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林薇,沈書蓉和翟婷會找林肅的麻煩也是因為我。”蘇鬱紅著眼圈看著病床上孱弱的少年,“林肅那麽懂事,還考上了a市最好的大學……”


    “別說了,”林薇握住林肅的手低聲道:“這幾年如果不是你和莊重幫忙,林肅恐怕早就沒了……”


    蘇鬱垂著頭,難過到極點。


    林薇摸摸林肅的頭發,又為他拉了拉被子,才轉過身來問道:“你還沒有和莊重聯係過嗎?”


    蘇鬱沉默著搖搖頭。


    林薇靜靜地看著她,“為了嫁給顧靖衡,不惜和莊重鬧翻,從小一起長大的親人竟然舍得斷絕關係,一年來甚至連電話都沒有通過。”


    “蘇鬱,你覺得快樂嗎?”她憐憫地看著蘇鬱,“顧靖衡對你不聞不問,你挨了打,他為你說過一句話嗎?”


    “很早我就想說了,與其嫁給顧靖衡,還不如嫁給莊重,至少莊重永遠都會把你放在第一位。”


    “別說了……”蘇鬱捂著雙眼打斷她,淚水濡濕了指縫,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決堤,“我知道我對不起莊重……”


    “蘇鬱!”林薇用力握住她的手,“你不是對不起莊重,是對不起你自己!”


    蘇鬱一顫,腦中瞬間湧過許多記憶,最後定格在莊重的麵孔上。她閉了閉眼,道:“你照顧林肅,我明天再來。”


    恍惚地走出醫院,她望了眼展覽的天空,覺得太過刺眼,在手機上翻到那個熟悉的號碼,她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撥出去。


    *


    蘇鬱回到梓園,意外地見到了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沈書蓉和翟婷。老太太正拍著沈書蓉的背輕聲安撫著,翟婷一臉忿忿地說著什麽。


    顧世安和薑儀也在,兩人都冷著臉。


    顧靖衡麵無表情地坐著,抬頭時見到蘇鬱,不由皺了皺眉:她臉上的傷還沒處理!


    薑儀看到蘇鬱臉上的五指印愣了一下,忙問道:“你的臉怎麽回事?”


    “我打的!”不等蘇鬱回答,翟婷就搶先道:“她連打了書蓉兩耳光,還想動手,我當然要攔著她。靖衡哥也知道的!”


    沈書蓉目光怯怯地看了蘇鬱一眼,然後偎進老太太懷裏。


    “你說說,怎麽回事?”老太太怒視蘇鬱。


    薑儀目光一沉,明顯向著蘇鬱,“蘇鬱,你仔細說說,如果不是你的錯,媽給你做主!”


    老太太哼了一聲。


    蘇鬱漠然地看著這一家子人,覺得從未有過的疲憊。


    見她不說話,沈書蓉站起來道:“表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才踢到藥瓶的,那兩個小孩子……”


    “你說是不小心,那就是不小心吧!”蘇鬱冷冷打斷她,“林肅已經渡過了危險,殺人未遂又沒有證據……沈書蓉,我鄭重警告你,再發生這種事,不會這麽輕易了事。”


    “你說的什麽話!”老太太一跺拐杖倏然站起,怒聲道:“書蓉是你表妹,和你是一家人,什麽殺人未遂?誰準你亂說的!”


    蘇鬱唇角掀起譏諷的笑,她偏頭看向顧靖衡,輕聲問道:“一家人?對顧家來說,我不是外人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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