黑漆漆的客廳,她一屁股坐到那個原本背對著她挺直腰板的男人對麵,看著他還戴著那常年不變的黑色麵罩。喝了口水,她才開口:“u盤已經在你口袋裏了。”


    男人沒有動彈,隻是繼續用他那在黑暗中閃著光亮的眸子緊緊鎖著她。


    “看著我幹嘛?還不快拿著u盤回去老板那?”露絲翹起二郎腿,視線下移看著桌麵上那多出來的一杯水,“好吧,你又不經過我的允許隨便動這裏的東西了。”


    男人依舊沒有說話,露絲等了一會兒深吸口氣看向他皺起眉:“你可以說話,戰士。”


    “她怎麽樣。”男人的聲音非常沙啞低沉,狼一樣的視線鎖在露絲身上帶去不寒而栗的感覺。露絲因為他這句話舒展開眉頭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會兒,才開口:“她還在睡覺。”


    一人身長的空間在男人旁邊打開,男人得到答案之後沒有停留站起身徑直的走了進去消失在客廳裏。露絲定定的坐在原位好一會兒才猛地伸手掃開放在桌麵上的那杯水,杯子砸在牆上碎成一朵花,細小的玻璃碎渣散在地板各個角落,甚至有一些碎渣彈到了她的臉上。


    她用力的咽下口中的腥味,才把憋在胸口的那口氣緩緩吐出來。站起身不管地板上還存在的玻璃渣,就這麽麵不改色的光著腳踩回房間,她一把拉開衣櫃從裏麵抓出一件睡裙,將身上的衣服隨意扒拉下來穿上睡衣,紮起頭發走進浴室裏。


    嘩啦啦的水流過她有些受傷沁出點點鮮血的手指關節,露絲抬起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臉上的表情很冰冷,她嚐試勾了一下嘴唇卻發現自己笑出了一個很難看的弧度。


    放棄的垂下頭,她尋思著什麽時候把這麵鏡子給砸掉,這樣就不用看到這張煩人的臉了。


    細微的聲音突然傳入她的耳朵,她猛地抬起頭看向房門外傳入的那一點點昏黃光線,不動聲色的將手從流水下麵抽出來。露絲慢慢走出浴室,背貼著牆慢慢移動,她屏住呼吸然後猛地閃出房間左右,客廳裏空無一人。


    她看著剛才她坐著的那個位置,然後動都不動的被一隻壯碩的手臂給攬進懷裏。她偏了下頭,躲開男人尋思著吻上她的嘴唇然後出聲調笑:“又是娜塔的課堂實踐?”


    被調笑的男人無所謂的聳聳肩,放開露絲說道:“菲爾說你回來了。”


    “嗯哼,剛到沒多久。”露絲繞開史蒂夫往房間裏走去,“你怎麽過來了?”她頭也不回的問。


    史蒂夫跟在她後麵走進房間,靠著牆站在一旁看著露絲的身影消失在浴室裏:“你沒有去找我所以我就過來找你了。”他看著漆黑的房間,頭微微後仰雙手環胸,“剛才你有客人?”


    “不算客人,你知道的。”露絲的聲音從浴室裏模模糊糊的傳出來,她現在在放水。史蒂夫能聽到裏頭傳出來的嘩啦啦的聲音,帶著一些勾.引的意味。


    “露絲。”史蒂夫突然開口,“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沒有啊。順帶一提。”史蒂夫能感覺到露絲的聲音越來越大,果然下一秒她就拉開了浴室門走了出來,站在他麵前,“這是你從我回來之後第十次這麽問我了,還不包括娜塔莎、菲爾他們。”


    史蒂夫看著她含笑的冰藍雙眸和熟悉的挑起的眉毛弧度,剛想說什麽的時候卻被女人伸手撫摸後頸的舉動給打斷了。他看著她湊近的臉,落到唇上的溫暖感覺和她身上傳出的令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的香氣讓他一瞬間忘記想說的話。


    捧著她的臉,他熟練的將她壓在衣櫃前麵,熱烈的卷著她的舌頭。而她也抬起一條腿蹭上他的臀部,柔軟的部分擠入他堅硬的腿間,然後上上下下的磨蹭挑.逗著。


    在史蒂夫·羅傑斯看不見的地方,露絲小小睜開了眼,望著閉著眼不斷親吻著她的男人,適時的吐露出一點難耐的聲音,她抱著他埋首在自己脖頸處的金發男人,望著房間裏雪白的牆壁麵無表情。


    這不會是一件好事——她心裏這麽想著——露絲·萊爾特對史蒂夫·羅傑斯的影響太大了,而相反的史蒂夫·羅傑斯對她的影響也在日益加深。


    即使是在她正在沉睡的時候。


    -


    金發碧眸的男人在黑暗中睜開眼,他微微偏過頭看著躺在自己臂彎睡得深沉的女人,表情複雜的伸手輕輕梳理著她的頭發。確定她不會醒來之後他才小心翼翼拉開被子下床,穿上自己的衣服走出房間,客廳裏一個紅色頭發的女人正挑著眉看著他。


    “她睡了?”娜塔莎放低聲音。


    史蒂夫點點頭,看了一眼原先滿是玻璃碎渣的地麵——那裏已經被清理幹淨了。所以他光著腳走過去小心翼翼坐在沙發上,將放在桌麵上的文件拿起來沉默的看著。


    “你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娜塔莎坐在他對麵突然開口,“你太喜歡她了,而我提醒過你……”


    “但那一個星期並不能代表什麽不是嗎?何況你和弗瑞已經調查一年了卻沒有任何結果,難道你現在告訴我露絲跟著我們回來並接受政府的追蹤是個圈套?”史蒂夫阻止娜塔莎繼續說出的話,在這個話題上他們兩個的意見永遠達不到一致,“是我們將她從她的家人身邊拉開。”


    娜塔莎看著不看向她的史蒂夫:“但是隊長,你得明白那個時候我們別無選擇。”


    史蒂夫將資料輕輕放回桌麵上,“那是我們,不是露絲。而且我認為你知道露絲明白我們出現在英國的原因,即使她什麽都沒說。”他雙手交叉身體前傾,“何況在沒有找到證據之前,神盾局裏發生的事情都不能斷定是露絲做的。”


    娜塔莎微微皺起眉,她實在是不願意將現在這個男人和他剛醒來的那個時候相比。似乎在一年前露絲在醫院裏突然大出血差點死掉又奇跡般挺過來之後,美國隊長給人的感覺也變了——原諒娜塔莎到現在還找不到什麽詞去形容。


    她隻知道這樣的隊長不太好惹,特別是在露絲這個問題上。


    娜塔莎突然開口:“我和你一樣。”她看著美國隊長沉默的表情,“都不希望這些事情是露絲做的。但目前看來她的嫌疑最大,特別是你得解釋自從一年前露絲回來後,神盾局執行的各種任務都會有我們的特工死亡報告,而且這些任務裏都有露絲的參加。”


    史蒂夫皺起眉,顯然不是很喜歡討論這個問題。


    “弗瑞、我和菲爾他們都很不希望露絲有參與這些事。”娜塔莎銳利的看著史蒂夫,“我們都沒有逃避,而我知道你也沒有,你隻是不願意相信。”


    焦糖色頭發的女人貼著牆壁雙手環胸頭微垂的聽著客廳外的聲音徹底消失,冰藍色的雙眸在黑暗中閃閃發亮,微垂的嘴角突然慢慢勾起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她輕輕的按住了自己跳動的心髒,感受著從裏麵傳出來的陣陣疼痛低聲道:“看看你,你也聽到了對不對?”


    她的心髒跳動了兩下,疼痛感慢慢消散。


    露絲撇撇嘴輕輕捶了兩下心髒的位置,然後悄無聲息重新爬到床上躺下閉上眼。


    女人把自己的頭發全部紮了起來,卻在路過鏡子的時候頓住腳步嫌棄的看著靠近脖頸上麵那紅色的痕跡,翻了個白眼將頭繩摘下再散了散頭發,確定能夠遮住那吻痕之後就出發去神盾局了。


    她一路暢通無阻的上到最頂層的辦公室,敲了敲門,裏頭傳出一個聲音:“進來。”


    露絲開門走進去,挑著眉看正在看文件的亞曆山大·皮爾斯,後者皺著眉看出現的她,抬起下巴示意她坐到他對麵的沙發上:“出什麽事了。”


    “羅曼諾夫他們要發現了。”女人一屁股坐到皮爾斯的對麵,翹起二郎腿並把手搭在沙發頂上。她看著皮爾斯抿起唇,“雖然還不能完全看出我是誰,但是他們認為露絲不會做……你知道,傷害自己家特工的那些狗屎事。”


    皮爾斯因為她的話皺起眉,他看向她的視線充滿探究:“她出來了?”


    “昨天我不小心陷入深度睡眠後被她出來了一下,不過放心,我做的事她都知道,而她做過的所有事我也有記憶。”露絲卷著自己的發尾沒有溫度的笑道,“她不會蠢到害死我們兩個人。”


    露絲是名特工,她不會選擇衝鋒陷陣——那麽在內部裏戰爭,她有信心能夠贏過她。


    “你太久沒有出來了,精神力量沒她的強。”皮爾斯對這樣滿不在乎的表情不是很讚同。


    “但她卻心甘情願的陷入沉睡不是嗎?”焦糖色頭發的女人聳聳肩輕笑,“我們手上有她最在意的把柄,說到這個我還真得感謝羅曼諾夫和弗瑞沒有把她養成冷血的女人。”


    皮爾斯輕笑著搖頭:“這和他們沒多大關係,而是她這樣的女人注定不可能冷血。”


    女人卷著自己頭發玩的手指一下子停了下來,她看著臉上帶著嘲諷表情的皮爾斯微微挑起眉露出有些不明所以的表情。皮爾斯看著她道:“你的出現剝奪了她一個最雞肋的能力,而就是她那個能力導致她不可能成為一個冷血的武器。”


    “什麽?”女人皺著眉頭。


    “相信我,知道之後對你沒有好處。”皮爾斯說完拍拍自己的膝蓋站起身,“最近做好準備,我有一個東西需要你去幫我拿。”


    “報酬呢?”女人勾起唇笑得明媚。


    “脫離神盾局——這個報酬夠嗎?”皮爾斯對她輕輕搖頭,“在這一點上你和露絲一樣討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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