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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蕾病倒了,不過知曉內情的人,誰也不忍心去責怪她在這個當口下,拋棄了原本的職責,選擇了和睡魔搏鬥。,


    流言,不,某種意義上應該叫“真實”的東西,已經像是遇見了野草的火一般,僅僅隻是一天的功夫,就燒的再也無法撲滅。


    作為公布這一衝擊**實的一方,妮婭在除了表達出她那所謂的“急迫“心情之外,言語裏自然而然的也帶上了對於國家的不滿。畢竟,吸血鬼瘟疫,一直是被隱瞞著的,盡管被咬的人越來越多,但是對此,芙蕾采取的辦法是把那些感染者全部都集中起來。一開始還有一些動物的血,在這之後,實在是找不到食物源的芙蕾選擇了讓它們自生自滅。


    當然,這也不應該由芙蕾來承擔責任,因為,現在這位嬌小的守護者,像是在一瞬間老下去了一般,閉上了眼睛就再也沒有醒來。


    “喂,華生,院長還沒死呢。”


    克蕾爾踢著華生的腿,“隻是睡著了而已,你那眼神是幾個意思。”


    芙蕾並不需要照顧她的傭人,因為此時,偌大的屋子裏早就被英靈們所塞滿了,伏在床邊,靠在窗戶旁,坐在角落裏……她們的視線,都放在了某種意義上總算可以休息的芙蕾身上。


    “芙蕾有些累,如果是關於瘟疫的事情的話。還是別找她了。”


    作為發言人。普西芬妮終於說出了。多半是英靈們近日以來一直忍耐著的事吧。


    “另外,可以的話,也不要再來麻煩她了,不要把芙蕾對國家的幫助當作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英靈們無法理解芙蕾心中的責任感,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們在芙蕾倒下的時候,為她擋去一切傷害。


    果然,接下來隻能由自己來完成了麽?


    “當然。(.)桌上的資料,我拿走了。”


    一股腦的把桌麵上散落著的文件裝進了包裏,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克蕾爾再一次把目光轉向了芙蕾。


    院長已經做的足夠,是時候休息一下了。


    ……


    “這下就又回到了原點啊。”


    大概是為了緩和一下氣氛吧,看著街上湧動的人群,華生所能做的隻是拉著克蕾爾靠邊站。


    這些人,當然不是為了趕集而出來的,她們手上舉著的橫幅也裝不了菜。她們,都是無一例外在這個時間聚集了起來。一起做著示威的,普普通通的人。


    “一群笨蛋。隻知道報怨。”


    克蕾爾捏緊了拳頭,“要是現在太陽沒了,她們連從床上跑去方便的勇氣都沒有。明明是一群隻會在白天叫嚷,晚上縮被子裏發抖的家夥……和路邊的仗著主人亂吠的狗有什麽區別。”


    誰的想法都沒有錯,普通人在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之下,所能做到的也就隻有這些了。集體集合,在街上抗議。然而,到底是為了什麽在抗議,為了向誰抗議,卻又一點點也不清楚,或許她們隻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在發泄著心中的恐懼吧。


    從一開始的“傳染病”,到現在會吸血的吸血鬼,心中的恐懼逐步轉為現實,任誰都會手足無措的。


    “克蕾爾,她們似乎是打算往危險的地方走啊。”華生皺起了眉頭,“要不要去阻止一下?”


    “衝擊皇族就讓他們衝吧,我們沒這個心情管這些了。”


    思考,或者說僅僅隻是脫口而出而已,克蕾爾最終還是歎著氣,抓住了華生的手臂。


    “華生,我們差不多該分開一段時間了,和你這個老處男呆了這麽久,我都嫌膩了。”


    “嚴格的說我是有未婚妻的人,反倒是某人,連一點戀愛經曆都沒有吧,明明是個看浪漫小說還會哭的人。”


    “……你這魂淡。”


    “哎,要我去哪裏?”


    或許之前的話算不上是緩和氣氛,至少華生在第一時間,就已經意識到了克蕾爾的想法,“這場瘟疫聲勢浩大,感覺要有什麽大事發生的樣子,如何可以的話,盡量兩個人一起行動吧。”


    “我不能走,芙蕾院長現在倒下了,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人已經不多了。”克蕾爾在口袋裏掏出了錢袋,想了想之後還是為自己留下了一點點餘額,“總之,用你能想到的,最快的速度衝去教會,現在瘟疫的事情已經是人盡皆知了,怕死的貴族老爺們肯定早就開始準備了暫時性的逃亡,不要走陸路,就算路程繞遠點也沒關係,選擇比較穩定的水路去教會。”


    “之後?”


    “想盡你一切辦法,找到多蘭娜,或者是她那兩個副官,把瘟疫的事交代出去,讓她們盡快想辦法。現在外部支援,能做到的也就隻有這些了。記住,千萬別圖省事走陸路,這個當口,路費肯定漲到天上去了,恐怕半路強盜也會變多,有些人,就喜歡發國難財,甚至連國家動亂都不管。”


    “……”


    “啊啊啊,你快走啊。”克蕾爾踢著華生的腿,“我也要吃飯吧,錢都給你了我難道繼續找蘑菇去?你,還傻站著幹嘛……算了,我走了。”


    毫無留戀的轉過身,克蕾爾可不想把這一場暫時性的離別,當成是什麽天涯兩隔的橋段。隻是讓這個傻高個助手跑去教會一趟,尋找解藥而已,非要弄的和戀人分別一樣。


    一定還在揮手吧,這個笨蛋……


    但願再次見麵的時候,還可以繼續笑出來吧。


    ……


    穿梭在聚攏在一起的人群之中,克蕾爾盡量讓自己顯得低調一點,在這個當口,與普通人同化是沒錯的事情。老人,孩子,中年人,無論是理應工作的人,還是應該呆在家裏,或者在學習的人,此時都無一例外的抱團在了一起,期待著以這種方式來獲取安全感,然後在取得了安全感之後,開始發出自己的報怨。


    衛隊已經出動了,看起來應該是學院的學生,此時也有不少自發去維持治安的,說起來,自己在學院掛著的那個學籍,似乎還沒有被院長給撤掉啊,明明還是那個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魔法師的中二年紀,可是自己卻早早的就開始了這一莊搞不好就會把命賠上的職業。


    “下輩子一定不幹這行了。”


    克蕾爾小聲抱怨著,趕在衛隊把城門堵死之前,隨著少數打算出城逃難的人一起湧出了這一座已經變得騷亂的城市。


    當務之急,是找到菲。僅僅隻是幾杯血,雖然每天一杯的想法的確很理想,但是克蕾爾並不認為菲就真的能做到每天一杯的量。沒有了別人的阻止,在**的驅使下,很快就會變得毫無節製起來。


    但是……


    “麻煩了。”


    菲躲藏的地點,明顯已經有了人來過的痕跡,多半是一直在等著自己吧,克蕾爾很快在二樓的窗戶那發現了不停朝著自己打著手勢的菲。


    這家夥……手上翻來覆去到底在做什麽動作啊,自己可不會手語。在用簡單易懂的辦法示意菲先冷靜下來之後,克蕾爾偷偷摸摸的靠近了院子門。好在這種間諜才會做的事情已經有過不少做過的經曆了,不然現在還真的不知道幹嘛吧。


    兩隻在外人眼裏應該屬於萌妹子的女孩正在院子裏走動著,但是克蕾爾可並不認為她們就是真的萌妹子。萌妹子也不會挑在這個時間,來到這個地方轉悠的。一來一回的視線已經把自己能夠想到的全部潛入地點堵死,既然這樣的話,就隻有讓菲從內部瓦解了。


    已經不能再拖了,雖然那個愛麗絲用自己都不得不信的事實證明了她的確是個人類,但是不知為何,自己總覺得這一場瘟疫的主謀,必然是這個穿著白裙的小女孩。盡管到目前為止的一切都是巧合。


    如果還有誰知道事情真相的話,恐怕也就隻有妮婭一人了吧,雖然不知道為何她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麵,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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