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風了,還夾著雨。天越來越冷了。子安搓搓手,沉默著回到屋裏。


    現在已經十一月了。從大興安嶺回村子後。子安就沒再出門。


    每天隻在院子裏轉悠,把蛇膽酒炮製好後。不是除草就是逗兩隻小東西。嗚嗚汪汪是八月帶回來的,四個月大的狗崽子已經不能被稱呼為小東西了。現在差不多有半人高。也不知道吃了什麽長得飛快。養的油光水滑的,黑黑的皮毛。威風凜凜的跟著子安,別提多帥氣了。


    每到晚上,子安都會挖地窖。主要是因為回家時對衛大叔說自己在外麵購買了一批糧食,今年的新糧,還是特意打電話到南方訂的,那邊的氣候好,總感覺要好吃些。若是不這樣說的話,衛大叔怕是會讓自己住到他們家的去了。


    這個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也沒有特意隱瞞鄉鄰。畢竟在農村,地窖這東西,不說家家戶戶,百分之八十的都有。糧食的話,自己準備長時間待村裏,買一些回來也不怕人問。


    也有好奇的,奇怪為什麽不去上學,反而待在村子裏不走了,還挖起了地窖。像是衛大叔一家。也曾問過。被子安以外婆托夢,說會有天災。讓多準備糧食,給半真半假開玩笑似的搪塞過去了。


    不到一天,村子裏就傳播開了。說什麽話的都有。關係好的,還會勸說:夢都是反的,不要多想之類的。關係一般的冷眼旁觀著。


    也不管相信還是不相信。子安每天隻管做自己的。反正話已經說了。結果怎樣並不關他什麽事。良心上過得去就行了。隻是,還是有些不忍心,到時候,有預兆了再想辦法就是了。


    說也奇怪,把這個消息說出去後,晚上進空間修煉時感覺特別順暢。隻一會兒,就比得上十天半月的功夫。子安猜測,這口訣應該跟心境有關。心裏沒事修煉的自然就快。反之,就慢了。


    家裏冷冰冰的,已經穿上棉衣了,還是冷。


    跺跺腳,轉身去了偏房。地窖已經挖好了,隻需要把地麵平整平整再鋪上一層石頭墊底就好了。鋪石頭是在書上看的。說是這樣就不怕進水了。而且還防潮!是一個少數民族的土方法。


    忙活了一天,總是好了。抹了一把汗,看著眼前大概二十平方大小的地窖。滿意極了。從回家到現在大半的時間都耗在上麵了。隻要裏麵一幹,成熟了的糧食就能放進來了。


    洗了澡出來,子安驚呆了。


    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夾著狂風。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什麽時候下的雪?不過是洗個澡的功夫,竟然都這麽厚了。走到院子裏,雪足足有蓋過腳背!


    回屋。搬跟凳子。呆呆的看著大雪。要開始了嗎?子安歎息。到不是他悲天憫人,隻是,雪實在太大了!而且現在是半夜,大多都在睡覺.....


    前世就是這樣開始的,很大很大的雪足足下了好些天。很多人在毫無準備之下被活活的凍死。


    然後就是各種各樣的災難接踵而至。


    最後人性泯滅。那時候,黑暗到-----子安曾親眼看到一個女人帶上僅剩下的一些食物離開,把受傷的不能行動的丈夫鎖在家裏。是想讓他自生自滅吧!這些,還不是最黑暗無情的呢!


    就是在那樣的環境下生活了兩年。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直到喂了野獸。


    來吧!我會活著!很好的活著!


    “嗚嗚!”


    嗚嗚跑過來蹭著子安的腿。提醒應該吃晚飯了。吃飯老是不定時,餓肚子的寵物好可憐!


    微微的揚起嘴角。“吃貨!”起身往廚房走去。


    失笑。想那麽多幹嘛!準備了這麽多東西還過不了嗎?大不了到時候人死光了,就進空間!到那兒不是過?


    想明白了後。子安準備起了晚飯。唔,應該算是宵夜吧!切的很大塊的野豬肉燉土豆。香噴噴的味道勾得嗚嗚汪汪不停的撓地。急切的圍著子安團團轉。那副怎麽還沒好,好想吃的蠢蠢的樣子看得子安心情好了不少。


    看了看鍋,火候夠了。油汪汪的燉肉和煮的軟軟的土豆。聞著香味,也有些餓了。


    鍋是那種燒柴火的大鍋。這種鍋做出了的味道特別香。


    裝了滿滿的一大盆。分了大半給兩隻不停流口水的饞狗。子安笑罵“饞死了得了,頓頓吃肉還餓著你們了?沒出息!不過是吃飯時間晚了而已。


    “嗚嗚!”


    “汪汪!”


    頭也不抬的,隻趁著吞咽的時候回答主人的話。吃的香噴噴的。至於意思,子安表示自己不懂狗語。無法交流。


    晚飯後。子安進了空間。加上兩隻趴著褲腳不肯放爪的大狗。


    進了空間主人和寵物各忙各的。兩隻追著雞鴨滿山跑,又連帶著牛羊驚慌失措。對於這個現象,子安表示喜聞樂見-----不是都說放養的肉吃起來比較香比較筋道嗎?空間裏麵又沒有它們的天敵。一隻隻養的膘肥體壯的。嗚嗚汪汪進來剛好讓它們運動運動。


    這樣子吃起來肯定會更加美味!就像剛才的野豬肉一樣。!


    自己什麽手藝還是知道的,就是平常能吃而已。所以還是多運動吧!看著滿山的肉。回味似的咂咂嘴。


    糧食快成熟了。會忙很多天的。看著一大片金燦燦、黃澄澄稻穀和小麥。憂鬱極了。對於稻穀和小麥怎麽會一塊兒成熟的這個問題,望天。空間這麽神奇的東西都有了,季節什麽的還不正常嗎?


    看這滿山結果的果樹和很挑東南西北、春夏秋冬的藥草都長的精精神神的。稻穀小麥這些都正常極了好吧。


    幾天後,雪停了。


    子安鏟幹淨院子裏的積雪。


    看著被雪壓塌的蔬菜。頭痛不已。處理呢還是處理呢?


    還是處理了吧!下了決定。不要一會兒工夫就整理了出來。看著空蕩蕩的菜地。子安慶幸:還好在溫室裏種了一些蔬菜。不然,吃飯時被人碰見了可怎麽解釋!


    隱隱約約的聽見了哭聲。,因為和人家隔得有點遠,聽的不大真切。


    揉揉被凍的通紅發麻的臉。開了大門。先是看衛大叔一家。安安靜靜的,知道沒事,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深深地歎息。沉默的站了一會兒。轉身關門回屋。


    一天天過去了。子安也沒用閑著。先把冬天裏能生長的蔬菜種上。


    然後去了一趟縣城。買了材料些做大棚。天氣冷,蔬菜嬌貴,不蒙上東西很快就會被凍死,有的甚至不能發芽。


    回來的時候經過村子,聽說好多老人和孩子被凍死了,連幾個身體稍稍弱一些的年輕人都沒有挨過去。


    家家戶戶的情緒都不太好。問過後,得知屍體已經送去火化。便不再多說。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想那麽都幹嘛呢?想那麽多也管不了什麽、做不了什麽。


    想通了後,突然覺得修煉出來的氣流在身體裏麵沸騰亂撞。心裏一喜!隱約感覺像是要更進一步了。


    快步回家,把大門反鎖上,嗚嗚和汪汪也都放進空間。盤腿坐好,運轉口訣。果然舒服了不少。很快就沉浸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子安清醒過來。


    看著兩隻沒有追趕雞鴨,靜靜地守著自己的大狗。心裏暖暖的。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閉著眼睛的,偏偏能夠感知到身邊的一切。


    這兩隻從自己入定後,除了吃東西就是待在旁邊,安安靜靜、不吵不鬧的樣子。沒有浪費我給你們頓頓吃肉的心。不過,還是得習慣吃生肉啊,要是以後修煉時也這般長的時間,不吃生肉怎麽行?兩隻又不會做?


    伸手,想摸一摸兩隻。


    ----------怎麽這麽難聞??動動鼻子,突然僵了!


    這不是我的身體吧?!!


    子安的第一反應就是自我否定。


    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脫了衣服跳進小溪。拚命的擦洗自己。直到全身發紅才罷休。


    捂著臉,子安陷進自我嫌棄中-------------作為一個四好青年,每天洗澡是必須的!但是!為什麽修煉醒過來會這麽臭!到底是哪裏不對?


    難過了好半天。回複過來的子安才慢慢整理這次修煉得到的信息。


    修真!居然真的是修真!子安表示震驚。猜測是一回事,確認又是另一回事。真的是好大一個驚喜!不可思議的回憶腦海裏的信息。


    原來外公也是一個修煉之人。而且還是一個神秘的地方出來的。因為一些原因受了傷被外婆救了,然後就留下來了,有了自己的母親。當時,外公就已經快油盡燈枯了。強撐著為母親堅定血脈。可惜的是母親沒有繼承外公的血脈。本就壽元無多,加上強行堅定。很快就不行了。用盡所有的修為也隻留下了開啟血脈的修煉方法。也就是外婆給的玉佩。還來不及說別的,就離世了。


    子安看得懵懵懂懂,隻知道隻要好好修煉外公留下的口訣,到了後來自然而然的就能突破,進入下一層。如此下去,若是能修到分神期,就能從空間裏麵得到回歸家族的方式。


    血脈?傳承?原來空間竟是擁有血脈的人才能有的!到底是什麽樣的家族,會擁有這麽神奇的能力?


    即使再不懂修真界的那些事,子安也知道,這種血脈有多逆天!絕對不能讓人發現了自己的異常。得,好好的計劃計劃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子安感覺今後個日子將和原來的平靜越來越遠。


    不管怎麽樣,外公臨死前都想著血脈傳承,無論如何都要試試的。做不到便罷了,既然有機會不做些什麽,總覺得不舒服。原來,外公實在懷念家族嗎?是因為什麽不能回家的?


    心裏的疑問有很多,能夠解答的卻已經不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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