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外,包世宏帶著三寶走出茶館。


    包世宏一副好為人師的模樣:“知道這叫啥嗎?”


    三寶結巴地道:“欲……擒故……縱吧?”


    包世宏:“知道啥,這叫敲山震虎!”


    這個時候,他忽然注意到葛老師傅背著畫夾子,騎著自行車路過,他忽然下車,彎腰揀起一個飲料瓶,放進車筐裏,然後蹬車離去。


    三寶:“那不是葛老師傅嗎?”


    包世宏拉著三寶避開葛老師傅的身影:“明白啥叫敲山震虎了吧……”


    夜裏文廟大門前,小娟抱著一個包站在門口。


    三寶拎著棍子出來,包世宏披著衣服也跟出來。


    三寶打招呼道:“嫂子啊。”


    包世宏皺眉:“你來幹嗎?”


    小娟從包裏拿出兩個藥瓶,遞上:“你得按時吃。”


    包世宏接過藥瓶,順手擰開蓋,將藥片直接倒進嘴裏。


    小娟拿出水壺,遞給包世宏:“哎呀,你怎麽每次都不喝水!”


    包世宏咽下藥片,接過水壺有些不耐煩:“行行,回吧。”


    小娟關心地問:“吃這藥好點了嗎?”


    包世宏無奈:“還那樣。”


    小娟把藥瓶從包世宏手裏拿過,遞給三寶:“還是你拿著吧,他那個腦子記不住,你得提醒點。”


    三寶點點頭,接過藥轉身進文廟。


    小娟繼續道:“上次桂嫂說的那個神醫,要不你還是去看看?”


    包世宏愈發地不耐煩:“搞啥封建迷信!回吧。”


    小娟繼續:“話還沒說完呢,我托人問了,這車能賣八百塊錢,看能不能湊點……”


    包世宏無奈地:“哎呀,這事你別管了!我還能讓你賣了車?”


    門後的三寶聽見了他們的談話,遲疑了一下。


    小娟:“我弟問你啥時去跟他跑夜車?”


    包世宏沉吟:“我今天看見我師傅了……”


    小娟疑惑:“啥?”


    包世宏:“現在全廠子人都指著這石頭呢!挑挑揀揀也就我能看住這石頭,等忙完了再說吧。你趕緊回吧。”


    小娟轉身離開,包世宏目送小娟蹬著電動車遠去,打開水壺蓋,仰頭喝了一口。


    畫麵一轉來到了ktv女衛生間,菁菁抱著一個馬桶哇哇地吐。


    謝小盟拎著瓶洋酒,看看左右無人,搖搖晃晃跟進女衛生間,他輕撫著菁菁的背:“今…天是……我生日,我要送你一件禮物!”


    菁菁還在吐著。


    謝小盟拿出翡翠獻給菁菁:“美玉配佳人,希望你能了解我的衷腸,你要……收下,我發誓會好好愛護你,我會給你帶來幸福。翡翠代表我的心!”


    菁菁看著翡翠:“花心!”


    謝小盟說完將翡翠輕輕戴在菁菁脖子上,然後摟過菁菁的脖子,剛要去吻。


    菁菁扭頭抱著馬桶又吐了起來。


    這個時候另一個隔段門打開,一女出來,很掃興的看著他們。


    謝小盟靠在隔板上,渾身難受:“對不起啊”。


    緊接著從門裏又出來另一個男的也掃興的看著他們,謝小盟有點莫名其妙。


    與此同時,夜總會門口,黑皮蹲在夜總會門口喝悶酒,他喝完最後一口,把手中的空酒瓶往地上一滾,順手又拿起一瓶,眼睛瞟著過往妖豔女人的屁股,這時謝小盟和菁菁兩人相互攙扶著走出夜總會。


    黑皮看見兩人的舉動,凝神望了一會兒,拎著酒瓶跟上。


    鏡頭切換,客廳裏放著輕微的音樂。道哥看到沙發邊一瓶打開的紅酒,和兩個杯子,他撿起臥室門口地上的一條毛巾和一雙男鞋,臥室裏露出微微的燈光。


    道哥推門進來,黑皮小軍跟在後麵。


    道哥伸頭冷靜的看了一會兒轉身進廚房,黑皮小軍愣愣地看著,道哥拿把刀又出來。


    道哥激動道:“老子砍死他。”


    黑皮、小軍趕緊衝上去阻攔:“大哥,別衝動,冷靜啊,殺人是犯法的!”


    拉扯中道哥一把刀扔出去。菜刀釘在床幫上,謝小盟和菁菁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熟睡。


    隻是被捉奸的謝小盟雖然沒被道哥砍死,但是卻也被按在衛生間的馬桶裏麵!


    黑皮鬆開謝小盟的腦袋,謝小盟抬頭大口喘著氣。


    小軍往馬桶裏撒完尿,係好褲子離去。


    道哥:“你媽逼到底幹了沒有?”


    謝小盟:“我……喝……喝多了,真的不記得了。”


    黑皮再次把謝小盟的腦袋摁進馬桶裏,衝水。


    道哥:“想起了沒有,到底幹了沒有?”


    謝小盟快哭了:“我喝太多了,我真不記得了。”


    黑皮再次把謝小盟的腦袋摁進馬桶裏,衝水。


    道哥:“喝多了,我讓你好好喝。”


    說著又按下去,鬆開再次:“這回想起來了吧?”


    謝小盟:“你等等,我想想,我想想,我沒幹,我真沒幹。”


    道哥:“媽的,你當我傻逼,脫光了你還能不幹!”


    道哥再次把謝小盟的腦袋摁進馬桶裏,時間更長。


    謝小盟被揪著頭發拽起來。


    謝小盟哭著:“我承認我承認,可能是幹了!”


    道哥勃然大怒:“你他媽還真幹了!你這個禽獸!”


    他邊踹邊罵:“她剛墮胎你知道嗎?你還穿我的浴衣,用我的拖鞋!我他媽讓你幹!讓你幹!我幹死你!幹死你!”


    可是不知道為啥,大家看著這一幕卻莫名地笑了。


    小軍小心翼翼地關上臥室門,衛生間傳來道哥的怒斥和謝小盟的哀嚎聲。


    菁菁斜趴在床上,小軍回來坐在菁菁旁邊。


    菁菁揪著自己的頭發:“幹沒幹,我哪知道,你問他去。”


    小軍不理解地問道:“你到底喜歡他哪點?他比大哥強嗎?他比我強嗎?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情,怎麽對得起大哥,怎麽對得起我?”


    菁菁翻了個身,趴床上:“你們沒一個好東西!我去醫院,誰管我了?”


    小軍:“大哥的孩子,我陪你去不是不合適嘛。”


    菁菁脖子上背著翡翠蓮花:“大哥的孩子,你就那麽肯定?”


    小軍坐到床邊,拍著菁菁的屁股,壓低聲音:“小聲點小聲點。甭管是誰的孩子,咱們都是一家人嘛。怎麽能便宜外人呢……?”


    小軍忽然注意到菁菁脖子上的翡翠,拿到手裏仔細端詳。


    衛生間裏麵,道哥正打手機。謝小盟縮在牆角。


    道哥生氣:“……什麽?我老婆被人睡了沒人管!……我們是沒結婚,但是我們有真感情呀……什麽?結婚了都不管?……這還有法律嘛,還有王法嗎……你他媽什麽律師啊……喂!喂!……”


    道哥情急將電話摔到牆上,轉回頭瞪著奄奄一息的謝小盟。


    他惡狠狠地道:“沒人管是吧,我就不信天底下還沒人主持正義了!”


    說著四處尋找,從黑皮手中拿過一截棍子,逼向淚流滿麵的謝小盟。


    謝小盟哭訴:“大哥,你饒了我吧!”


    小軍急匆匆走進衛生間,把翡翠舉到道哥眼前,在道哥耳邊耳語幾句。道哥拿著翡翠湊到謝小盟麵前。


    道哥怒:“我最恨欺騙女人感情!你就拿個假貨,來糊弄我的女人!”


    謝小盟連忙解釋:“這是真的……”


    道哥哪裏肯信:“媽的,你他媽再說一遍是真的!再說一遍真的!再說一遍……”


    說著,他不停用翡翠捶打著謝小盟的腦袋。


    謝小盟抱頭:“是真的!你拿走吧……”


    道哥下手更加用力:“還他媽說是真的!你他媽侮辱了我的人格,還要侮辱我的智商!”


    謝小盟抱頭哽咽著:“假的,是假的……”


    道哥又氣的繼續捶打:“假的你就欺騙我女人!”


    謝小盟崩潰了:“是真的!我沒騙她!”


    道哥更氣了:“媽的那就是你騙我了。你不想活了!不想活了……”


    謝小盟:“是假的,你饒了我吧……”


    謝小盟很快昏死過去,道哥還繼續上腳踹:“你他媽還裝死!還裝死!”


    可是謝小盟沒有反應,道哥突然有些心虛:“真死了?”


    黑皮找來一根大棒子,朝謝小盟腦袋狠狠又砸了兩下,謝小盟沒有反應。


    黑皮向道哥點點頭:“大哥,不是裝的。”


    道哥一臉無語地看著黑皮傻眼:“你他媽有病!怎麽辦?怎麽辦?黑皮,這可是你幹的!”


    黑皮也傻眼。


    小軍試探性地碰了碰謝小盟的鼻子。


    小軍鬆口氣:“還有口氣。”


    道哥看看手中的翡翠蓮花,長出一口氣。


    轉身坐在馬桶上。


    小軍靠在門框上探頭朝房間的方向看了一下,又看著道哥:“嫂子怎麽辦?”


    道哥:“還他媽的什麽嫂子,這屋裏哪樣東西不是我弄的,統統搬走!”


    鏡頭一轉,客廳裏謝小盟手被反捆著窩在箱子裏,嘴裏還塞著一塊毛巾,關箱子。


    小軍站在門口拖著箱子回頭:“那我先走啦。”


    說完轉身帶上門出去,房間裏一片狼藉,菁菁衣著蓬亂地歪歪扭扭躺在一塊床墊上。


    她甩出一個高跟鞋,砸在門上。


    門外傳出“砰砰”拖著皮箱下樓的聲音。


    包世宏還是去看了“神醫”,這屋裏掛滿了女神醫與明星巨幅照片。


    包世宏將挫著的白紙遞給杜神醫,女神醫看著伸開的大白紙:“有啥不好意思,肉體凡胎,不幹淨,這情況現在也多。”


    女神醫沉默了一下:“從命理上看,你七歲時用尿澆過火,杵了神氣兒了。這樣吧,我給你畫個符燒燒吧。”


    包世宏問:“畫符貴不貴呀?”


    另外一邊,黑皮正對著燈看翡翠。道哥目光呆滯,頭發蓬亂看著牆角處的箱子。翡翠,錢包,鑰匙,放在桌上。


    黑皮問旁邊正在換謝小盟鑰匙包的小軍:“軍哥,這玩意兒跟真的有啥區別?”


    小軍一本正經地道:“仿的,當然象了。”


    黑皮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哎!那……咱們是不是能用……掉包計!”


    道哥轉回身從黑皮手中要過石頭:“掉包計,哎呀,是呀,這招我咋沒想起來呢。”


    小軍:“大哥,這招還是您教我們的。”


    這戲劇性的一幕,讓大家都忍不住期待起來。


    明明謝小盟拿的是真貨,但是這些人卻覺得是假的還要以真換假,就更有意思了。


    包世宏他們房間的陽台,屋裏電扇轉著。三寶在陽台掛衣服。


    包世宏腰上圍著浴巾,擦著頭發,剛洗完澡的樣子走出來。


    他用毛巾搓著頭:“洗不幹淨不靈啊。”


    說著順手拿起杯子將水喝幹。三寶轉身看看空杯子拿起,將剩下的幾滴倒進嘴裏:“唉唉,涼了半天。”


    包世宏拿出紙符。


    三寶:“應該在廟裏燒吧?”


    包世宏拉過剛盛衣服的臉盆:“那還不讓人看熱鬧,就這燒。”


    包世宏抬頭吆喝:“火!”


    三寶點了幾次打火機,都被電風扇吹滅,包世宏順手將陽台門關上。


    三寶點燃紙符:“哦,玩火尿炕,是這道理吧。”


    包世宏拿起旁邊的煙盒,看著記在煙盒上的咒語,嘴裏念念有詞:“嗡嗡砸……”


    將熊熊燃燒的紙符放進臉盆。


    三寶起身,拉陽台門,下一刻愕然抬頭:“門鎖住了?”


    包世宏起身試試陽台門,果然無法打開。三寶拉開包世宏,抬腿:“我來。”


    包世宏攔住:“哎……哎……”


    文廟展廳,一個花瓶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保安:“站住!穿花衣服的。”


    其他保安立刻聞風趕到,一把拽住黑皮:“碰碎東西怎麽就走呀”。


    參觀者紛紛圍觀。黑皮摘下墨鏡,站在保安的包圍中:“你哪隻眼看見是我碰的,這麽多人呢……。”


    然後指著圍觀的人:“你看見了?你看見了……”


    黑皮掃了一眼周圍的參觀者,鏡頭甩到遠處的道哥,兩個保安從道哥身邊匆忙經過。


    保安:“趕緊趕緊,有人鬧事。”


    越來越多的保安和參觀者圍攏過去,道哥摘下墨鏡,轉身路過廁所門口,敲了敲門,離開。


    穿著一身保安製服的小軍係著領子上的扣子,套著白手套,從廁所門裏悄悄溜出來。他悄悄靠近翡翠展櫃,拿出萬能鑰匙。


    下一幕,一根鐵絲捅進鎖心,不過卻不是小軍,而是三寶正在撬門,屋裏床上的手機響個不停。


    包世宏扒在窗戶往裏看,又回頭撿起地上的望遠鏡,看了看文廟。


    包世宏看了看隔壁的房間:“會不會出事了?別弄了。從這翻過去,看那邊鎖沒鎖?”


    三寶看了一眼樓下,爬上陽台護欄。


    樓下的老太太打著麻將,其中一位看見上麵穿著短褲的三寶,出了一張牌:“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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