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一。”奴良鯉伴看著他們兩個人就覺得心裏不舒服,卻還沒有想到揮手離去的地步,臉上沒有多大變化,眼睛一直看著雪名茶一身旁的首無,眼睛微眯,質疑道:“你怎麽在這裏?”


    “哎,鯉伴。”雪名茶一見到奴良鯉伴眼睛一亮。


    奴良鯉伴對雪名茶一笑了笑,然後直勾勾的看著雪名茶一身旁的首無,“桃樹人呢?”


    首無臉色不太好看,“他跑了。”他肚子裏麵的洞,就是被桃樹人開的,吃了虧後,居然還有大妖怪大費周章的找他算莫名其妙的賬。


    奴良鯉伴沒有多大意外,“哦。”伸手就把雪名茶一從首無的身旁拉過來,看著首無一個踉蹌後才站穩,不知道是對誰說,“妖怪,可沒有那麽容易死喲。”


    首無扭過腦袋,默不作聲的緩緩離開。


    奴良鯉伴站在身後,看著首無的背影禁不住想。


    逞強啊……


    奴良鯉伴扭過腦袋,看向雪名茶一又是另外一種態度,手上的煙管在雪名茶一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下次跟不上來也別亂跑了,我可不是每次都能找到你,找不到你,你可怎麽辦呢?”


    雪名茶一憤憤的呸了一聲,“呸,哪會跟你走了麽多次,下次我可不跟你來百鬼夜行了。妖怪的百鬼夜行,我摻和不進去。我可使不出妖術,哪來的本事和你們鬧呢。”


    雪名茶一道,“首無……放任他可好麽。”


    奴良鯉伴笑了一聲,“雖然是一隻逞強的妖怪……腰板可是直的讓我讚歎呢,那位妖怪可不需要你的擔心。”奴良鯉伴頓了一下,“倒不如說說,下次你再貿然對上這種可怕的妖怪,出事了怎麽辦呢……?”


    雪名茶一忽然一笑,奴良鯉伴還以為這件事情打個哈哈就能欺瞞過去,雪名茶一冷笑了一聲道:“桃樹人?怎麽回事?你這次出動百鬼夜行可不要告訴我隻是大費周折的出來找首無談談人生就罷了?”


    “這個啊……”奴良鯉伴對上了雪名茶一的臉,“……桃樹人調戲人家的情人,被揍了一頓順便被抓了。至於首無……常州的弦殺師,生前被妖怪殺死,連他的朋友都被妖怪殺死,為了發泄怨氣而成為妖怪,將妖怪殺了又殺……所以你知道了麽?茶一,剛剛見到你和首無站在了一起可是嚇出了我一身冷汗,幸虧你是人類而不是妖怪……否則可是難逃一劫呢……”


    奴良鯉伴悠悠的歎了一口氣,“這次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邀請你參與百鬼之中的。”


    雪名茶一‘嗯’的應了一聲。剛剛奴良組的那些妖怪看他的視線包含著深深的‘你這個藍顏禍水,引誘我家二代目’的意味。


    “本來你是打算解決首無的?”


    “啊啊,是呢,總是放任著首無在殺戮妖怪,總有一天殺到了奴良組的妖怪上,還是早早解決比較好,放任可就麻煩了……不過現在嘛,先把桃樹人找回來,桃樹人可是奴良組最大的根基所在。”


    奴良鯉伴說的話裏頭,雪名茶一多數聽不懂,“你的百鬼呢?”


    奴良鯉伴道:“唔……他們去玩了,總不能帶著一群妖怪去找你。”


    雪名茶一聞言,本身就坐立不安,一雙酒紅色的眼睛局促的看著奴良鯉伴。奴良鯉伴在雪名茶一的眼裏屬於完美的一種人,雪名茶一對奴良鯉伴心存愛慕,最近越是了解奴良鯉伴,禁不住數落自己給奴良鯉伴帶來了多少麻煩。


    “抱歉……”


    奴良鯉伴愕然,片刻後,唇角微微往上彎了彎。


    “沒什麽好抱歉的,妄自菲薄可不好呀。即使出來找首無幹架,百鬼們在後麵隻是撐一個場子,不需要太過介意。”


    雪名茶一伸手往奴良鯉伴的臉抹了一把,抹完了以後,自己才反應過來幹了什麽,見到了奴良鯉伴呆了呆的表情,忍不住道:“嘿,你笑起來真好看呢……”


    雪名茶一的話戛然而止,視野忽然被眼前的一張臉沾滿,溫溫熱熱的兩片厚度貼在了他的嘴唇邊上,一半還伏在他的嘴角,可想而知那兩片溫熱起初是想幹嘛的。


    他兀自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反應過來,奴良鯉伴可是主動貼上來的,瞬間又心跳如麻,欣喜若狂,小心翼翼的眨了眨眼睛,眼睫毛拍到了奴良鯉伴的臉上,奴良鯉伴覺得有些瘙癢,心底一片忐忑,甚至不敢主動看向雪名茶一,而這個時候雪名茶一主動移了移臉,兩片淺色的嘴唇正對著對方。


    奴良鯉伴不可置信,對上了雪名茶一的眼睛,見到了雪名茶一酒紅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同樣在雪名茶一的眼睛當中見到自己的模樣。


    他不禁咧了咧嘴角,試探性的往雪名茶一的嘴唇那邊探去,雪名茶一眨了眨眼睛,一口咬在了奴良鯉伴的舌頭上。


    奴良鯉伴吃痛,有些失望,可見到雪名茶一惱羞的模樣又有些開心。


    剩下的事情還是等茶一成年了再做。


    這樣想的奴良鯉伴離開了雪名茶一。


    奴良鯉伴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說:“茶一……我可以理解成喜歡麽……?”


    雪名茶一捂著臉,手下麵盡是一片粉色,“……不、不可以……qaq總、總而言之不可以,都是你主動親上來的!”


    奴良鯉伴怎麽會相信雪名茶一這種話,看著雪名茶一臉上沒紅,耳垂桃粉桃粉的,放緩了聲音道,“好好好,茶一說的都是對的。”他說完後,又忍不住主動的親了親雪名茶一的耳垂,“唔,不喜歡我嗎……?”


    “唔?”


    雪名茶一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奴良鯉伴忽然笑了,笑的弧度不大,不知道為什麽落入了雪名茶一的眼裏麵笑嘻嘻的動作都帶上了濾鏡,笑的特別好看。奴良鯉伴的聲音又低又沉,下顎抵在了雪名茶一的肩膀上,聲線巍巍顫顫的聲音都落在了他的耳朵裏麵。


    “那……我等你主動說喜歡的時候可好……?”


    雪名茶一過了一會,才“哼”的一聲,把下顎放在了奴良鯉伴的肩膀上,不輕不重的在奴良鯉伴的頸脖那裏咬了一口,還用小尖牙磨了磨,奴良鯉伴無可奈何的笑了笑,雪名茶一道:“再說吧……”雪名茶一蹭了蹭奴良鯉伴。


    他很喜歡鯉伴。


    隻有鯉伴一個人表白會不會太不公平……雪名茶一想。


    “如果你要聽的話……我就說……嗯?”


    “唔……”奴良鯉伴眯著眼,“我心裏知道就好了,茶一不喜歡就不說吧。”


    “茶一喜歡我,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雪名茶一抖了抖,嘟噥道:“你……明明我沒說哼……”


    “嗯,我知道。”


    良久後。


    “我喜歡鯉伴。”


    雪名茶一這樣道。


    “啊啊……你……”雪名茶一一下子放大招,奴良鯉伴猝不及防,聽著雪名茶一說的話就心癢癢的,奴良鯉伴笑的又溫和又開心。


    “我也……最喜歡茶一了。”


    過了一會後,雪名茶一掙脫了奴良鯉伴的懷抱,腦袋扭到了一邊,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奴良鯉伴,唇邊溢出了小小滿足的笑容,嘴上仍然不饒人,“兩個大男人在街上摟摟抱抱有傷風氣。”


    “是是是,你說的是……唔,不過兩個大男人在街上握手也有傷風氣呢……”奴良鯉伴忽然噤聲,偷偷的在雪名茶一的臉上親了一口,“因為我是妖怪,放心吧,茶一。就算我們在街上光明正大的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也不會有人類注意到我們的。”


    “唔……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在大街上告白什麽的總覺得……嗯,很奇怪。”雪名茶一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適合的形容詞,最終隨隨便便的找了一個詞搪塞上去。


    奴良鯉伴啞然失笑。


    兩個人牽著手,踏進了一家小吃店。


    雪名茶一對準了鍋裏麵的貢丸,一筷子插了進去,正打算塞進了嘴裏麵,嘴邊突然多出了一塊被夾住的昆布,奴良鯉伴笑眯眯的看著雪名茶一,雪名茶一看了一眼筷子上的貢丸,歎了一口氣,一口咬住了昆布,手裏的筷子往奴良鯉伴的嘴裏麵遞。


    “好吃麽?”


    “唔……還好,比起昆布我更加喜歡吃貢丸。”雪名茶一眨了眨眼,“我的貢丸好吃麽,鯉伴。”


    “好吃呀,隻要是茶一夾得都很好吃。”


    “……”


    雪名茶一咬了咬牙槽,嘖的一聲,發現自己將情話的技能還不如奴良鯉伴,一下子不太開心,夾了一塊胡蘿卜往奴良鯉伴的嘴裏麵塞。


    “唔……燙燙燙。”


    見奴良鯉伴一副疼的吐舌頭,雪名茶一慌張的在桌子上拿了水杯,小心翼翼的往奴良鯉伴的嘴裏麵灌,嘴裏還說,“含在嘴裏先……舌頭伸出來看看有沒有燙出泡。”


    奴良鯉伴可憐兮兮的伸出了舌頭,看著那模樣就心疼,雪名茶一看了一眼,發現舌頭燙的紅了一些,還沒有燙出泡,鬆了一口氣,水杯放在了奴良鯉伴的手裏麵,“疼就拿水含著。”


    緩了一會後,雪名茶一才覺得不對勁,一塊胡蘿卜放著都好久了,不至於把舌頭燙成這樣,剛剛那舌頭紅的樣子,倒不如說像是被咬出來的……


    雪名茶一眼睛一眯,“鯉伴,把舌頭伸出來。”


    奴良鯉伴笑嘻嘻的搖了搖頭,溫聲細語道:“沒事嘛。”


    雪名茶一自認倒黴,自個修煉的不到家。


    雖然是這樣想,卻怎麽樣都覺得不太舒爽,悶悶的夾了一塊貢丸往嘴裏麵塞。


    這個時候嘴邊出現了一塊鱈魚卷,還被細心的塗上了番茄醬和一丁點芥末。


    雪名茶一有些好笑,咬了一口鱈魚卷,這個時候奴良鯉伴也湊上來在鱈魚卷的另外一邊咬了一口。


    那塊不怎麽大的鱈魚卷一人一口,被他們兩個人解決了,雖然在爭誰是最後一口的時候發生了小小的爭執。


    雪名茶一覺得自己和奴良鯉伴的相處方式並沒有因此而變化,隻不過更加親密了一些。


    可是會有一種[啊啊,本來沒有奢望得到的珍貴東西,終於戳上了一個印子]的滿足感。


    “鯉伴……”


    “怎麽了?”


    “奴良組……還是需要子孫遺傳下去的吧,怎麽辦……?”


    “那個啊……我已經和老爹老媽打過招呼了,不需要擔心。”奴良鯉伴露出了促狹的笑容,伸手摸了摸雪名茶一平坦的肚子“要不,茶一想個辦法生個孩子出來?”


    “開什麽玩笑,我又沒有子宮。”雪名茶一摸了摸下巴,“唔,你到底什麽時候就開始打我的注意了,嘖嘖,那麽早就和滑瓢和櫻姬小姐說了。”


    “這個啊……我想想,好幾年前了吧。”奴良鯉伴一邊想一邊忍俊不禁,“嗯,如果知道茶一也喜歡我的話,我就不用那麽大費周章了。”


    奴良鯉伴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攬住了雪名茶一的肩膀。


    “……可怕,我居然不知道我旁邊有人覬覦了我那麽久……至於我喜歡你嘛,這件事情是在前段時間才對你有些好感的,如果你提前做了這種事情,指不定我現在已經不會來這個世界了……”雪名茶一道:“就在好幾個月前,我喜歡的還是身軟易推,聲音嬌美,歐派大腚腚大的姑娘,硬邦邦的男人完全沒有想過。”


    “你這樣說真的很過分唉。”


    “很過分你現在也是和我在一起呀。”


    雪名茶一嘚瑟完後,認真的說:“唔,我想解決我的體質問題,還有回家的時候順便和父母說一下你的事情。”


    “我想和你過一輩子,鯉伴。”


    “表白你搶走了,結婚誓言你也搶走了。”奴良鯉伴眼神柔和了下來。“我會和你在一起的……永遠。”


    “——啊啊!鯉伴鯉伴!嗷嗷嗷救命!首無那個家夥肚子裏麵穿了一個洞還追著我跑,救我嗷嗷!”


    桃樹人突然竄了出來,哇哇大叫,滿身屬於首無的紅繩,見到了奴良鯉伴和雪名茶一後委委屈屈的嚷嚷。


    奴良鯉伴對桃樹人的出現並沒有多大意外,畢竟他已經活了許久,身上肯定有不少能力,唯獨可惜的就是失去了二人相處的時光,不禁歎了一口氣,道:“你鐵定是去招惹了人家,否則那個妖怪怎麽會追著你跑那麽久呢?”


    桃樹人扁了扁嘴巴,為自己辯解道,:“我不就調戲了一下他身旁的遊妓罷了,嗯……順便在他的身上開了一個大洞。”


    雪名茶一在一頭腹誹,如果是他,僅僅隻是追著他跑,那口氣他可咽不下去,不抄著刀,把桃樹人弄死,否則他絕對咽不下那口氣。


    首無對你可是已經好的多了。


    桃樹人哪裏看不出雪名茶一想要表達的意思,憤憤的道,“到底是在哪邊的?!”


    雪名茶一自然而然的道,“我哪邊都不站,你們哪邊都是好人,我才不站。”


    奴良鯉伴擰了擰雪名茶一的鼻子,臭不要臉的說,“對對對,茶一隻站我這邊,對嗎?”


    雪名茶一默不作聲的塞了一塊蝦丸到奴良鯉伴的嘴。


    奴良鯉伴咧嘴就笑。


    “嘖嘖,你們……”桃樹人戛然而止,看著他們親密的動作,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的指奴良鯉伴又指了指雪名茶一,“你……你們什麽時候勾搭在一起了!怎麽一眨眼間你們就成了一對狗男男!說,奴良鯉伴你使了什麽下三濫的手段把阿一誘拐成功了!”


    奴良鯉伴笑的坦然自若,“我能幹什麽呢,這可不是誘拐,就在剛剛我發現了我們兩個人兩情相悅……於是就那麽在一起了。”奴良鯉伴伸出了手,握住了在一旁無動於衷吃著關東煮的雪名茶一,雪名茶一抬頭看了他一眼,倒沒甩開奴良鯉伴的手。


    桃樹人鐵定不信奴良鯉伴說的話,又想說些什麽,身後突然傳來了首無的聲音,首無怒氣騰騰的破門而入,手裏抓著紅繩,一雙眼睛如同刀劍一樣往桃樹人的身上刮。


    桃樹人這下不敢說話了,顫顫巍巍的往奴良鯉伴的那裏縮了縮,“鯉伴鯉伴你讓我避會風頭……”桃樹人狡詐的笑了,“不然我就把你那十幾年的小日記往外麵放……唉唉,別這樣看著我,隻不過是你忘了你那隻筆可是從我的子孫的身上刮的,我想不知道也難啊……”桃樹人裝模作樣的歎了一口氣,看的奴良鯉伴牙癢癢的


    首無怒氣衝衝的對上了奴良鯉伴,“你這是想幫桃樹人擋事?”


    桃樹人還在一旁不知死活的嘟噥,極為納悶的道:“都被我開了一個洞了,怎麽還那麽精神呢……”


    奴良鯉伴朝首無那邊笑了笑,若無其事的把桃樹人扔了出去,日記還不至於可以讓桃樹人把他當槍使。


    桃樹人目瞪口呆,奴良鯉伴裝作沒看到。


    隨隨便便打擾,又隨隨便便的給他找事做。


    奴良鯉伴才不管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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