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良久,美婦啪啪扇了我幾巴掌,轉身出了房間。


    手腳鎖在椅子上。體味著臉上的痛楚,我懸浮的心終於落到了心裏。


    她用行動答應了我提出的遊戲。


    “陳三夜?”


    不一會,美婦再次進屋,把手機伸到我耳邊,隻聽見趙佳冷到了極點的三個字,隨後再也沒了聲息。


    按照計劃,美婦讓人把我送到許家人在的別墅,剛被許家人審問出自己是陳三夜,許家帶來的人造反把審問我的人給製住,帶著我出了避暑山莊,車開到偏僻的山道,帶我出來的人把我丟在了路上。


    路邊的山不高,山壁上長滿了茂盛的植物。我虛弱的躺在地上,暗想:終於不用死了。


    滋。


    很快一輛山地越野開來,前車輪在我眼裏放大。我還以為自己要被車給碾死,車輪上飆出的小石子打在臉上,車輪距離我隻有十幾裏麵停住了。


    “走。”


    秦霜快速的下車,扶著我塞進副駕駛,繃著臉點火啟動,開出沒兩裏路,遠遠的從後麵看到了兩輛車追來。


    看著後麵的車輛,我也緩和了一些,用包紮的像粽子一樣的手艱難的拿出一根煙點上,說:“你就是給娘娘腔種心鬼的神秘人?”團坑豐扛。


    “是。”


    秦霜專注的盯著前麵,血紅的小嘴微微張合。我看著後麵的車,追來的人有許家れ趙家的,他們看到秦霜跟我一起。隻要一查美婦臨時的算計就成功了。


    秦霜封的心鬼,做為五棺秦家人來救“諸葛亮”,“諸葛亮”能不是陳三夜嗎?為什麽長的不同,這不重要,隻要許家確定是我就行了,人家又不是走法律程序。(.無彈窗廣告)


    我說:“趙文在算計許芳時,一開始就打算附帶算計陳三夜了吧?”那時,我還在四家鎮。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擺了你一道。”秦霜冷若冰霜的踩下油門,車開始了玩命狂奔。


    一上她的車,我與美婦的遊戲開始了,此刻我是“諸葛亮”是通緝犯,被抓到真的會死翹翹。至於許家認準我是陳三夜。需要時間去確認,不是趙家說什麽是什麽。


    一路奪命狂奔,終於和尾巴拉開了距離,秦霜把車停在路邊,看一眼被截斷在景區的老林子,扶著我下車,說:“這片老林子是我們的唯一生機。躺過去才能擺脫追殺。”


    老林子就是原始森林,被截斷後威脅性雖然比真正的原始森林降低了很大的危險,但如果運氣不好遇到沒打幹淨的狼れ掉進腐葉覆蓋的坑,那也是死路一條。


    原始森林最厲害的其實是毒蟲,成群結隊的普通蒼蠅和螞蟻……在森林裏都能隨時要了人命,更別提恐怖的蟲子了。對常人最大的危險,在我眼中其實沒什麽?


    隻要不遇到自然生成在二轉毒蟲,大有“一蠱在手,天下有我”的豪情。


    根據下午的太陽判斷,我們在老林子的西南麵,棺材鋪在老林子東北方,我要分命格必須去問王曼要道棺,相信她已經把道棺從新娘手上拿回來了。


    “上來。”


    我臉上的紅腫和腰後的刀傷好的差不多了,但經過小黑屋和催眠,身子真的太虛弱了,秦霜象征似的說了一聲,強行背著我踏進了老林子。


    參天的大樹在外麵看著很壯觀,進到林子裏茂密的樹葉把陽光遮的嚴嚴實實,四周一片昏暗,風吹動蔓藤れ雜草れ樹葉……讓長期不見陽光的林子裏顯得特陰森。


    還好本縣處在山區,秦霜對老林子也不陌生,剛開始走的還算順利,深入老林子幾裏走後,她體力下降れ沒有路的路更不好走れ還有我這個拖油瓶,導致行進速度無限減慢,直到天黑聽著嗷嗷的狼叫聲不知道從哪裏傳來?我們才走了大半的路程。


    “上去,我去找吃的東西,你有毒蟲應該不會有危險。”


    秦霜在下麵抽著我爬上一顆大樹的枝椏,胸口上下起伏的喘息幾聲,摸著額頭的冷汗,瀟灑的往遠處走去。


    從碰到她到現在,就算我有意打開話題,她也一聲不吭,似乎隻想把我送到棺材鋪而已。


    之前,她去了婚紗女鬼家找秦家的邪道士準備清理門戶,如今出現在這裏,應該與此事有關,隻是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麽變故。


    她不說,我也沒打算問,以後總有機會搞清楚的。


    “碰到秦霜沒有頭暈,要麽她破了處,要麽五棺還在諸葛老頭的壓製中,破處的可能性很小,應該是五棺逆衝還被壓製著。不能等了,必須盡快分命格,聚齊五大勢成為天道異數。”我靠在樹上,聽著頭上發抖的毒蛇吐著信子的聲音,想著所有事情。


    薛倩給我一刀的時候,我已經有分命格的意識了,畢竟按照五棺正常運轉れ諸葛老頭的算計,我想活下去的概率太低,必須打破定式一樣的格局才行。


    誤闖人道棋盤隻是讓我下決定的一個契機,畢竟要廢陳家術法根基,這個決定很難做。


    並且分命格後,必須聚集代表“天地人鬼神”的東西於一體才能成異數,成異數的途中也有很多變數,弄不好我剛分命格就死了。


    我處的情況,打個簡單比喻,現在的我是一個公司的高管,有管理經驗,但是公司眼看要倒閉了,繼續呆下去絕對會失業。有機會跳槽到發展勢頭很牛逼的公司,但是必須從頭再來,有管理經驗也不一定能再成為高管。


    一直搖擺著要不要跳槽,突然發現再不跳以後就沒機會了,呆在原公司必死無疑,逼的沒辦法隻能跳槽從零開始了,憧憬比以前更高,但這隻是憧憬。


    成異數也是這樣的憧憬。


    分命格,成異數,做攪屎棍子,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各方麵的局勢讓我不得不使用陳家禁招,分命格。


    之所以是禁招,因為異數為天地所不容,隻要我成了攪屎棍子,不管跑到哪裏,哪裏都會出大亂子,自己會因果纏身,整個業內也沒安穩日子過了。


    再打個比喻,封神榜裏的孫公豹和薑子牙知道吧?孫公豹沒事跑神仙山轉一圈,跟著出來的人都死了?而跟薑子牙混的人都成了天神,結果發現封神榜是個坑,上封神榜的都該天庭管,失去了神仙的逍遙等於坐牢。


    它們在封神演義裏隻算半個異數,合起來也就是三分之二的異數,而我想集合五勢成為業內的真正異數,當一根比他們兩坑人的攪屎棍子難度非常大。


    秦霜找到吃的東西回來,休息小半夜,我們再次上路,雖然很疲憊,在天快亮的時候,終於有驚無險的到了棺材鋪所屬的老街。


    “前麵就是棺材鋪了,我還有事情要做,不想留在這裏做棺材。”


    站在古老街道上,秦霜鬆開扶著我的手,拖著疲憊的身體轉身往遠處走去。


    兩腿不穩的搖晃著,我看著孤單離去的倩影,沒有怪她幫著趙家算計我,秦姓的重量壓在她的肩頭也不容易。


    同是天涯淪落人!


    突然,我發現陳れ關れ諸葛れ武れ秦之間,有了一種朦朧的認知。


    五家曾經一起開辟五棺,有情。內部矛盾導致四分五裂有仇,也有恨。當情仇糾纏的多了,扯不清了,似乎醞釀出了一種別樣的味道,就像陳年的老酒,辣的透心恨不得吐出掉れ喝進去彌留在心間的卻是一種淡淡的莫名情緒。


    就像我對諸葛老頭的算計,沒有了頂點憤怒,有機會我也會弄死他,他肯定也不會憤怒。


    如果秦霜站到了我的對立麵,也就靠本事分生死。


    “哎。”


    拖著長久的歎息,拖著疲憊的身體,我慢慢走近棺材鋪,久違的佳人笑看著我,似乎早早的等在了屋裏。


    這一次人道棋盤的路,到底悟到了什麽?說不清楚,很迷糊。


    心,開始老了又似乎醞釀著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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