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意吸了口氣,緩解自己的情緒,“子衿,對不起。”


    “沒關係,我隻想你好好的。記住我的話,當心那個老男人,他對你不懷好意。無論什麽時候,都別掉以輕心。”蘇子衿故作大度地笑笑,後退一步離得她遠了一些。


    徐如意看著手心裏靜靜躺著的胸針,有一時間的怔忡。


    “我送你回去吧,時間也不早了。如果你要走,可以來與我說一聲嗎?就當是……做最後的道別。”蘇子衿輕低說著。


    徐如意輕咬著唇,點頭:“嗯。”


    蘇子衿送了她回去卻並沒離開,而是反複檢查這裏的門窗是否完好、陽台上的鎖扣是否嚴實。


    一切都沒有問題之後,他才目光專注地看了她,“如意,那我回去了。”


    “好,謝謝你。”徐如意微微一笑,揮了揮手。


    蘇子衿走到門口處,回頭再一次看了裏麵的她。


    客廳中央,少女單薄瘦弱的身軀立在燈光下,看起來璀璨耀眼。


    女孩兒微笑著的神情如此動人,眉目彎彎,像新升起的月牙兒。


    蘇子衿仔細地看著她,久久舍不得移開眼睛。


    他多想時間在這一刻停留,就自己永遠記得這一幕。


    隻是,兩分鍾後,蘇子衿還是退出房門,替她拉上。男人嘴角邊拉出一抹淺笑,輕聲道:“如意……再見。”


    關好門,男人俊逸的臉上浮現一層沒落。


    再見,也許再也不見。


    蘇子衿深吸口氣,隨後回了自己房間。站在臥室窗台邊,靜靜看著樓下。


    過了沒多久,一抹纖細身影出現在視野裏。女孩子拖了沉重的行禮箱,在夜色中匆忙離開。


    她沒有回頭,也沒有絲毫留戀,走得如此決然果斷。


    蘇子衿泛白的的手指扣緊窗簷,心尖處一陣銳利的疼痛。


    她果然走了,沒有與自己告別就這樣離開。


    那麽果決、瀟灑。如她神秘地來,又悄無聲息地走。


    眼眶莫名有了濕意,蘇子衿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小騙子。”蘇子衿在嘴裏輕聲呢喃著。


    偷了他的心,然後不負責地走了。


    那一刻,明知道她準備開溜了,卻舍不得束縛住她。


    如果他強勢一點,霸道一點,困了她在身邊,結果會不會不同?


    可如果這樣,那又與三叔那個老男人有何區別?


    蘇子衿隻想她是自由地、快樂地。可以選擇她的人生,一切由她自己做主。


    手心裏,僅剩下一個質工良好、做工精細的檀木盒子,裏麵已經空空如也。


    那是她曾經用來裝胸針的盒子,當時她還了回來,後來這盒子就一直被他保管。


    蘇子衿潛意識裏,在很早之前就已經預感到她會永遠離開,私心裏留下了它做為記念。


    盒子被他緊緊握著,上麵四方的棱角硌得他手心有些疼。可這點痛意,不及他心上的萬分之一。


    ……


    徐如意直接回了家族,完美交差。


    公會的會議廳裏,坐在陰暗處的三叔撇了她一眼,隨後又轉了頭回去。


    中年男人的身邊,坐著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孩,看樣子比她大上幾歲,應該二十三四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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