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剛過,就有一個小廝送來一大包衣服。衣服被青萍帶到徐陽的臥室放入衣櫃放好,隻餘一套紫衣一套內衫放置在床頭。


    待青萍收拾完畢,徐陽又把她叫到了書房進行剛才的功課。可還沒一會,樓下就傳來了敲門聲,隻好停了下來。


    徐陽和青萍一塊下來,到了一樓,青萍快走幾步把房門打開來。隻見田仲帶著兩個紫衣侍衛走了進來,進來後田仲就笑道:“怎麽了,徐陽兄弟?怎麽老半天才開門?有沒有打擾你們的好事啊?”


    徐陽對這個滿腦子亂七八糟的田仲有些無語,可也不好說自己在讓丫鬟教自己識字,隻好不接話茬,問道:“不知田師兄和兩位師兄找小弟有何吩咐?”


    田仲道:“徐陽,這兩位就是咱們的兩位統領,是兩位統領要來看看你。”徐陽一看剩下兩個二十多歲的紫衣青年,連忙躬身道:“徐陽見過兩位統領。”


    那兩個紫衣青年左邊那人說道:“我是張得安,他是高義。這會來就是相互認識一下,咱們同為大少爺服務,以後就都是兄弟。我們兩人平時事忙,趕明兒讓田仲帶你去得意樓為你和朱正接風,咱們這裏也好長時間沒有新人來了。”


    徐陽回道:“是,兩位師兄。”


    四人也沒說多少話,一小會田仲三人就走了。三人走後,徐陽也沒有了學字的興趣,吩咐青萍不要打擾就回房練功去了。


    小周天循環後,開始修煉十二正經這十二主經脈,本身內氣越渾厚就容易打通十二經脈。這丹田好似地下噴泉形成的一個大湖泊,而十二正經則好似依湖泊為水源的河道,隻有湖泊水源充足才能保證河道通暢,而且河道的河床越低,那麽就跟容易使湖泊的水四散流開。


    徐陽的十二正經中還有足少陰腎經、足太陽**經、足厥陰肝經三條經脈未通,這還是因為《養生經》內氣綿密無比方才打通那九條經脈,丹田內的真氣卻還達不到像其他打通九條經脈的武者所能有的渾厚程度。


    不過以後有了充足的精氣支持,一定能在一年內打通剩下的三條經脈,並且使丹田內的內氣渾厚無比。那時,就可以嚐試著打通奇經八脈。


    武者的修煉,小周天循環以及打通十二正經隻能算是小成。隻有修煉奇經八脈,才能進一步修煉,從而打通天地之橋進階先天。然而,修煉奇經八脈的秘籍雖然不少,可打通奇經八脈凶險無比,沒有各種藥物護體,一不小心就會筋脈盡斷成為殘廢甚至死亡。所以很多武道小成者由於缺少藥物而停滯不前,就是不敢往前邁出那一步。


    沒修煉奇經八脈之前,內氣隻能在身體內部循環或者附於兵器上;修煉奇經八脈之後,內氣發生質變,可以發出體外,用於掌則有劈空掌,用於劍則會發出劍氣,威力驚人。這時,內氣由隻能感覺到進化為可以看的見,所以也叫做真氣。


    《養生經》中有完整的奇經八脈的修煉方法,就連《斷嶽》中也有除了任督二脈以外的六條經脈的修煉方法。當然這一切對徐陽來說,還有點早。


    徐陽一直修煉到子時才睡去,卯時一刻徐陽準時醒了過來。這幾年時間下來,除了偶爾的情況外,徐陽都是卯時一刻起床,然後做一刻鍾早課。


    徐陽剛做完早課,臥室的門就被打開了,青萍端著一個臉盆走了進來,說道:“少爺起來了,奴婢剛打好的水,不熱不冷正合適。”說完,往徐陽走去,拿起放在床前矮幾上的衣服,準備侍候徐陽穿衣。


    徐陽一看連忙道:“還是我自己來吧。”說完就要去拿青萍手上的衣服。青萍微微讓開,說道:“少爺,我來吧。讓人知道了,奴婢要受罰,對少爺也不好。”


    徐陽一聽如此也不強求,好在昨天內衫已經換過了,倒也不是很尷尬。穿好衣服,青萍又侍候徐陽洗臉梳頭。梳好頭整好衣服,青萍拿了一個銅鏡,說道:“少爺,你看怎麽樣?”


    徐陽用銅鏡一照,一個英武的青年浮現在鏡中,皮膚微黑,眼睛不大,和朱元昌那張迷死千萬少女的臉是不能比,卻也有一股英氣浮在眉間,整體看來倒也十分耐看。徐陽愣愣的看著鏡中的青年,腦子裏卻不平靜:“當年的少年已經變成了一個青年,現在想到離開白石城的場景卻猶在眼前,當年沒想那麽多,卻不知這一去就是四年。”


    青萍看著徐陽盯著鏡子一動不動的坐在哪,想到:“這個少爺還真有意思,看自己也能看半天。不過,少爺倒是比大多的少爺秀氣不少,以後跟了他,倒也不錯。”又搖了搖頭,暗自唾道:“犯什麽花癡啊!”輕輕對著徐陽喊道:“少爺,少爺。”


    徐陽聽到青萍的叫聲,回過神來問道:“怎麽了?”青萍道:“少爺,你看奴婢給你梳的怎麽樣?”徐陽點點頭道:“恩,不錯。以前我都是隨便紮起來,謝謝你了。”青萍一笑,眼睛眯了起來,說道:“都是奴婢應該做的,少爺早上想吃什麽,奴婢給你弄去。”徐陽道:“隨便,過會你拿到書房裏來,我去看會書。”


    到了書房,徐陽並沒有去動書架上的書,而是走到了案幾前。看看桌上的文房四寶,徐陽並沒有去動,自己寫的字實在不堪入目,還是等有時間讓青萍教教自己吧。翻了翻案幾上的幾張紙,紙上寫的是一些短句,寫的是十分的好看,可是徐陽實在是認不出來。


    吃過早飯,徐陽拿出那本《詩三百首》讓青萍給自己講解。這《詩三百首》是由民間流傳極廣的一些詩歌編撰而成,其中有不少詩句被當作諺語廣為流傳,倒是一本需要記誦的書籍。


    快到中午吃飯時間,田仲的丫鬟前來傳話,說是田仲讓自己到朱府門前集合。徐陽一愣,方才想起今天是要給自己和朱正接風,徐陽對青萍道:“你給自己弄點吃的,晚上也不用等我。”


    徐陽到朱府門口的時候,門口已經有二十個左右的紫衣侍衛聚在一塊說話,其中就有田仲和朱正。見徐陽過來,田仲道:“你可是最後一個來的,過會要罰酒三杯啊!”那一群侍衛也在那起哄,徐陽道:“罰就罰,不就三杯酒嘛!”說完大家嘻嘻哈哈的出了朱府,那些門口的侍衛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好像一些石雕。


    徐陽也有一年多沒有出來了,而以前巡邏時出來也沒時間好好感受鳳陽城的繁華,這次可要好好地玩玩。


    一群穿紫色勁裝的武士在街上行走,也許隻是引人矚目而已,可如果這些人的衣服胸口繡著雄鷹,那就大不一樣了。徐陽等人不閃不避走在街道正中央也沒有引起擁堵,因為路人看見徐陽等人走過來,都遠遠的讓開了路。


    不一會,徐陽等人來到了得意樓。得意樓在長春街正中位置,地理位置優越,酒菜也遠近聞名,因此生意興隆。外地客商就餐,本地鄉紳請客,如果花得起錢,都會在得意樓弄上一桌。當然,像朱家周家寧家這樣的真正大家族是不會在這裏宴客的,可是世家大族規矩多,即使讓你放開吃喝也沒有在外麵爽快。所以,紫衣侍衛聚在一起吃飯,也經常在得意樓。


    徐陽等人被得意樓老板親自迎往貴賓包間,一個包間三張桌子,徐陽等人也就二十一二個,倒是剛剛好。


    剛開席,田仲就嚷著徐陽自罰三杯。徐陽不會喝酒,上一次還是四年前離開白石城時,那個胖管家朱祈福請客時,喝過一次。不過大家現在都有內氣在身,即使不用內氣去刻意的化解,也能喝不少。


    幾杯酒下肚,場麵頓時熱鬧了起來。酒場交流最是容易,本來就很和氣的場麵,在大家你來我往的敬酒中,大家都勾肩搭背相互稱兄道弟。酒肉朋友情誼少,不過大家都快樂的時候再去計較什麽情意多少,那就大煞風景了。


    這時,田仲起身道:“咱們今天這是得意樓中賀得意,來大家敬徐陽兄弟和朱正兄弟一杯。”說完大家都起身,拿起酒杯對著徐陽朱正二人,拱了拱手喝了個底朝天。


    接下來,大家輪番開始敬酒。一個一個的拿著酒杯來到徐陽跟前,先介紹下自己,然後兩人碰杯喝酒,算是認識了,以後見麵彼此都是朋友了。


    這二十多杯酒下肚,徐陽有《養生經》內氣護身也頂不住了,腦子裏暈暈的,也不管麵前的是誰了,一看眼前有人就倒酒碰杯喝掉。


    喝了一會,得意樓老板安排了幾個歌姬來為大家唱曲彈琴。徐陽不通音律,隻感覺咿咿呀呀的不怎麽好聽。不過聽了一會酒勁下去了,腦袋倒是舒服了不少。看著,有的師兄打著節拍跟著哼唱,顯然以前沒少聽。徐陽心想:“也許自己習慣後,就會發現其實這咿咿呀呀的也就不那麽難入耳了。”


    過了一會,歌姬退下,換上新的菜肴,大家又喝了起來。直到晚上,天色微黑,這場酒宴才算結束。


    這時,這些紫衣侍衛都渾身發軟,顯然自己是回不去了。得意樓對這些事也有經驗,叫了一對巡邏的鐵鷹侍衛把這些爛醉如泥的紫衣侍衛扶回朱府。


    到了徐陽等人的住處,自有丫鬟們來照顧自家的少爺。讓鐵鷹侍衛幫忙把徐陽放到二樓臥室的**,青萍把那兩個侍衛送出小樓,然後趕快回到臥室,把徐陽扶起來,想給他喂點醋。可徐陽醉的太厲害,沒有配合著吞咽,反而因為聞到酸味吐了出來。


    青萍無奈,隻好打了盆水,拿著抹布把**、地上和自己身上的贓東西擦去。重新回到徐陽跟前時,徐陽已經睡著了。青萍就趴在床邊看著徐陽,一小會徐陽又吐了出來,青萍又開始清理贓東西。折騰到了後半夜,徐陽才真正睡過去,青萍也趴在床邊慢慢睡去。


    早上醒來,徐陽看著趴在自己床邊睡著的青萍,心裏很是感動。不管因為什麽原因,除了父親從來也沒人這樣照顧過自己。


    徐陽起身來,小心的穿好衣服,然後把青萍扶上床,蓋好被子,小心關好房門走了出去。洗了把臉,整了整衣冠,徐陽到朱正那吃了頓早飯,然後又回道自己的小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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