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燦晚飯隻吃了兩口就上樓了,鎖死了房門在裏麵吸白粉,雲裏霧裏的時候覺得口渴,掀開桌上的杯子才發現隻剩下一口水了,還是頭一天晚上的。


    把最後一滴倒進嘴裏,可這點水根本不能緩解喉嚨的幹渴,他搖搖晃晃走出房間,想去樓下拿瓶礦泉水。


    剛拐過走廊就和沈書蓉撞了滿懷,他身上濃重的煙味讓沈書蓉連連退了三步,用手掩住鼻子才抬起頭來看他。


    顧懷燦的視野也搖晃著,他隻覺得鼻前一點馨香飄過,小腹一熱,他一把抱住沈書蓉,淫.邪地在她身上磨蹭,“小東西,我想你很久了……”


    從未有過的憤怒衝上心頭,沈書蓉抬手就要打他,然而顧懷燦接下來的一句呢喃卻阻止了她的舉動:


    “蘇鬱……”


    他口裏念的是蘇鬱的名字。


    沈書蓉臉上閃過從未有過的陰狠冷笑,顧懷燦這個樣子,肯定是吸多了,連眼前的人都認不出來了。


    用力推開他,沈書蓉一邊拍打著衣服上的褶皺一邊打量著四周,確定沒有人才壓低聲音道:“想要我嗎?”


    顧懷燦盯著她直笑,臉雖然看不清了,但身材總是差不多。


    沈書蓉露出一個笑容,走到他身邊,附在他耳邊道:“這裏不方便,待會兒你來我房間啊!”


    “你的房間……?”顧懷燦腦子遲鈍,陷在自己的遐想中根本轉不過彎來。


    “我把門給你留著的,你一推就知道了。”沈書蓉指了指蘇鬱臥室的方向,然後又是一笑:“房間裏沒有其他人……”


    “去房間等我啊!”沈書蓉的最後一句說的更加撩人,頗有引.誘的意味。


    她說完就推了顧懷燦一把,顧懷燦跌跌撞撞地走到房門前,然後推開,一抬頭,就看到坐在床上,穿著黑色睡衣的女人。


    腦子一熱,他就走了進去。


    蘇鬱就是被這樣神誌不清的顧懷燦嚇住了,她合上書,大聲道:“怎麽是你,出去!”


    顧懷燦嘿嘿一笑,竟然自行寬衣解帶,一邊脫一邊朝蘇鬱走,步伐也不穩,還腳絆腳差點摔倒,不過這絲毫打擾不了他的興致。


    蘇鬱一怒,將手裏的書砸到他的頭上,吼道:“給我滾出去!”


    “別害羞……”顧懷燦撞到了沙發上,又抬起頭來,把手伸向蘇鬱,“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蘇鬱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抓起掛在床頭的披肩裹住自己往房間外走。


    “站住!”顧懷燦猛地躍過去抓住她的手臂,作勢要親她。


    蘇鬱反胃地別開頭,條件反射地護住了腹部,大喊道:“靖衡!”


    顧靖衡和顧世安剛從書房裏出來,乍然聽到蘇鬱的呼喊聲,連忙加快了腳步。


    推開.房門一看,顧靖衡衝上去將蘇鬱護在懷裏,一把掀開了顧懷燦。


    “你他媽的……!”顧懷燦搞不清楚狀況,扭過頭來揮拳要打顧靖衡。


    顧靖衡單手擒住他的手,用力一折,顧靖衡立時哀嚎起來,巨大的吼叫聲幾乎震動了整棟建築。


    沈書蓉最先出現在門口,驚訝地道:“發生什麽事了?”


    老太太很快也在珍媽的攙扶下走了過來,顧世祥和顧懷珠也一起來了。


    顧懷燦還被顧靖衡反擰著手臂按在地上,陡然的疼痛讓他清醒了不少,他轉頭看著門口的人,立刻向顧世祥求救:“爸,救救我!”


    顧世祥勃然大怒,指著顧靖衡道:“你這是幹什麽,他說什麽都是你弟弟!”


    顧靖衡冷笑,黑眸中攜裹巨大的怒氣,“我弟弟?那你看看這是誰的房間?”


    顧世祥這才反應過來,這裏是顧靖衡和蘇鬱的臥室,顧懷燦為什麽會在這裏……


    老太太沉下臉,喝道:“究竟怎麽回事?!”


    顧懷燦心虛地低下頭,他現在還沒完全清醒,但又不敢說什麽。顧靖衡扔開他,將蘇鬱摟緊,低頭親吻她的頭發,握住她顫抖的手,道:“別怕,別害怕,我在這裏。”


    蘇鬱拉著他的手蓋在自己的腹部上,她嘴唇發抖,以微不可聞的聲音道:“我隻是擔心我們的孩子……”


    “沒事。”顧靖衡不住地輕啄她的臉頰和嘴角,盡量放輕動作安慰她。


    “書蓉,你知不知道?”房間裏沒有一個人說話,老太太隻好問沈書蓉。


    沈書蓉也搖搖頭,一臉茫然地道:“我隻是早來了一點。”


    顧世安臉色鐵青,忽然抬腿踢了顧懷燦一腳,回頭怒視顧世祥,“問問你的好兒子,他闖進靖衡的房間幹什麽!”


    顧懷燦撲跪在地上,卻不敢吱聲,隻是慢慢爬起來,弓著腰幾乎要縮成一團。


    蘇鬱埋頭在顧靖衡懷裏,不肯露臉,顧懷燦又是這種窩囊樣,一看就猜到了八九不離十。


    顧世祥還不清楚自己的兒子嗎?看他兩眼充滿血絲的樣子,多半又沾了那玩意兒!不成器的東西,就不能忍一忍嗎?!


    老太太大概也明白了,怒不可遏地提起拐杖狠打顧懷燦的腿,罵道:“你這個混賬,竟然敢!竟然敢!”


    顧懷燦抱著頭四處躲,可老太太下手也沒有手軟,一棍子一棍子落在他的腿上和背上,越罵氣越大,最後竟然轉不過氣來了。


    顧世安和沈書蓉連忙扶住她,前者道:“媽,先消消氣,冷靜下來我們再處理這件事好嗎?”


    老太太狠狠吸了幾口氣,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她用拐杖指著顧懷燦道:“你!你!馬上就給我滾出去!滾出顧家,從今以後都不準出現在這裏!”


    顧懷燦不可置信地抬起頭,麵對的麵孔不是憤怒就是冷漠,他低下頭去,惡狠狠地咬了咬牙,複又抬起頭來,可憐兮兮地道:“奶奶,我沒做什麽,真的!我隻是喝醉了,出來找水喝,沒留神才進了堂哥的房間!”


    顧靖衡冷冽地看著他,“我記得你晚飯時根本沒有喝幾口酒就上樓了。”


    “我在自己房間喝的!”顧懷燦立刻反駁,為了讓人相信,還道:“不信去看我房間,還有很多空酒瓶!”


    “不用去你房間,”顧靖衡根本不把他的把戲放在眼裏,剛才那種狀態,怎麽可能是喝醉了,“直接去醫院。”


    顧懷燦一聽有點慌,但還是勉強保持鎮靜。這時顧世祥搶先道:“難道還要鬧到人盡皆知嗎?不是喝醉了,懷燦怎麽會走錯房間!”


    他瞪了顧懷珠一眼,使眼色讓她說話。


    顧懷珠並不知道顧懷燦吸毒的事,隻是單純以為顧懷燦喝醉了,但這件事畢竟是顧懷燦的錯,她想向老太太求情,但卻始終張不開這個口。


    “這樣……”沈書蓉看了蘇鬱一眼,“這樣隻是走錯了房間這麽簡單嗎?”


    “不是顧家的人就別開口!”顧世祥狠狠瞪了沈書蓉一眼。


    沈書蓉委屈地望了老太太一眼,又偏過頭去。


    老太太望著蘇鬱,放緩聲音問道:“你還好吧?”


    蘇鬱緩緩舒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老太太沉了口氣,指著顧懷燦道:“你現在就收拾東西,馬上給我離開!”


    說完她又轉向顧世祥,“還有你,也給我滾出去!從今以後都不準來顧家!”


    “媽!”


    “奶奶!”


    顧世祥和顧懷燦兩人不甘心地吼起來。


    顧懷珠突然跪在地上,低泣道:“奶奶,我哥他絕對不是有心的,您原諒他一次吧,他絕對不敢再犯了!”


    老太太不為所動,顧世安卻道:“剛才我叫靖衡去書房,就是考慮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您,今天下午我發現書房裏少了兩件古董,傭人說隻有顧懷燦出入過。本來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我打算就這麽算了,現在看樣子……”


    老太太露出不可置信地表情,怒瞪著顧世祥和顧懷燦。


    “顧世安,你怎麽能誣賴我兒子!”顧世祥烏眼雞一樣大聲嚷嚷起來。


    “怎麽會這麽巧,他出入了書房之後東西就不見了。”顧世安不為所動,“你別說它長翅膀飛了!”


    “那……那也有可能是鍾家的人做的!”顧世祥狡辯,“你憑什麽怪在我兒子身上,別以為我們勢單力薄好欺負,我顧世祥也不是軟柿子,隨你怎麽捏!”


    “你……”顧世安還想說什麽,顧靖衡卻攔住他,道:“本來我們不打算追究,但要是你也覺得需要證明自己清白的話,那就讓傭人去顧懷燦房間裏找一找!”


    “憑什麽?!”顧懷燦立刻爬起來,急切地衝到門口,堵住了所有人的去路,“又沒有證據,憑什麽要搜我的房間!”


    老太太一拐杖打開他的手,率先走了出去。


    這個時間,老宅的大多數傭人都睡了,隻有王伯和珍媽這種在顧家幹了幾十年的人還在二樓,也隻有他們去顧世祥的房間查看。


    顧懷燦慌得手心冒汗,偷的東西被發現了不要緊,要是老太太知道他吸毒,還不立刻把他攆了才怪!


    一番搜找下來,果然找到了顧世安書房裏的古董小擺件,老太太終於一口氣沒順過來,昏厥過去。顧家霎時亂成一團。


    ps:飆淚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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