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個眼神,當然是不能讓人畏懼、敬服的,不過楊銳此舉更多的是表現了他的態度,胸有成竹、冷靜的態度,這才是讓其他人刮目相看的地方。


    老賴就在他的身邊,當然留意了楊銳的小動作,不過他沒有說什麽、沒有看什麽,就如同沒有看到一樣。在他的心裏,如果楊銳不能展現出更強的能力,光是靠他的扶持來接位,那就沒有意思了,會比他自己做宗主更加累。


    他想要退位讓賢,主要還是想讓自己過得悠閑一點,才不會給自己找麻煩呢,不能是退位讓庸啊!


    大家閑聊了一陣,剩下的幾個人也陸陸續續的到了,也都先去給祖師上香,然後到大廳來了。


    最後進來的四、五個人,一路大聲說笑進來,看到裏麵的一般師兄弟,有的是熟悉的,有的是多年沒有見麵的,馬上寒暄熱鬧了起來。


    “賴師叔,!幾年沒見,您可是越來越年輕了,不會是采陰補陽,禦了無數處女吧??有個人大聲跟老賴開玩笑。“黃師兄、彭師兄,好久沒見,這位師弟麵生得很,莫非是師叔新收的徒弟?”


    楊銳仔細看可一下那個人,四十左右的年紀,看起來很精神,說話大聲、笑聲狂放,開起玩笑來沒有顧忌,這讓他有點驚訝,暗忖這個人敢這樣跟老賴說話,如果不是很熟的話,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嗬嗬,錢軍,你說的沒錯,我禦女無數,不過現在處女難找了。不如把你女兒介紹給我吧?前幾年見麵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小蘿莉,現在正是花季少女了,想想都流口水,我可一直惦記著啊!”老賴笑眯眯的看著那個人。


    坐在老賴身邊的楊銳不禁覺得有點丟人,這個老色鬼!錢軍是你的師侄,他的女兒是你孫女一輩,這都不放過,實在太邪惡,太無恥了!


    或許大家都知道老賴的性格捉摸不定,有時候有點好玩,所以年輕一點的門人都憋著笑意,而彭思凱則有點尷尬,裝作沒有聽到這樣的話,黃龍不動聲色,很自然的喝茶。


    那個叫做錢軍的人聽了老賴的話,鼻子裏哼了一聲,在邊上陪席一個師弟讓開的位置上坐下。悻悻的說:“賴師叔,你想要做我的女婿啊?我可不敢亂了輩分!”


    “哈哈,當前敵做你的女婿,我玩玩就算了,那就不亂輩分吧?”老賴繼續說。


    錢軍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了,沉下臉來,沒有再說話。


    楊銳已經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老賴是老奸巨猾的人物,怎麽會在這麽多門人的麵前說這種為老不尊、有失身份的放呢?如果隻是說一句話,還可以算是開玩笑,現在還這麽說,應該就是故意地了!


    難道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麽矛盾不成?


    “錢軍。這不是師弟,這是你師叔。楊銳,我代師收徒的天機宗第十一代弟子。”賴長義淡淡地介紹了一下。


    錢軍嘴角泛起一絲嘲笑,陰聲怪氣的說:‘喲,原來大家傳說的賴師叔又收了一個師叔的事情是真的啊?代師收徒……嘖嘖,不知道這是什麽規矩,不知道師祖他老人家是否有知?是否答應讓弟子冒用他的名聲呢?”


    “老錢,怎麽說話的啊!”彭思凱皺起了眉頭,以大師兄的身份低聲說了他一句。


    不過錢軍似乎不是很給他麵子,繼續怪聲怪氣的說:“這個代師收徒地規矩還真的是古怪啊,賴師叔本來隻能算是張師伯(張萬祥,彭思凱他們的師傅)地弟子,還要叫彭、黃幾位為師兄的,一句代師收徒,就成了大家地師叔了!哈哈,這也就算了,張師伯德高望重嘛,可是,現在賴師叔也來這麽一招,把你的徒弟,變成我們大家的師叔,未免有點……嘿嘿!”


    他的話立刻讓大廳裏麵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暗暗叫好,看著錢軍和那賴那一塊兒。


    其實這樣的話,很多年紀大一點,資曆老一點的弟子,心裏早就有這樣的想法,隻是沒敢說出來而已,現在有錢軍出頭,他們都樂得看戲。


    彭思凱暗暗搖頭,他早已經估計到這次的祭祖大會,因為宗主的事情,將比曆屆更加多的變故,可能會有很在的爭執,隻是沒想到錢軍已經等不及後天了,今天剛到就挑起事端來了!


    看大家都安靜了下來,賴長義、彭思凱他們都“啞口無言”,錢軍露出了一絲笑意,他就是想要挑撥彭思凱他們一係和老賴的關係,如果張萬祥一係弟子和他們徐石有一係的弟子了聯合起來,那賴長義就算還是宗主,也不過是一個空殼了!


    “哈哈,當然了,我不是說賴師叔的人品不行。賴師叔也是……那個,嗯……德高望重的。我是對事不對人,覺得這樣的規矩有點不妥,如果以後這位楊小師也來這麽一招,那豈不是永遠是第十一代弟子了”?錢軍陰陰的一笑,小小的煽動了一下大家的情緒。


    他心裏很清楚,其他人在沒有看出苗頭之前,暫時還不敢公開的附和自己、質疑賴長義,可是楊銳就不同了!他隻是一個什麽資曆都沒有的新門人,其他人沒有那麽多的顧忌,從早到晚這又是用來攻擊賴長義的漏洞之一!


    彭思凱看錢軍越說越過分了,臉上微微有點慍怒之色,“錢師弟,你有沒什麽演說要發表,等祭祖之後的大會再說,現在大家很久沒見,別說一下沒頭沒腦的事情。”


    錢軍做出無辜的樣子,“彭師兄,我這是為你有點不平而已,好了,我不說了,後天再說吧。”


    他的話,好像是挑撥彭思凱,但其實作用遠不止如此!


    在張萬祥的弟子耳裏,聽了之後的感想就是:“對啊!賴師叔本來就是師傅傳授的,應該隻是我們的師兄而已,那個楊銳是他的徒弟,應該叫我們,現在好了,他學師傅的方式,楊銳成我們師叔了!


    而徐石有一係的弟子們,聽了他們的大師兄錢軍的話,加上以前就有的質疑,都有點憤憤不平,他們要是這麽搞,宗主的位子,****不是一直讓他們把持著嗎?如果當年張萬祥不是以‘代師收徒’的名義,那賴長義就隻是他自己的乖而已,那我們師傅就有機會獲得宗主的位子,現在也可能傳到我們這一係了!


    大家台麵上喝茶,心底下已經暗流湧動,楊銳對於他們還不熟,對於勢力分布也還沒有完全的弄清楚,所以,隻是聽不說,哪怕錢軍一再提到他的名字。他也沒有起來澄清什麽,跟沒有說什麽衝動的話,以不變應萬變!


    楊銳留意老賴的反應,卻發現他似乎好像在聽他們吵別人的事情一樣,一點都沒有關鍵,也絲毫沒有不高興的樣子,悠哉哉的聽錢軍一個表演。


    臉色不變、冷靜傾聽的還有黃龍,不過在楊銳看來,他是聰明的坐山觀虎鬥,因為他是二師兄,老二跟老大自然是有卻別的,錢軍雖然也叫他師兄,但錢軍是徐石有一係的大弟子,以他的身份來說錢軍就不好了,會惹徐石有其他土地的反感,而彭思凱不僅僅是張萬祥一係的大弟子,也是現在天機宗第十二代的大弟子,自然有教訓其他師弟的資格。


    看到冷場了,老賴才放下杯子,悠悠的說:“錢軍,我知道你賺錢很厲害,偏門生意也有做,不過我們天機宗是比誰錢多嗎?你學到了徐師兄幾成的學問?你的修為超過徐師兄了嗎??”


    錢軍有點尷尬,他隻是利用易理推算來發展生意,在學問方麵的研究實在有限,畢竟人的精力、時間都是有限的,除了極少數天才,一般人是不可能每個方麵都非常優秀的,他對普通人已經很不錯了,不過在天機宗內部,他的修為隻能算一般了。


    “你剛才的話,是不是覺得我的修為不如你?是不是覺得張師兄的修為、見識不如你?還是你覺得……我和仙逝的張師兄都是怎麽無恥的小人?”老賴繼續說,口氣很平淡,但是用詞則落地有聲!


    賴長義做宗主多年,大家已經習慣了對他的尊敬,加上他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風格,都覺得他有一層神秘漁,現在聽到他的話,加上把張萬祥拉出來一起說,張萬祥一係的弟子,都覺得錢軍不對,師傅、師叔怎麽可能是為了宗主虛偽的自私之人呢?他們自然大有大家不了解的眼光啊!


    徐石有的弟子們,也開始覺得大師兄是不是說得有點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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