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五號!


    許一凡回到東海城的第三天。


    這天早晨,許一凡照例早早的起床,在院子裏鍛煉身體,打了一套似是而非的太極拳,然後,又開始了一係列的體能訓練,在出了一身汗之後,這才會去洗漱一番。


    剛剛洗漱完畢,秋歌就款款走來。


    “公子,有人拜訪。”


    “嗯?”


    許一凡聞言,微微一愣,心中感到有些疑惑。


    如果是在此之前,有人上門拜訪,許一凡並不感到意外,可是,自從他把分銷權放出去之後,前來拜訪的人就少之又少了,畢竟,利益已經分出去了,如果不是遇到特別的事情,他們應該不會來打擾自己,而這兩天,許一凡去了工坊和百貨樓,詢問了很多情況,並沒有出現什麽大的紕漏,這些人沒必要找自己。


    心中雖然疑惑,但是,還是問道:“請進來吧。”


    “是。”


    秋歌轉身離開,而許一凡則去了正廳。


    許一凡前腳剛進入正廳坐下,後腳秋歌就帶著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走了進來。


    “在下蔚埔,是李府的家將。”


    男子進來之後,抱拳行禮,然後做了自我介紹。


    聽到蔚埔這個名字,許一凡皺了皺眉頭,說實話,他不認識這個人,也沒聽說過李府,畢竟,東海城的大門大戶很多,姓李的也很多,許一凡也不知道他是哪個李府的家將。


    “請坐。”


    許一凡示意蔚埔坐下說話,而秋歌這個時候已經送來的茶水,放下茶水之後,她就站在了許一凡身邊,妥妥的一個女管家的架勢。


    待到蔚埔坐下之後,許一凡就問道:“不知道蔚兄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蔚埔剛剛端起茶杯,聞言之後,立即放下茶杯,然後從懷裏掏出一份請柬,站起身,走到許一凡麵前,雙手遞給許一凡。


    “奉我家少主的吩咐,特來邀請許公子參加明日的詩會。”


    許一凡雙手接過請柬,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看,而是說道:“請坐,喝茶。”


    蔚埔返回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而許一凡則打開了請柬,看了一下裏麵的內容。


    內容很簡單,先是說了一些久仰大名的客套話,然後邀請許一凡參加明天在滁園舉行的詩會,落款是李嗣源。


    看到落款人是李嗣源之後,許一凡這才恍然大悟,蔚埔說的李府,正是前不久來到東海城,才掛起匾額的李府,而蔚埔正是李嗣源的家將。


    說實話,許一凡對詩會什麽的,沒有什麽興趣,雖然他腦子裏有不少名家的詩篇,可是,這些詩篇都是前輩古人的,跟許一凡本人半點關係都沒有,之前寫的幾首詩,也隻是純粹的為了裝逼,或者博得美人一笑罷了。


    在許一凡看來,所謂的詩會,跟後世的交際舞會差不多,尋找一個由頭,把一些人聚集起來,相互之間彼此尋找合作關係,拓展人脈的一種手段而已,這種聚會,許一凡不是沒有參加過,也正是因為參加了,才覺得無聊,而這個時代的詩會,目的是差不多的,不過,主要還是以作詩為主。


    許一凡可以想象到,這一次的滁園詩會,肯定會有很多仕子、才女參加,而其中大部分肯定都是衝著一鳴驚人而去,到時候,整個詩會看起來熱鬧,其實就像去逛動物園看孔雀開屏一般,甚是無聊。


    不過,雖然對詩會不感興趣,但是,既然對方前來邀約了,許一凡也不想太過折對方麵子,於是,就笑著說道:“年關將至,事務繁忙,我不一定有時間去,不過,既然是李公子邀約,到時候我一定去。”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明日公子一定要來。”


    說完之後,蔚埔就站起身,拱手道:“在下這就告辭,回去稟告公子。”


    許一凡也站起身,跟著點點頭。


    把蔚埔送出正廳,在秋歌的帶領下,離開了許府,而許一凡則重新回到正廳坐下,手裏拿著那份請柬,皺起了眉頭。


    對於他跟徐詩芷那些流言,許一凡又不是真的一無所知,隻是,這種事情許一凡也不好解釋什麽,畢竟,有些事情是無法解釋的,人們隻會相信自己看到和聽到的,許一凡越是解釋,隻會越描越黑,他也懶得解釋。


    對於徐詩芷和李嗣源的一些愛恨糾葛,許一凡也是知道的,對於這件事,許一凡沒有什麽看法,說到底,這是兩個人的私事,而往大了說,無非就是徐家和李家兩家人的事情,許一凡沒有必要摻合進去,而他也沒有資格摻合進去。


    原本,許一凡在聽到徐詩芷對李嗣源這個人的描述之後,他以為對方就是一個仗著家裏有權有勢的紈絝子弟罷了,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想法,可是,今天這份請柬,讓許一凡多多少少有些上心起來。


    對於這個李嗣源,其實,許一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好奇的,不過,也僅限於好奇,本來他沒打算跟對方


    有什麽交集的,既然對方主動邀請了,那許一凡打算去會一會他。


    秋歌在送走蔚埔之後,就回到了正廳,看到許一凡正在拿著請柬發呆,於是,就開口問道:“公子不想去?”


    許一凡回過神來,看著秋歌笑了笑,說道:“也沒有想去不想去的,最近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也沒有太多的事情做,去看看也無妨。”


    “那公子明日會作詩嗎?”秋歌雙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問道。


    對於自家公子,秋歌要比別人了解的更多,不管是在經商方麵,還是在人際交往方麵,許一凡都十分的有天賦,也十分的擅長,在很多方麵,秋歌都自歎不如。


    可能,很多人談起許一凡,說的最多的,還是他的經商之才,還有那超好的運氣,但是,秋歌卻知道,除了商賈之道之外,許一凡在文才方麵也十分的擅長。


    隨著齊若兮她們在東海城的時間久了,彼此之間也熟悉了不少,秋歌從齊若兮她們那裏也聽到了很多關於許一凡在文才方麵的事情,尤其是那本《紅樓夢》她也曾經看過,寫的確實極好,所以她才會有此問。


    許一凡卻笑了笑,搖搖頭說道:“我就是去看看,順便蹭吃蹭喝一番而已,作詩就算了吧。”


    “這樣啊,那就可惜了。”


    秋歌有些失望的說道,不過,很快她就想到了什麽,掩嘴一笑道:“不過,如果公子真的在詩會上作詩的話,肯定會一鳴驚人的,太多奪目,也不太好,現在東海城的讀書人,對公子可是怨念頗深呢。”


    “嗬嗬!”


    許一凡聞言,也隻是嗬嗬一笑,對此他倒是不在乎什麽,他知道秋歌說的是四季樓那九大殘聯的事情,他當初掛出這九副殘聯,也純粹隻是牟利而已,並沒有太多的想法,至於那些讀書人怎麽想,怎麽認為,在許一凡看來,其實並不重要。


    既然決定去參加詩會了,等著明天到來,直接過去就好,於是,這件事就放在了一邊,許一凡則跟秋歌談起了百貨樓的事情。


    百貨樓經曆了最初的爆發期,現在已經逐漸處於穩定發展,雖然生意沒有以前火爆了,可是,發展卻十分平穩,而這就意味著,百貨樓在東海城,甚至在海洲徹底的站穩腳跟了。


    百貨樓具體的事務,不需要許一凡去操心什麽,有秋歌她們這些掌櫃在,想必也不會出現什麽紕漏,就算出了一些紕漏,也可以順利解決,接下來,許一凡和秋歌聊的就是百貨樓明年的發展了。


    “百貨樓現在發展的極好,興安城那邊的百貨樓,經營的也很好,公子,我們是不是可以再開分店了?”秋歌問道。


    許一凡點點頭,說道:“可以,你有什麽想法?”


    秋歌應該早就在考慮這方麵的事情,聽到許一凡問起,她想也沒想的說道:“我是這樣想的,說錯了,公子莫怪。”


    許一凡搖搖頭,表示無妨。


    “我們以海洲為中心,在周邊幾個洲開設分店,我覺得,我們可以率先拿下徐洲、揚州、青州這三個地方,然後在朝其他的地方擴建,公子以為呢?”


    許一凡聞言,點點頭,秋歌的想法和許一凡的打算不謀而合。


    其實,百貨樓接下來的發展方向是可以預見的,海洲現在的市場,因為分銷權的放開,已經基本處於飽和狀態了,而百貨樓想要繼續發展,就必須去往其他洲。


    先拿下周邊三洲,這是必然的結果,在拿下三洲之後,肯定是繼續朝四周輻射,最終全國開花,不過,這個過程是需要時間的,也是需要大量財力的,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人。


    百貨樓發展到現在,許一凡不再是一個光杆司令了,他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套班底,而繼續擴張,人手方麵肯定不能再繼續從日月齋或者其他勢力手裏薅羊毛了。


    薅羊毛雖然很爽,但是,對於一個真正的勢力來說,還是需要培養自己的人才。


    “擴張這是肯定的,那人手方麵呢?”許一凡問道。


    “這個公子不用擔心,之前在百貨樓做事兒的人,經過這大半年的學習和鍛煉,很多人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在東海城,他們可能沒有什麽機會,但是,如果把他們放在其他地方,還是綽綽有餘的。”秋歌說道。


    許一凡再次點點頭,說道:“那就好,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培養人才是肯定的,但是,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另外就是在人才的任用上,也要謹慎一些,畢竟,百貨樓成立的時間還是太短了,經不起太大的大風大浪。”


    “這個奴婢明白。”


    許一凡在沉吟了片刻之後,突然問道:“你覺得趙文華這個人怎麽樣?”


    秋歌一愣,隨即想了想,說道:“老成持重,做事很穩,是做掌櫃的上好人選。”


    說完之後,秋歌看著許一凡問道:“公子為何突然提起趙掌櫃?”


    許一凡笑了笑,說道:“沒什麽,我是打算等過完年之後,讓他去長安


    的。”


    “這是好事兒啊。”秋歌連忙說道。


    許一凡深深的看了一眼秋歌,笑著問道:“你就不想去長安?”


    秋歌點點頭,然後搖搖頭,說道:“奴婢自然想去,畢竟長安是京城所在,可是,公子有很多事情要做,百貨樓這邊有很多事情需要奴婢去做,奴婢覺得,還是留在公子身邊好一些。”


    對於秋歌的說辭,許一凡不置可否。


    “讓趙文華去長安城的事情,你可以先透漏一些給他,看看他是什麽反應,如果他想去,那這件事就這麽決定了,如果他不想去,那到時候再說。”


    秋歌聞言,欲言又止,但是,最後她還是點點頭。


    在聊完這些事情之後,秋歌就出去做事兒了,畢竟她現在還有很多要做,而馬上年關了,也該給工人放假了,而這些人放假之後,他們的工作就需要有人接手,這個需要去安排,另外就是工錢也需要算清楚,當然,更重要的還是百貨樓這近一年來的賬目,也要理清楚,許一凡不管這些事兒,她作為百貨樓的大掌櫃,名義上的代言人,不能不去做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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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許一凡哪裏都沒去,隻是待在家中。


    翌日!


    元符十四年的第一場雪,下的不大,持續的時間卻很久,早晨起來,雪花還在漫天飛舞,淩冽的寒風,呼呼的呼嘯著,走出房門,被寒風一吹,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以往,在下雪的時候,許一凡都會感到寒冷,可是,今年這個冬天,不知道為什麽許一凡居然不畏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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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習武和修行的事情,許一凡已經徹底的死心了,唐青竹也好,胥承業也罷,還有赤蓮也好,他們都說許一凡沒有習武的資質,至於修行,除了濮石之外,許一凡也沒有遇到幾個修行者,自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修行了,不過,就算能修行,沒有人指引,修行也修不出什麽花樣來。


    既然無法習武和修行,那就想辦法依靠外來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從他來到東海城,決定做一些事情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說出來,可能很多人都難以置信,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裏,許一凡前前後後募集到了幾十個武夫,當然,大部分的武夫的境界都不高,可是,隨著許一凡的名氣越來越大,前來依附許一凡的武夫,也越來越多,其中不乏一些高境界的武夫,不過,就算是高境界的武夫,他們的境界最高也就在三品左右。


    有了這些人的加入,許一凡也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


    當然了,許一凡不可能完全依仗這些人,畢竟,這些人投奔自己,大多數都是為了錢財而已,現在自己有錢,也有一定的地位和名氣,可以給予他們想要的,但是,如果遇到危險,這些人能不能出全力,那就不得而知了,許一凡真正依仗的還是言午堂的學生,還有無名島的八百乞活軍,另外就是安壽島那不到二十人的死灰營了。


    恐怕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安壽島上,許一凡和他的學生,已經把火藥給弄出來了,雖然隻是最初級的黑-火-藥,殺傷力不大,可是,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槍械這種東西,按照現在的進度,沒有個十幾二十年的研究和發展,是不可能出現的,但是,火藥的出現,已經讓許一凡有了一張底牌,而這張底牌一旦打出來,估計很多人都要震驚。


    按照慣例,早早的起床,一番鍛煉之後,開始洗漱,吃早餐。


    詩會是在中午開始舉行的,去的太早,也隻是傻乎乎的坐在那裏,許一凡跟那些讀書人不熟,去了也沒有可以聊的,還不如晚點兒去。


    這次去參加詩會,許一凡並沒有打算帶太多的人,帶上秋歌和穀歌兩個人就足夠了,而俞蝶這段時間,一直被許一凡丟在家裏,對於這個已經成為啞巴的女人,許一凡雖然已經在某種程度上,開始信任她了,但是,在很多方麵,他還是保持警惕的。


    既然是參加詩會,自然不能穿的太隨便,許一凡換了一套青色的儒衫,然後在秋歌的打理下,梳了一個發髻。


    身著儒衫,頭別玉簪,腰間佩玉,看著鏡中的自己,正是一個翩翩美少年,哪怕是已經跟著許一凡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秋歌,也忍不住有些癡迷,畢竟,女人嘛,都喜歡美好的東西。


    在許一凡的房間,放置著一張鏡子,鏡子不是銅鏡或者銀鏡,而是玻璃鏡子,其實,自從玻璃被搗鼓出來之後,在很多東西上,玻璃都被利用上了,而鏡子的出現,隻是一個簡單的例子而已。


    不單單許一凡的房間有這樣的鏡子,整個許府都在用這樣的鏡子,當然,滄海別苑那邊也有,隻是,鏡子並沒有開始售賣,不是不想,而是許一凡暫時不打算再拿出更多的東西出來。


    換好衣服之後,許一凡就帶著秋歌和穀歌一起出門,去參加滁園的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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