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包房裏音樂聲震天,林肅提著快餐店的塑料袋,大聲道:“請問是哪位點的餐?”


    “我點的,這裏!”角落裏一個染著紅頭發的年輕人招招手。


    林肅把快餐放下來,道:“一共是三百四十五元。”


    紅頭發盯著他,突然笑起來,把自己麵前的酒推過去,道:“哥們兒今天生日,高興,見者有份,這杯酒請你喝了!”


    林肅皺起眉頭,“我不會喝酒!”


    “不會喝還是不想喝?”紅頭發瞬時拉下了臉,“怎麽?不給哥們兒麵子?”


    林肅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是真的不能喝酒!”


    紅頭發掏出幾張一百元,拍在桌上,道:“喝了酒,你才能收到錢,多的就是給你的小費!”


    林肅也有些不高興了,伸手去拿錢,“我不要小費,你把點餐的錢給我就行了。”


    “不識抬舉是不是?”紅頭發死死按住不鬆,同時給旁邊的幾個人遞了眼色,有兩人走出的來,左右按住林肅的肩膀。然後紅頭發端起酒杯強灌林肅喝酒,“喝了這錢就是你的!”


    “我不能喝!”林肅掙脫不了,被人捏著下巴灌了幾口酒,頓時嗆得滿臉通紅。


    “還真不能喝酒啊!”紅頭發大笑,又換上了瓶子,道:“喝這個,這個才夠味兒!”


    林肅一看臉都白了,大聲道:“我有心髒病,不能喝酒!”


    紅頭發頓了一下,將信將疑地盯著他。


    “少廢話,你當心髒病是感冒啊,遍地都是,大哥,別搭理他!”按住林肅的一個人說道。


    包房裏的人都喝得七七八八,醉得也差不多了,酒精一上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令人捏著林肅的鼻子不讓他呼吸,狂笑道:“就這樣灌!”


    “咳咳!咳咳!”辛辣的酒液流過喉管,林肅艱難地咳嗽起來,他雙腿失力跪坐下來,捂著心口直喘氣。


    耳邊是劇烈的心跳聲,他大張著口,雙手發抖地去掏兜裏的急救藥。包房裏光線昏暗,急救藥從他手中滾落,他慌慌張張地去摸,撞到的卻是站在周圍的一雙雙腳。


    “大哥,不對啊,他好像真有病!”旁邊一個人見苗頭不對,連忙道。


    紅頭發驚了一下,大喊道:“誰tm的,快把燈給老子打開!”


    包間裏恢複明亮之後,他蹲下來抓住神智不清的林肅吼道:“你的藥呢?藥在哪兒?!”


    林肅不能說話,旁邊有人卻踩到了他的藥,那人連忙撿起來遞給紅頭發,“是不是這個!”


    紅頭發連忙倒出一顆喂林肅吃下,伸手道:“水!”


    “沒水,用酒行不行?”有人問道。


    “你tm找死啊!拿水來!”紅頭發踢了對方一腳。


    不知道誰遞了瓶礦泉水來,林肅喝下之後雖然沒有醒過來,但臉色已經恢複正常了。紅頭發趴在他胸口聽了一會兒,這才鬆了口氣。


    他把林肅扔到沙發上,煩躁地指著包間裏其他人,道:“你們,都給我出去!”


    包房裏的人很快走了,就剩下剛才壓製林肅的兩個人。


    “大哥,情況不對啊,那娘們兒是不是故意整我們?”其中一個問道。


    “她可沒說這小子有心髒病啊,要是真的死了,我們豈不是要背黑鍋?”另一人道。


    紅頭發點了一根煙,想了一會兒道:“就算死了又怎麽樣,他死在心髒病上的!”


    話是這樣說,可他還是雙手發抖,背後冷汗都冒了一層。


    “要不我們不做了?”


    “不行!”紅頭發瞪了他一眼,然後摸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穆小姐,咱們的交易有點問題!”


    “是價錢不滿意?”穆蕭蕭冷笑,“十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但你沒說這小子有心髒病啊,剛才灌得猛了點,人都差點交代在這裏!”紅頭發獅子大開口,“要想我把這事辦完,再加二十萬!”


    “二十萬,你不如去搶!”穆蕭蕭吼道。


    紅頭發嘿嘿一笑,“給不給看你!”


    穆蕭蕭沉默了一會兒,才咬牙切齒地道:“好!事成之後,我再給你二十五萬!”


    “就這麽說定了!”紅頭發爽快地掛了電話,從包裏抽出一把水果刀,盯著冷肅,冷冷一笑,猛抬起手紮下去……!


    *


    蘇鬱扶著腰坐到花廊下,手裏還握著織了一半的圍巾,她一個沒留神,毛線團從包裏滾了出去,拉出長長一條線,然後滾到了顧靖衡腳邊。


    顧靖衡從筆記本裏抬起頭來,彎腰拾起毛線團遞回給她,笑道:“我們孩子出生的時候冬天已經過了,用不上這些。”


    蘇鬱把毛線團放進兜裏,輕輕舉起半成品的圍巾,道:“反正閑著也沒事。”


    顧靖衡轉頭回到工作裏,隨意問道:“你從哪兒想起學這個的,我記得媽也不會。”


    “跟懷珠學的。”蘇鬱笑道:“你忘了上次她織了件毛衣給我?”


    顧靖衡好像記得有這件事,淡淡點了點頭,他道:“別太用功了,小心傷眼睛。”


    蘇鬱笑了笑,放下手裏的東西輕手輕腳走到他身後,雙手遮住他的眼睛,貼著他的耳朵道:“這句話不是該說你自己嗎?”


    “就不能專心陪陪我和孩子嗎?”


    她語氣裏有著小小的抱怨,顧靖衡璨然一笑,果然合上了筆記本,轉身抱住她的腰,道:“那好,我今天專心陪你。”


    蘇鬱欣喜地拉過他的手,“你過來!”


    顧靖衡跟她走過去,剛低頭,她就捧起紅彤彤的圍巾放在他脖子上比劃起來,自言自語地道:“也不知道紅色適不適合你……!”


    顧靖衡微微一笑,溫暖四溢,“準媽媽辛苦織出來的,沒有什麽不適合的。”


    低頭撇到她的包裏還有一團米色的毛線,遂問道:“這個準備做什麽?”


    “還是圍巾,”蘇鬱將圍巾放下來,拿起米色的線,道:“莊重不喜歡其他顏色,所以就選了和白色相近的顏色。”


    顧靖衡微微抿唇,摟住她的腰道:“老婆,這個特殊待遇不能隻給我嗎?”


    蘇鬱回眸望著他,藍色眼眸中含著淡淡的笑,“怎麽?吃醋了?”


    顧靖衡將下顎擱在她見上,雙手自然而然地覆蓋在她的腹部,避重就輕地道:“我隻是不想讓你太辛苦。”


    “隻是兩條圍巾而已。”蘇鬱才學會簡單的織法,現在正在興頭上,怎麽舍得丟下,“我一天一點,十來天就成了。”


    顧靖衡真的是有點吃味了,和另一個男人擺在同一個天平上,任何男人都不會高興的,尤其這個女人還是他老婆。


    蘇鬱自己說了好一會兒也沒聽見他答話,佯怒地瞪了他一眼,低笑道:“小氣鬼!”


    顧靖衡張口咬住她的耳朵,含糊不清地道:“剛剛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沒有,絕對沒有!”蘇鬱連忙討饒,“是你聽錯了?”


    “真的?”顧靖衡伸舌舔了一下她的耳廓。


    蘇鬱一顫,耳心裏全是他的熱熱的氣息,癢癢得難受,她忍不住笑起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顧靖衡滿意地放開她,攏了攏她的長發,然後走到她跟前,蹲下身來將耳朵貼在她的腹上,輕聲道:“讓我聽聽,我們的孩子是不是還睡著。”


    “這麽小,能聽出什麽?”蘇鬱雖然這樣說,一手卻輕輕放在了他發上,恬靜溫暖的笑籠罩著她的臉龐,散發著柔和的光輝。


    顧靖衡仿佛真的能聽到胎動一般,半真半假地道:“寶寶睡著了,還在打鼾呢,肯定是個健壯的男孩兒!”


    說完他又自言自語地補充道:“女孩子要像她媽媽一樣,優雅斯文,怎麽能打鼾?”


    蘇鬱失笑,“這麽說男孩子像你咯!”


    顧靖衡挑眉,俊顏上有著將為人父的光輝,他笑道:“我睡覺打鼾,隻是你不知道。”


    “真的?”蘇鬱信了,她竟然從來沒有發現!


    “哈哈!”顧靖衡朗聲笑起來,站起身來,環住她的腰刮刮她的鼻尖,柔聲道:“這你也信了?”


    蘇鬱捶了他一下,“無聊!”


    顧靖衡低低喟歎一聲,現在這樣的日子怎麽會無聊,守著老婆和即將出世的孩子,還有什麽時刻比現在還幸福?


    桌上的電話震動起來,蘇鬱退出他的懷抱,笑著接起來,“林薇,婚禮還有什麽東西沒買齊嗎?”


    “蘇鬱,”林薇慌亂地道:“林肅出事了!”


    “怎麽了?你慢慢說!”蘇鬱扶住桌邊。


    “他……他捅傷了的人,現在那個人還在醫院裏,還沒有度過危險期!”林薇說著就忍不住哭了出來,“林肅已經被進了警察局了……蘇鬱,你要幫幫我,這次一定要幫幫我!”


    顧靖衡在旁邊也能聽到一些,立刻轉身讓王伯把車子開出來。


    “你先別著急,通知莊重了嗎?”蘇鬱一邊說一邊往外走,“你現在在哪裏,我馬上過去找你!”


    “我在警察局……”林薇邊哭邊道:“我還沒來得及告訴莊重……”


    “你在那裏等我!”蘇鬱急急上了車,顧靖衡坐上去,迅速發動車子,然後安慰道:“你別慌,過去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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