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佑凡地應了一聲,仍然像剛才的樣子磨磨蹭蹭前行。


    他很享受被她寵溺和照顧的感覺,舍不得她給的溫暖和柔情似水。


    “怎麽還像個孩子似的,淘氣又頑皮。”徐如意有些無奈,看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少年。


    她不得不掂了腳尖,伸手捧住他的臉,再由他微微勾身,才能更好地擦幹淨他的臉。


    徐如意擦得很仔細,一點一點將他麵上沾染的汙漬泥土擦得幹幹淨淨。


    她手掌捧上他臉的時候,楚佑凡心底瞬間升起一陣暖暖的小火苗。


    他情不自禁覆蓋上去,用自己寬厚的大掌包裹她手背,緊緊握住。一雙深情溫柔的目光像是快要溢出水來。


    “怎麽了?”徐如意抬頭,仰望著他。


    這時的楚佑凡也剛才略微低了視線,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兩人就這樣靜靜對視,時間仿佛靜止。


    他清晰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那麽清晰而有力。澎湃的感情,就這麽一泄而出。


    她所謂的幸福,其實就像現在。如此簡單,不需要更多。


    “師父……”楚佑凡的嗓音都變得沙啞,身子勾得更低了些,額頭幾乎與她相觸。


    他隻要再矮上一點,便能抵上她鼻尖。


    楚佑凡似乎已經感受到,兩人灼熱呼吸交匯、融為一體。


    他看著比自己矮一頭的女孩兒,她那澄澈雙眸明亮剔透,漂亮得如同寶石。


    她的鼻梁挺翹,鼻尖小巧。再往下,是一雙櫻桃般粉潤可愛的小嘴。


    而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變得很近很近。


    楚佑凡驀地感覺心狂跳不已,有那麽一瞬間差點控製不住地想要親吻上去。


    他不想冒犯她的,可實在太渴望與她親近。


    多年的壓抑,反而讓此時的楚佑凡更加狂躁不安。


    他勾身,頭已經越來越低。紊亂的呼吸有些粗重,一顆心狂跳不已。


    “佑凡,去把你的髒衣服換了。”徐如意突然出聲,打破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


    楚佑凡回過神,有些慶幸自己沒真昏了頭親上去,卻也遺憾難道兩人之間就隻能這樣下去?


    如果師父隻能是一輩子的師父,他便永遠也無法觸及和得到。


    可她不是自己師父的話,他還有什麽資格和借口留在她的身邊?不再是她的乖乖徒弟,可能很快就會被趕走吧?


    楚佑凡惆悵的表情暴露無遺,掩飾不住內心的些許失落。


    “還愣著幹嘛呢?”徐如意輕輕推了推出神的他。


    “是,師父,徒兒這就去換,不會礙了師父的眼。”他垂眸,顯得乖巧而討好地說。


    “礙我的眼倒不至於,畢竟你小時候那麽調皮,身上可沒幹淨過。隻是這一路,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做了什麽。”


    徐如意笑笑,後退兩步,離得他遠了些。


    轉身從馬車後駕的行禮中一陣翻找,之後扔了一件青色衣衫過來:“快去吧,別髒兮兮地讓人看見,丟了你師父的臉。”


    “知道了。”楚佑凡答著,將染了泥土的外衣脫下來,換上她拿來的幹淨衣物。


    將那些帶根拔起的花兒放置好,他們才重新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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