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瞬間進入了迷之沉默,似乎沒人願意接話。


    “這個視頻應該是論壇後期加工過的剪輯版,把l和我的視角拚在在了一起。”艾麗婭意識到作為始作俑者,自己必須說些什麽,“如你們所見,我最後一場比賽選擇的身份是凶手。為了勝利,我主動殺人。”……還是虐殺,該做的,她一樣都沒少做。


    頓了頓,她自嘲地一笑:“其實我跟那些人也沒什麽兩樣,沒有誰比誰高尚。”


    “這隻是一個遊戲。”reid握著她的手,試圖安慰她。


    “但也不隻是一個遊戲。”


    “”的玩家和觀賽者都是潛在的連環殺手,他們對謀殺有特殊的熱衷。這裏的任一個手法都可能激發到某些人的靈感,被他們搬到現實中。就如麥肯·瑞夫一案中,切割眼瞼和嘴角的虐待升級,報紙廣告欄上的隱藏信息,以及“死亡問答”的設置,其實都能從“”裏找到原型。


    除此以外,艾麗婭明白即使l掉線了,遊戲判定她為勝者,某種程度來說,她也是“輸了”。因為一直以來,她以為自己跟那些人是不同的,甚至以高高在上的態度嘲笑過他們。但l一場遊戲就讓她打臉了。


    之後,意識到這一點的她,試圖逃避,想換一種生活方式,偽裝成一個“好姑娘”來彌補自己的過失。可現實總不是那麽地如意,l動點念頭就能讓她乖乖地滾回來。


    “你有想過她最後幾句話是什麽意思嗎?”hotch清了清嗓子,問道。


    “我覺得她肯定留了後手,隻是沒來得及行動就掉線了。”直到現在,艾麗婭還是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麽贏了l。


    #這個冠軍得來太憋屈了,我一直都不好意思說出來,嚶#


    #大招都沒放就gameover了,對方網絡不好,怪我咯#


    #l,你媽拔你網線,要你好好寫作業#


    #贏了感覺比輸了還難受,呸#


    “她利用你的好勝心設陷阱,引導你在遊戲中殺人。但她為什麽這麽肯定你最後一場比賽會換身份?”看著自己搭在桌上的手,似乎在沉思,“艾麗婭,她很了解你。”


    有個人很了解他的女友,尤勝於她自己。reid聽著這句話總覺得有點別扭——#有個可怕的女友要跟我搶女盆友,腫麽辦,在線等,很急#,ps:我女友是直的!


    “突然掉線對於她來說,應該也是一件突發事件。”hotch轉向了艾麗婭,“你之後有沒有聯係過l,問她掉線的原因。”


    艾麗婭抿著唇,點點頭,接著又搖頭。


    “當時一退出遊戲界麵,我就給她發郵件。”畢竟氣不過,她不認為即便l留了大招,她就一定贏不了她。但是遊戲就這麽莫名其妙地結束了,其他人都隻會認為她運氣好,而不是實力強。


    “但是沒有回應。接著,發生了一些事,我就再也沒上遊戲了。”之後,她想著的是,反正也不會再玩了,l決賽中掉線的原因也用不著糾結,就沒再理會了。


    h看著她,似乎想說些什麽,但還沒開口,就被打斷了。


    “我們換個地方聊一聊,怎樣?”他在這時候發出了邀請。


    艾麗婭下意識看向了reid,他向她抿唇笑了下。於是,她點頭了。


    h跟交換了下眼神領著艾麗婭到了隔壁,而他帶著其他人繼續討論。沒有艾麗婭在場,他們的交流會更加方便。


    “reid。”看著某人的視線直到人走了還沒收回來h板著臉喊道。


    被點名的reid立刻回過神來,他沒忘記自己fbi的身份,在桌子邊上,選了個位置坐下。


    圍繞著錄像帶的內容,剩餘的幾人,包括了garcia和jj,也參與到討論中。半小時後,結果還不算樂觀。


    “我還有點疑惑,‘s’到底指的是什麽?”an問道,“僅是指艾麗婭殺‘人’這件事嗎?”


    論區別,雖然“”確實是與普通遊戲不一樣,但是在他看來,遊戲裏殺npc跟砍瓜砍菜也沒什麽不一樣,往輕看,還沒上升到法律的高度。


    “如果重點是‘her’呢?”突然想到了什麽,reid把那一頁紙從箱子裏拿出來,釘在了白板上。過程中,他的動作有點大,蜷曲的頭發掉了下來。他極為順手地把它們擼到了耳後。


    “我的意思是我們大部分人一看到這幾個單詞的時候,都會把目光放在‘’上麵。”這是無疑的,在他提出這個猜想之前,其他人,包括艾麗婭自己都覺得“不可告人的”才是重點。


    把後麵兩個單詞擋住,reid繼續說道:“這些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隻是因為跟她有關。”


    “l隻是想讓艾麗婭知道、看到,再回憶。”an把他的意思換了句話說出來,“那麽,她的目的其實已經達到了。”


    “但不是還有另一種可能嗎?r,這家夥如果隻是想讓艾麗婭回憶起那場比賽的話,直接把錄像帶寄給她就好,為什麽要多此一舉寄到你的手上?”jj聽了這麽久,終於碰到了自己能夠插話的機會了。


    “你事先沒有看過這盒帶子?”同人女人的elle似乎聽懂了jj的弦外之音。


    見reid搖頭後,她轉向其他人,說道:“reid沒有看過。但如果他收到錄像帶後忍不住看了呢?”


    不同於他們這次看帶子有艾麗婭在旁解說,也有大家一起出謀劃策,把所有事情敞開來聊。如果reid當時真的私下看過一遍,以他細膩敏感的心思一定會想很多,甚至想太多。


    而他對艾麗婭的心思也沒真到了愛到難舍難分、甘願赴湯蹈火的地步。這些純粹而美好的好感和欣賞很可能會被這一盒錄像帶給毀掉。錯過了這個機會,即使他們今後真的能夠在一起,所要走的路和付出的堅信也會多得多。


    由此,可見l環環相接的計劃,用心之險惡。


    “我懂了。kid,‘s’這幾個單詞其實隻是為了勾起你的好奇心。”an一拍掌,再對著他攤攤手。


    reid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中國有位心理學家(蘇曉波)說過‘隻要人格還沒有成熟,人們就還會熱衷於窺探別人的*;隻要還有*被深深壓抑的人,就會有人挖空心思地揭露別人*,借著別人的*,宣泄自身的*’。”


    所以,“她的秘密”,在添加了“不可告人”的修飾語後,更加地誘人。


    “那你為什麽沒有看?”elle問道。


    “我相信她。”reid毫不猶豫地說道——這是他幾天下來,終於想明白了自己當初會這麽選擇的最合理的理由。他內心有一朵因她而綻放的小花,嬌弱易碎,哪怕碰一下都會淤傷,他不希望會因為自己的舉動而毀掉它。


    “那麽,那個家夥的目的隻成功了一半。”hotch總結道。他微微地轉開頭,以至於沒人注意到他嘴角的那抹笑。


    “garcia,說下論壇和遊戲的事。”他接著說道。


    *


    而一牆之隔的辦公室裏和艾麗婭正麵對麵地坐著。


    “你還有什麽沒說的?“他問。


    “有。”艾麗婭承認。看著的眼睛,她衡量了一下,“12月12日是我的生日。”


    “這是一個好數字。”沒理會這前言不搭後語的一句挑挑眉,示意她說下去。


    艾麗婭頓了下,想先提一個問題:“,你覺得我為什麽沒再玩遊戲了?”


    “你覺得自己不能從裏麵再收獲到什麽了,或者你發現它從始至終都不是你想要的東西。你隻是一個旅客,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不過,我更傾向於另一點,這跟你養父母的死有關。”,包括bau的其他人,其實都看過艾麗婭的資料,所以他清楚這一點,“他們是2008年12月5日出的意外。”


    “不,這不是意外!”艾麗婭一下子站了起來,但把話喊出後,她又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了。


    “很抱歉。”她重新坐下,看著對方,放在膝蓋上的手忍不住拽緊,“r跟我說可以多點信任,所以,我覺得我可以相信你們吧?”


    “你可以嚐試一下。”相比於艾麗婭的緊張麵無表情,態度也很隨意,似乎這隻是一場普通的聊天。但這樣的舉動,也正是因為他想減少自己給她的壓力,不想影響她的決定。


    “謝謝你……。”她換了個稱呼,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決定。


    這是比自己曾經的黑曆史藏得更深的秘密,倒不是因為它很難說出口,隻是因為這件事的發生奪走了她在這世間為數不多的溫情,讓她很難再相信一個人。


    “12月1日,巔峰對決的那天早上,我的養父母打算出門訪友。他們本打算帶上我的,但你也知道,晚上還有一場比賽,我是不可能答應他們的。”艾麗婭歎了口氣,“事實上,他們會有訪友的打算,也是我在他們麵前暗示的結果。畢竟家裏隻剩我一個後,幹擾會少很多,我也能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比賽中去。”


    “佛羅裏達州有很多值得去的地方,邁阿密的沙灘是我養母最向往的地方之一。所以他們有了遊玩的打算,但承諾會帶上禮物在我生日前趕回來。”williams夫婦真的對她很好,艾麗婭每每想起自己跟他們相處的曾經,都會感到溫暖,同時還有歉意和愧疚。


    “比賽結束後,我給l留了言,但她一直沒回。遊戲的剪輯版不久後也傳開了,論壇裏的討論一波接著一波,都在說我勝之不武,說我是個臭警察,一輩子都別想翻身……我氣不過來,草草領了獎勵後,幹脆論壇和遊戲都不上了,每天窩在家看肥皂劇。”


    “期間,養父母除了開頭兩天打過幾次電話以外,就再也沒有音訊。我心裏覺得奇怪,但又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我知道自己很差勁,明明他們對我這麽好,卻總跟他們親近不起來。一直以來,他們作為付出者,而我隻會默默地接受。”


    艾麗婭的手越揪越緊,指甲甚至蹭破了掌心的皮:“直到12月12日,我生日的那天,接到一個電話,是佛羅裏達一家殯儀館打過來的。”


    說出這段話的時候,她眼睛都紅了,幾乎是每個字都是在肉上紮釘子一般咬緊牙關蹦出了的:


    “他們問我,屍體已經完成火化那麽多天了,為什麽還不來領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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