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秋楓哥的經曆,我咋感覺他比我還悲劇,雖然秋楓哥說的有些委婉,但我還是聽明白了,還總結了以下三點,第一點,秋楓哥從小就叛逆,不然也不會不聽師父的話,去潛水了,第二點,秋楓哥有點生猛,不然也不會一個猛子(就是潛水)紮進去,直接去陰間報道了,第三點最重要,秋楓哥膽子比我小啊,根據我多年怕鬼,發抖的經驗,他那發抖的姿勢,那節奏感,妥妥的宗師級。


    得了,兩個怕鬼的蹲在一起相互鼓氣,可是這麽幹呆著也不是個事啊,得想辦法出去,再不濟也得找個大點的地方躲著啊!這都快憋屈死了。


    “你往那邊去去,人不大地方占的挺大。”這是秋楓哥說我呢。


    我費力的轉頭看著他,“那啥,你往那邊點,我都快上不來氣了,不知道我胖啊?”


    我就納悶了,我吃的也不多,咋就這麽胖,都七十斤了,啥?你說七十斤不胖?我擦,我才十歲,哥!現在那十八歲的妹紙才八十來斤,你說胖不?


    “你天天吃啥?化肥還是尿素?這麽特麽胖,睡覺不熱?”秋楓哥一臉嫌棄的表情,也是,他最重也就100斤,他羨慕我的豐滿。


    “我喝水都胖行不?”我不高興的說著,“別吵吵,等會鬼來了。”


    “來來唄,來也先吃你,你胖!”


    “吃你,你都是瘦肉,吃你!”


    “吃你,把你煉油,用辣椒炒著吃。”


    “把你包餃子,蒸著吃!”


    “呀!整不了你了是不?”秋楓哥把西服的袖子一卷,一臉的威脅表情。


    那我能害怕嗎?就他?推我一下都得用勁,我就不用,我推他一推一個踉蹌。


    “你別推我,看我把你推出去的。”我抓著桌子裏麵的橫梁,說道。


    “就推你怎麽的?咬我啊?”秋楓哥嘚嘚瑟瑟的說道。


    “我咬你咋了?”說完我張開嘴,露出一口白牙,一口就掏(指突然間的咬)上去了。


    “嗷!哦哦!別!別咬,疼!哦嗷…”


    秋楓哥沒想到我會真咬他,一下子就爬出去了,我敢說他是條件反射,不然嚇死他也不敢出去。


    秋楓哥現在桌子外麵愣了一下,慢慢的轉頭,苦著臉說道:“你大爺,我咋出來了…”


    “我咬的!”我好笑的說道。


    “我咬的!”


    “我去?”


    “我去?”


    “媽呀鬼呀!”我說一句話旁邊就有一句回音,這又不是大山澗,咋能有回音,我出溜一下子就從桌子底下爬出去了,可是,我被鬼拽住了腿,幹爬不出去。


    “秋楓哥,趕緊的,鬼,鬼,鬼後麵。”


    “你別動,我來收拾他。”關鍵時候秋楓哥也很靠譜,可是,可是他跑啥?


    “哎,秋楓哥,別跑啊!”


    “我不跑,我去找人,你等會啊!”


    我就看著秋楓哥跑了,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這個時候我沒招了,隻能喊,“師父,救命啊,盡歡,救命啊!”


    呼呼~除了風聲,沒有人。


    “大哥,你別拉著我,放了我行不?”我趴在地上使勁爬。


    “臥槽,我咋出不去?”突然秋楓哥回來了,拎著鐵劍,一臉的驚恐和疲憊。


    “救命啊!秋楓哥。”


    “媽的,等著,拚了,鬼太多,出門遇見兩個,一大一小,子母菩薩。”說著秋楓哥就過來了。


    “不對啊?”我對著走過來的秋楓哥說道。


    “咋不對?”


    “就兩吧?”


    “不!”秋楓哥說著就蹲下來往桌子底下鑽,隨後我聽見秋楓哥憤怒的吼叫,“可能,太特麽可能了,你看看這是啥?”


    我回頭一看,就不好意思了,“嘿嘿!”笑道:“鐵絲!”


    “你,還知道?我,臥槽,鬼啊!”說著秋楓哥條件反射的把我一腳踹出去了。


    要說人就賤,都聽見秋楓哥喊鬼了,我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媽呀!”我驚呼一聲,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那是一張什麽樣的臉?橫七豎八的傷口,還流著血,我看見皮都翻白了,還有嘴,被線上下縫了起來,它沒有眼睛,隻有兩個黑乎乎的窟窿,還流著血。


    “秋楓哥。”我哭著轉頭,喊秋楓哥。


    秋楓哥也愣住了,八成也是第一次遇見子母菩薩,就看見秋楓哥特賊的從桌子底下出來,拿出符,“急急如律令!”扔在這邊,之後又鑽回去了。


    大哥,你扔遠點行不行?那鬼的一陣陰風不刮回去了?


    我這麽想著,可是令我驚愕的是,那個女鬼居然真的被符打到了。


    我趕緊往回爬,管他因為啥被打到呢,反正我還沒死。


    “別進來!”秋楓哥推著我不讓我進。


    “過來了,啥符啊,火勢挺大,沒啥威力啊!”我說道。


    秋楓哥一邊推我一邊說道:“引火符,打火機的作用。”


    “媽呀,坑!”說我我向一邊爬去。


    “艾瑪!這怎麽還有呢?”


    我剛離開那邊,就看見秋楓哥直接掀翻了桌子,向著我就跑來了,我也跑,用遊戲術語說,就是他顯然是想往我這引怪,可是我這等級也不夠啊,血也不多,也沒啥技能,不跑還等啥呢?。


    “你別追我啊,你往別的地方跑。”我都不敢回頭喊,隻能一邊跑一邊喊。


    秋楓哥也有些氣喘,“往哪跑?就這麽大的地方,你師父呢?這幹啥呢,咋這麽不著調呢?哪去了?”


    “我哪知道啊?我弟弟都不見了。”


    我和秋楓哥圍著牆邊跑,身後陰冷陰冷的,也奇怪了,被鬼攆著我居然沒有腿軟,電視上不是說這個時候都跑不動嗎?這是怎麽回事?


    終於,腿軟的感覺來了,秋楓哥‘嗖’的一下就超過我了,還嘲笑我說道:“看吧,胖是沒有好處滴!”


    尼瑪,我明天就減肥,我心裏想著,不過我還是能活下來再減肥吧。


    這秋楓哥人瘦跑得快,嗖嗖的就和屁股帶火的火箭一樣,我在後麵怎麽也追不上,突然,我渾身一冷,唰的一下,一道白影從我身旁經過,我頓時就愣住了,緩過神一眼,居然是哪個女鬼,它居然沒有掐我,居然一直在追著秋楓哥。


    看到這我就停下來了,我看見那個小鬼發出‘嗚嗚!’的聲音,仿佛是在哭,是的,鬼哭沒有眼淚,隻有恐怖的‘嗚嗚!’聲,不過我卻聽出了裏麵的悲傷。


    我一邊看著‘嗚嗚’悲傷的小鬼,一邊看被女鬼追的秋楓哥,我淩亂了,我想起來這個子母菩薩鬼是怎麽形成的了,是被人害的,被人,以前子母菩薩鬼也是人,隻是被人害成了這個樣子,並且,女鬼生前死的很慘,突然間我有些同情它們,也許它們變成鬼也不是它們願意的。


    我該怎麽做?我該怎麽才能救自己救它們?


    “小子,別特麽看了,再看我就嗝屁了,趕緊的,接著,給我砍他。”秋楓哥突然扔過來一把鐵劍,喊道。


    我接過鐵劍,一不小心,沒接住,訕笑一下,說道:“哈,沒接住,不好意思哈。”


    “別墨跡,趕緊的,砍它,我太累了,不然就直接砍它了。”


    我嘀咕了一聲,之後趁著女鬼還在追秋楓哥的時候,一劍就砍了下去,用劍砍,因為我不會劍術。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這一劍砍下去,居然讓這個女鬼的一隻手臂消失了,我驚愕了,我隻是想打傷它,沒想過讓它魂飛魄散。


    女鬼也頓了一下,轉頭看了我一眼,雖然沒有眼球,但是我仍然感覺到了一股子傷心和無奈的情緒。


    女鬼看著我,看了半天之後又看了看遠處的小鬼,仿佛是下定了什麽決心,居然又向著秋楓哥衝去了。


    我蒙了,秋楓哥也蒙了,這是啥情況,按理說我這一劍傷害很大的,怎麽它都不理我?我看著女鬼追秋楓哥,秋楓哥也是能跑,居然愣是沒有讓女鬼追上,最後秋楓哥也是炸毛了,回手就是一道符,“急急如律令!”。


    女鬼沒想到秋楓哥會突然出手,還是一道威力不小的符,一下子被打飛,整個身體都開始變淡,仿佛隨時會消失一樣。


    女鬼被打到了小鬼的旁邊,摟著小鬼,顫抖的低著頭,貌似在安慰小鬼,之後抬頭,惡狠狠的看著秋楓哥。


    那一瞬間,我明白了女鬼為啥一直追著秋楓哥,而不是我,因為秋楓哥最開始一道符打傷了女鬼的孩子,小鬼,所以女鬼才一直追著秋楓哥,甚至都沒有理我。


    秋楓哥是真生氣了,從我這奪過鐵劍,罵罵咧咧的說道:“給你機會你不要,你當我打不過你?信不信我分分鍾灰了你?我是看你可憐,你倒好,追起來沒完沒了的。”


    秋楓哥已經走到了子母菩薩鬼的旁邊,舉起鐵劍,把手指咬破,在鐵劍上畫了一道符,我看的清楚,是五雷轟頂符。


    “秋楓哥,等會。”


    就在秋楓哥要下手的時候,我喊住了秋楓哥,跑過去奪過他手中的鐵劍,把上麵的符擦拭掉,之後把自己食指用鐵劍劃開一道口子,拿著鐵劍在子母菩薩鬼,女鬼的嘴上劃了一劍。


    “你幹什麽?”秋楓哥憤怒的問我。


    “它們也很可憐的,師父說過,我們鬼探和你們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們不僅抓鬼,還救人心,其實師父還有一句話沒有說。”說到這我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鬼心我們也救。”


    “你個瘋子。”秋楓哥奪過劍,對著子母菩薩鬼,一刀就下去了,這次我沒有阻攔,畢竟人鬼殊途。


    在秋楓哥把子母菩薩鬼打散的一瞬間,我看見了女鬼對我說謝謝,雖然是口形。


    晚上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真實的夢,一個懷孕的中年女子,被一個中年男子堵在房間裏麵,之後殘忍的殺害,最後中年女子的嘴被人縫上,後來變成了怨氣極大的鬼,怨氣的來源是她沒有看見自己的孩子,沒有和孩子說過一句話,沒有。


    那時候我第一次明白師父的話,和我理解的一句話,“我們不止是抓鬼,還救人心,鬼心。”


    世上事,人難辨,鬼難分,人心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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