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卡西和杜宇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歪在一塊石頭下,睡著了。


    一靠近,酒氣熏天。


    謝卡西眉頭緊緊皺起來,欲轉身要走。被杜宇一把拉住,“她剛才救了我,你看她都這樣了,忍心不管?”


    謝卡西臉上是“關我x事”的表情。但杜宇卻熱心腸起來。


    依依的腳邊有一個瓶子。透明的扁平玻璃瓶,包裝簡簡單單的。上麵一顆閃閃的紅色五角星格外顯眼。


    紅星二鍋頭。


    杜宇看著這五個字,笑起來。這酒他在偶然的機會曾喝過。味道純正,濃度雖高卻不烈,醇厚綿香。


    一個女人喝這種酒,還是在風景如畫的地方,倒真是頭一次見。


    “一杯二鍋頭,嗆得眼淚流。生旦淨末醜,好漢不回頭……”


    杜宇瞬間就哼著熟悉的旋律,在一旁唱起來。


    謝卡西顯然不認識這酒,瞄了一眼,仍得遠遠的,順便伸腳踢了一下睡得不省人事的人。


    段依依嘴裏嘟噥一句,翻個身,蜷縮成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枕著江聲入夢。


    “你到底走不走?”謝卡西不耐煩地朝杜宇發話。他真心覺得眼前這女人是個麻煩。神經質,酗酒,情緒化,有輕生*,貌美年輕,偏偏身上沒有一絲與之年齡相配的活力。


    他從心底裏抗拒。


    但杜宇不拋棄不放棄,最終把段依依半拖半抱弄到了越野車上。


    謝卡西整個過程緊皺眉頭,一言不發。


    上車的時候,杜宇將他趕下副駕駛位,“你去後麵,萬一需要,照顧她一下。”


    通往虎跳峽的路很險要,隨時有碎石頭可能會從山上滾落下來,作為司機他得全神貫注,不能分心。照看依依的事自然隻能靠謝卡西。


    “憑什麽是我!”謝卡西自然是拒絕的。


    “你在後麵,我才能放心開車。”杜宇語氣軟下來,看著眼前青黑色的山峰,口氣並沒有商量的餘地,“再不走天要黑了。”


    即將落下的陽光穿透雲朵,落在對岸的山坡上,落下一片最後的絢爛。耳邊忽起呼嘯的山風,帶來陣陣寒意。


    想想現狀,謝卡西妥協。


    車子在崎嶇的山路上伴著夜色穿行。爬了一天山,都累了,車裏安安靜靜。


    依依一上車就睡過去了。不出意外,車子顛簸、轉彎的時候,她毫不客氣倒到謝卡西身上。他一次次嫌棄地推開她,反反複複。到後來,他也懶理了。


    直到手機鈴聲一遍又一遍響起,打破了車廂內的氣氛。依依揉揉眼睛,夢裏有熟悉的歌聲飄蕩。使勁兒一掙紮,就真的醒了。


    “依依姐,聽說你來麗江啦?”電話那頭的人語氣歡快又雀躍,像個孩子。


    喝了酒,腦袋昏沉沉。依依怔了怔,才想起來這聲音來自於誰。


    接聽電話的過程裏,她慢慢意識到自己正和一起下山的兩男人共乘一輛車。窗外黑漆漆一片,看不出到哪,也看不出開往哪兒。


    掛了電話,她挑了離得近的謝卡西問:“咱這是要去哪?”


    “女俠,酒醒了?”謝卡西聲線清冷,轉過臉來時雙眼在車燈光線裏異常明亮,叫人不敢直視。他問這話的動機不純,他是故意的。女人在外喝得爛醉,是件丟臉的事。他想看看她有沒有一絲尷尬和愧疚感,但很遺憾。


    他的敵意和嫌棄,依依能感受到。但她麵不改色,輕點頭,嗯了一聲,算是回應。隨後,她轉向正開車的杜宇:“謝謝你讓我搭順風車。”


    “客氣啥,你也幫過我。”杜宇胳膊上的腫塊已消大半,不然他哪有精力開車。


    “你是好人。”段依依是故意的。在她看來,謝卡西是個極其難相處的人。相比之下,杜宇就隨和友善多了。


    “對啊,比起某人,我是大好人。”杜宇的玩笑話裏意有所指。兩位在後麵暗潮洶湧的氛圍,他感同身受。


    謝卡西挑了挑眼角,沒插.話。


    段依依的手機再次響起來。摁下接聽鍵那一刹那,她心頭突突跳了兩下,不好的預感漸漸浮上來,“怎麽了,木來?”


    通話的幾分鍾裏,她語氣有些急躁。


    杜宇看她神色有異樣,問發生了什麽事。


    “梅裏雪山發生雪崩。”她聲音顫抖,說出這幾個字好困難,尤其是雪崩二字,深深拽住了她的呼吸。


    “嗯?”杜宇不懂跟她有什麽直接的關係,隻能深表遺憾,“真是個不幸的消息。”


    “能……麻煩你送我去梅裏雪山嗎?”段依依感覺有些難以啟齒。一再麻煩,她覺得過意不去。但是此時此刻她能求助的,也隻有眼前的杜宇。


    “不能!”謝卡西在旁邊幾乎沒有猶豫。


    - - - 題外話 - - -


    像段依依醬紫有酒有故事的女人,你們愛嗎?


    必須愛!(嚴肅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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