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baby。”漆黑的夜裏,男人張開了自己的懷抱。


    “有多愛?”質疑的聲音在他耳邊炸響,還帶了些冰冷和魁惑,情人的囈語,更是惡魔引人墮落的武器。


    “甚於我的生命,重於我的存在。”男人不假思索地回答。


    話音未落,他抱著懷裏的人,轉了個圈,“看,你看他們,我把你討厭的人都殺了。”


    “真棒,親愛的。天啊,我好愛你……”


    “我也愛你……”


    肢體交纏著,曖昧暈染了夜。


    空隙間,男人深吸了一口氣,指向了某個角落,“艾麗婭,你看,就是這家夥,他總是用色眯眯的眼神看著你。”


    “是啊,他太討厭了。憑他這個樣子,也敢喜歡我?他的眼神好惡心……”


    “我幫你挖了他的眼睛,好不好?”男人從袋子裏摸出了一把刀,慢慢地朝那個方向走近,“這雙眼睛,看著就覺得討厭。”


    “快去快去!殺了他!”


    “唔唔唔唔唔唔——”


    陰暗的角落裏被捆綁得像隻大閘蟹一般的男人,驚恐地瞪大雙眼,抵著牆瘋狂地搖頭。但那個噩夢般的身影還是來到了他的麵前。


    反抗不了,拒絕不了。薄薄的手術刀在清冷的月光下反射出銀灰色的光。


    “唔——”


    逃避不了。


    *


    bau小組,於曼哈頓警局,會議室。


    “至今為止,4起命案。”jj拉住了警局友情讚助的白板,開始往上貼這次案子的信息,表情比以往都要沉重一些。


    “第一位被害人,布蘭娜·布朗,22歲,紐約大學社會學畢業生。”她貼上了第一張照片,“5月20日淩晨3點從樓上墜落。”


    “第二位被害人,加文魯·濱遜,22歲,紐約大學商學院畢業生。”第二張照片依舊是高空砸落後腦漿糊了一地、慘不忍睹的照片,“5月21日淩晨2點從樓上墜落。”


    “第三位被害人,約瑟夫·泰勒,22歲,紐約大學商學院畢業生。5月23日中午從樓上墜落。”


    “第四位被害人,”an從桌子上拿起了照片,幫忙貼上,皺起了眉頭,“亞曆山大·費倫,48歲,紐約大學社會學教授。5月23日被發現在教學樓天台,全身多處骨折,已死亡多時。”


    elle坐在一旁翻開了報告,表情和動作都表現出了赤||裸裸的嫌棄,“布蘭娜·布朗死前被強灌了濃硫酸,喉嚨完全被燒爛了。這樣看來,凶手完全沒必要多此一舉,把她推下樓。”以布蘭娜的情況,即使當時放著不管,她也絕對活不了。


    “案發前一天下午,同一個地點,有一個穿著學士服的假人被人從樓上推下去。所以,這是死亡預告嗎?”jj回過頭,雙手後撐,暫作休息。


    “畢業季。”an敲了敲白板,若有所思,“都當成了惡作劇。”如果當時有人多重視一點,說不定接下來的慘劇就能避免。


    他看向了桌上的電腦,裏頭開著視頻,“garcia,監控視頻上有收獲嗎?”


    “我要在一群帥哥美女裏頭揪出那隻麵目可憎的家夥,但事實上,”garcia扯了扯嘴角,表示心累,“人太多了。真的,太多人了。這些年輕人都玩瘋了,他們穿著學士服,帶著學士帽,上上下下。有好幾次,我懷疑一個人,但他很快地混進了人群中,我再也捕捉不到他。”


    “淩晨時段的監控沒拍到什麽嗎?”an對著電腦抬抬手,邀請,“hey,babygirl,用你的魔法,給我們一個好消息。”


    “oh,親愛的,”garcia給了他一個遺憾的表情,搖了搖頭,“我的魔力被封鎖了。而那家夥,一定是穿了隱身衣,說不定還有飛天小魔毯。”


    看著他們打情罵俏,久違的氣氛仿佛又回來了,jj對著elle抿嘴笑了笑。


    “對了,我不知道該不該問,但我還是想問。”garcia沒有如往常一樣立即切斷視頻,“我們的小寶貝還好嗎?我這幾天都聯係不上他。”


    “他會好的。”an點點頭,意有所指,“他長大了,會變得堅強。你要相信他。”


    “我們都要。”jj拍了拍他的肩膀。


    “凶手一定是學校裏的學生,或者職工,這意味著他清楚地知道每個攝像頭的位置。”elle餘光瞥了他們一眼,翻到了下一頁,“監控錄像裏找不到他的身影是很正常的。”


    “如果存在什麽延時裝置,他完全可以在幾個小時前就布置好現場,為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an猛地拍了下手,“對,這就是他要多此一舉把人扔下樓的原因。”


    “這點等hotch他們從現場回來就知道了。”elle已經把幾人的屍檢報告看完了,“我比較疑惑的是,前三位受害者最後都是死後墜樓,但第四位被害人亞曆山大·費倫卻是直接被放棄屍在天台上。”


    “或許不是他不想,隻是他來不及。約瑟夫·泰勒是中午墜樓,那時候所有安保人員都衝上了天台,並且把所有樓的高層和天台都徹底清查了一遍,導致凶手來不及布置,隻能把亞曆山大·費倫留在了天台。”


    事實上,布蘭娜和加文相繼出事後,校方和警方合作加強了巡視,但……校園太大了也不見得好,還是出事了。


    an把這幾人的死因一一複述出來,“布蘭娜·布朗是被強製灌了硫酸,加文·魯濱遜是被挖了眼睛,約瑟夫·泰勒是被硫酸燒了臉。如果不是同在紐約大學發生,又同是墜樓,我們很難把這幾個案子聯係起來。而通常上,我們認為潑硫酸這一行為是嫉妒的表現。”


    “或者說剝奪。”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elle回過頭,隻見rossi和hotch先後走了進來。


    “你們回來了。”jj走到一邊,把位置讓出來,“情況怎樣了?”


    “生物實驗室的窗子近期壞了,鎖不上。我們懷疑凶手就是這樣把假人偷出來的。”hotch說道,“而倉庫裏的濃硫酸清點後發現少了兩瓶。”


    “案發地點的天台上,欄杆處都綁有一截斷掉的繩子。”rossi緊接著說道。


    “延時裝置。”an認為這證實了自己的猜想,“第一次的假人是試驗品。達到了他想要的效果以後,就到真人了。”


    但hotch接著說道:“我們對比過被害人身上和欄杆上的繩索,切口很完整。”


    “現場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嗎?隻有繩子?”an皺起了眉。


    h點點頭。


    這不是個好消息。


    切口完整,現場有沒有其它物品,說明凶手至少是親自用利器剪斷繩索的。這個結論可以反證法來證明——假設凶手不在現場,那要製造出切口玩整的繩頭,就需要用利器設置機關。而前3次案子,凶手不可能都作為第一發現人趕到天台回收作案工具,否則一定會引起懷疑,所以現場一定會有其他來不及消滅的痕跡殘留,這與“現場沒有其他物品”的條件矛盾,所以假設不成立。


    當然,這個結論是建立在“凶手是單人作案,且凶手一定是該校學生或者教職工”的側寫,以及繩子是當場斷的前提上。


    那麽,如果凶手是在現場,那所謂的延時裝置的存在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但是,還有另一個矛盾,如果凶手在現場的話,為什麽還要那麽麻煩先把人吊著,再剪斷繩索,直接把人往下扔不是更省事嗎?


    “是冰。”又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隻是,這一次,每個人的表情都有點複雜。


    推開門的reid抿抿唇,低著頭走到了離所有人都盡量遠的角落,放下了郵差包,坐下。


    “我不是不讓你參加這次的案子的嗎?”hotch皺起眉頭看著他,命令道,“回去。”


    “不。”reid的頭發前段時間修剪過,但沒有好好打理,還是顯得很亂,特別是他臉上的胡渣沒刮,加上深重的黑眼圈,讓他身上頹廢的氣息越發地重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hotch的威嚴受到了挑戰。


    “我說‘不’。”reid抬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很冷淡。


    h轉過頭,“an,現在立刻送他回去。”


    “我說了‘不’!”reid站起來,瞪著hotch。


    “行了,kid,我先送你回去。”an還是第一次見到reid這個樣子,怎麽說呢,就像是一向溫馴可愛的小綿羊突然吞了火藥變成了憤怒的鬥牛。


    “我能幫得上忙。”reid推開了an試圖攔住他的手。


    “我們不需要你的幫忙。”hotch堅持自己的決定。他認為這是最好的處理方法。況且,reid所展現出來的麵貌更證明了他不適合留在這裏,“一個合格的側寫員不能感情用事。如果你堅持,我會申請讓你重新接受入職測試和心理評估。”


    “我知道凶手是怎麽為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的。”reid搶著說道,“是冰。他先把繩子剪斷,再用冰把繩子缺口凍合。然後,他用這條處理過的繩子綁住了被害人,吊在了天台。等冰融化了,繩子會再次斷開,這樣被害人就墜樓了。”


    “而冰的厚度,還會影響到繩子斷開的時間,融化後留下的水會自然蒸發。隻要時間足夠地長,現場不會留有任何痕跡。這很可能是他選在淩晨讓屍體墜樓的原因。淩晨時,教學樓人少,等屍體被發現時,水已經蒸發掉,或者滴落到牆壁、地上。”


    “第一次假人之所以在下午畢業禮剛散場、人最多的時候掉落,一定是凶手把冰處理得太厚了——即使他事先可能做過多次實驗。我沒猜錯的話,本來最適合的掉落時間一定是總校畢業典禮的時段。那時候所有畢業生和家長都在現場,凶手可以趕在其他人出來之前把所有東西都回收掉。”


    劈裏啪啦地丟了一大堆話,reid終於喘了口氣,他看著hotch,帶了幾分憤怒,但更多的是堅定和固執,“我說了我可以幫上忙的。”


    h沒說話,他轉過頭看了rossi一眼。


    很明顯,reid再聰明也不可能一聽到他說了幾下繩子就反應過來這個詭計。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在他趕來的路上把具體情況告訴了他。這還能是誰呢?


    rossi挑了挑眉。


    h“屈服”了,但他還是要強調一點,“但你要留在曼哈頓警局,決不能單獨行動。”


    reid勉強扯出了一個笑,點點頭。


    “艾麗婭有沒有找過你?”趁著大家都聚在白板前討論的時候,rossi小聲地問身邊的reid。


    reid抬頭看了他一眼,揣在褲袋裏的手默默地握緊手機,搖了搖頭。


    “回到案子上。”hotch把大夥們的注意力吸引回來。


    “這次的被害人3男1女,3個畢業生,1個教授,地點分別在紐約大學的4個天台。位置幾乎是占據了東南西北角。”jj把擔憂的目光收回來,一一指出白板上信息的擺放。


    “剛說到‘剝奪’,或者說‘損毀’,”rossi沒放棄這個表現自我的機會,“布蘭娜·布朗被灌了濃硫酸,”他指著第一張照片,“她被剝奪了聲音。這是死前被剝奪了,對於凶手來說,具有特殊意義。”


    “加文·魯濱遜,第二個被害人,眼睛被挖掉,手法非常不專業,但清理得很徹底。可以看得出凶手絕不是個醫學生或者教師。”rossi指著第二張照片,“他被剝奪了視力。”


    “他這次沒用濃硫酸。”elle指出。


    “濃硫酸是指質量分數大於等於70%的硫酸的水溶液。因為具有強氧化性,所以隻能用玻璃器皿裝載。使用的時候也得非常小心。”reid迅速抬頭看了hotch一眼,隨即又縮回去,說道,“損毀嗓子可以直接灌進去,毀容也可以潑或者倒。但若是凶手隻想損毀加文·魯濱遜的眼睛,他必須非常小心,而且得借助別的工具。”


    “他隻想損毀加文魯濱遜的眼睛。”an重複了這句話,“他不想讓他看到什麽,還是憎恨他曾經看到過什麽。”


    “相比之下,約瑟夫·泰勒整張臉都被毀了。他憎恨的是約瑟夫這個人,這張臉代表的東西。”elle看著約瑟夫生前的照片,皺起了眉。


    jj再次聯通了garcia,讓她詳細調查這幾個人的資料。


    五分鍾不到,garcia就把信息整理好了:“guys,如你們所想,約瑟夫·泰勒不僅是個帥哥,還是個萬人迷,喈喈,校內的風雲人物。他還是校隊前橄欖球隊長,成績也非常傑出,拿了不少獎學金。對了,他的現任女友,你們也見過,就是布蘭娜·布朗。”


    “五好青年,這樣的人應該樹敵不少。”an給出了一個頗為中肯的評價,“即使什麽都不做,也會惹人嫉妒。”


    “加文·魯濱遜是他的朋友。是的,這三人都互相認識,還是好友,很多時候都一起參加聚會。我在他們的k上找到不少三人行的合照。看起來布蘭娜和加文的關係也不簡單,還真夠混亂的。”garcia繼續說道,“至於布蘭娜·布朗,她也是亞曆山大·費倫的學生,不過在舞會王後的選舉中落敗給了莎拉·海蒂,兩人之間經常針鋒相對。”


    “亞曆山大·費倫,”rossi說起這個名字的時候瞥了reid一眼。


    這是艾麗婭的導師。他們應該見過。


    “生前被毆打過,至全身骨折。”教授對於凶手而言,也應該是特別的存在,否則不會有這麽特殊的對待。


    憎恨,強烈的憤怒,嫉妒……這是他們在這幾起案子中感受出來的。


    “還有,”jj深吸了一口氣,貼上最後一張照片,“亞曆山大·費倫死前磨破了手指頭,寫下了幾個殘缺的血字。”


    說是殘缺,也不見得會錯認——“a、r、y”


    讓人忍不住在最後麵填個字母,腦補成——“arya”。


    reid默默地握緊拳頭。他不相信,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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