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後何悔就開始著手準備去雲南,何悔的母親聽何悔說要去雲南旅遊也沒有說什麽,兒子整天在家挺屍也不是事,還不如出去走走,年輕人難得有時間整天躺在家裏也不是事,出去走走也是好事。


    不過讓何悔沒想到的是,他什麽都準備好了,薛建偉給他打電話說自己生意出了點麻煩,去雲南的日程可能要朝後推一段時間,對此,也沒影響到何悔的心情,反正何悔對去雲南也不是太上心,這樣的話正好在家待上一段時間。


    最近劉胖子也沒什麽事,這幾天是沒事就給何悔打電話,喊他一起出來吃飯,喝酒,何悔在家也是閑著無聊,對於劉胖子的邀請也是來者不拒,二人有事閑著沒事再去潘家園和護國寺那麵溜達溜達,偶爾還能淘到些小玩意兒,不過說實話,這段時間何悔跟著劉胖子倒也學了不少的東西,,何悔雖然在太原也是幹這一行的,不過平時天天和猴子在一起,猴子知道的東西也有限,半年時間何悔覺得也學得差不多了,猴子知道的東西幾乎都被他套完了,劉胖子這人雖說不靠譜,不過單就這些東西而言,劉胖子絕對要甩猴子好幾條街,何悔這幾天跟在劉胖子屁股後麵倒也沒少拍他馬屁,這一招對劉胖子而言也是相當受用,幾天下來,何悔學到的東西比他在太原這半年學到的還多。


    家裏現在每天還是隻有何悔和他媽媽在家,何順天一直都沒回來,聽媽媽說何悔不在家的時候何順天也打過電話回家,說什麽在山東那麵發現了一座水下古墓,可能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何悔一聽說有古墓也來了興趣,不過旋即他自己都笑了起來,看來在何四六那久了,自己對這方麵的話題特別敏感。


    因為在家裏沒事,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所見的人不停的腦海中浮現,說起這些人來,最讓何悔費解的還是陳國偉陳教授,一直以來何悔都以為陳國偉是個特別正直的老教授,嚴謹治學的老學者,人品自然是沒話說,否則何悔他老子也不可能和他成為朋友,可何悔萬萬沒想到陳國偉居然是人前君子人後小人的偽君子,這讓何悔挺難接受到,何悔在心中暗想,陳國偉這回在長白山的勾當被何悔他們撞破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在北京。


    何悔的疑惑第二天就打消了,以前大學時候有個同學大學畢業後選擇繼續深造,就留在北京讀的研究生,要說何悔這個同學確實是有真才實學的,在考古方麵的造詣挺不錯,當初還是何順天出麵給他介紹了個考古界權威的老教授當導師,對此,何悔那同學也是深表感激,這會聽說何悔回來了說什麽都要請何悔出去吃頓飯,何悔本來不打算去的,不過他那同學後來提起陳國偉陳教授,說到時候他也會到場,這倒是何悔沒有想到的,想也沒想,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答應了下來。


    何悔到了才知道,原來除了陳國偉之外還有幾個何悔他們以前的同學也在,一大幫同學見了麵自然少不了一頓寒暄,陳國偉最後才到,看到何悔之後沒有袒露出絲毫的不適,何悔心中暗念真實之淚不折不扣的老狐狸,演戲都演得那麽像,不過何悔也知道這還有一個同學在,他自然不會在這麽多人麵前質問陳國偉長白山的事,畢竟他自己也不光彩,說難聽點,他和陳國偉都不是好東西,都是賊。


    請客的那個同學家裏也並不是太富裕,何悔他們這些做同學的也都知道這一點,並沒打算讓他破費太多,他們選了家叫做|“劍閣”的酒樓,小酒樓外麵看著不怎麽樣,裏麵裝修的卻是古風古雅,裏麵清一色的綠竹,古色古香,就連服務員也都是古代劍客的打扮,給人一種別樣的感覺。


    酒足飯飽之後,大家在一起又閑聊了會兒,都才散了,一個個都喝的東倒西歪的,不過何悔卻沒敢多喝,何悔猜測吃完飯陳國偉十有八九是要找自己聊聊的。


    果不其然,大家前腳剛走,陳國偉就走過來拍拍何悔的肩膀,說讓何悔陪他走走,陳國偉本來就不甚酒力,剛才他還喝了不少,此時他臉色紅潤,一副醉態,何悔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屁顛屁顛的跟在陳國偉的身後,本來何悔以為陳國偉會和自己說說長白山的事,可走了差不多有半個多小時陳國偉連嘴都沒怎麽張,何悔心中不由有些疑惑,這老頭到底是想幹嗎?自己都跟來了他又什麽不說。


    “還記得這家小攤嗎?上次我們也來過這兒”,就在何悔快要沉不住氣打算自己問他話的時候陳國偉忽然停下了腳步笑道,此時他的臉色也好看了些,顯然被這晚風一吹,他這酒氣也散了不少,人也清醒了些,找了個空桌子二人坐了下來,陳國偉又對那攤主笑道“王師傅,兩碗豆花,一份多加些辣。”


    “好嘞,陳教授,您二位等著誒……”那攤主似乎和陳國偉很熟悉,也回頭笑道。


    “是不是很奇怪,其實這家的豆花我吃了十年了,每天晚上沒事的時候我都會來這裏吃上一碗,不吃這個,我睡都睡不香。”陳國偉看著心事重重的何悔淡淡的笑了笑,說道。


    “吃了也睡不香吧,晚上做噩夢那些亡魂會回來找你的對吧!”何悔這話說的雖然刻薄了點,不過也並非沒有道理,餘老頭帶了那麽多人進去,出來的就那麽十來個人,聽餘老頭說不少人就是他們親手殺掉的,隻是因為那些人知道的太多,這些事陳國偉絕對是參與了的,一想到以前他尊敬的老教授居然是草菅人命的劊子手何悔就覺得心中堵得難受。


    陳國偉看了看何悔並沒有說什麽,吃完豆花,陳國偉去付錢,老板說什麽都不願意拿,不過最後陳國偉還是把錢塞到了老板的兜裏。


    “知道王師傅為什麽不願意收我的錢嗎?他父親胃癌沒錢動手術是我出的錢。”和何悔走了一截路之後陳國偉才淡淡的說道。


    “缺德事做多了,就算你做一百件一千件善事也遮蔽不了你身上的汙點,偽君子。”何悔現在對陳國偉是一點好感都沒有,聽陳國偉這麽說何悔知道他肯定不是在炫耀自己,可何悔還是忍不住那話堵他。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會去長白山嗎?好吧,我實話告訴你,魏瞎子是我義父,我從小就是他拉扯大,也是他供我上學,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陳國偉聽何悔這麽說臉色也有些不自然了,皺了皺眉,歎道,看著一臉詫異的何悔陳國偉舒了口氣又接著道“一個掙紮在社會最底層的小攤主都知道知恩圖報,魏瞎子為我做了那麽多,現在他有事要我幫忙,我又豈能置身事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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