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同學被抓


    想低調的郭亮沒有問她們那個被他打暈的李少是什麽來頭,而是問她們道:“你們過去的話有沒有危險?”


    安純不說話而是轉頭看著柳伊。柳伊不以為然地說道:“你放心吧,我們沒關係。我倒是擔心曲文波住院會不會被他們當報複對象。所以我必須去,盡可能將他與這事撇清關係。他隻是一個被動挨打的人。”


    郭亮見她口氣很大,心裏放心了:曲文波隻是被動挨打,那些人應該不會找他的麻煩,又有這個女子主動提出保護,他肯定沒事。


    郭亮語氣輕鬆地說道:“柳伊,能不能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有什麽事我打你的電話問問曲文波的情況。”


    柳伊柳眉一豎,說道:“想得美!不給!”


    郭亮一愣,問道:“什麽想得美?……,哦,我明白了。那這樣,我把我的手機號碼告訴你,如果有什麽事,你打我電話。這行了吧?”


    安純看著郭亮,懷疑地問道:“你有手機?”


    郭亮拿出手機給她們看了一下,然後將號碼報給了柳伊。柳伊默記了一下,然後問道:“你這手機號碼不是我們省的,你是哪裏的?”


    “我是福江省的,來這裏旅遊,正好碰見了同學。想不到發生這種事。”郭亮將手機收回口袋。


    安純說道:“你打架的樣子真厲害,我很懷疑你是曲文波的同學。如果不是前麵認識了你,我以為你是少林寺出來的呢。”


    柳伊冷哼道:“他如果在少林寺當和尚,早就被趕出去了。色迷迷的人哪裏有資格當和尚?”


    郭亮一臉的黑線,說道:“也就是好奇看了一眼而已,這無論如何與色迷迷掛不上勾吧?”


    柳伊冷笑道:“僅僅是看了一眼?還說那個女孩子……,不說了。你趕緊下吧。”說著,她的臉紅了起來。


    郭亮也不想在車上多呆,他趕緊讓司機靠邊,下車後步走回了賓館。住在賓館的那些同伴有的回來了,有的則還在外麵逛。他掏出房卡開門的時候,鄔晨燕剛好從另一間房子裏出來,她笑問道:“這麽早就和同學拜拜了?我們以為你今天晚上不回來,明天我們還要等你才能出發旅遊呢。”


    郭亮笑著回答道:“我可是很講紀律的優秀青年,咋會那麽散漫呢。鄔書記,你怎麽沒有出去玩?”


    鄔晨燕說道:“剛送小崔過來。他喝酒喝醉了,唱歌的時候躺在地板上打呼嚕。”說著,她抿著嘴巴直笑,“真是樂死人。”


    郭亮笑問道:“是他在酒桌上保護你們女同胞吧?”


    鄔晨燕道:“也許吧。對了,你去跳舞不?”


    郭亮搖了搖頭,說道:“我一身的酒臭味,今天不行。我得先洗澡再洗衣。”


    鄔晨燕心裏有點失望,一個女孩子發出邀請被男人拒絕了,但她臉上沒有什麽異常表現,她笑了笑就走了。


    郭亮拿出行李包裏的衣服,很快就鑽進洗手間洗澡。洗完澡之後,他又將濺了血跡的衣服泡在浴缸裏,將其他衣服放在洗手盆裏洗。


    郭亮心裏牽掛著曲文波,但他一直忙乎了很久,就是沒有一個電話過來。平時經常有人打電話,今天竟然一直安安靜靜。


    等他把所有衣服洗完,人斜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手機總算響了。郭亮連忙將它抓在手裏,看到屏幕上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估計是那個柳伊打來的,馬上按下接通鍵,很客氣地說道:“喂!你好,我是郭亮。”


    裏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郭亮,我是柳伊。你快走!有警察要來抓你!……,曲文波沒什麽事,你放心。”


    郭亮大吃一驚,連忙問道:“我走?我能走到哪裏去?柳伊,謝謝你,我沒事的,你放心吧。”


    柳伊急了,說道:“有人點名要抓你,你還是躲躲吧。你可以先回家啊。”


    郭亮心裏感到好笑,如果警察真的要抓自己,他們隻要封鎖幾個路口、車站,自己就插翅難逃。一動還不如一靜,這麽晚還往外跑,那不是明顯心虛嗎?沒有事也會有事了。


    他說道:“你放心,我是正當防衛,他們抓我也最多是問話筆錄而已。我不怕他們。如果我跑了,反而會帶來無窮的麻煩,沒罪也有罪了。我會先找我們單位,讓單位的領導出麵和他們談的。”


    柳伊想不到郭亮不聽她的話,這讓她感到有點委屈,好心沒有好報,她氣呼呼地說道:“隨便你。我隻能保曲文波沒事。再見!”說完,也不等郭亮反應過來就掛了電話。


    郭亮有點哭笑不得。他穿好衣服,先給鄔晨燕打了一個電話,問清她所在的位置後將出了門。實際上鄔晨燕也隻是副處級幹部,其職權還沒有郭亮這個副縣長的大,但她是市裏的領導,又是這次旅遊的組織者,郭亮決定將今晚的情況跟她說一說,他並不指望她能有什麽辦法,隻是不讓她和其他人感到突兀而已,萬一有警察過來,什麽都不知道的他們也許會驚慌失措,他們也許會在第一時間裏通過各自的電話將這裏發生的事憑他們自己的想象匯報回紹城市各自的單位機關。那樣的話,郭亮的名聲也許就臭了。他必須給這些人通氣,讓他們明白自己是見義勇為。


    同時,他這樣做也是預防萬一。如果這裏的警察徇私舞弊故意打壓,有意將自己作為替罪羊對待,郭亮會讓鄔晨燕給自己的熟人,如陶翔、肖國華、許昆山以及自己的叔叔郭毅打電話,雖然他們都不是贛建省的,但多少有點好處,讓他們有點忌憚。在無法掌控的事情到來之前,如果隻是坐等,那純粹是傻子。


    聽說郭亮下來找她,鄔晨燕心裏那一點點疙瘩一下全消了。實際上她並非真的想和郭亮跳舞,更沒有男女方麵的念頭,她需要的隻是一種尊重而已。她以為郭亮自己發覺剛才拒絕有失禮貌,現在來彌補的。


    高興的她甚至還走到舞廳外麵來等他。可是,郭亮幾句話就讓她目瞪口呆了:“什麽?你出去那段時間跟人打架了?警察有可能來抓你?那怎麽辦,那怎麽辦?……,我當時就說了要跟這裏的市團委打一個招呼,我們和他們進行交流,可領導就是不同意,現在好了,我們找誰啊……”


    看她驚慌失措亂抱怨的樣子,郭亮還真有點懷疑將這事告訴她是好是壞。他將她拖到僻靜處,小聲地說了當時的情況,保證自己占理。他隻是請她幫一下忙,如果等下有警察要來,請她將這件事跟同來旅遊的解釋一下,不要瞎猜忌。


    郭亮不知道的是,第一個猜忌的就是鄔晨燕,隻是她心裏猜忌,並不準備說出來。她見郭亮鎮定而嚴肅的樣子,隻好點了點頭,答應幫他對其他人說明真相,讓他們先不要瞎打電話回去。同時,郭亮又將口袋裏一張字條交給了她,告訴她如果他被警察帶走而讓不讓她了解情況的時候找字條上的人幫忙。


    鄔晨燕如機械人一般連忙點了點頭。


    交待完這些,自認為差不多了的郭亮又回自己的房間去了。他準備好好休息一下,養好精神準備警察的詢問,至少在氣勢上不能讓那些警察小看。


    沒有經曆過這些事的鄔晨燕卻像揣了一團火,不知道如何是好。想馬上將旅遊團的人召集起來,又怕警察不來,從而多此一舉。不召集這些人,又擔心警察來的時候她措手不及,等她囑咐那些人不要亂打電話時,人家早已經把電話打回去了。


    她之所以這麽患得患失,是因為她是這次旅遊團的頭頭,出了什麽事她都有脫不了的幹係。事情鬧的越大,越說明她組織能力不行,領導對她的看法越差,很可能影響她的仕途。她現在有點後悔帶團旅遊了,也後悔讓大家自由活動。她心裏發誓從明天開始大家都一起活動,不許有個人的行動。


    與鄔晨燕相反,當事人郭亮躺在床上不久就開始打起了呼嚕。就是分在同一房間裏睡覺的沈岱進來洗漱、睡覺都沒有驚醒他。在安排房間的時候,永明房地產開發公司派來的人給郭亮安排的單間,和鄔晨燕一樣,但郭亮不想特殊化,覺得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是跟大家混在一起好,一個年齡幾乎最小的人搞特殊,他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看著郭亮睡得香甜的樣子,在外麵逛累了的沈岱自言自語地笑道:“這家夥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睡得如死豬似的。”


    一夜無事,不但鄔晨燕放心了,就是郭亮也以為沒事。鄔晨燕看著窗外透進來的朝陽,拍著胸口道:“謝天謝地,總算沒事。昨天晚上嚇死我了。難道他真的又一次見義勇為?我該不該向領導匯報呢?這也是好事啊。”她想了好一會,才決定暫時不動,等離開省城了再說。想到這裏,她不急不慢地走進洗手間洗漱、化妝。


    睡得踏實的郭亮心道:到底是邪不壓正,警察終究沒有來找我。就是你們這些混混是真的衙內,你們也不敢胡作非為。


    他現在甚至懷疑昨天那些混混是衙內,一般高官的子女未必有這麽傻,未必這麽赤膊上陣。即使真的想和安純、柳伊談朋友,也不該采取如此極端的方式,這樣做隻會讓美女看不起。美女不喜歡暴力,喜歡的溫存,喜歡的事哄。這樣打上門來,把美女嚇得膽破心驚,那是談戀愛,那是鬼子進村!


    “可柳伊的樣子又不像是說假話,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郭亮心裏嘀咕道,“會不會是警察還沒有找到我住的地方?”


    但是,他的好夢並沒有維持多久,他剛刷完牙,正準備洗臉,口袋裏的手機響了。郭亮連忙扔下毛巾拿出口袋裏的手機。他見來電顯示的是昨晚柳伊那個號碼,就按下接通鍵笑著說道:“你好!我現在可是安然無恙。我馬上就過去……”


    電話裏傳來一個急促的聲音:“郭亮吧,我是安純。曲文波聯係不上了!”


    郭亮一愣,急切地問道:“什麽意思?怎麽聯係不上?他不是沒有手機嗎?”


    安純說道:“不是!昨天晚上我們問了醫生,也問了曲文波,他們都說今天上午接受警察詢問之後才可能出院。可是,我今天早上來看他,他卻不見了。我問了值班醫生,他們吞吞吐吐,隻說已經不在醫院。”


    郭亮問道:“是不是他自己辦了出院手續?……,他那點傷確實沒必要住院。”


    “不是啦。如果是正常出院我找你幹什麽?”安純有點惱怒地說道,“後來,我設法找到一位值班護士偷偷地問了,她說曲文波是被警察逮走的。他昨天晚上深夜做的筆錄,今天六點鍾左右被抓走。她還說走的時候警察給他帶了手銬。”


    郭亮大驚:“不可能!警察怎麽會抓他?你昨天不是說在酒吧他隻是被動挨打嗎?要抓也是來抓我啊。”


    “就是啊。要不我怎麽這麽急?醫院裏的人說曲文波是什麽流氓頭子,昨天的打架就是他組織的,造成二人重傷多人輕鬆。是因為……”安純說到這裏,臉突然變的通紅,停頓了好一會,才焦急地說道,“這不是胡說八道嗎?警察怎麽可能這樣?”


    郭亮不知道安純臉紅不臉紅,也不知道安純省略的話是什麽意思,他心裏隻是冒出一個念頭:“他們要把曲文波當替罪羊!在他們眼裏,混混是有後台的,休閑城也是有後台的,隻有曲文波和自己沒有後台。而混混在自己的手裏吃了不少苦,如果沒有自己出手,也許那些混混不會受傷。他們和他們的後台自然要找弱者發泄一通。”


    郭亮先安慰道:“你先別急,也許警察局隻是落實情況。”接著又問道,“你那個朋友了,柳伊不是說她能保護他嗎?”


    安純不好意思地說道:“昨天晚上我們跟那些警察說了。那些警察當時答應得好好的,說是隻詢問一下履行手續就行,他們絕對不會為難他。他們還說已經找了不少證人,證明曲文波沒有打人,隻是攔在柳伊的前麵而已。”


    郭亮又問道:“柳伊的父母當什麽官?那些混混有什麽來頭?”


    安純說道:“柳伊的爸爸是市工商局的局長。那個李少的爸爸是常務副市長。”


    郭亮一下明白了問題的關鍵:李少有常務副市長撐腰,一個工商局局長能放什麽屁?更何況柳伊肯定是瞞著她爸爸在外麵充當曲文波的保護傘的。沒什麽事的話,普通警察肯定會給工商局局長的千金一點麵子,但一旦有更強的人出麵,工商局局長千金的麵子就不是麵子了。


    想起柳伊昨天的豪言壯語,郭亮又好氣又好笑,心道:靠!我還真以為她的後台比那個混混的後台還強呢,哎,我怎麽就相信了這個小妞的話呢?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他覺得自己躲在後麵還是不行,必須挺身而出,必須利用自己的人脈關係來為同學申冤,為自己洗刷汙點。


    想到這裏,他對安純道:“你等在醫院,我馬上就過來。”


    安純急了,連忙說道:“你不能來!他們正在找你呢。”


    郭亮說道:“我會有辦法的。”說完他掛了電話,從洗手間出來,對正在穿衣的沈岱道,“沈岱,你跟鄔書記說一聲,說我到醫院看同學去了。如果我沒有及時歸隊,請她先打我電話,如果電話打不通就按我昨天跟她說的做,讓她不要擔心。”


    沈岱不解地問道:“你同學怎麽啦?什麽昨天說的?”


    郭亮沒時間跟他解釋,快速而簡單地說道:“我同學住院了。你跟鄔書記一說,她自然會知道,再見!”


    當他在醫院門口下的士的時候,他不但看見了安純,還看到了很多人。其中有不少人竟然認出了郭亮,這些人對他的態度五花八門:


    “就是他!就是他昨天打的李少!”


    “他功夫很好。打得好!”


    “他真的好威風。”


    有的人幹脆拿出手機開始報警:“公安局吧?我們發現了昨晚那個打李少的人,對!就是他,他現在就在人民醫院門口。”


    安純焦急地說道:“我說了你不該來吧?還不快走!”說著,她還用力推了他一下。


    郭亮笑著說道:“我打了副市長的兒子,我能跑到哪裏去?隻要我一跑,人家就真以為我是主犯,說不定會發出通緝令。將來我還怎麽混?嗬嗬。”


    這時,有一個美女舉著話筒翩翩而來,在她旁邊是一個男子扛著的一台攝像機。


    看見攝像機,安純驚叫一聲,轉身就逃。


    郭亮心裏也不滿意自己被攝入鏡頭,但他又不想這麽落荒而逃,而是鎮定自若地看著他們。不想他看清舉話題女人的麵目之後心裏不由感歎道:世界真是太小了!你一個記者、電視台主持人到大排檔吃什麽?不怕被人圍觀?裝逼吧?!


    這個記者赫然就是昨天在大排檔見到的那位,當時郭亮不但看了她買的內衣,還摸了又摸。讓這個女人滿臉通紅地走了,臨走丟下兩個字:“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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