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必須摧毀神盾局。”


    史蒂夫雙手鬆鬆的抓著戰衣的腰帶目光嚴肅的看著自己的同伴們,視線掃了沉默的人一圈最後落到弗瑞的臉上,定了幾秒後叫道:“弗瑞。”


    弗瑞轉移目光看向史蒂夫,沉著聲說道:“你還指望我說什麽?”讓九頭蛇在他的視線底下壯大,神盾局裏還有做的比他更失敗的局長嗎?雖然現在他頂多隻能算是前任局長。


    “那就是說我們達到一致了。”史蒂夫這麽說著,還沒繼續說就被布魯斯給打斷。


    他手肘抵著桌沿身體也稍稍往前傾:“可是要摧毀現在的神盾局,唯一的辦法就是將亞曆山大·皮爾斯所做的事在網絡曝光。”他稍稍仰頭看著站著的史蒂夫,“這裏頭牽扯到的人……你確定?”


    “確定。”說話的是娜塔莎,“雖然後續事情會比較麻煩,但既然這是唯一的辦法,那就做。”


    “okay……那我們還需要製定什麽計劃?”托尼·斯塔克大大咧咧的說完,站起走到史蒂夫的旁邊,轉個身麵對著坐著的一群人,“直接搞定他們就好了。”


    “事情沒那麽簡單。”克林特往後靠坐在椅子上,“我們還不清楚皮爾斯想用左拉算法來幹嘛。雖然說九頭蛇控製著整個神盾局,但裏麵還是有一些會站在我們這邊的特工。”


    “嘖,所以我說你們真是嘰歪。”托尼·斯塔克大大的咂舌,翻著白眼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史蒂夫皺眉,微不可察的吸口氣:“那個時候誰在那艘船上。”他看向娜塔莎問道。


    “希特維爾。”娜塔莎讓人意外的勾起了唇角,“不過關於這個,我們大概還有兩分鍾就能知道答案。”在她話音剛落,弗瑞垂下頭將響了幾聲的手機翻出來點開看了幾秒,然後擺在桌麵上。


    “希爾,怎麽樣。”弗瑞問道。


    放了擴音的手機那邊傳來了希爾的聲音:“你之前的預想是正確的,我們得阻止天空母艦的起飛。”那邊的聲音有點嘈雜,聽起來有點像是在風大的地方講電話,“不然一次會有上百萬人被殺死。”


    希爾傳回來的消息讓整個會議室都變得寂靜,所有人都皺著眉盯著手機的方向,隻有弗瑞一個人應了一聲並說道:“將定位刀鋒拿過來吧,小心點。”


    “是。”


    電話被掛斷,弗瑞看向眉頭緊皺的史蒂夫·羅傑斯:“可以繼續了,隊長。”


    按照托尼·斯塔克的話,所謂的計劃就是沒有計劃——事實上他這句話也遭到了複仇者聯盟裏其他成員包括冬日戰士的讚同,畢竟就算是神盾局,也不可能擋過整個複仇者的反撲。所以當希爾把定位刀鋒拿到別墅,講明了一個左拉算法到底是個怎樣的算法之後,會議就解散了。


    距離整個洞察計劃的執行還有不到十二個小時,但這十二個小時對複仇者們來說並不算什麽很緊迫的期限,所以會議解散之後他們有的人還非常愜意的準備去泡個澡。


    當然這個人是誰就不用說的太明白了。


    “發生什麽事了。”史蒂夫·羅傑斯走到沒有離開會議室的娜塔莎和弗瑞旁邊問道,“從剛剛開始你們兩個就一直在走神。”他順勢靠在桌沿,看著他們。


    巴恩斯也看向他們,試圖從兩個人的臉上分析他們現在會有的情緒。


    “你確定要現在問?”娜塔莎看向史蒂夫,“這可是一個會讓你分心的話題。”


    “……露絲出事了?”史蒂夫沉默了一會兒,猛地皺起眉。


    巴恩斯忍不住稍稍直起腰並調整了一下坐姿,眉眼間也帶上一點擔憂。但他沒想到,他的這個舉動會引來史蒂夫對他的掃視,這讓他有些意外。


    “大概吧。”娜塔莎語氣平靜的拋下一個驚雷,“她想回英國。”


    巴恩斯忍不住看向這句話之後就一直沉默的史蒂夫,卻發現他有點看不懂他這個好朋友的表情——與其說是在疑惑,還不如說他在沉思著什麽。巴恩斯想起露絲在英國的兩個哥哥,恍惚間意識到如果不是九頭蛇將小時候的露絲給抓走的話,露絲是不可能在神盾局……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露絲·萊爾特這個人。


    而且巴恩斯突然注意到剛才娜塔莎所說的,她說的是‘露絲想回英國’。那個女人在這裏待了那麽久,要在什麽情況下才會說出‘回去’的話?


    “我知道了。”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麵對這樣的一個事情,史蒂夫最後隻是簡單的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便離開了會議室。巴恩斯略一思索,站起身也想走出去前被弗瑞叫住了。


    “巴恩斯。”被叫住的男人腳步停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和你的目的是一樣的。”


    看著接連離開的兩個人,娜塔莎突然說道:“你還記得之前露絲失蹤,我和隊長去英國的那次嗎。”


    “記得。”弗瑞看向她。


    “那時候隊長對我說了一句話,他覺得我們對露絲不公平,因為那是她的家人。”娜塔莎慢慢的說,但表情卻越發的空泛,眉頭也慢慢皺起,“可是……我們現在是要叫她露絲,還是要叫她愛麗維婭。”


    弗瑞看著娜塔莎看過來的眼神,說道:“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巴恩斯在別墅外麵的一大片草地上找到了站著的史蒂夫。


    他慢慢踱步過去站到他旁邊,故意不去看他看過來的視線。麵對著前麵空曠的海洋,巴恩斯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史蒂夫開口,所以他先說了:“沒什麽想說的嗎?小不點。”


    “就我們現在的體形來看,你比較適合這個稱呼。”史蒂夫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但很快隱去。


    巴恩斯沒有反駁。雙方又沉默了一會兒,黑發男人突然說道:“我必須得先向你承認一件事。”


    “什麽。”史蒂夫看向他。


    “露絲的腿……”巴恩斯能清楚的看到話題一旦跑到露絲上麵,史蒂夫就會露出的緊繃表情,“是我的責任。就是你和羅曼諾夫一起逃走的那天,我們去出任務,在那過程中被科學家暗算了。她帶著我逃跑,卻被近距離爆炸後的碎石一起穿透空間砸中了她的腿。”


    史蒂夫看著他,嘴唇動了幾下,沒有聲音。


    “可是你知道她有段時間被另一個人格給操縱,而當時的我被下了命令監視她——所以當我意識到那個人格可能被她給擠走了之後,我沒有第一時間將那塊碎石給搬走。”巴恩斯微微垂下視線逃避了史蒂夫的盯視,眉頭也因為愧疚而皺起。


    “我不能說什麽。”史蒂夫突然說道,“因為這不怪你,而且我很高興你告訴了我。”


    巴恩斯愣了下然後露出了一個笑容:“她是個好女人,史蒂夫。”


    “我知道。”史蒂夫重新看向廣闊的海洋。


    “留下她。”巴恩斯看著史蒂夫的側臉,說道。


    史蒂夫卻突然彎起唇角看回巴恩斯:“是什麽錯覺讓你們覺得我會讓她離開?”他看著巴恩斯因為意外而高揚起來的眉毛,“我不會再讓她離開我的身邊,巴基。”


    巴恩斯是真的錯愕了,雖然他知道那麽多年沒見,史蒂夫肯定會發生一些改變。但是現在他所表現出來的改變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範圍,這讓他忍不住思路拐了個彎跑偏:“你真的是史蒂夫·羅傑斯?”


    “怎麽了?”史蒂夫眉頭微皺的問。


    巴恩斯看著有些熟悉的表情,搖搖頭沉默,卻突然又揚起一個笑臉:“你剛才說的是再,對吧?”


    史蒂夫看著巴恩斯熟悉又不懷好意的笑臉:“如果你要笑的話我不在乎,但是你以後愛上的女士恐怕會聽到很多關於你的一些曆史。”


    “這可不是你。”巴恩斯擰起眉。


    “那當然是我。”史蒂夫認真的挑著眉點頭。


    “你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巴恩斯眯起眼直視他。


    “你覺得像嗎?”史蒂夫的回應是勾起唇角。


    兩個人被對方同時逗笑了。巴恩斯搖著頭,再次看向史蒂夫的時候,兩個人的笑意慢慢褪去。黑色頭發的男人有些恍惚,帶著惆悵與絲絲黯然:“我可能沒有你這麽幸運。”他用視線阻止了美國隊長想要說話的念頭,“不是哪個女孩兒會有像露絲一樣的經曆,也不是哪個女孩兒會愛上……我。”


    史蒂夫聽懂了他中間的停頓,正想說什麽,裏頭就傳來了娜塔莎的叫聲。


    “雖然很不想打擾你們,但是,你們一定不知道你們在這裏站了多久。”她已經換了一套新的戰衣,雙手環胸的站在打開的落地窗旁邊,“隊長,我們該出發了。”


    美國隊長下意識看了一眼巴恩斯,後者拍拍他的肩膀下巴一揚:“去吧,我在這裏幫你看著露絲。”


    金發碧眸的男人無奈的笑笑,然後走向娜塔莎。後者看看巴恩斯再看看他,稍稍偏過身子讓他進屋然後跟在他後麵走向了已經準備好了的複仇者成員們。


    “好了。”美國隊長掃了眼站在一旁的弗瑞,說道,“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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