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意蹙眉,眼看他又將陷入癲狂的自我封閉狀態。


    牧之奕情緒激動,再沒有往日的優雅從容。


    他力大無窮,也粗暴無比。強勢拽著她,眼神凶猛。


    徐如意痛心,“之奕……我說過,要是再欺負我,不會再原諒你了……”


    她索性不反抗了。


    要是牧之奕再侵犯她,以後就逃離他身邊。越遠越好。


    徐如意閉了眼,神情疲憊。


    她眼角有一滴晶瑩的淚,緩緩劃過臉龐。


    真的有點累了。


    她縱容他、寵他,給他最大限度的包容,卻是以傷害自己身體為代價。


    這樣的愛,她不想要了。


    牧之奕本來正低了頭,在她脖子上啃咬,卻突然感覺一股涼意。


    那鹹鹹的淚水已經順著臉龐,劃過她優美脖頸,沒入衣領之中。


    “姐姐……”牧之奕似乎清醒了一些。


    他失神看著她憔悴的臉,頓時愧疚不已。


    最近一段時間,他確實已經慢慢恢複健康,也能夠更好控製自己。


    牧之奕以為,自己可以坦然麵對一切。沒想到,還是怕她發現那隱藏最深的秘密。


    “對不起,姐姐……對不起。”他喃喃說道。


    一邊替她拉好被自己弄得淩亂的衣衫,一邊不停道歉。


    徐如意靠在衣櫃邊,她的眼神空洞。


    半晌後,終於開口,“之奕,可以告訴姐姐,你到底在害怕什麽嗎?”


    “我……”


    “如果不想說,就燒了它們。”她手肘稍稍用力,撐起了身,“我還沒有看到你想藏起來的內容。”


    徐如意轉身要走,身後的他卻突然跪了下來。


    牧之奕抱住她的小腿,“姐姐……我是殺人犯……”


    徐如意頓住腳步,她驚訝。


    “你說什麽?”


    “我殺了人……不,他該死……姐姐……”


    徐如意學著他的樣子,也跪在地上。


    她溫柔抱住他的頭,直視他雙眼,“之奕,別害怕,告訴姐姐,到底怎麽回事?”


    “姐姐……我……”


    “無論之奕做過什麽,姐姐都喜歡。永遠不離開你。”


    “是真的嗎?”


    “嗯。我們是一家人,永遠在一起,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牧之奕抱了她起來,輕輕放回床邊。


    他單膝跪地,拉住她的手。在心裏思索之後才說:“我曾經,有一個親姐姐。”


    徐如意恍然。


    原來,照片裏麵與他合影的小女孩,就是他的親姐姐。


    “她人呢?”


    “死了。”牧之奕說這句的時候,格外平靜。


    就像與自己無關的外人一般,可徐如意卻知道,他越是這樣,越表明在乎。


    不然,也不會那麽多年從未提起過。


    “她一定上了天堂。”徐如意輕聲開口。


    “她被壞人欺負死的。”牧之奕緩緩開口,“我永遠記得,那天下著暴雨。姐姐出去就沒有再回來,我去找她,看到她被幾個大人壓在身下。”


    他呼口氣,才繼續說:“我嚇傻了,隻聽到姐姐不停叫救命,卻忘了要幫她……”


    徐如意握了他涼冷的手,“這不是你的錯。之奕那個時候一定很小。”


    他八歲才來徐家的,而那時親姐姐已經早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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