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手臂肌肉拉傷,完全在徐藥兒意料之外。


    她不笨,事實上很聰明,多少猜到了什麽,隻怕是跟元昊起了衝突。


    “去元家之前,你應該穿著防護衣,戴著防護帽。”她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語氣盡量輕鬆。


    “沒關係,我們家有醫生在,還怕這點小傷嗎?”他摟著她的腰,溫聲含笑。


    她沒有問他去元家都跟元昊談了什麽,其實何必問,橫豎答案隻有一個,有時候就是因為太了解,所以才會生出諸多煩憂。


    吃完午飯,他們一起去了醫院,朗朗正在吃午飯,看到他們來很高興妲。


    一手攥著徐藥兒的手,一手攥著元清的手,跟他們講話,他現在說話已經開始變得吃力。


    徐藥兒溫溫的笑,幹脆坐在朗朗身後,摟著他跟他講最近的趣事。


    元清就坐在一旁含笑看著,這種幸福,他是不容許任何人打破的,漆黑的眼神裏有一種堅定的光不期而至。


    下午,徐藥兒給徐朗擦拭身體的時候,元清在一旁幫忙,徐藥兒奪走他手中的毛巾:“手不疼了嗎?我來。”不悅的話語裏又何嚐沒有濃濃的關心。


    徐朗這才得知元清手受傷了,皺眉道:“讓我看看,怎麽受傷了?”


    元清走近,摸了摸徐朗的頭,並沒有讓他看,而是笑道:“小傷而已。”


    徐朗顯然不信:“姐姐說的似乎很嚴重。”


    “她喜歡大驚小怪。”元清說完,就見徐藥兒順手抄起一個抱枕朝他砸來,他故意用受傷的手接住,然後皺眉悶哼,嚇得徐朗一臉擔憂,徐藥兒更是一掃適才的凶悍,緊張的要去查看他的手:“是不是很疼?”


    元清卻握住她的手,飛快的吻了一下她的唇,在她回過神發怒前,朝朗朗促狹的眨了眨眼睛,快步朝門口走去:“我去總統府處理一下手頭工作,盡可能在晚飯前趕回來。”


    徐藥兒在徐朗的笑聲中哭笑不得。這個時候能夠讓朗朗會心一笑,總歸是好的。


    那天,元清在總統辦公室跟蕭何談了很久,等他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夜幕低垂了,走進電梯的時候,林默交給他一份文件,無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言卻勝似任何話語。


    整整一個下午,他和蕭何沒有談工作,沒有談元家和徐家,而是在談何為婚姻,但是元清離開的時候,他知道他們要談論的主題其實都包藏在話語裏。


    蕭何了解他,就如同他了解蕭何一樣。


    開車回去的時候,他看著車窗外的霓虹燈,他所思所想的都是徐藥兒。


    他想和她在一起吃飯,在一張床上睡覺,他要她合法合理的為他生兒育女,他想和她坐在沙發上因為時事新聞而發表各自的意見,爭得麵紅耳赤,但是到最後卻相視一笑。


    他現在隻要想到徐藥兒這個人,聽到徐藥兒三個字,他就會心頭一熱。


    他這輩子再也遇不到一個可以為了保護他,奮不顧身的女人了。曾經,他對她時常會覺得咬牙切齒,直到後來他才發現,之所以咬牙切齒,是因為她讓他愛恨不得,哭笑不得。


    有誰會在他寂寞的時候,不動聲色的給他打來一通溫情電話;是誰在他工作疲累的時候,給他端來一杯濃茶;是誰在他痛苦的時候,無言的拍著他肩膀;是誰在他遊走街頭的時候,跟在他身後不離不棄;是誰在節日的那天,會雙手插在口袋裏含笑看著他:“hi,要不要出去喝一杯?”


    她的酒量真的很差,可是她卻時常找他喝酒,每一次都是她醉倒在那裏,而他背著她回去。


    直到幾個月前,他才知道她是一個比煙花還要寂寞的女人,她把自己的痛苦掩藏在明媚之下,她把自己的光和熱給了他。可是後來,她發現了他的不堪,她越發安靜,她就連對他微笑都變得勉強,她一個人默默地坐在天台上看著朝陽發呆,她沉默走路,背影孤傲……


    在他不知道的那刻起,他早已跟她悲喜相牽,跟她在一起,溫暖能夠覆蓋經年沉澱的寂寞和陰鬱。


    她安靜恬淡,多年之後他邁出友情界定線,在她那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深深的沉陷在她的氣息裏,無力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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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清回去的時候,徐藥兒剛到家,她在更衣室找換洗衣服準備洗澡。


    目睹此情此景,將她摟在懷裏,似乎是很順理成章的一件事情。


    元清修長的手指滑進夏日衣衫內,解開了她的胸衣,並不急著攻城略地,而是慢條斯理的撫摸著她的背,一點點的撫摸而下,那樣的觸摸,讓徐藥兒情動的同時,更多的是無奈。


    她想轉身,卻被他圈在懷裏,“讓我好好看看你。”


    “……”說看,還不如說感受,她不知道他哪裏在看她了。


    “胖了。”他笑,聲音在她耳邊縈繞,帶來絲絲縷縷的


    蠱惑。


    她忍不住笑:“懷孕顯腰身,能不胖嗎?”他的手此刻已經轉移到了她的腹部,炙熱的溫度讓她覺得身體一陣輕顫。


    “取笑我?”聲音低沉含笑,熱吻已經霸道落下,徐藥兒一手撐著身後的首飾櫃,一手試圖推他,而他幹脆借力深深的吻下去。


    當她像藤蔓一樣纏繞在他身上被他抱進臥室的時候,她知道她注定是在劫難逃了。


    激情歡愉之花在身體裏盛放,半空中煙花炫耀奪目之後最終墜入凡塵,她像柔軟的水躺在他懷裏,清晰的意誌還沒有回籠,眼前就多了一份文件,還有一支筆。


    “這是什麽?”睫毛顫動,徐藥兒聲音沙啞。


    那是一份財產轉贈書。


    元清把自己名下四分之三財產全部留給了徐藥兒母子三人,剩下四分之一將來會捐給慈善機構。


    與其說他現如今養著徐藥兒,還不如說他在為徐藥兒打工,他因為自己這個想法笑了。


    有人要嫁給他,什麽都不會得到,也注定什麽都得不到。


    徐藥兒強打起精神,翻看著文件,皺眉道:“我不簽。”


    元清笑:“還有人不喜歡錢嗎?”她當然知道徐藥兒不在乎金錢和名利,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要給她。她永遠都不知道為自己謀劃,他難免要多費一些心思。


    “當富婆很有壓力。”她把臉埋在他胸前,聲音悶悶的傳來。


    元清撫摸她的長發,半真半假道:“以後我要靠你養,你不簽字,我怎麽好意思賴著你。”


    “元清,我知道你這麽做是想我安心,其實沒必要,我信你。”她抬頭,認真的看著他。他娶龍若薰,勢必要給她定心丸,所以他的定心丸就是這些財產轉贈書嗎?


    元清溫聲笑:“傻姑娘,我知道你信我,把我的身家留給你,又何嚐不是因為我信任你?”


    她預感到了什麽,咬唇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手指摩擦她的唇,不讓她虐待她的唇:“明天我父親會去醫院為手術做準備。”


    她身體一僵:“條件呢?”其實她已經猜到了,又何須多問。


    他沉默了一會兒,這才沉聲道:“我明天和龍若薰辦理結婚手續。”


    徐藥兒感覺身體開始冷了下來,元清似乎能夠感受到她身體裏湧出來的冷意,緊緊的摟著她:“不會有任何改變。來,我們把字給簽了。”


    他把筆放在了她手裏,她腦子一片混沌,無奈,痛苦,對元家的憤怒,最終隻是化為無力:“一定要簽字嗎?”


    “必須簽。”有些文件沒有她簽字,貌似不行。


    徐藥兒機械的簽字,元清指哪裏,她就簽哪裏,到了最後手指都是顫抖的,甚至拿不住筆。


    元清就握住她的手,將她圈在懷裏,泛著胡茬的下巴紮著她的頸窩:“藥兒,你要明白,彩虹總在風雨之後,所以在彩虹來臨之前,一切都再等等吧!”


    良久,她輕歎:“……彩虹會出現嗎?”


    “如果不出現,我給你畫個彩虹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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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還有更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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