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不怕鬼,鬼不是怕不怕的事,而是信不信。


    信,心中有鬼,自然怕;不信,心中無,自然不怕。


    但是人們對未知的永遠是好奇和恐懼,原因就是未知。


    尤其是在農村,鬼鬼神神、妖妖怪怪的事很多,由不得你不信。


    這是老譚第一次碰到“鬼打牆”的事,還是在下雪的夜晚,所以記憶深刻。走在雪裏,觸景生情,也就不自然的想了起來。


    那麽,在我們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呢?


    老譚是不信的。


    雖然碰到了被鬼擋道的事,十分恐懼,但是第二天他依舊上學,下晚自習後依舊走夜路,勇往直前的走到梁頂那個地方。


    在月光下點上一根煙,站在那抽著,並且四下裏尋覓,看看到底有沒有鬼出現。雖然心提留著,但是他知道如果真的害怕了,以後就永遠不敢走夜路了。隻有把自己放在讓自己害怕、恐懼的環境中親身感受一下,告訴自己什麽都沒有,隻是自己嚇唬自己而已,以後才不會怕。


    人要克服自己的恐懼心理。


    那為什麽走了一個小時呢?


    後來他找到了一個比較科學的解釋——人的思維有時會出現一種障礙,在特定的環境裏出現幻覺,以為是前進,其實是在原地轉圈。


    當然,這個解釋很牽強,但是他認為這個世界上沒鬼,如果有自己該看見了。


    由於下雪,餃子館的客人不是很多。


    燕子有事提前走了,豔華在,老鄧也在。


    老譚先是和他倆說了新店裝修的情況,然後說到正事。


    餃子館是老譚一手建起來的,可以說沒有老譚就沒有餃子館,這點豔華和燕子心裏都明鏡似的。現在新店開始裝修,以後還得要老譚管理。豔華和燕子想把老譚拉進來,不叫他出錢,屬於技術管理股,每年給百分之十的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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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看餃子館年利潤至少六十萬,百分之十就是六萬。這還隻是一家店,兩家店就是十二萬,那三家呢?四家呢?


    這絕對是一個吸引人的誘惑。


    每個月豔華給老譚管理費,現在還要給分紅,老譚覺著無功受祿,有些說不過去。


    “不用,給管理費就行。”老譚說。


    “說實話早就想給你分紅了,之前老馮在,他對你有意見,也就沒提。上兩天我和燕子合計了,沒你也沒這餃子館,給你是應該的。另外咱們還得長期合作呢。”豔華誠懇的說。


    老鄧也說:“一開始她倆就想開個小飯店,整個工資錢就行。這是有你,啥都是你張羅的,才開的餃子館,要不然哪有今天。豔華跟我一說我就同意了,這是必須的。”


    老譚說:“這樣吧,現在咱家是挺好,但是第二家店啥樣還不知道呢,等第二家店開業之後看看啥樣再說。要是和老店似的火,掙錢,收回成本之後給我就拿著。現在看不出啥樣,先這地兒,你們給了我也不好意思拿,壓力還挺大的。”


    “那有啥不好意思的,你應該得的。”豔華說。


    “嗬嗬。”老譚笑了,說:“我要是天天在這上班還行,不在這上班,說白了就是個幫忙,還拿分紅,受之有愧。”


    “不會叫你受之有愧的,第二家店開業後,要是和老店生意一樣,我打算做連鎖,多做幾家。到時候你專門負責管理運營,把關東人家的工資辭了。”豔華微笑著說。


    “必須的,最開始我計劃把小餃子館做到全國去,咱家這個模式保證行,長江一線不敢說,但是黃河一線絕對好使,老百姓喜歡。”老譚蠻有信心的說。


    “主要是咱家接地氣,門檻低,老百姓進來二十塊錢吃飽,領導進來也能吃好,還不丟人。餃子館本來就招人。”豔華興致勃勃的說。


    說到餃子館以後的發展,老譚和豔華來了興致,談了起來。倆人越說越來勁兒,直到張麗打電話來老譚才想起吃火鍋的事,於是停止了談論,準備去張麗家。


    正好豔華和老鄧也要回家,便開車把老譚送到張麗家樓下。


    張麗和胡靜已經把火鍋準備好了,餃子也煮熟擺在桌上,就等著老譚來開吃。


    老譚進門忙說對不起,張麗一邊給他找拖鞋一邊埋怨:“大雪天的,談啥呀,不行好天頭兒再談?還以為你不吃了呢。”


    老譚陪著笑說:“能不吃嗎,下雪天就得涮火鍋,何況還是鐵子準備的。”


    “切!還鐵子,有能耐今天別走,在我這住。”張麗白了他一眼。


    “這大雪天還走啥,必須住下。”老譚豪氣幹雲的說著,在桌子前坐下。


    胡靜把調好的調料遞給老譚。


    今天她麵前破天荒的擺著一杯白酒,看樣是想好好喝喝。


    老譚說:“沒看過你喝白酒呢。”


    胡靜笑了笑說:“也能喝點兒,但不多,今天陪你和張姐喝點兒。”


    張麗挨著老譚坐下,說:“兩個美女陪你喝酒,美不?”


    “美,皇帝待遇。”老譚說。


    “咋地?你還想一王倆二呀?”張麗挑逗性的問。


    “不敢,堅決不敢。”老譚訕訕一笑。


    外麵下著雪,屋內溫暖如春。


    這個時候很多人已經進入夢鄉,可是對餐飲人來說正是下班後的黃金時間,娛樂活動才剛剛開始。


    說餐飲人把時間過顛倒了一點不為過。正常人早上六點起床,八點上班,這個時間餐飲人正睡覺呢。


    中午十二點是正常吃飯時間,餐飲人則是給人家做飯,吃飯時間是兩、三點鍾。


    下午四、五點鍾正常人開始下班,餐飲人則開始上班,等人家吃完飯七、八點鍾坐在沙發裏看電視的時候,餐飲人還奮戰在崗位上,揮汗如雨呢。


    十點鍾,正常人睡覺了,餐飲人才開始下班,如果是值班人員得等到半夜去。


    人們睡著了,下了班的餐飲人正精神百倍,開始屬於自己的夜生活。


    說實話,餐飲人的生物鍾照比正常人差三個小時,導致五髒六腑的工作要晚一個時辰,該當令的不能當令,迷走神經總是短路,身體也就長時間處於亞健康狀態。


    餐飲人沒一個睡眠好的,也沒一個消化係統好的,這幾乎成了職業病。


    三個人一邊涮鍋一邊喝酒,一邊沒有主題的聊著天兒,氣氛溫馨融洽。


    三個人第一次這麽親近的在一起,有酒為媒,都顯得很輕鬆。


    “張姐,以後我也和你一樣,一個人了。”胡靜感慨的說,喝過酒的臉紅紅的。


    “你能和我一樣?咋說你還有孩子呢。”張麗說。


    胡靜長長的歎了口氣,說:“哎——孩子的爺爺奶奶舍不得,要孩子,我也要------現在就差在孩子身上,孩子也不跟我,從小就是她爺爺奶奶帶著------”


    說到孩子,胡靜的眼裏不禁有了濕乎乎的東西。


    “上小學了吧?”張麗問。


    “嗯,二年級,在老家小學。”胡靜回道。


    “不願意跟你,還不如叫她跟著爺爺奶奶呢,咋說你是她親媽,也差不了。”張麗說。


    “------那倒是,就是一省思以後不在跟前兒,心裏難受。”胡靜說,揩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看你,還掉上眼淚了,再不別離了。”張麗說。


    “離是必須離的,就是------我想要孩子,不給他們。”


    看胡靜的難受樣,老譚說:“孩子跟你沒親爹,跟她爸沒親媽。對你倆來說想要孩子,對孩子來說想要親爹親媽。哎,離婚不是過不下去,是不想過了。


    孩子跟你,她爸想了你得讓見;跟她爸,你想了也可以見。對你倆來說有點別扭,對孩子來說更別扭,明明一家人,卻不在一起。這就看你倆咋處了,都說明白了,跟誰都行,別叫孩子委屈著。”


    “咋說?”張麗問。


    “我又沒離過婚你問我呢?”老譚說。


    張麗愣了一下,然後說:“看你說的挺明白,還以為你知道呢。”


    “我是不知道,但能想到。啥都得等時間治愈,剛開始不好受,以後慢慢就好了------但能不離婚最好。”老譚說。


    “已經沒法過了------我就省思著孩子長大不恨我就行。”胡靜說。


    “不會恨的,孩子到啥時候是自己,越長大越明白事,就算跟著她爸,也是跟你親。”老譚安慰道。


    “那保證的。”張麗說。


    胡靜默默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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