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師父,徒兒……”


    楚佑凡急切地想要表達自己的思想,卻因為動作過猛讓傷口又崩裂開來。


    他一時沒忍住,像是頑劣的少年吐著舌頭,痛苦又克製,呲牙裂嘴的模樣滑稽得很。


    徐如意本想嚴肅地批評兩句,但看到他疼得俊眉一皺、倒吸口冷氣,嘴裏埋怨的話還是收了回去。


    “這麽大人了,還如此冒失。你看看,我剛才都白包紮了!都受傷了還不知道消停,也是活該你疼!”徐如意一邊說,一邊重新解開又替他上了些藥。話語裏雖是責備,卻滿滿都是寵溺口吻。


    這些,全是他眷戀和不舍的東西啊!


    “對不起師父,徒兒知錯了,請你原諒。”楚佑凡低頭,看著她耐心細致地為自己包紮傷口。


    女孩那靈活纖細的手指,像是穿花蝴蝶般,最後在他手臂上係出一個漂亮的結。


    楚佑凡很想將她小而柔軟的手包裹住,放在嘴邊虔誠地親吻。


    可是不能,師父真的生氣了,不可以再做出違背道德的事來。


    楚佑凡拚命忍住想要犯錯的衝動,克製住自己不再去觸碰她、冒犯她。


    “知錯就要改,別老是隻知道道歉,一次又一次的,那有什麽用?”徐如意低著頭,倒也沒看見他臉上複雜的神色,隻沒好氣地說著,“你這樣子,真叫人一點也不省心!”


    “那就別趕徒兒走了,讓我留在師父身邊好不好?否則的話,徒兒出了師門,說不定就立馬闖禍,為師父你蒙羞呢。”楚佑凡趕緊試探性地說著。


    “那你這就出去,給我闖個禍試試看?”徐如意白他一眼,“你這性子,呆在我身邊豈不是更容易給我蒙羞?”


    “有師父管教著,徒兒會乖乖聽話,不讓你費心地!”楚佑凡立即保證,那微微嘟著的嘴看起來有些呆萌。


    他原本就帶些稚氣的臉蛋,十足沒長大的孩子。


    “收起你的這些表情。”徐如意無奈看了他,“楚佑凡,你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我說過,這招已經對我沒用了。”


    “……”楚佑凡扁扁嘴,瞪大的眼泛著水澤,微微低頭看向她。


    徐如意輕歎一聲,嚴肅看著他:“這麽些年,你在師父這裏學到的也差不多了。我幾乎沒有保留地把自己全部絕學都傳授給了你。再繼續留你在身邊,其實也沒什麽可教的了。以後,你隻需要把所學到的,盡情發揮出來就行。”


    “徒兒無能,師父即使教得再多,可我學到的也隻是皮毛。所以……”


    “佑凡,你長大了,不應該把目光放在一座山、一個人身上,更別想著把自己關在一方天地。你應該走出去,好好看看這片廣袤大地,體驗一下‘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師父,徒兒明白!可你說的一切徒兒都不稀罕。徒兒隻想和你在一起!”


    “你走吧,留在我身邊已經沒有必要了。無論你說什麽,我心已決,不會再做更改。”徐如意硬了心腸,不再看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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