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覺畫麵中,陸淵能清晰的感覺到,一位老人施展輕功來到了自己窗前,而後手一揚,一柄飛刀便向屋內飛了進來。


    刷!


    陸淵睜開雙眸,便正好看到這柄飛刀打破窗戶紙向著屋內激射而來。


    功運雙目,這柄飛刀的速度瞬間變得遲滯。


    陸淵右手食指中指探出,將飛刀輕輕捏住。


    而後,他就見在飛刀的末端,綁著一個紙條。


    陸淵將紙條取下,就見上麵寫著一行小字:【天駿園西南五裏大榕樹】


    天駿園正是飛馬牧場放養駿馬的地方。


    “隻可惜,發出這個紙條的不是商秀珣,而是魯妙子,未免有些太煞風景……”


    陸淵笑著搖搖頭,當即將紙條收起,而後推窗躍出房間。


    對於魯妙子這個在大唐雙龍世界出場不多,但是卻串聯半本書的奇人,他還是有幾分好奇的。


    略一辨別方位之後,陸淵施展輕功,如一道清風掠出。


    片刻之後,陸淵便看到前方出現一株高約二十米的巨大榕樹,在榕樹下,一名高冠博帶的老者正負手而立。


    從其形貌特征,陸淵一眼就看出,對方正是藏身在飛馬牧場的魯妙子。


    “這位老先生,晚輩……”


    陸淵正欲開口說話,就見魯妙子冷哼一聲,隨即雙掌一揮,打出一道淩厲的真氣。


    “嗯?”


    陸淵眉頭微皺,腳下踩出一個奇妙的步伐,輕鬆將對方的攻擊躲開。


    見陸淵身法玄奇,魯妙子眼中訝色微閃,沒想到陸淵的武功竟然不弱,不過他也不答話,大修揮舞,甩出道道罡氣,繼續向陸淵攻擊。


    而這一次,陸淵就忽然感覺自己的身形再次受到一股拉扯之力,想要將自己脫離原地。


    隻不過與婠婠和邊不負那純正的天魔力場不同,魯妙子這拉扯力道則弱了許多。


    在九層乾坤大挪移之下,天魔力場都拿陸淵沒有辦法,更遑論魯妙子這弱化版了,因此,陸淵的身形連晃都沒晃一下。


    “這位先生,晚輩敬你是前輩這才一直忍讓,莫要欺人太甚。”


    眼見魯妙子竟然海域攻擊,陸淵心中也升起幾分火氣。


    他固然對魯妙子這個堪稱大唐世界全才的人物有好奇不假,可不意味著陸淵就會無限度忍讓他。


    聽到陸淵這番話,魯妙子白眉蹙起,手下的動作頓時一滯。


    或許是從陸淵剛才的應變中已經意識到陸淵的武功不俗,再試探也是無益,於是他略一沉吟,便住了手,開口問道:“你是哪個勢力的人,瓦崗翟讓、長白王薄,還是江淮杜伏威?”


    這三人都是已經扯起反旗的地方諸侯。


    聽聞此言,陸淵這才明白過來,魯妙子這是誤會了自己,以為自己是這三方諸侯派來的使者,想要將飛馬牧場納入自己的勢力範圍。


    他搖搖頭,道:“晚輩不是任何一方勢力的人,隻代表我自己。”


    “哦?”


    魯妙子半信半疑的看向陸淵,待看到陸淵臉上的真摯後他一直緊繃著的神色緩解幾分,微微歉聲道:“如此,倒是老夫唐突了貴客。”


    “老先生也是飛馬牧場之人?”


    陸淵故作不知地問道。


    “勉強算是吧。”


    魯妙子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陸淵自然知道魯妙子和商秀珣不和的事情,但此時隻能佯做好奇問道:“勉強?”


    “此事算是我的醜事,就不和陸公子詳說了。”


    魯妙子擺擺手,而後忽然盯著陸淵問道:“陸公子,你可否為老夫再變一次馬?”


    陸淵知道,魯妙子是一個才情驚豔之人,天文地理、機關術數、園林建築、醫學武功……凡是他感興趣的興趣都會去研究一番。


    而且,因為他極高的才情,在每一方麵都獲得了巨大的成就。


    也正因此,使得他的性格極為自負高傲,看任何人的時候都有一種俯視的心態。


    從他這近乎命令般的語氣中,陸淵也能猜得出來,他多半是之前看到自己變馬,卻找不出破綻,因此以為剛才是因為距離太遠的緣故,此時想要再讓自己重新變一次,好找出破綻。


    陸淵沒有如他所願,而是開口問道:“變馬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晚輩為何要變給老先生看?”


    魯妙子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陸淵竟然還會跟自己要條件。


    不過隨即他便捋須笑了起來,問道:“陸公子,你可知我是誰?”


    看到魯妙子臉上一副‘快來問我我好把自己大名告訴你嚇你一跳’的表情,陸淵毫不配合地說道:“知道,老先生應該就是魯妙子前輩吧?”


    “誒?”


    魯妙子捋須的手下意識一頓,不小心扯下了幾根胡子,他雙眸睜大,不可思議地看向陸淵:“你……你怎知我的身份?”


    陸淵故作高深的做出一副掐指計算的模樣:“不才在推算一道上也有些成就。”


    “這……”


    看到陸淵這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魯妙子一時真有些拿不準了。


    如果說陸淵變馬他還可以視為障眼法的話,那他一口叫破自己的行藏,魯妙子就有些理解不了了。


    自從當年被祝玉妍打傷之後,他在這飛馬牧場一住就是近三十年,自信除非自己暴露,世間將無人知曉自己的所在,熟料今天竟然被陸淵一口叫破。


    對於陸淵說什麽推算一事,他是一百個不信的,因為他自己就對易經八卦有著非常精深的了解,知道所謂的算命本就是虛假。


    他深吸一口氣,穩定一下心神,道:“既然陸公子你知道老夫的身份,那想來也知道老夫擅長什麽,有何條件不妨直說。”


    說完,他又不緊不慢的補充道:“當然,如果是想問楊公寶庫的信息,那就免開尊口了——反正陸真人你也能掐會算,不如自己推算一番。”


    對於魯妙子話語中的揶揄調侃陸淵並沒有在意,他微笑道:“晚輩對楊公寶庫並沒有什麽興趣。”


    “哦?”


    魯妙子能聽得出來,陸淵說的是真的,但正因如此他才愈發訝然。


    因為楊公寶庫之中可是有著富可敵國的財富的,再加上江湖一直有傳言,楊公寶庫與和氏璧,二者得其一可得天下,魯妙子實在沒想到竟然有人會對楊公寶庫不感興趣。


    陸淵沒有理會魯妙子的驚訝,道:“晚輩可以為魯前輩變馬,不過也想請前輩答應晚輩一個小小的請求。”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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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淵越是如此說,魯妙子心裏反而越是謹慎,問道:“不如你先說說你的請求是什麽。”


    “晚輩想知道石青璿小姐的住處在哪。”


    陸淵答道。


    “嗯?”


    魯妙子這下是真的驚了,因為他與石青璿認識的事情可以說放眼整個武林也知之甚少,而且知道的人都是一方巨擘,根本不可能將這種事告訴他人。


    ‘莫非這陸淵是哪個高人的徒弟?’


    魯妙子心中不由生出這個猜測。


    否則根本沒法解釋陸淵為何會知道如此多的江湖秘辛。


    將腦海中的猜測壓下,魯妙子搖頭道:“陸公子,青璿小姐的住所乃是一個極為秘密的所在,而且這件事畢竟涉及他人,恕老夫不能答應。”


    對於魯妙子的拒絕陸淵也早有預料,聞言立刻說道:“魯前輩不告訴晚輩石青璿小姐的住所也沒關係,那不知魯前輩可否告知與石青璿小姐聯係的方法?晚輩隻想和她見一麵。”


    “和青璿見麵?”


    魯妙子上下打量著陸淵,問道:“陸公子,你對青璿有愛慕之心?”


    陸淵搖搖頭:“晚輩與石青璿小姐素昧平生,何來愛慕?”


    “那你為何想要與她見麵?”


    魯妙子不解問道。


    “這個就恕晚輩不能告知老先生了。”


    陸淵搖頭說道。


    他總不能告訴魯妙子,他其實見石青璿是假,為了找到魔門四凶是真吧——


    在整個武林中,隻有魔門四凶知道如何從邪帝舍利中提取元精,可關鍵書中又沒有寫魔門四凶在哪,陸淵隻能寄希望於從一直與魔門四凶糾纏的石青璿那得到些消息了。


    這其中的曲折魯妙子自然猜不到,他見陸淵否認,隻以為陸淵麵皮薄不願意承認。


    他想了一下,道:“這樣,老夫可以先給青璿寫一封信,告訴她你想要與她見麵,然後讓她自己決定是否和你見麵,如何?”


    “可以。”


    反正邪帝舍利還老老實實在楊公寶庫下藏著,陸淵也不著急。


    “既然如此,陸公子,你可否為老夫表演一次變馬?”


    魯妙子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那魯前輩是想要在這觀看,還是尋一個明亮些的地方?”


    陸淵問道。


    魯妙子本想說在這就行,但轉念一想,這裏畢竟視線昏暗,當即道:“那就請陸公子隨我去老夫居住的小樓吧。”


    陸淵自然答應。


    就這樣,陸淵跟在魯妙子身後來到了他居住的‘安樂窩’小樓。


    這是一個木質的二層小樓,設計精巧,讓人歎為觀止。


    在門口的兩側梁柱上,掛著一副對聯,寫有‘朝宜調琴,暮宜鼓瑟;舊雨適至,新雨初來’,字體遒勁有力,顯示出不凡的筆力。


    來到小樓裏麵,裝修愈發顯得古樸高雅,透露出魯妙子出塵的氣派。


    “陸公子,請坐。”


    魯妙子此時倒不急著讓陸淵表演變馬了,拿出酒壺為陸淵倒了一杯芳香四溢的果酒,笑道:“來,請嚐嚐老夫自釀的六果液。”


    “多謝。”


    接過酒杯,陸淵輕輕啜了一口,隻覺得酒香醇厚,清爽柔和,忍不住讚道:“的確是好酒。”


    在陸淵看來,六果液已經不比後世的那些果酒差多少了。


    聽到陸淵的讚許,魯妙子臉上也露出一抹喜色,微微自豪地說道:“這六果液乃是由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蘿六種鮮果釀製而成,經過極其複雜的工序,再裝入木桶埋地陳釀三年方才做成。”


    “果真美味。”


    陸淵再次讚歎一聲,而後微微一笑,道:“如此美酒,如果不冰鎮豈不是浪費?”


    說罷,他手一揮,一盆裝著碎冰的瓷盆便出現在了桌上,道:“魯前輩,不如將這六果液放入冰中冰鎮一番如何?”


    “這……你這……”


    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冰盆,魯妙子雙眸不禁睜大,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從看到陸淵的第一眼開始,其實魯妙子就一直在暗中留意陸淵的行動,想要看出陸淵的身上到底有什麽機關——他始終不相信陸淵真的能變出糖醋溜魚和高頭駿馬。


    但是看了半晌,他卻一直沒有任何發現。


    而且,如果說陸淵能夠把瓷盆藏在身上還可以理解的話,那陸淵如何把這滿盆的冰塊也藏匿起來就讓魯妙子如何也想不通了。


    因為現在可是夏日時節!


    縱然陸淵修習的是冰屬性的內功,但他想要將水變成冰也得運功吧,可魯妙子剛才可根本沒有察覺到陸淵的任何氣息波動。


    “陸公子,你……真的會這憑空造物之術?”


    魯妙子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道。


    他隻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隱隱有些崩塌。


    作為一個精通天文地理的全才,他對於鬼神之術向來是不信的,因為他知道,世間許多的奇異現象都是可以利用一些手段重新展現的。


    但唯獨對陸淵這說變什麽就變什麽的手段,魯妙子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準確來說,我的憑空造物隻是剛剛入門而已,”


    陸淵故作惋歎地說道:“雖然也能變出一些物品,但終究所變事物有限,不能做到萬物隨心。”


    如果是之前,陸淵如此說可能會被魯妙子視為破綻,以為是陸淵沒有提前準備好物品才這麽說,但現在,他不敢確定了。


    接下來,陸淵又在魯妙子麵前表演一番變馬,而且,這次不是一匹馬,而是直接變出了十匹!


    於是,看著自己小樓中忽然出現的十匹高頭駿馬,魯妙子徹底傻了。


    如果說一匹駿馬陸淵還有可能用了什麽手段,可十匹大馬一出來,魯妙子徹底相信陸淵是真的會憑空造物的法術了。


    “陸真人,適才老朽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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