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國際間聽聞,a國總統之女季餘音小小年紀就喜歡沿著落霞山楓林大道散步,她走路的背影照,徐藥兒曾經在周刊上看到,雖然狗仔照的太模糊,但是足以感受到來自一個孩子內心最深處的寂寞和倔強。


    徐藥兒不喜歡走路,因為這輩子走了太多的路,有坎坷,有平坦,她跌跌撞撞走到今天,還能繼續走下去,實屬不易禾。


    小時候,父母跟在她身後對她說:“藥兒,慢一點走路,別摔倒了。”她聽了,隻是咯咯的笑,不過仗著父母疼愛,所以行動速度間近乎無法無天。


    如今,她步伐還是有些快了,但卻很堅定。人生這條路,其實很好走,每一步穩實的落下去,至少不會輕易摔跟頭。


    “藥兒——”元清在後麵追她,何須她放慢速度,他幾個大步就追了上來,抓著她的手臂:“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他呼吸有些急,因為追趕她的緣故,胸口起伏著,漆黑的眸子裏卻劃過一抹驚慌。


    “我想什麽了?”她平靜的問他。


    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元清盯著徐藥兒,良久不動,而徐藥兒呢?靜靜的看著元清,眼神清冷。


    元清深吸一口氣,扶著她雙肩,聲音低沉,帶著淡淡的沙啞,“有關於擁抱,有關於若薰,你要聽我解釋嗎?”


    聞言,徐藥兒笑了笑,身體向後退了一步,元清皺眉,愣愣的收回手妲。


    她徑直朝座駕走去,走了幾步,見元清還站在那裏皺眉看著她,不由雙臂環胸,有一種孩子般的調皮:“還站在那裏幹什麽,我缺少一個司機送我回去。”


    她介意,但是沒理由誤會,龍若薰站在那裏,剛好麵對她,所以才會故意給她添堵。


    一個女人眼神挑釁,寓意是什麽,不言而喻。


    回程途中,這是元清第幾次看她了?她佯裝沒看到,於是當元清把手試探的放在她手背上時,她把臉轉到了車窗外。


    無言的沉默,無疑讓元清鬆了一口氣,還真怕她甩開他的手!


    “需要我解釋嗎?”這個時候的元清已經恢複了鎮定,他一向懶得解釋,哪怕別人誤會,也覺得沒必要。因為理解他的人,不需要解釋,不理解的,沒必要解釋。


    但是今天,他卻擔心那個擁抱會讓徐藥兒誤會,更擔心兩人原本就荊棘叢生的情感糾葛又橫生枝節。


    徐藥兒轉頭看著他,察覺到他握緊了她的手,身體放鬆靠著椅背,眼睛直視路況,沉吟片刻,她說:“在總統府,有人稱呼你是‘總統影子’,因為閣下跟你之間的工作默契驚人,你們就好像是天生的黃金搭檔一樣,有人說你跟閣下性情很像,好像是剝離出來的人物一樣,你怎麽看?”


    “我自己沒感覺。”默契就像是長在靈魂裏,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反倒不覺得有什麽稀奇之處。


    “我一直覺得你跟閣下很像,兩個人在一起工作時間久了,思想可以共通,話語可以達成一致,你會在不知不覺間就成為那樣的人。”徐藥兒頓了頓,這才說道:“閣下待蘇安數十年如一日,你跟閣下那麽像,就算沒有閣下那麽專情,至少也不會跟女人做出逾越之舉……”


    未完的話,因為元清忽然刹車而停止,除了最初的怔忡,徐藥兒終是平靜下來,她也不催促元清開車,也不去看元清的神情,而是淡淡的問他:“你覺得我了解你嗎?”


    元清深邃的雙眸此刻漆黑一片,了解嗎?怎會不了解?六年相處,陪他走過無盡寂寞和喜悅,隻要他回頭,她就在那裏站著,雙手有時候插在白大褂口袋裏,有時候雙臂環胸,嘴角永遠都掛著似笑非笑的上揚弧度,可就是這樣孤傲的弧度,卻讓他覺得心裏很暖。


    一個除去節假日,連續六年,幾乎每天都要見麵的女人,他和她在一起的時間,遠遠超過了他和龍若薰跟元夕。


    所以,了解他的人是她,而不是她們。


    所以,一個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朋友,卻比他的親人還要信任他。


    所以……縱使知道他當初強~暴了她,可還是對他很寬容,遠比他的親人還要寬容……


    “元清,如果有一天我誤會了你,那代表我還不足以了解你。如果了解,不會存在誤會,隻因不了解,所以才會誤會叢生。我學不來當下女人,喜歡無事胡思亂想,把很簡單一件事情想的很複雜。你是什麽人,我是什麽人,你清楚,我清楚就好。這……也是默契。”徐藥兒感慨道:“六年,我與你朝夕相處,如果六年時間都不足以讓我明白,你是一個什麽人的話,那我在總統府的六年豈不是白活了。”


    元清看著徐藥兒不出聲,忽然抱住了她,力道很緊,熱量從彼此的身體裏蔓延至全身,以至於就連眼睛都有了灼熱的感覺。


    他想對她說:“知道嗎?你是第三個願意無條件信任我的人。第一個是羅晉,第二個是閣下,第三個是你。”


    羅晉,跟他一起長大的玩伴,陪伴他走過兒時,少時的好朋友。


    蕭


    何,他可以說蕭何是他的伯樂嗎?他在學校裏進行主題記憶答辯,跟他年齡相當的蕭何當時坐在觀眾席上,結束後,少年林默來找他:“元少爺,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有人想請你一起去喝杯茶。”


    第一次跟蕭何見麵,去的時候,還有些遲疑,但是見到蕭何後,忽然平靜了,雖然是初次見麵,卻有一種熟稔感。


    談話並不多,蕭何僅僅說了一句話:“我很欣賞你,也很需要你。”


    少年友情,炙熱追隨,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徐藥兒,她大概是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了,有時候那樣的了解和默契,連他自己都心思彷徨。


    第一次見到徐藥兒是在錄像帶上,她斬獲醫學大獎,站在領獎台上的風姿讓人記憶猶新,自信從眉眼間流溢而出。


    他覺得那是一個天之驕女,因為生來就擁有一切,所以才會笑得那麽明媚。如果非要讓他說她哪裏特別的話,他隻能說身為名媛,她能有這樣的成績,讓人刮目相看。


    第二次見麵,是在哈佛大學,她穿著白大褂遠遠走來,身姿靈秀,步伐灑脫無謂。


    眉眼相對的那一刻,他笑了,那雙輕靈的眼睛裏閃現出慧黠的光芒,得知他的身份,得知他邀請她前往總統府做事,她還能神情平靜,不見激動外露,可見是個做事很沉穩,心事落定的人。


    他喜歡這種有智慧,有才氣,凡事不動聲色的人,不管那人是男人還是女人,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共事,勢必會很愉快。


    六年,他和她在有過那樣的糾葛,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是怎麽一步步走到了現在呢?


    六年來,她用最明媚的笑臉麵對所有人,可是心中的痛卻隻能自己放在暗夜裏舔舐,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她會不會拉開窗簾,在陽光的沐浴下,自我催眠:“徐藥兒,沒什麽的。”


    那一刻,站在陽光下的她,身體溫暖的同時,心是不是還那麽冷?


    她一個人的苦,自己嚐。十一年不曾獲知的辛酸和痛苦過往,每次想起,他都會覺得心如刀割。


    如今,她說她相信他,那麽平靜的語氣,好像回到了過往年月,他抱著她,能說,該說,最想說的卻是:“謝謝。”


    她任由他抱著,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緩緩流進她的脖頸間,身體有些僵,然後慢慢放鬆下來。


    “哭了嗎?”話語帶著一絲輕歎。他……不輕易流淚的。


    因為埋首在她頸窩處,所以元清聲音悶悶的:“藥兒,我們好好的。我想過了,孩子出生後,朗朗病情有救,等朗朗身體恢複,你如果擔心朗朗身世曝光,會傷害朗朗,傷害徐家的名譽,我就卸去一切職務,我們去國外定居,國外不比國內,在那裏沒有人會認識我們,我們一家四口,可以肆無忌憚的牽手,擁抱,我和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叫朗朗兒子……”


    “……元清,別說了。”真的別說了,淚水就那麽毫無征兆的從徐藥兒的眼裏滑落而出,她不想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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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更完,明天繼續。我這兩天盡量把白素的坑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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