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神凱希爾。”九牧野神情平靜,淡淡開口說道,“昨天晚上,他來古堡造訪了。”


    “造訪?”徐如意沒想到他會用這樣的詞,隨後了然,“那你們是……朋友,或者敵人?”


    “嗬嗬。如意小姐,果然還是小孩子呢……”九牧野不由輕笑一聲。


    他低低淺淺的男性嗓音,帶著優雅性感的磁性,簡直迷人極了。


    配合上男人那張絕對俊美的臉,明明是溫文爾雅,卻又帶著絲絲邪氣。


    這樣的他,恐怕很難有女孩子能抵抗得了。


    “笑什麽?九牧野先生,請不要忘記了,我哪怕就算是小孩子,那也是你的主人!”徐如意噘了噘嘴。語氣裏有不解,也有些不滿。


    似乎在這個男人眼裏,自己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她柔弱得不堪一擊,沒有他她就生存不下去。


    平日裏,九牧野對她的體貼入微,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包括穿衣吃飯,在他看來沒有了自己她什麽都做不好。


    可是,她沒那麽無用好吧?


    “是的,如意小姐,您是我的主人。”九牧野保持著不變的神色笑了笑。他微微側頭,似乎真的在考慮著,“不過您能告訴我,朋友和敵人這兩者之間,有什麽區別嗎?”


    當他們為了一個目的而合作的時候,是不是就叫“朋友”?這份平衡被打破之後,就該是“敵人”了?


    在惡魔和死神的世界裏,並不存在真正的友誼和絕對的敵對。


    所以朋友和敵人,都隻不過是暫時的而已。


    徐如意拉起他的手,真誠說道:“不一樣的,九牧野先生。我和你,永遠都不會是敵人。”


    九牧野看著她,微愣了片刻。


    之後,他低了頭,態度謙卑而溫馴:“是的,我的主人,您說得很對。我和你,永遠都不會是敵人。”


    九牧野想,他現在知道這兩者之間的關係了。


    原來,真的會有叫做“永恒”的東西存在。


    在他放棄了輪回的生命之後,換來的是另一種永生。


    他和她的愛,不會隨時時間而改變。反而會因為日子的久遠變得更加濃烈醇厚。


    說起來,九牧野更喜歡現在這樣。


    原來“朋友”和“敵人”,真的有區別。


    徐如意也不與他繼續糾結這個問題,隻說道:“好了,現在請你說說這個死神來的目的吧?不會隻是‘造訪’那麽簡單?”


    “凱希爾想要帶走如意小姐的靈魂。至於他和誰建立了合作關係,我就不得而知了。”九牧野說道。


    “死神想要帶走我的靈魂?”徐如意有些驚訝,“如果被他得逞的話,我會怎樣?”


    “無法再入輪回,永遠徘徊在三界之間。”


    “還真是殘忍呢……”


    “如意小姐請放心,我不會讓他有這樣的機會。”


    “我相信你。”徐如意說著,手指放在嘴邊,略略思索,“不過,和他們產生矛盾,會不會對你們兩個種族之間有什麽影響?”


    從昨晚她能夠安睡到現在,足以證明這個男人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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