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川輕輕梳理她的發絲,在她額頭上親吻一下道:“菱兒,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我會照顧你!”


    “嗯。”楊菱兒靠在他的肩上,輕輕說道:“那天晚上,我出門為娘親取水煎藥,因為爹說用溫泉水煎藥的藥效最好,等我走到泉水邊時,身後竟然火光衝天,娘親和家便一起沒了。”


    楊菱兒抹抹淚花說道:“我將娘親掩埋之後就離開了,走在路上菱兒想著天地間再無親人,從此將孤苦無依的活著,一時衝動就打算投湖自盡。”


    葉川輕輕地說道:“菱兒你還有我。”


    楊菱兒羞澀地說道:“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會遇見葉大哥。”


    葉川不好意思地笑道:“是我太著急了,那後來呢?”


    楊菱兒說道:“後來我被人攔下,攔下我的人正是那些債主,他們逼我還債,後來我隻好把自己賣進青樓還債,青樓老板見我還年少,而且,而且還有幾分姿色,於是便讓人授我樂技,打算將來讓我搏個好名頭。就這麽過了一陣子,有一天幾個人來到樓裏挑人,恰好挑中了我,於是老板便把我轉賣到這裏來了。因為菱兒一直不肯接客,所以在這裏生活的很困難,要不是葉大哥你兩次贈銀相助,菱兒一定不能清白的活到今天。”


    葉川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手,也不知該說些什麽。楊大叔救了他的命,他間接救了楊菱兒的清白,而最後竟然還和她有了這種關係,這算是命當如此嗎?


    楊菱兒的手上還握著那半塊玉佩。碧綠的玉佩在她潔白的身體映襯下異常迷人,葉川趕忙移開目光。


    “對不起,這塊玉佩是你的傳家寶,可惜我醒來時就隻剩下這半塊了。”


    楊菱兒紅著臉說道:“沒關係的,能帶回半塊菱兒就已經很滿足了。[]爹曾經說過。會在我成為新娘子的時候把它送給我,如今……”


    葉川的臉更紅,兩個人的身體開始慢慢發熱……


    楊菱兒溫柔地抱著他,問道:“葉大哥,你願意娶菱兒嗎?”


    葉川全身一僵,腦海中魔咒般的回響起曾經堅定著說出的那句話:


    “我長大了一定要娶雪兒!”


    “我長大了一定要娶雪兒!”


    “我長大了一定要娶雪兒!”


    ……


    “葉大哥。葉大哥……”


    葉川猛然醒來,使勁的晃晃腦袋,楊菱兒見狀神情失落,


    “葉大哥……”


    “菱兒,我願意娶你!”


    楊菱兒驚喜道:“真的嗎?”


    “嗯。隻是暫時還要委屈你住在這裏,等過些時日我打點好一切再將你接出來,到時候我們就成親!你放心,今天起葉大哥絕不會讓菱兒再吃苦!”


    “嗯,菱兒都聽葉大哥的。”楊菱兒點頭道,“葉大哥,你能跟我講講你和我爹的事嗎?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葉川陷入了長長的回憶,“我和楊大叔。那又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拿來講故事。實在是一件很可惡的事。


    天邊剛剛泛起一點亮光,葉川便睜開了眼睛,其實他一直都沒有睡著。楊菱兒就枕在他的手臂上,香甜的睡著。葉川看著她熟睡的樣子眼神閃爍,心中的滋味很難為外人所知。


    葉川稍微動了下手臂,楊菱兒慢慢睜開了眼睛。望著葉川輕聲道:


    “葉大哥,你要走了嗎?”


    葉川點點頭。道:“嗯,我要去處理事務了。菱兒我晚上再過來好嗎?”


    “菱兒曉得,葉大哥你去忙吧。”


    葉川穿好衣服,俯下身在楊菱兒的臉上輕輕一吻,


    “從今往後,你隻要好好的養著身子,等著我娶你過門就好了。”


    楊菱兒迷戀的望著他,幸福地點頭答應。


    黎明的水中樓閣是靜謐的,勞累了一晚上的男人女人都在沉沉的睡著,就連門口站著的小廝也靠著牆打起了呼嚕。葉川悄悄地離開,卻見到有兩人站在石橋上,正是龍大福陶有旺二人。


    兩人算準了葉川一大早就要離開,因此天不亮就等在那裏。見到葉川衝著他們走來,兩人會心一笑,不料葉川卻是未曾搭理他們,徑直下了橋沿著湖邊偏僻處走去,龍陶二人隻得跟著前去。葉川走得很急,兩人也跟的很緊,突然葉川一個轉身,揮拳打倒了兩人。


    “小川,你瘋啦!”陶有旺喊道。


    葉川不說話,隻是鐵青著臉盯著他們,龍大福起身苦笑道:“小川,我們隻是和你開個玩笑,沒想到你會發這麽大的火,我們給你道歉。”


    說著龍陶二人起身給葉川躬身道歉。


    “開玩笑?事情本不該是現在這樣的!都是因為你們,現在已經沒有辦法挽回了!”葉川怒道。


    趴在欄杆上,看著水中的倒影,葉川忍不住揮掌便打,龍陶二人趕忙製止住他,陶有旺急道:“小川,小川,是哥哥的不是!你別這樣,如果有什麽不忿盡管打在哥哥身上,千萬別這樣啊!”


    葉川癱坐在橋上,半響才回複平靜,冷冷道:“我知道你們為什麽把我灌醉。”


    龍大福解釋道:“小川,我們真的隻是想和你開個玩笑。”


    “我知道雪兒的身份,雪兒就是大小姐林若雪。”


    龍陶二人愣住了,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


    “你,你……


    “與雪兒相識一段時間後我就開始懷疑了,再加上你們昨天的反應,我自然能夠猜出。”


    陶有旺道:“既然你知道那是小姐,為何還不肯放棄?”


    “放棄?我喜歡的是雪兒,與她的身份有何關係?我和她兩情相悅,她答應嫁給我,我們本該在一起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們,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你們聯合起來設計我,拆散我們!”葉川聲淚俱下的吼道。


    “兩情相悅?小川,你別做白日夢了!你是什麽身份,小姐是什麽身份,一旦被老爺和少爺得知你的想法,那是死罪!必死無疑你知道嗎?”


    葉川緊握雙拳沉默著,龍大福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川,做哥哥怎麽會害你,你和小姐是沒可能的,你要想清楚這件事,早點斷了這份念想。”


    葉川深吸了一口平靜的說道:“我已經想清楚了,我會和菱兒成親。”


    “哎,這不就對了,你看……啊?你要和那個女人成親?”龍大福驚訝道。


    陶有旺問道:“小川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葉川點頭,道:“菱兒她是我恩人的女兒,現在她父母皆亡,我能做的就是照顧好她。”


    “恩人?小川,這又是什麽回事?”


    葉川將紅菱的身世告知龍陶二人,直聽得兩人目瞪口呆,


    “太不可思議了,冥冥中難道真的有緣分?”


    “如果你們沒有灌醉我,我可以和她成為兄妹,何必要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話雖如此,可如果你們沒有坦白相對,她永遠都是紅菱而不是你要找的那個楊菱兒。”


    葉川語滯,他也許也想過這件事,也許沒有想過這件事,可是現在該發生的發生了,不該做的也做過了。他所麵臨的隻有兩個選擇:一者他將楊菱兒贖出來,給她一筆錢補償她,可什麽能夠補償一個女孩的清白。楊菱兒的身世已經足夠可憐,如果自己再拋棄她讓她有絲毫閃失……葉川難以麵對楊大叔的在天之靈,更加難以麵對的是他自己的心。


    葉川無法接受自己變成一個始亂終棄的男人,就像那個拋棄他娘親的人。所以葉川隻有一個選擇,選擇傷害自己,選擇傷害那個自己許諾一定會娶她的女孩。一想到那個女孩,一想到她的一顰一笑一喜一怒,葉川的心就像被撕開一樣,鮮血淋漓痛徹心扉。葉川大吼著離開了湖邊,向著遠處跑去。


    “龍哥,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我不想看著小川死。”


    “我也不想,但是如果小川和小姐真的兩情相悅,我們算不算拆散了他們?”


    “這件事,千萬不可以讓小姐知道。”


    晨風吹動湖邊的柳葉,露出滿臉驚恐之色的兩個人。


    ps:感謝你的訂閱啦,滿滿的感激希望你能收到,下雪了,希望大家都能保暖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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