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能啊!”秋蘭說道,“就像人的長相,同樣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可就有人長得好看,有人長得一般,還有些人長得很醜,這就是區別!”


    徐如意對這個回答也認可,“不過,這是字,不是人。”


    “那也一樣!小姐的字,就讓人看著感覺舒服,很漂亮,很好看。”


    “行行行,你說好看就好看吧。”徐如意不由笑,“不過,再好看有什麽用,留著能做什麽?也沒個什麽用處。”


    她坐了下來,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吹了口氣。


    裏麵浮著的葉子被吹開,她才喝了一小口。


    秋蘭抱在懷裏,視若珍寶一般地護著。她很認真地說道:“是已經沒了什麽用處,可對小姐來說它意義重大,怎麽能說燒就燒呢!”


    “以後有機會,我還能寫出更好的,每天都在進步。這最初時的,燒了也就燒了,不可惜。”


    “誰說不可惜!小姐不心疼,我可心疼著呢!”秋蘭很固執地說道。


    和徐如意相處的幾天時間,她已經發現這位小姐性子溫和,更重要的是不會把自己的怒氣和不滿遷怒下麵的人。


    這座宮殿因為沒有女主人,相對而言簡單得多。


    就算下人們有一些小小的爭鬥,和一些想方設法往上爬的人,但也還好。


    秋蘭雖然生性單純,但也懂得省度人心。


    她這會兒看起來越炬,但實際也知道小姐並不會生氣,也由此才這麽膽大。


    徐如意慢悠悠地喝著茶,倒也覺得與這樣的人聊天是種樂事。


    至少,可以打發下無聊的時光。


    她困在這座宮殿,看似自由卻也被約束著。


    能有個說話解悶的人,也不錯。


    “這字不好看。”徐如意笑了笑,看著她手裏的東西,“秋蘭你若喜歡,我以後寫得好了,再單獨給你寫點,它就燒了吧?”


    “不不不。”秋蘭反而將它抱得更緊,仿佛不不小心就會有人搶了去,“小姐以後再單獨為奴婢寫,這當然是奴婢的榮幸,是奴婢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奴婢非常高興,也會視若珍寶。可這一幅,對奴婢來說同樣珍貴。”


    “……”徐如意倒也不是不理解她。


    畢竟這算是她的“第一次”吧,怎麽也應該有些記念意義的。


    隻不過,上麵的字並不屬於這裏,如果被人發現可能會比較麻煩,不然徐如意也不會說拿去處理掉了。


    現在看秋蘭一副珍視的樣子,心裏多少還是覺得有些暖意的。


    很多時候,徐如意在這些小世界裏雖然過得自由自在,但卻難得有一個知心朋友,又或者說對自己一心一意的人。


    現在的秋蘭,即使隻是個侍女,可對她事無巨細的照顧、精心周道的伺候,早超出她的職責範圍內了。


    秋蘭喜歡這些字,就讓她留下來好了,似乎也並不是什麽壞事。


    徐如意想到此,這會兒有了不同的打算。


    這份字放秋蘭那裏她放心,隨便找個理由讓她別讓其他人看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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