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麽時候白鹿趴在浴桶旁邊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了那張華貴的大床上,身子上得衣服都穿得整整齊齊的。嘴裏有些苦味,看來是自己昏倒的時候被人灌下了藥水。身體綿軟無力,嗓子還有點嘶啞疼痛。


    撐著手臂坐了起來。腦袋不像之前那樣難受了。正午的太陽直射進來,照得人昏昏欲睡。身邊的小廝一看到自己醒過來立馬奔了過來。這小主子總算醒了,要是被焦途的皇帝陛下知道了小王爺受了苦,他們這群腦袋還要不要了。


    “過午時了?”白鹿問道。


    小廝用帕子擦去了白鹿了頭上的汗水,看向外麵的天空。說道。


    “王爺,已經快到下午了,您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要不要奴才?”


    白鹿擺了擺手,嘴裏全是苦味,肚子難受的要命,哪裏還吃得下東西。想當初自己在警校的時候,什麽苦沒受過,看來,這身子骨倒是挺嬌弱,什麽苦都受不得,一旦受了苦,就變成現在這副慘樣了。


    “各國的太子皇親都到了嗎?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有發生過什麽事嗎?”白鹿撐著床就式就坐了起來,身邊的小廝連忙過來扶著。


    我去,自己又不是女的,怎麽能一個大男人天天讓人這樣伺候著,搞得渾身不得勁。推開了小廝,白鹿秀了秀自己的肩膀,表示自己能行。


    “各國的太子皇親都到了,也沒什麽事發生,就是昨天我們在樓梯口,遇到的那個男人,被發現死在了後院。”


    這還叫沒什麽事,人都死在樓裏了,還沒什麽事呢!


    突然想到了之前那個男人看自己的那種陰冷眼神,白鹿有些不寒而栗。不願再去想這種事情。起身穿好了衣服,讓小廝幫自己束發,銅鏡裏的人臉色依舊不好,嘴唇沒有紅潤的光澤,但他是焦途的使臣,總不能一直呆在屋裏,這樣會讓人詬病。


    做什麽人就幹什麽事,作為焦途國的王爺,那他就該去做王爺該幹的事情。即使正是下午,大樓依舊沒有多少人,使臣們都呆在自己的房間中,偶爾樓道中來來往往的有幾個人,也不過是小廝出來辦事而已。


    “您是焦途的王爺吧,我家主子有請您過去坐坐。”一個束著頭發的小丫頭跑著跑到了白鹿的麵前,看那樣子,年歲並不大。大概十四五歲的樣子,容貌秀麗,圓圓的臉蛋上帶著傻傻的笑容,指了指另一邊的樓下一樓的桌子,那裏正有一男子向白鹿招手。有些訝異。問道


    “你家主子是?”誰知,麵對白鹿疑問的語氣,那小丫頭竟捂嘴一笑說到。


    “王爺,這諾大的樓中樓你還害怕有人害了你不成,門外那些冷著臉的士兵不都是您帶來的嗎?”


    這,白鹿還真沒想到這一層,他隻是想知道對方是誰?好有自己的打算,不知道對方是誰,也無法判斷對方是敵是友啊!不過白鹿也不是膽小鬼,別人邀他比去,他不相信在這個各國使臣聚集的地方有人會動手害他。


    下了一層,那男子看到白鹿時招了招手。白鹿應聲過去,隻見那男子獨自一人坐在小桌,麵前放著一壺酒和幾個小菜,看樣子都並沒有動。他請白鹿坐下,並他們兩人麵前的杯盞兌滿了酒水。


    “這些年焦途都是派些遠派係的皇親來參加此次宴會,今年居然來了一位受寵的王爺,實在是讓人有些訝異。”說著那男人對著白鹿抱拳,手上的鐵質護腕發出哐當一聲


    “在下慕容楓,來北方狼族的首領。”


    竟然是北方狼族,焦途於北方狼族一向不和,當年也是發生了一場惡戰,戰爭失敗後,北方狼族不得不向北退去數百裏。大大小小的讓掉了大約有十幾個城池。也不過區區百年的時間,北方狼族竟然滲透到中原了。而且如此明目張膽的叫自己過來,是在打什麽主意?


    “王爺不必緊張,我隻是欣賞王爺,想和你交個朋友。”白鹿可是完全沒有把他這句話放在心裏,欣賞,怎麽可能。那隻是兩個人之間的客套話罷了,他從未放在心上。隻是這人笑容中帶著一絲奸詐,讓人不得不提高警惕。


    “我不知道您為什麽欣賞我,這大概隻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吧!”慕容風,嗬嗬一笑,摸了摸鼻子,他的長相原本就像鄰家少年那般無害,這樣一笑,倒是會讓人降低了不少警惕。


    “第一次嗬,也對這麽久的時間,我想你大概就忘了吧!”慕容風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當年我們兩個都是兩個小蘿卜頭,我說過要娶你的,你忘了?”


    娶?白鹿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我操,菱角分明的哪裏像個女人,難道這會是個彎的?已經三個世界了,裏麵的人,基本上都對女人無感,都是對男人有不少興趣,像之前第一個世界的肖岩。他不是不知道肖岩對他的心意,隻是,他那時候還是個直漢子,對於這種基佬的求愛他不知道怎麽應答隻能裝傻!


    可是這已經是第三個世界了,再怎麽巧合也不可能吧?白鹿在腦海中惡狠狠地呼喚了一下右一,但右一隻是哼哼了幾聲,便消失消失在白鹿的腦海中,這小子又給我打馬虎眼。


    “這小子是我的,你是活膩歪了對著我的人發情。”狹不知道什麽時候從白鹿的身後竄了出來,依舊是那一副飄浮的狀態,看著慕容楓的眼神,簡直是想將他活剮了一樣。操縱著酒壺狠狠的向慕容楓的腦袋上砸去,而對方隻是淡淡的一瞥,身子一側躲開了但白鹿知道,他看到了狹。


    “惡人彥狹?如此豔麗的一張臉,果然是你,傳人傳聞傳聞果然不假。”倒吸了一口冷氣,白鹿擋在狹的麵前,那種狀況完全是下意識的。但是下一秒卻被狹給推開了。


    “保護好你別被人吃了就行,老子不需要你保護。”白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慕容楓譏笑著看著狹氣的鐵青的臉,冷冷說道。


    “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說什麽保護不保護,可笑。”


    單手抵住了即將撲上來的狹,慕容楓一邊拉著白露的胳膊一邊說道。“這裏人來人往的,你確定想讓我在這裏和你說話。”


    慕容楓的行為讓白鹿和狹都詫異不已,狹沒有想到,這世界上除了白鹿,竟有第二個人可以碰觸到自己.


    “晚些時候,還有各國的宴會,等到宴會結束後,我會去找你的,乖乖在房間裏等我。”慕容楓笑得曖昧,這可把俠氣得要死。衝上前就想去找慕容楓的麻煩,卻被白鹿死死地拉住。


    “你做什麽?他既然已經忍他既然能看到你,而且知道你是誰,你這樣上去是想魂飛魄散嗎?”狠狠的瞪了一眼狹,白鹿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是怎麽跟他一塊到這裏的,明明他沒有辦法離開京城,直覺告訴他之前的那個男人也和狹脫不了幹係。


    “跟我回房。”


    秉退了下人,白鹿敲了敲手指,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想,一句話也不說,這倒是讓開始囂張的狹有些緊張,都說越溫和的人生氣起來越恐怖,他不知道白鹿生氣起來是什麽樣子,但直覺告訴他那很不妙。


    “這麽遠的路程?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我怎麽不知道你待在我身邊?”


    狹嘖了一聲。“難道我隻有跟在你身邊才能來這個破地方嗎?隻能附身在你的身上隻是因為附身在你的身上對你沒有任何傷害,但鬼魂附身在他人身上,就會漸漸吸收他人的陽氣。”


    “那個早上死掉的男人,真是很沒用,隻是隻是一個月的時間而已。”這個無賴,白鹿咬牙看著麵前這個男鬼,害死了別人居然這麽無所謂,嗬,他算是拿他沒有辦法。


    “那個男人讓我很不爽,你最好離他遠些。”彥狹又開始發脾氣了,狹長的眼睛緊緊盯著白鷺的眼睛,像是想到了什麽,問道。


    “他說的惡人彥狹,是什麽意思?”心中咯噔一下。原本就有些白的臉變得更加煞白。要是彥狹知道了他自己是誰,過去皇帝對待他的那些事情,白鹿有些不敢想象。


    “那隻是在罵你。”白鹿的語氣幹幹的,連他自己都聽出來自己在撒謊。狹看了白鹿一下,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話,但他而後竟然沒有繼續問下去。這倒是讓白鹿鬆了口氣。


    隻是一晃神的時間,男鬼又不知道去了哪裏,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白鹿讓小四幫自己準備準備。這裏的管事的也過來敲了敲白鹿的門,通知他宴會即將開始。白鹿應答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此次是宴會,他到底代表的是焦途,因此他穿上了到這個世界,並沒有穿過一次的華貴服飾。頭上頂著七珠發冠。兩條黑色的蠶絲帶,繞著發冠順著臉頰垂到了白鹿鎖骨的地方。衣袖比他平時穿的要寬大的多,腰帶上麵繡著四爪蛟龍。走在路上別人一看便知道他的身份。


    各國無人不知焦途的皇帝,有一個小他20多歲的弟弟,再通過服飾和他俊美的樣貌。大家都猜的不*不離十了。但沒有人說過這位小王爺貌似有些病怏怏的啊。白鹿去的時候慕容楓坐在最前方,正跟著另一中年男子聊得歡快,看到白鹿的時候眼睛亮了幾分。站起身,便朝著他這個方向走來。


    狼族的首領和焦途的小王爺,站在一起,商談了起來這倒是是讓各國使臣有些,好奇,都知百年前的那一場惡戰,讓兩國都損失慘重。但此次一看。這兩人的關係,貌似並不差。一時間,慕容雲和白鷺的這種行為,倒是讓那些圖謀不軌的小國家們,心裏敲響了警鍾。焦途和狼族,要是聯合在一起不管是誰,都別想拿下來。


    “你的保護神呢?沒跟著你一塊來?”慕容楓狀似親密一般的靠近白鷺的耳朵,輕輕的說道。呼出的氣息吹著最敏感的耳根,這讓白鹿有些難受,下意識地想往後躲去卻被慕容風緊緊地按住肩膀。


    “你究竟是怎樣知道狹的事情。”


    “噓,我們現在不談這麽沒意思的事。”將手指放在白鹿的嘴唇上,雖然說話的語調中是很溫柔,但他卻從中聽出了威脅。君主的威懾力不一般,這是白鹿第一次嚐到,在焦途的時候,那裏的皇帝哥哥自然不會這樣對他,但是在外麵就不同了,兩者相拚他處於弱勢。


    上位者的震懾,從來都是真實的。但那種氣息也上位者的震懾,從來都是真實的。但那種氣息也隻是單單放出來幾秒,看著白鹿猛然僵住的身體,慕容楓好笑的拍了拍對方的臉蛋。拉著他的衣袖就往自己坐的那個方位走去。


    他們兩個的位置靠的極近,不知道是慕容楓故意讓人安排的還是巧合?但白鹿覺得是前者。他不是原身不是原身不是原身,重要的事要說三遍,但是這種事情他隻能在心裏自己默默的說一下泄憤。而他之前世界的身體都很受歡迎,但是為什麽結局都這麽悲慘呢!


    慕容楓將麵前的兩小碟點心,推到了白鹿的麵前,輕撚了一塊送到白鹿的嘴邊,像喂孩子一樣啊了一聲。幾百雙眼睛死死地盯住他們兩個,白鹿的臉色有些難看,而慕容楓就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執拗的就讓白露吃下這塊糕點。


    “別鬧了,你想讓他們怎麽看你。”推開了慕容楓的手臂。白鹿顯得有些不耐煩。這種被眾人眼神圍攻的感覺很是不好。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少年時期。也是被這麽多人看著,有憐憫有譏笑,更多的是同情,大家都說他,沒了爸爸又沒了媽媽,自己一個人打工好可憐,什麽什麽的。


    曾經的朋友總是問他需不需要幫助,雖然白鹿很感激他們這樣說,但是這樣說的話總讓他覺得自己低人一等,自己是個需要被幫助的孩子,其實他並不需要,他那個時候已經成年,自己可以照顧自己,雖然在上學,但是他還是有能力撐起那個家。


    好笑地將手中的糕點扔到了地上,慕容楓沒有表現出不開心的樣子。就像是縱容一個孩子一樣,他摸了摸白鹿的發髻。這種行為更讓白鹿難受。


    “你說,要是我向焦途的皇帝陛下提出,如果將你送給我,那麽我們狼族一百年年都會與焦途結盟,這種要求你說你們的皇帝,會不會答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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