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伶然在酒吧裏和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語笑嫣然,燈光不能時刻照顧到的角落裏曾刻捏著酒杯的手越來越用力,手背上青筋畢現。


    身邊的女伴本來還在跟他暗示今晚的去處,見他完全走神,也跟著他的視線來到酒吧櫃台邊。那裏有一對正在談笑的男女,女人背對他們,但是從發型來和衣著來看是個有錢並且會打扮的女人。


    那兩人湊在一起的頭越來越近,從這裏看過去幾乎是在耳鬢廝磨。那個男人很年輕,唇紅齒白,不知道在說什麽把那個女人哄得前俯後仰竟然一點形象也顧不了了。


    那個男人就喜歡她這麽隨性的樣子,看到時機差不多成熟了,他的手理所當然就要扶上她的腰。


    卻在即將摸到她柔韌腰間的時候被另一隻手橫空握住,抬頭看,是個麵目堅毅的男人,身量很高,現在臉上滿是怒意。


    “滾開。”他對年輕男人這樣說。


    “你誰啊?”年輕男人不服氣的站起來,他們差不多高,但是曾刻明顯比他健壯很多,即使穿著休閑一點的衣服也能看見衣服下永遠等待著爆發的肌肉。


    趙伶然聞聲卻沒有站起來,而是把台邊的一杯威士忌端起來,慢吞吞地喝了一口,然後轉過身手往前一送。


    半杯酒就這麽潑向曾刻,他可以躲開,但是沒動,就任由那半杯酒澆了自己一頭一臉,他需要一個借口。


    “放開他。”她麵上還帶著剛才愉快的笑意,但是語氣十分冰冷。


    年輕男人掙紮了一下,把已經發紅的手腕收回來,他麵容白皙,眉目清晰,對他的作為十分不滿,把趙伶然紳士地遮在身後明顯是怕曾刻對她不利。


    看到這裏曾刻更生氣,伸手一把把趙伶然拽起來。


    年輕男人見狀立刻出拳打他的臉,被他的另一隻手擋住了,但是曾刻的臉頰即刻被趙伶然狠狠扇了一耳光。


    她什麽也不說,但是眼睛裏的嘲諷意味極濃。


    曾刻身後的那個女人俏生生地站在他身側,趙伶然的視線從那個女人的身上轉了一圈,又到他的身上巡視一圈,冷笑一下開口。


    “怎麽了曾老板,找我麻煩?”


    “趙伶然,”他覺得自己臉上被她抽到的地方一漲一漲的發疼,滿心滿腹的怒火發泄不出來,聲音沒有一點退讓之意“離婚協議我不會簽的。”


    “嗤,”她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物似乎忍不住笑了一聲,伸手抵住自己的紅唇“這樣有什麽意思呢?我們兩人都是自己玩自己的?算了吧,我已經受夠了,你身後這位小.姐看起來是個賢妻良母的料,我不攔你,你們大可隨意造人,生幾個都無所謂,何必拴著我。”其實那個女人看起來花枝招展的,哪裏是個賢妻良母的樣,不過她自己也不是,管他呢。


    她每說一個字,曾刻的神情就冷一點。


    直到她把整句話說完了,對方的身體都開始抖動,還是沒有放開她的手。


    曾刻垂下眸“跟我走。”


    年輕男人聽著這兩人的對話,也知道今晚自己招惹了一個麻煩,但是出於男人的某種心理出口阻攔。


    “先生,離婚協議不簽,分居兩年你們法律上的夫妻關係也會斷了,伶然不想跟你走請你不要強迫她。”他倒是個知書達理的人,趙伶然覺得自己挑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閉嘴”強行摟著趙伶然就要往外走。


    她掙紮,分明很不願意的樣子,那個男人說什麽也不能讓她被帶走,急忙衝上去撞了曾刻一下,使了全身力卻隻把他撞得一個踉蹌。他轉過身來,伸手挽了袖子立刻就要出手揍他。


    他已經預感到自己鼻梁骨破碎的結局,閉上眼等著那一下劇痛,卻沒有等到。


    試探著睜眼,對方碩大的拳頭就停在自己的麵前一寸,怪道剛才臉上有一陣涼風。曾刻的手沒有打到他卻是因為他的手肘上輕輕巧巧地搭著一根纖細的手指,指尖是暗紅色的指甲油。


    “別動他,我跟你走。”趙伶然似乎是累了,揉揉自己的太陽穴。


    就這麽一句話化解了剛才的緊張局麵,等他們離開自己的視線,年輕的男人才腿軟倒坐在椅子上。


    圍觀的人散了場,趙伶然已經坐在曾刻的車上。


    她側著頭看著窗外,曾刻上車片刻不停,驅車離開。


    兩人一時無語。


    車廂裏一股濃重的酒精味,他的額發還在一滴一滴往下滴酒,趙伶然皺著眉頭從車廂裏抽了幾張紙遞給他。


    “擦擦,我可不想因為你一個不小心死在馬路上。”


    曾刻的心鬆懈了一些,想著對方還是關心自己的,又聽趙伶然說道“我馬上就要帶著大筆錢成為自由的女人,大把的好時光等著我享受,我不能在幸福即將到來的時候死。”


    “你再說下去我們現在就一起死。”他心裏真的是這麽想的,她想分開,還不如兩個人一起死,就現在。


    趙伶然看看他的臉色,裝出一個很無辜的表情“喲,生氣啦,夫妻做不成還是可以做朋友的,不,炮.友也是可以的,畢竟你技術還是不錯的。”


    遇到一個紅燈,曾刻把車停下來。


    這時候正是淩晨一點,路上幾乎沒有什麽車。他不想再聽她說出那些傷人的話,毫無預兆地側身吻住她。


    盡情地肆虐她的紅唇,似乎想把她的口紅全部吃掉,不,把她整個人都吃掉。


    趙伶然不是沒有掙紮,但是連普通男人都無法抵禦的男人,她更是毫無還手之力。


    她的手被固定在安全帶的上麵,嘴唇被他撕扯,啃咬,除了痛以外,慢慢生出了一點快意,兩條白生生的腿夾在一起互相摩擦了一下。曾刻試探著放開她的手,讓自己的手閑下來從她大大敞著的領口裏伸進去用力捏揉,她沒有反抗。


    直到第二個綠燈隻剩下幾秒,曾刻才驟然離開她的嘴唇,車子風馳電掣地飛出去。


    他幾乎一秒鍾都等不了,車子直接停到了酒店門口,把她的包拿過來很快辦好入住,鑰匙丟給前台讓他們解決後麵的事,他強製地把趙伶然禁錮在懷裏。


    他們在一起太久,她身上那一點容易讓她激動他一清二楚。


    趙伶然在車上就忍不住了,曾刻這個人沒有什麽值得挑剔的,她跟他在一起能得到很多快樂,即使她不想回憶,可是身體先她一步給出了反應。


    她被狠狠丟在床上,身上很快壓上來一具沉重的男性軀體。


    兩個人打架一樣糾纏在一起,不休不止,直到她被不知道第幾個白光擊中,顫抖著失去意識。


    他的喘息漸止,看著她沉睡的麵容,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麽,最後隻歎息一聲把她抱入懷中跟自己緊密相貼,也顧不得渾身汗淋淋的,就這麽抱著她睡去。


    也許是這段時間公司的重擔,他們緊張的關係還有來自父母的壓力讓他精疲力盡,這一場釋放以後,他渾身酣暢不已,竟然一覺睡到了早上九點。


    床上早就空了。


    他皺著眉頭看著另一側枕頭上的一遝紅色鈔票,升起來的一點滿足和舒適都在那一秒消失殆盡。


    又閉眼休息了一會兒,起床把自己的衣服從地上撿起來穿上,把錢收到自己的錢包裏。


    真舍得,睡一晚上給了他兩千塊。


    是覺得他的技術還不錯嗎?他笑了一聲,臉色又沉下去,因為他想起來她在車上說的那些話。


    做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或者炮.友?


    沒有這個可能,他們絕對不可能分開,絕對。


    這段時間他們都沒有見麵,他以為她會好好想清楚,像他說的那樣等他把事情處理好,可是等到的卻是她的一紙離婚協議。上麵清清楚楚,資產合理分配,她沒有占他一毛錢的便宜,當然,也沒有讓他多得一厘。


    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呢?


    曾刻也很累了,每天都接到母親的電話催促他離婚重新找一個可以生孩子的女人,父親雖然沒有這樣說,但是他的行為明明就是支持他母親的決定。


    外界也都等著看他們的笑話,偏偏他們兩個在工作上的意見相左,互相不服對方,再加上家裏的一些列煩心事,兩人前段時間爆發了史無前例的爭吵,兩人都提出了離婚這個話題。


    但是他沒有想到她會當真,甚至於她直接從公司掛了年假,出去玩了一段時間最近才回來。


    一回來,她也沒有回去,直接找到酒吧玩。


    曾刻知道她的行蹤,一秒鍾沒有停頓,直接從辦公室開車過來,看到的就是那一幕。


    那個纏過來的女人他連臉都沒有看清楚,隻是需要一個幌子而已,本來是想像她一樣氣氣對方,可是現在氣得要死的是他。


    對他這麽沒有信心嗎?


    他的確猶豫過,可是趙伶然已經刻在他生命中,沒有辦法剝離。


    沒有想到這一次分開再見麵已經是20天以後。


    婦產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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