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在音律上的造詣絕對不會遜於他的武功,此刻的他吹奏的是琴散人的成名曲《情傷》,這一曲本是琴散人單靬在斬斷紅塵情緣時所作,琴音中聲聲帶著不舍與流水高山,單靬因受不了摯愛的分割,所以勢要以修道來解脫情海困苦,可這一曲讓瀟湘演奏出來雖然出神入化,但卻是名不符實,他跟冰若不過一麵之緣,難道一麵之緣就要將心贈於她?


    黃永嬌悄悄地站在瀟湘的身後,她雖對音律知之甚少,但這一曲既是單靬所作,那麽在流連大陸就是十分流行了,市集巷口傳唱之人自然不少,黃永嬌自然知道這一曲的意指,不禁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瀟湘的功力深厚,按常理別說黃永嬌站在他身後多時,就算是身邊的風吹葉落也難逃他的銳耳,然此時此刻他的一顆心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在幻境裏與冰若相戀,一副失去了靈魂的肉身與死人又有何分別呢?


    此刻恰巧古力帶著冰若進了後院,古力滿臉洋溢著幸福的樣子,冰若更是喜不自勝,二人雙手緊握,隨著二人的說說笑笑瀟湘這才從神往的幻想裏脫出魂來,黃永嬌更是妒意暗生。


    瀟湘起身站起,來到古、冰二人跟前站定,古力自顧自地領著冰若前行,幾乎和瀟湘撞個正著,還好瀟湘後退了一步,古力皺眉道:“什麽什麽公子,你怎麽走路的?”


    瀟湘本是個能言善辯之人,與人交流都是侃侃而談,但這一刻當冰若清澈的眼眸照射在瀟湘的眼睛裏時,瀟湘突然有了平生從未有的情緒,心口小鹿亂撞,麵皮辣辣發燙,頓時他的臉上顯出了破天荒的臉紅,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顫抖了,斷斷續續道:“我……那個……”古力很是不耐煩道:“有事兒沒事兒你?沒事兒就讓開?”


    冰若橫了古力一眼,示意他注意說話的語氣,冰若用她那幾近天仙般的聲音道:“瀟師……哦……瀟湘公子,我這小弟他不懂禮貌,希望您不要介意。[.超多好看小說]”


    冰若這一客氣,瀟湘更感覺臉紅氣喘,支支吾吾道:“我是想問……想問……”黃永嬌見瀟湘一改常態,解圍道:“他是想問你們去哪兒了?”瀟湘連連點頭。


    冰若哂道:“古力帶著我到處看看,是不是讓你們著急了?”古力從瀟湘的反常狀態中猜到了七七八八了,沒好氣道:“某些人最好控製一下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否則的話我絕不留情。”他這句話矛頭直指向瀟湘,他武功本在瀟湘之下,此刻說出這種不自量力的話語很是不智,但瀟湘暗生情意更加覺得羞愧難當,而他含沙射影的這句話也隻有不經世事的冰若沒聽明白,還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道:“古力,你是在說我嗎?你知道我的心思麽?”顯然冰若是會錯了意,古力忙道:“姐姐,我沒有說你,我在說有一隻癩蛤蟆。”冰若一聽有蛤蟆嚇得到處亂跳,連聲道:“蛤蟆!蛤蟆在哪兒呢?”四處張望,臉上神色及其慌張。


    古力笑道:“姐姐莫怕,有我在此,什麽樣兒的蛤蟆都會死在我的彎背長刀之下,就算他有三頭六臂。”說完後還不忘盯一眼瀟湘,“姐姐,我們回房吧。”冰若應了一聲,想起剛才在瀟湘和黃永嬌麵前大大失態,不自禁地羞紅雙頰,對著瀟湘與黃永嬌柔聲道:“瀟湘公子,這位姑娘,我和古力先回房了。”因為古力沒有給冰若介紹黃永嬌,所以冰若也無從得知她的姓氏,二人正要踏步,瀟湘的聲音再次響起:“等下,我……我有話要問……”古力強壓怒氣,回過頭來道:“你有什麽話能不能一次說完,不要像拉屎一樣一點一點的來好不好?”他說出這般粗俗不堪的話語全拜黃永嬌所賜,這令瀟湘的臉色有多難看就多難看,冰若怒視著古力,來到瀟湘身前致歉道:“對不起,瀟湘公子,我這小弟不會講話,您千萬不要生氣。(.無彈窗廣告)”瀟湘此刻對古力已經又氣又怒了,但冰若如清泉般的聲音洗刷了他的怒氣,平和道:“沒事,冰若姑娘,我隻是想問……”黃永嬌界麵到:“他是想問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啟程?”


    瀟湘暗驚黃永嬌怎麽這般能猜到自己的心思,但也很是歡喜,她替自己說出了自己想要表達的話語。


    冰若笑道:“瀟湘公子,我跟古力商量好了,我要他先陪我去見見我的父親,倘若瀟湘公子怕耽擱行程,我可以叫古力將東西交給您,我和古力見完父親之麵便快馬加鞭趕來會合。”


    在此之前,瀟湘覺得尋丹是重中之重的事,但此刻他覺得呆在冰若的身邊才是畢生最重要的,勉力壓製住內心的波動,道:“尋丹之路不是平的,倘若我不自量力前去,到時候不光我性命難保,恐怕東西也會弄丟,團結才是力量,既然你們計劃好了就這麽辦吧,但不知冰若姑娘的父親是誰?可否告知?”


    冰若正要答話,古力搶口道:“現在不能說,先保密,到時候再告訴你們,走!姐姐我們回房去吧。”說完就拉著冰若的素手強行離去。


    他二人走後,瀟湘喟然長歎,黃永嬌淡淡道:“這個死孱頭,見色忘義,也真難得哈,他那麽說你居然沒有看到你生氣?”瀟湘一臉苦笑道:“還真得多謝黃姑娘的‘帶話’,否則我瀟湘今日可要大大的露臉了。”黃永嬌嘲笑道:“真沒想到一向清修的瀟湘公子也有動情的時候,江湖上傳聞瀟湘公子是坐懷不亂之人,今日瞧來卻也不過如此。”


    瀟湘隻能黯然搖頭……


    “參拜二位使者、四大法王、六大長老!”在霸刀會的正廳裏,以黃中天為首的三百多名會徒齊齊朝麵前的十二人磕頭作揖,“恭聽使者、法王、長老的金玉良言!”這兩句客套話是帝魔門的慣詞,下級見到上司都要說出此話,不過稱呼卻要依人而定。


    這十二人是帝魔門的主力幹將,他們的官職大小分別是左右使平等,僅次於帝魔門門主,比法王高一階,而法王又要比長老高一階,而長老又要比金剛高一階,帝魔門還有八大金剛,這次卻沒有現身。


    “黃中天,你知道我們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嗎?”說話之人身穿一襲綠衣,名叫喬淼水,秀發無風自動,身姿綽約,外表冷豔絕倫的女人,“你女兒故意放走那小子,門主回去後越想越氣,命令我等前來收拾你!”帝魔門的左使若沒有一顆毒辣的心怎麽能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黃中天如遭雷擊,全身顫抖,其實又何止是他害怕,卜知和楊丘等三百多人此刻均是心驚膽寒,黃中天定了定神道:“屬下教女無方,還望二位使者、四大法王和六大長老在門主麵前替在下美言幾句。”


    這時右使周智火冷冷道:“美言幾句?可笑啊可笑,想要我們美言卻沒有見到你的‘誠意’?”這右使很愛錢財,瞧他那身行頭便知,全身外衣全是輕黃金打造,金光閃閃,分外奪目,外衣雖是黃金絞就,卻一點兒也看不出沉重之感。


    黃中天給卜知使使眼色,卜知自然明白,二人朝夕同處,默契尤甚,卜知起身道:“屬下這就給各位上官拿誠意去。”周智火冷冷點頭,道:“速去速回!”


    黃中天俯身跪地,大氣也不敢出,片刻功夫後,卜知抱來一個二尺見方的箱子,恭恭敬敬的遞給周智火,周智火冷冷接過,打開箱子看了看,道:“就這點兒,誠意不夠啊。”黃中天哭喪道:“右使上官,屬下的身家性命全都在各位上官的手裏了,怎敢有隱瞞?箱子中真的是我的全部家當了。”


    其實箱中的銀子全都兌換成了銀票,厚厚一箱,著實不少了,可周智火疑心病重故意詢問,看著黃中天滿臉懼怕,心下已經相信是真,緩緩起身站起道:“四大法王,六大長老聽令,對霸刀會殺無赦,要整個霸刀會雞犬不留!”


    四大法王,六大長老齊齊領命道:“是!”


    還沒等黃中天、卜知和楊丘等反應過來,“血王”吳青雲施展出絕術“人血凝結”殺入人群中,這一招邪門得緊,隻要被他觸摸到身體,全身血液瞬間凝固並在眨眼間爆炸開來,但不會見到血液迸飛。


    左右使周智火和喬淼水負手觀看,因為事先有約,所以四大法王和六大長老此刻隻是殺戮霸刀會的弟子,而黃中天和卜知楊丘他們故意不殺,為的就是要讓他們在死之前看到這些無辜的人都是因為他們而死。


    黃中天連打帶哭道:“使者上官,一切的罪過均是黃某所犯,與我的屬下無關,請不要殺害這些無辜的生命了。”左右使者臉上同時浮現出冷笑,充耳不聞。


    殺戮還在繼續……


    “鬼王”馮骨命探手一翻,正是成名絕術“靈魂碎咒”這一招以陰力殺人,將人的三魂七魄強行逼出體外,無數的空氣離子掃蕩著無辜的霸刀會弟子,所到之處,眾弟子一片片倒下。


    眾弟子雖然自知不敵,但橫豎一死,均是拚命反抗,此刻現場一片混亂,“獸王”張天虎喉音天然渾成,陣陣長嘯撕心裂肺,數以十計的霸刀會弟子五髒六腑被活活的撕裂開來,這招“怒天吼”果非是徒有虛名。


    四大法王中要數“神王”陳驕龍的“幻指令”最為輕鬆,隻見他腳不動,手不抬;十指自動延伸開去,輕輕的觸摸著霸刀會弟子的身體,別看這輕輕一摸,其中蘊藏了他多年的修為與奇妙,被他觸摸之後,霸刀會弟子像是入了魔一般自相殘殺,現場更添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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