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走廊盡頭的位置,就在不久之前,封蜜剛進律所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裏被陶晨約見過一次,那時候聽說錢佑楠已經回國了,陶晨背靠著王律師,對封蜜說祝福她和錢佑楠重新開始,她不會再介入她們的感情。


    而眼下,為了同一個男人,陶晨說的話與那時候的她完全背道而馳。


    兩個人早就撕破了臉皮,陶晨在封蜜麵前也不屑掩飾,一隻手撫了撫剛做好的頭發,目光冷清,可說話的時候還是柔柔弱弱的:“你知道我的,我之前說過會祝福你們,但是你現在已經有了嶽律師,我是看你一直不怎麽搭理佑楠我才又重新和他好上的。”


    眼珠子都沒動一下,封蜜的心裏雖然覺得譏諷,但是對此已經懶得多說一個字。


    陶晨也沒指望她說這幾句話封蜜就能說出什麽好話來,醞釀了一下繼續道:“我知道現在律所裏大家都在說一些風言風語,我知道你和他們不一樣……”


    “行了,我知道你到底想說什麽,放心好了,你和錢佑楠還有王律師的那點破事我一點興趣都沒有,不會到處亂說的。”封蜜轉過身來,垂眸審視著掩蓋在陶晨厚重妝容下的表情。


    兩個月之前和她箭弩拔張的人,現在為了讓她守好嘴不和錢佑楠透露消息,居然主動地示弱了起來。


    當初入學時那個不施粉黛略顯青澀眼神卻透出堅毅格外晶亮的陶晨,是什麽時候開始被名利蒙蔽了雙眼,變得世故至此了。


    封蜜心裏微涼,直起身子:“沒什麽事情的話我要回去複習了。”


    別人的事情她沒有資格去評判什麽,當下她還是做好自己,先努力通過司考再說吧。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又看了一下午書,封蜜抬起頭時律所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嶽嘉樹不打擾她,在她對麵閑閑地坐著,手裏拿著她的手機把玩。


    憤怒的小鳥又更新了,而封蜜卻忙於準備考試卻一直沒空瞅瞅,嶽嘉樹連續通了十幾關才見封蜜終於從書裏回過神來,淡笑一聲:“再不回家我就又要通關了。”


    封蜜知道自己看書過了時間,連忙起來收拾著桌上的東西,想起上次嶽嘉樹拿著她的手機通關的情形,皺皺鼻子說:“你不會在自己的手機上下載一個,非要玩我的。”


    “這樣碾壓你我才有成就感。”嶽嘉樹唇角的笑意加深,眉眼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柔和。


    封蜜“哼”一聲,把桌上的書裝進自己包裏:“等我考完了一定要在你手機裏下滿遊戲,再一個個通關……”


    立下這等雄心壯誌的時候,嶽嘉樹卻捉住了封蜜還要往包裏裝書的手:“你今天看了一天了,晚上回去休息休息就別看了,東西就放這兒吧。”


    封蜜知道嶽嘉樹這是讓她別太累,略微思索了一下就點點頭,放下書跟著嶽嘉樹回家了。


    要說嶽嘉樹看起來整天都是辦公狀態,除了見客戶、準備資料就是在開庭,兢兢業業的樣子,但中午陶晨約見了封蜜的事情嶽嘉樹知道得還挺及時。


    封蜜坐在副駕駛上給自己扣好安全帶,嶽嘉樹的車立時就滑出了車庫,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不經意地問:“陶晨下午的時候找你了?”


    “嗯?”封蜜被防備嶽嘉樹問的是這個,“對啊。”


    嶽嘉樹的眼神閃了一下,沒有再問。


    嶽嘉樹向來不憚於以最大的惡意揣度人,陶晨本來就和封蜜爭鋒相對,卻在封蜜緊張複習的這個節骨眼上約了封蜜出去談話,如果封蜜因此有個情緒波動,之前的準備基本就白費了。本來他擔心了一下午,見封蜜一直在埋頭學習不便打擾,現在她這個反應,嶽嘉樹才真正地放下心,知道封蜜是真的沒放在心上。


    複習了一整天,封蜜的腦子裏還是糊糊的,答完嶽嘉樹也沒發現他沒繼續問下去,隻懶懶地靠在椅背上打了個哈欠:“開快點,我好餓了……”


    嶽嘉樹餘光掃封蜜一眼,默默地還真依言加快了速度。


    可等到車滑進了小區的地下車庫,封蜜解開安全帶急著回去吃飯的時候,嶽嘉樹卻是迅速地按下了中控鎖。


    一秒呆逼的封蜜臉對著嶽嘉樹,身後的手徒勞地拉了兩下車門問:“幹嘛?趕緊回去吃飯了。”


    嶽嘉樹不緊不慢,慢慢地把視線挪到封蜜的臉上不作聲。


    密閉的車廂裏,在地下停車場略顯幽暗的燈光下,封蜜覺得嶽嘉樹的表情居然有些……哀怨。


    封蜜默默地回想了今天一整天,覺得自己確實沒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看著嶽嘉樹呐呐地動了動嘴唇:“到底怎麽了撒?”


    嶽嘉樹也不指望封蜜能自己悟出來,悶了半晌,終於看著封蜜幽幽地開口:“你今天一天都在複習。”


    嶽嘉樹話說完封蜜更呆逼了:不是她錯覺,嶽嘉樹這口氣真的是在哀怨?


    沒頭沒腦地說完那句話嶽嘉樹就沒有再開口,封蜜觀察著嶽嘉樹的側臉也跟著沉默了半晌,好像終於明白了一點什麽。


    他該不會是在埋怨她今天一天在複習看書冷落了他吧?


    想了半天不敢肯定這個答案,封蜜又猶豫了半晌,終於試探地說了一句:“對啊,這不是就剩十幾天就考試了,我忙著臨時抱佛腳麽……”


    嶽嘉樹坐在駕駛座上一動不動,對封蜜的話沒有絲毫的反應,停車場昏暗的燈光下側臉看得不慎分明,甚至連目光都沒有施舍半個給封蜜。


    心底對嶽嘉樹的這種狀態還是不太確定,封蜜歪著頭看著嶽嘉樹的側臉思索半晌,終於傾身,輕輕地在嶽嘉樹的臉頰上吻了一下,蜻蜓點水一般停留片刻,很快收回了身子,笑嘻嘻地側過臉繼續打量著嶽嘉樹等著他的反應。


    隻見嶽嘉樹雖然依舊木著臉,但側臉的肌肉線條明顯放鬆了許多,不像之前那般僵硬,嘴角的笑意也是盛不住地往外流。


    兩個人相處這麽久,親密的事情也做過不少,不過每次都是嶽嘉樹把封蜜拿捏在手心裏圓扁任搓,鮮少有封蜜主動的時候,確實沒想到這次封蜜能主動吻嶽嘉樹。


    知道找對了方法,已經沒臉沒皮的封蜜笑嘻嘻地繼續傾身,再次在嶽嘉樹的側臉上吻了一下。


    這次再想收回去,就沒那麽容易了。


    要離開的瞬間封蜜被嶽嘉樹摟住了腰,隨即後腦勺被嶽嘉樹的另一隻手捧住不讓她離開,封蜜知道這次要安撫下嶽嘉樹,笑嘻嘻地把臉湊了過去貼上他的唇,靜謐的車廂裏兩個人很快纏綿在了一起。


    似乎是主動上了癮,兩個人的唇舌交纏間,封蜜不僅試著回應了嶽嘉樹的吻,還主動地把自己的舌頭放進了嶽嘉樹的嘴裏,激得嶽嘉樹悶哼一聲,手下的動作越發的大力起來,舌頭不斷地絞著封蜜的,拚命地攫取她嘴裏所有的香甜,想把封蜜嵌進自己的身體裏,想一口吞掉她。


    格外冗長的一個吻,封蜜的手一開始還能勾住嶽嘉樹的脖子,後麵漸漸地無力,全靠嶽嘉樹有力的臂膀支撐著她的重量,稍稍鬆手封蜜就會滑下去。


    間或封蜜被吻的急了喘不過氣,嶽嘉樹察覺出來就給封蜜兩秒喘息的時間,鬆開她轉而親吻她的耳垂,不等封蜜大口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很快又把自己的唇覆上去,再次攫取封蜜口裏的一切,如此循環往複。


    這裏麵的滋味叫食髓知味的兩個人吻得越發不可收拾起來,最後打斷兩個人的動作的是封蜜肚子的叫聲。


    早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她本來在律所裏就餓了,現在在停車場又糾纏了這許久,肚子發出抗議也是必然的事情。


    隻是情到濃時被這種事情打斷,封蜜被吻得氣息不穩本就紅彤彤的臉的熱度更高了一層,嶽嘉樹卻好似渾不在意,下了車摟住封蜜的腰,牽起封蜜的手半拖著雙腳無力的封蜜往電梯的方向走。


    封蜜的腳步虛浮,迷迷糊糊地跟著嶽嘉樹進了電梯,眼睛迷蒙地看著嶽嘉樹按了樓層。


    電梯裏空無一人,嶽嘉樹按完了電梯,不等電梯門全部闔上就拉著封蜜一個使勁,腳步不穩的封蜜跌跌撞撞地靠上了電梯內壁,嶽嘉樹緊接著就俯身,把自己的身體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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