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憂鬱,而且非常詞窮的找不到詞來婉言謝絕,所以我最後隻能很掃興的說:“非池,你讓我考慮一下好麽?”


    果然莫非池很失落的撤退了。


    我換了件男裝,因為心頭一團亂,所以想出去走走,路過莫非池房門口的時候,我聞到一股香甜的酒味,心裏越發的難受。


    隻是我不知道是我在難過還是雲錦在難過。


    出了大門,我在城裏跟個孤魂野鬼似的瞎晃悠,等到了一小橋邊上,清風拂翠柳,河水潺潺的流動,想起當日莫非池帶我來放河燈時問的話,才發現真是別有深意。


    “龍夫人,你怎麽在這?”聲音有些耳熟,臉更熟,隻可惜這人我不熟。


    “花公子。”說起來今早我還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麽棲鳳樓和瑤池的隊伍裏沒見到這廝。他依舊笑得很燦爛,給人一種陽光大男孩的感覺,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對這花花公子,沒啥好感。


    我非常客套的學著古人的樣子行禮,他卻笑笑道:“龍夫人不用這麽見外,叫我瀲灩就好。”


    花瀲灩?


    這名字,好娘——


    我礙於禮貌沒說出口,花瀲灩卻瞧出了我的心思,忍俊不禁道:“是不是像個女人的名字?”


    “還好,還好。”我低頭悶笑,和快樂的人在一起,似乎也可以受到感染而快樂起來,我忽然覺得不再那麽煩惱。“你也別叫我龍夫人了,聽著怪別扭的,叫我小靜好了。”


    “對了,今天怎麽沒在武林大會上看見你?”


    “今天早晨我出去談生意去了。”


    “生意?”


    “是啊。”他微微頷首,“我是豔雪樓的老板。”


    誒,這個世界真是奇妙,花麝月他哥居然開妓院。


    頭頂上忽然籠罩一片陰影,我抬頭月亮亮著,隻是天空上有四個人抬著一座香鑾從我頭頂飛過,風掀開輕紗,我看見一雙妖媚詭異的綠眼睛,心當下就咯噔一下,冷的抽一抽。


    “看來是陰風寨主。”


    我點點,我當然知道,而且我很倒黴的上了這人的黑名單。我這才發現我獨自一個人在外麵走真是太不明智了。


    不過那做香鑾從我頭頂飛過,也隻是飛過而已,我覺得沈冷森確實是瞧見我了,可奇怪的有兩件事,第一件是他盡然隻是對我淡淡一瞥便當做沒看見一般轉過頭,他的香鑾也沒有聽下。


    第二便是我覺得,他和早晨那個躲在紗簾裏的陰風寨主不是同一人,因為給人的感覺差太遠。


    “好奇他不找你麻煩?”我真懷疑這小子會讀心術。


    “我不會讀心,不過是因為你想什麽都寫在上而已。”


    我拍拍臉,有麽,我一直以為我是很正直很深沉的麵癱誒。


    “哥哥,給我買串糖葫蘆嘛。”身後忽然有人扯了扯我的衣角,我回頭隻見一個隻到我腰間的小鬼竟然在扯我衣服。可愛的小正太一小虎牙露出來,特別的可愛。


    哪裏跑出來的小鬼?


    誒,又是正太,難道母性泛濫,所以孩子都愛我?我忒鬱悶,其實我不喜歡小孩。


    我有點僵硬,不知道該怎麽辦,看看花瀲灩,


    他卻笑而不語。


    “哥哥。”


    “你等等,我這就去。”我完敗,沒辦法,其實我討厭小孩子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無論他們說什麽,隻要聲音是那麽稚嫩真摯,我就無法拒絕他們的任何要求。


    轉身,眼底卻閃過一絲寒光,我身體本能反應便是利用輕功溜之大吉,立刻跳到了身後的房頂上。


    轉而看那小孩,他手中拿著一把泛著冷光的匕首,嘴角路出陰冷的滲人的笑容。我臉色大變,頓時危機感巨增,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沈冷森自是淡淡瞟了我一眼便扭頭,因為他看到的不僅是我,還有另一個人——陰童。


    陰童在九陰之中排行老六,我記得當日在街頭聽傳聞,還好奇為何有人叫做陰童。那包打聽,繪聲繪色的告訴我,陰童在九陰中排行老六年過四十,但卻因為年輕的時候練了一門邪功,時至今日都隻有幼童相貌。


    因為外貌像稚童所以被成為陰童,雖然他長相幼齒,可行事卻比蠱娘子和陰刀都還要狠上許多。


    至於為什麽狠麽,我覺得這廝絕對是和天山童姥一樣,因為發育不健全,所以對自身的不滿導致心理變態。但是我一想到剛才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居然嗲聲嗲氣的說,哥哥,給我買串糖葫蘆嘛,我的胃就不太舒服。


    “小哥哥,你的輕功不錯。哦~”


    我的雞皮疙瘩,我的雞皮疙瘩。


    “花瀲灩,離他遠一點,他是陰童。”我正抖著雞皮疙瘩,忽然覺得腳下不穩,時才想起自己腳下的並非平地,而是普通的屋頂,而是鋪滿長著青幽幽的苔蘚的瓦片的屋頂,於是一個不留神,我腳上便打滑,身子完全就是呈一種扭曲的姿態跌在房瓦堆上,然後一路滑道底。


    非常不雅的想哼哼唧唧一句,我的臀部很痛苦啊!


    花瀲灩一個飛身過來,連著無奈的歎氣將我抓起,又跳到地上,從腰間一抽,手中頓時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軟劍。


    花瀲灩抓著我的腰提著我,可他不僅臉不紅氣不喘,分外輕鬆。他居然還淡淡一笑,我翻白眼,“先放我下來。”


    “出來。”


    花瀲灩挽了一個劍花,黑暗中竟然走出六個黑衣男人,我看向他,難道這小子早就知道有人要殺我?


    靠,我真是不知道該感動,還是應該罵他蠢。


    知道了,不躲,還上來跟我搭話,他真是夠不要命的。要是我一個人那我現在還可以運其輕功逃命,可是這位這陣勢,難道他打算以一敵七?


    我抽了,英雄,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雙拳難敵四手?


    可是臉色大變的人卻是陰童,臉上的陰笑僵住後慢慢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眉頭緊蹙。


    冷哼一聲,他張開口,卻什麽都沒來得及說,因為一片葉子帶著血出現在我的視線,我的腦海中頓時就出現了一個詞——摘葉飛花。


    不過,我真想對易思凡說,大哥,你飛哪裏不好飛喉嚨居然連著痰一起飛濺,我正惡心著,看陰童猝然倒下,卻沒想到易思凡很帥很酷的又飛了一排葉片,直直朝花瀲灩飛來。


    要不是在空中,我真想做個扶額的動作。


    “易少,他是花麝月的哥哥。”我大吼。


    易思凡的臉色從未有過的嚴肅,手一甩又是五片飛葉,花瀲灩不緊不慢的用手腕轉動軟劍,利用風扇原理擋住了所有的葉片。


    “雲錦過來,他是閻王殿的人。”


    我驚訝,隻見那群黑衣人團團圍住易思凡,開始人海戰術,易思凡的身影被黑色的人影遮的時隱時現,我抬頭看花瀲灩,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他剛才如此胸有成竹,因為那些黑衣人本就是他的幫手。


    我忽然有種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的感覺。


    花瀲灩笑的很溫柔,對我說:“你被騙了。”


    老子終於受刺激多了,淡然的也跟著笑笑,說:“是麽?”


    然後我不知道我怎麽做到的,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張口便咬在他的大腿上,然後一掌拍向他的腹部,他吃痛將我拋出,我順勢又運住了力氣朝他胸口猛的連環兩腳,他連連後退,眼裏寫滿了不可置信。


    我也笑,笑的殘忍,用手抹掉嘴角的血跡。


    然後飛快的掐住他的喉嚨,人的脖子上有兩個小骨頭,我曾記得我某位老師說,掐斷了那裏,人便會當場斃命。


    “你...”花瀲灩一開口,口中便湧出大量紅色的液體,我的胃又一次惡心的反抽,可手卻沒有動,我笑的燦爛。


    “你沒告訴你,我是玄明老人的徒弟麽?放下劍。”


    他眯起眼,無奈的放下軟劍,我聽見金屬落地的聲音,“叫他們住手。”


    “好。”他單手捂著胸口,卻不知怎麽的還是笑了,笑的略微有些得意,然後隻見他的手緊抓,盡然抓破胸口的皮,他的眼中多了一分陰狠,我正驚訝他的自傷,他卻一反手一甩,隻見幾滴烏黑的液體飛濺而來,我的身體比我的思路更早一步作出動作,我不知道那是什麽卻又一種極為不詳的預感。


    我側過身,那黑液射到不遠處陰童的屍體上,那睜著銅鈴一般眼睛的少年身體從沾了液體的地方開始腐爛。


    這明明是很血腥的一幕,我的腦子裏卻想起以前上實驗課的時候老師跟我們說,硫酸的腐蝕性很強。


    我看向他,他得意的笑卻慢慢多了份嘲弄,然後他便無力的閉上眼睛雙腿一軟,倒地。


    我皺眉,喂喂喂你好歹是個後來的黃雀,你就這麽倒了,我很掉價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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