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沙啞的聲音並沒能將徐陽和曹天赤從瘋狂中喚醒過來,但是二人身上的麻痹感覺卻讓二人幾乎拿不住手上的神兵,自然也就讓他們停下了攻擊。


    紫色的光華消失之後,一個麵色帶有幾分病態蒼白、身上散發著頹廢氣息的仙人出現在了二人的麵前。


    “是你!”


    看清那仙人的樣子之後,徐陽和曹天赤異口同聲的驚呼道。


    驚呼聲過後,曹天赤一個閃身來到徐陽麵前,握緊金龍戟,滿眼寒光的看著麵前這個在木鬆城和他們有過一麵之緣的仙人。


    看到曹天赤的動作,那仙人淡淡的說道:“你倒是挺忠心的,可惜就是實力差了點,關鍵的時候就幫不上什麽忙了。”


    那仙人的話讓曹天赤臉色變的十分的難看,但是卻依舊緊抓金龍戟,小心的注視著眼前正在把玩玄黃塔的仙人。


    這時,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徐陽輕輕的推開擋在他身前的曹天赤,對著那麵色帶有幾分蒼白的仙人躬身說道:“徐陽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


    在徐陽對那仙人道謝的時候,曹天赤也躬身彎了一下腰,可嘴上卻並無道謝之言出口,大概還在為那仙人剛剛諷刺之言而感到氣悶。


    兩人都是沉穩聰明之人,在短暫的震驚過後,當然能看出來眼前的這個實力不知有多高的仙人對他們並沒有什麽惡意。


    “你們不用謝我!在一萬多年前,我和別人爭鬥的時候,差點令你們喪命,算是對你們有所虧欠;這次在紫槐山上救了你們一命,咱們以後就各不相欠了。”


    說著,那仙人隨手一拋,將玄黃塔拋到了徐陽的麵前。


    一邊接住玄黃塔,徐陽一邊思索著麵前這個仙人那些話裏麵的意思。


    很快的,徐陽和曹天赤就都明白眼前這個仙人的那些話的意思了。


    在木鬆城的時候,徐陽從這個仙人露出的詫異眼神中猜測到這個仙人應該在什麽地方見過他們二人才對;而現在,徐陽不但確定了自己的猜測,而且還知道這個仙人是在什麽地方見過他們二人了。


    在一萬多年前徐陽二人往聽風峽趕去的路上,他們曾經差點在一場橫禍中死去。


    那場橫禍是兩個實力極強的仙人爭鬥帶來的,而麵前的這個仙人就是當年那兩個爭鬥的仙人中其中的一個。


    徐陽二人沒有看到當年爭鬥的那兩個仙人的麵貌,也沒有記住那兩個仙人的氣息,但是作為那場爭鬥的其中的一方,麵前的這個仙人卻記住了他們二人的氣息。


    對視了一眼之後,徐陽和曹天赤的眼中都露出了一點古怪的神色。


    麵前的這個仙人的脾氣可真是古怪的緊!


    將玄黃塔收進紫府之後,徐陽對著麵前的仙人又拱手行禮道:“前輩的高義,實在令晚輩佩服萬分!”


    徐陽這話倒不是什麽恭維之言,而是發自內心的。


    在很多高階仙人的眼中,低階的仙人就如同螻蟻一般,他們哪裏會在乎他們。而麵前的仙人卻因為一萬多年他和別人爭鬥時差點令二人喪命這件事情就救二人一次當作補償,這種心存道義的仙人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仙界中並不多見。


    “你也不用佩服我,如果不是你們恰好在紫槐山遇險的話,我也不會專門跟著你們去找機會償還一萬多年前的虧欠的。”


    說完這話,那仙人不等徐陽再說什麽,接著說道:“你先療傷吧!等你的傷勢好了之後,我還有一些事情要給你們講。”


    這次,那仙人直接在他的話音落下之後就消失在了徐陽二人的眼前。


    看到那仙人突然消失了,徐陽和曹天赤對視了一眼後,打量起了他們現在所處的環境。


    這是一個長寬都有三十多丈的花園,花園的麵積不小,格局布置的也很合理,但是那些花池裏麵的枯黃花木卻使得這個麵積不小的花園看起來十分的破敗。


    他們二人所站的位置原先應該也是花池,但此時這花池裏麵卻隻有幹裂的泥土。


    看著他們所處的這破敗的花園,又想到那仙人身上那種頹廢的氣息,徐陽猜測到那仙人應該是經曆過什麽不堪回首的事情才對。


    不過,徐陽卻沒有想過要去打聽什麽。


    從花池中跳出來之後,徐陽就直接盤膝坐在花池間的碎石小道上開始調養傷勢。


    在徐陽盤膝坐下調養傷勢的時候,曹天赤則緊握著金龍戟護在徐陽的身邊。


    雖然知道那仙人對他們沒有惡意,可是在陌生的環境中,曹天赤卻還是保持一份小心。


    徐陽的元神所受的傷勢雖然不輕,但是在天靈珠的溫養下,元神上的傷勢還是很快的就恢複了。


    元神上的傷勢恢複之後,徐陽又在玄黃塔上留下了一道元神印記,然後才睜開雙眼站了起來。


    “少爺,你的傷勢沒事了吧!”


    徐陽點點頭,笑道:“別擔心,已經沒事了!”


    雖然此時玄黃塔上的元神印記還不穩固,但是他元神上的傷勢卻是完全的痊愈了。


    徐陽的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就在他和曹天赤的耳邊響了起來。


    “你們過來吧!”


    隨著這個沙啞的聲音,那個仙人的聲音突然在離徐陽二人不遠處的一個石桌的邊上出現了。


    走過碎石鋪成的小道,徐陽二人來到了這個仙人所坐的石桌前。


    “坐!”


    二人坐下後,那仙人從儲物仙戒中掏出一個酒壺自顧自的喝了幾口,這才開始說話。


    “那天在紫槐山上想殺你們兩個的那個五品天仙是木道人的小徒弟木道離,也是木道人最喜歡的弟子。”


    徐陽聞言輕輕點點頭,說道:“那天他攻擊我的那根青色細針、攻擊天赤的那根青木杖和最後拿出來的那座青色的小山都應該是極品仙器才對,有這麽多的極品仙器在身,那五品天仙肯定是出自名門的。”


    “猜出他出自名門,那你們還敢與他為敵?”


    這時,曹天赤接過那仙人的話,冷聲說道:“出自名門又能怎麽樣?他要殺我們,我們當然會做出反抗。”


    曹天赤的話音落下之後,徐陽接過他的話說道:“不是我們與他為敵,而是他要殺我們。人的出身有貴賤之分,但人的生命卻無貴賤之別。他雖然出身名門,但是卻沒有取我們的性命的權利。”


    聽到徐陽和曹天赤的話,那仙人灌了兩口酒之後,淡淡的說道:“他是沒有取你們的性命的權利,但是他卻有取你們性命的能力。要不是我恰好在紫槐山有事要辦的話,那麽你們最終肯定會死在木道離的手上的。”


    那仙人的話雖然不好聽,但是卻說的是事實。


    “前輩,你救我們難道就不怕得罪那木道離和他的師父木道人嗎?”


    那仙人淡笑道:“那木道人是青帝身邊實力最強的高手之一,我一個小小的九品天仙當然怕他了。要是不怕他的話,我在殺了木道離之後,就不會趕緊從紫槐山逃走了。”


    看著徐陽和曹天赤臉上的震驚,那仙人淡淡的說道:“那木道離心狠手辣,他的師父木道人也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紫槐山發生的事情你們最好還是忘掉的好。”


    和曹天赤對視了一眼後,徐陽點點頭,沉聲說道:“這件事隻有我們三人知道,我們絕對不會將這件事告訴第四個人的。”


    聽到徐陽的保證,那仙人輕輕的點點頭,淡淡的說道:“因為木道離的死,這段時間內青陽仙域肯定亂的很,你們就在我的仙府中多呆上一段時間吧!”


    說完,那仙人也不再看二人一眼,坐在那兒自顧自的一口接一口的灌著悶酒。


    咕咚!咕咚!


    寂靜的環境中,那仙人喝酒的聲音顯得異常的響亮。


    良久,那仙人似乎喝夠了,隨手將酒壺收起,然後直接在二人麵前消失了。


    那仙人離開之後,兩人又各自想著心事沉悶了好一會的時間,然後才由曹天赤開口打破沉靜。


    “少爺,你說像木道離那樣的實力的仙人在仙界中會有很多嗎?”


    聽到曹天赤的問題,徐陽笑著反問道:“那你認為像木道離這樣的人會有很多嗎?”


    曹天赤搖搖頭,苦笑道:“按理說,像木道離這樣實力高深的仙人應該很少才對,可是這極少數的高手卻偏偏就讓咱們給遇到了。”


    徐陽沉默了一會,歎道:“是啊!這極少數的高手為什麽就偏偏讓咱們碰到了呢?”


    世間的事情的奇妙性,就在於人們很難預料到他們下一刻會碰到什麽樣的事情。


    徐陽自感他和曹天赤能夠在危險的仙界保護自己了,這才決定來青陽仙域遊曆的,但是他們卻因為一時興起想在紫槐山碰碰運氣就差點死在那紫槐山上。


    如果他們不去紫槐山的話,那麽他們現在可能還正在往青山城飛行的路上,也就不會遭遇那場危機了。


    可惜的是,即使是神通廣大的仙人,他們也沒有辦法知道他們在以後的時間裏會遇到什麽樣的事情。


    聽到徐陽的話裏頗有些頹廢之意,曹天赤連忙轉移話題問道:“少爺,你猜那木道離在紫槐山的時候為什麽會認為咱們能找到十萬年的紫槐木呢?”


    徐陽想了一會,沉吟道:“大概他是看到咱們一路往上行的,所以才會認為咱們能找到十萬年的紫槐木吧!”


    “我猜也是這樣的。”


    說著,他們二人對視著苦笑了一聲,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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