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在危急關頭化為一團黑煙,從判官嶽銘手中救下了柯藤。


    判官嶽銘冷嘲熱諷:“黑龍,你很閑嗎?怎麽,是不是又想出來禍害冥界的兄弟了?”


    若是黑龍以前的脾氣,一定會和判官爭鋒相對,甚至會大打出手,黑龍現在的魔氣已被洗淨,又顧忌到替趙栗做事不宜得罪判官,便沒有在意判官的言語挑釁。


    趙栗卻不能在此時落了下風,畢竟黑龍柯藤剛跟了自己,若此時被嶽銘搶了風頭,土氣一定大損:“判官,你帶這麽多來人我這,還打傷我的人,得給我個說法吧?”


    判官嶽銘不屑道:“說法?我身為冥界判官,來替你整頓整頓風氣,有什麽問題嗎?”


    趙栗指著嶽銘身後的兩個鬼將:“我這一片祥和不用你操心。我看你該整頓整頓你手下的作風問題,成天為虎作倀,仗勢欺人!”


    判官指著柯藤說:“黑龍要跟著你鬼混沒問題,但它們本該是地獄的囚犯,你養著它們是什麽意思?”


    趙栗拿出冥王給的兵符:“冥王讓我來冥界征兵,我願意征誰就征誰。難不成冥王的命令,還需要經過你判官嶽銘同意嗎?”


    判官被趙栗說得啞口無言,他身後的鬼將見狀說道:“冥界並無先例可用厲鬼當差。若是開了這先例讓厲鬼當差,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趙栗譏諷道:“你主人判官嶽銘沒長嘴巴嗎?需要你替他開口?冥界讓你這種沒規矩的人當差才會被人笑掉大牙……”


    判官嶽銘臉掛不住了:“既然你知道他們是我的人,那就好辦了。我問你,你是不是在酒吧動手打了他們?”


    “沒錯,那又怎麽樣?我是冥界使者,教訓在酒吧鬧事的下級,有什麽問題?”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他們該教訓,但你隻打他們幾嘴巴子太便宜他們,按冥界法律,公職人員在公共場合鬧事理當從冥界除名


    ,並監禁地獄第九層——油鍋地獄,刑期為一至三個月,他們這種情節惡劣的,我決定監禁他們半年!當然,那天跟他們打架的那個鬼將和他的兩個手下也得一並監禁,使者你沒意見吧?”


    兩個鬼將嚇尿了,本來是想找判官替他們出頭的,沒想到竟要從冥界除名,還得囚禁於油鍋地獄半年。


    鬼將對判官嶽銘私語:“老大,你不是真要我們下油鍋吧?”


    判官嶽銘未予理睬,隻等趙栗的反應。


    趙栗被嶽銘將了一軍,不知如何是好,此時楊密提禮來趙栗府上拜訪,正巧聽見了嶽銘和趙栗的談話。


    楊密一心想跟著趙栗做事,被冥界除名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但要在油鍋地獄囚禁半年也著實痛苦。


    楊密見嶽銘的兩個手下嚇得發顫,便想替趙栗漲個臉,自告奮勇地對嶽銘說:“我就是那天和他們打架的鬼將,咱什麽時候下油鍋一遊?”


    楊密這麽做一來是替自己和趙栗掙了臉,二來是變相告訴趙栗,他想替趙栗做事的決心。


    判官嶽銘沒想真的把他們囚禁地獄,本隻想讓趙栗難堪,沒想到卻把自己弄得沒有台階下,隻好把楊密和他的兩個愛將打入油鍋地獄,受刑半年。


    臨走前,楊密向趙栗提了個請求,求趙栗幫他照顧好他的鬼差們,楊密怕判官對他們不利。


    趙栗熱淚盈眶:“放心,有我在他們一根汗毛都少不了。”


    趙栗和判官嶽銘一起把楊密和兩個鬼將送至地獄。


    獄差從未見過這種場麵,判官、兩位使者、黑龍、厲鬼一同送幾個鬼將前往地獄,這真是前所未有,獄差嚇得渾身冷汗,不敢輕舉妄動。


    待判官和趙栗他們離開之後,獄差隻是象征性地把他們關進牢籠,並未讓他們受油鍋之刑,應該是怕判官、使者們秋後算賬吧。


    趙栗抱怨道:“看來我得趕緊完成實驗回陽間去,不然早晚得被他煩死。”


    趙栗此說正合景罌心意,從這天後,趙栗成天蝸在實驗室裏,研究隱形防護罩。景罌又當保姆,又當勞力,陪伴在趙栗左右。


    隔三差五,冥界都會發出一聲巨響,這巨響說明趙栗的實驗又失敗了,經常會有想要看熱鬧的人,欲私闖趙栗府邸一探究竟,但結果都無一例外,被黑龍和柯藤趕了回去。


    趙栗研究他的發明的時候跟平時大不一樣,沉默寡言,很少吃飯,脾氣暴躁,甚至連女色都不近了,時常會表現得極度癲狂。


    景罌怕他走火入魔:“已經五個多月了,要是不行咱就不要勉強了,以後多的是機會,不要太急功近利了,再說陽間還有好多事等著你處理呢。”


    趙栗不耐煩地大吼道:“別吵,我一定能成功,一定能!”


    景罌委屈極了,看這情形,要是趙栗這輩子都沒能研究成功隱形防護罩的話,恐怕他們這輩子都得在實驗室度過了。


    趙栗的手機已經響了好久了,他卻聽不見。


    景罌搖了搖頭,無奈地接起電話:“喂。”


    電話那頭是鶴雲吞:“景罌使者,老板在嗎?”


    景罌歎了口氣:“在倒是在,不過他現在沒空,什麽電話都不接。”


    鶴雲吞隻好向景罌吐出一肚子苦水:“這都快半年了,老板都在幹嘛呀?我已經如他所願把拉斯維加斯的整個賭業市場壟斷了,並已與多家賭場老板談好了收購合同,就等老板回來簽字了。


    還有天獅島的冥界賭場生意雖火爆,但經常會有鬧事者,我們人手不夠,根本維持不了秩序。


    聽說靈魂交易所的人手也不夠,靈魂百貨商場也是一團亂。


    使者你還是多勸勸老板,讓他趕緊回來吧,不然……”


    景罌對生意的事一竅不通,趙栗又那麽固執不肯回,她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大膽!”門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景罌透窗一看,是冥王和他的近身侍衛來訪,柯藤和黑龍竟敢把冥王攔在門外,景罌一看大事不妙,連忙拉上趙栗一起前去迎接冥王。


    看來趙栗還是知道事情輕重緩急的,笑嘻嘻地問道:“冥王,你怎麽來了。”


    冥王指著黑龍和柯藤:“他們就是你新征得的兵?”


    趙栗點了點頭:“他們性格是有點怪,您大人有大量別怪他們。”


    冥王嚴肅地說:“是你命令他們,說不讓任何人進府的?”


    趙栗有些緊張,景罌的父親羣曾說冥王是個小氣的人,這次得罪了他,保不準會發生什麽事呢:“我不知道冥王您會大駕光臨,才這麽吩咐的……”


    冥王狠狠地拍了拍趙栗的肩,差點把趙栗給拍癱:“厲鬼你都敢收編,你膽挺肥啊!”


    趙栗解釋說:“他們雖是厲鬼,但並未害人,柯藤司令帶兵如神,是百年不遇的帥才,要是被關進地獄,就太可惜了。我見冥界沒有明文規定說,不允許厲鬼當差,所以就留下了他替冥界,替冥王您效力。”


    冥王麵露凶神:“他們連門都不讓我進,還說是替我效力?是替你趙栗效力吧。”


    趙栗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麽解釋。


    冥王卻突然笑了,他可真是陰晴不定,難以琢磨。


    冥王指著黑龍對趙栗說:“我沒看錯你,你確實挺有魄力,能人所不能。不但有膽招納厲鬼,就連黑龍這桀驁不馴的野馬,你都能馴服,不錯。”


    趙栗得意地說:“冥王見笑了,要是不嫌棄,今晚就留在寒舍用餐吧。”


    冥王一本正經地說:“怎麽?你現在成大富豪了,我送給你的府邸,就變成寒舍了?”


    趙栗尷尬地笑了:“冥王你就別逗我了,我賺再多錢也不如你贈我的府邸來得有意義……”


    冥王招來身邊的侍衛,把一個箱子遞到趙栗手中:“這裏麵是月秀草,冥界最上乘的草藥,每十年才能采集到這麽一箱,可快速愈合傷口,又能解百毒。”


    冥王貼到趙栗耳邊:“月秀草最大的功能是滋陰補陽,你值得擁有。”


    趙栗很喜歡月秀草,這比賞賜些金銀珠寶要有用得多:“謝冥王賞賜。”


    冥王笑言:“王氏兄弟每月都準時把冥界賭場的稅打入冥府賬戶,你貢獻很大,這是你應得的。好了,我該走了。”


    “您不留在這用餐?”


    “不了,我還有事,我就是親自來把月秀草送給你。”


    冥王走後,趙栗又開始埋頭工作,直到一周後趙栗才停下手頭的工作:“走吧。”


    景罌已經習慣了每天在實驗室一個人發呆,趙栗冷不丁地說了這麽一句話,反到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去哪?”


    趙栗輕彈了下景罌的腦殼:“去接楊密出獄呀,你連這個都忘了?”


    景罌沒日沒夜地陪在趙栗身邊,連楊密出獄的時間都給忘了,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趙栗以為楊密在地獄一定是備受煎熬,便帶上幾株月秀草前往地獄,等他出來時立刻為他療傷。


    楊密離開地獄時,果然灰頭土臉,滿身的油漬。


    趙栗接到楊密後立即拿出月秀草,親自替他療傷。可趙栗掀開他的衣服把月秀草摸上去時,卻發現他傷口很新,傷得也不是很深。


    趙栗疑惑不解:“這是什麽回事?”


    楊密笑說:“獄差怕你和景罌使者找他算賬,不敢對我用刑,我離開地獄之前他才象征性地在我身上抹了些油。”


    原來是這樣,這獄差還真是八麵玲瓏,做獄差真是屈才了。


    談笑間,趙栗卻驚奇地發現,用月秀草替楊密療傷的地方不見了。


    趙栗用手按了下消失的地方,卻還能感覺到他肌肉的存在。


    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月秀草加上地獄油鍋中的油,就能隱形?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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