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散人看了看眾人,待得眾人等著急了,他才笑道:“此事不是我一人說了算,你們隻知道九宮昊鏡,卻不知這九宮昊鏡是五個小塊,我們五大散人各持一塊,看!我這裏這塊是九宮昊鏡的‘水殘鏡’。”他取下係在身上的“水殘鏡”的細繩。


    眾人均一起圍過來,俱想知道這上古法寶是何等模樣,但見此鏡猶如水平如鏡的湖麵那般,發著淺淺的藍色之光,此鏡形狀古拙,周圍刻了一些不知名的圖案,此鏡的上方有個小孔,是用來係繩用的,此鏡發出的藍色之光教人看了神清氣爽,好像所有的邪魔都不敢躍進這雷池半步,果然有浩然正氣。


    待得眾人看得癡了,棋散人楊**將它收起放回腰間,道:“九宮昊鏡必須要五塊合體,單是這一塊是沒有用的,所以,孩子們,你們明白了嗎?”


    眾人包括彭良在內均明白棋散人的難處,這九宮昊鏡彭良隻是聽聞,但具體是什麽模樣;或是五小塊殘鏡這些他是不知的,他以為是一麵完整的鏡子,隻是五散人輪流保管而已。


    古力和冰若此刻走在最後麵,剛才的險遇使得他二人猶有餘悸,回想剛才,要不是棋散人楊**出現及時,冰若恐怕已經被撕成幾塊兒了,如果是那樣的話,古力他該如何是好?


    幸好他二人福大命大。


    直到這一刻,二人的手都舍不得鬆開,他們都感受到對方手心裏都是冷汗,還有冰若手背上的斑斑血痕,這雙玉手這一刻卻變了,真是我見猶憐。


    “汪汪汪!”


    彭良的水寨在望,寨中傳出來幾聲狼狗的叫喚聲,聽到狗的叫聲後,眾人的心裏都是一陣輕鬆,傳說狗能驅迫邪靈惡鬼,不知這個傳言是真是假,但這一刻,眾人的心裏包括楊**都是一陣舒服。


    眾人踏上水寨上搭建的木板橋架,這橋架很寬很穩,下邊是巨大的镔鐵作為支柱,樹精怕水,這恐怕是這些劫匪為什麽把窩修在四麵臨水的原因吧。


    秋風吹來,拍打在水寨四周的燈籠上,燈籠明暗不已,當眾人走進適才彭良的主廳時,看到瀟湘獨自一人喝著悶酒。


    眾人除了古力和冰若外,都知道他為何喝酒——書散人死了。


    冰若看著大家搖頭歎息,疑惑道:“棋師公,瀟湘公子他怎麽了?”


    黃永嬌搖頭歎道:“他的師父死了,可整個易風寺的人都說是他殺的,現在易風寺的所有弟子正在搜查他的……”


    “你別再說了!住口!”黃永嬌還未說完,就聽見瀟湘歇斯底裏的喊著,“我沒有殺師父!我沒有殺!我沒有……”他說到此處,又是“咕咚咕咚”地喝起酒來。


    “可瀟湘公子確實沒有殺書師公啊,他一直跟我們在一起啊!”冰若大感突兀,麵對著突然的異變她的心也亂了,“真是沒想到,世事無常,原本我還想打算完成任務後去見見師祖的好友,可如今卻……”


    古力之前一直懷恨他奪了自己最愛——冰若。現如今這一切都冰釋了,他對瀟湘的敵意也消散了,上前道:“瀟大哥,之前我一直誤會你了,既然現在發生此事,你還是回去見見你的師父吧,給他送送行……”這可能是他首次打心裏稱呼瀟湘為“大哥”。


    他話猶未已,黃永嬌卻搶先道:“你安的什麽心?他現在回去跟送死有什麽分別?”她不知怎麽的,竟然為瀟湘跟古力吵了起來,說出口後,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但不說出來心裏會更難受。


    彭良之前被古力罵得顏麵全無,此刻說什麽也得要報複一下,不懷好意道:“黃姑娘說得不錯,他就是喜歡對別人指手畫腳,自己一大堆毛病卻全然不知。”


    古力恨恨的瞪了一眼彭良,怒道:“姓彭的,這裏已經夠亂了,你別煽風點火了,之前我說話是粗魯了點兒,我向你道歉!”說完後深深地朝彭良作揖。


    他這麽虔誠,但在彭良的眼中卻是虛偽與做作,冷哼一聲後,進入裏屋去了。[]


    這時瀟湘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手中抱著酒壇子,張口結舌道:“我……你說得……對……我要回易風寺去看看我的師父,看看他……到底是被誰給害死的……”“哐啷”一聲摔在地上,酒壇破了一地,昏睡過去,他本就不勝酒力,此刻借酒澆愁,勉強喝下半壇酒便覺得全身輕飄飄的,頭重腳輕。


    古力連忙上前扶起瀟湘,黃永嬌詢問了彭良的寢室後,與古力一左一右扶著瀟湘進入裏屋,古力扶他躺在床上後,歎了口氣徑自走出,相反黃永嬌畢竟是女孩,懂得如何去照顧人,打來一盆熱水,用洗臉帕給瀟湘擦臉。


    當古力走出時,彭良已經命手下做好了上等飯菜,幾個手下你來我往,轉眼便把餐桌擺得滿滿的,古力摸了摸肚子,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咕”叫了三聲,但卻剛好被彭良聽見,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古力正欲坐上桌前,彭良冷冷道:“我這裏隻歡迎朋友,你今晚想要吃飯,我想問問我們是朋友嗎?”


    古力被這麽一問,羞得無地自容,但他在冰若麵前如何也不能丟了麵子,怒道:“你飯錢要多少,我給你便是。”


    他以為錢是萬能的,而且對於這種劫匪是屢試不爽,卻沒有料到彭良這麽說:“我雖然是強盜,但請你看看我的匾額‘盜亦有道’,你的錢我不稀罕。”


    古力怒極,道:“你是故意找茬,是要打架麽?”彭良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道:“武功高就了不起麽?武功再高也要吃喝拉撒,我武功沒你高我不在乎,但這裏是我的家,請你離開。”


    “你……走就走!”說完後拉起冰若的手就準備往外走,冰若雖然覺得古力之前對彭良態度不好,但此刻看來,彭良有過之而無不及,也不多說跟隨著古力踏出門去。


    “慢著!”他二人的身後響起了棋散人楊**的話,“夜已深沉,這裏荒山野嶺的,現在你們出去迷路了怎麽辦?”轉過身對彭良道,“彭大王,老朽能不能替他們向你求個情,讓他們在你這裏住上一晚?”


    彭良本想教古力難堪,本來還想了好多整人的主意,可他畢竟是彭軍的後人,身為大將之後,豈可給祖宗蒙羞?更何況求情之人是大名鼎鼎的棋散人,當即道:“好吧,你們就留下來將就一晚吧。”


    古力本來對顏麵看得不重,可奈何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更要命的是在他心愛的人的麵前丟了麵子,他依舊想要繼續走出,拉了拉,冰若卻站在原地沒動,他疑惑地回過頭看著她。


    隻聽她道:“古力,棋師公說的不錯,天色這麽晚了,咱們還是留下吧。”古力心裏其實也很茫然,這秋風夜冷,四周又沒有客棧,這要是出去呆上一夜,他自己著涼沒什麽,冰若要是因此生病了他可不幹。


    臉上的怒色漸漸平息下來,對冰若道:“好吧姐姐,我聽你的。”他剛說完,身後響起彭良的聲音:“住下可以,但是要交錢的哦。”


    古力也不理他,拉著冰若走進屋中,從胸口掏出一張銀票,道:“一百兩夠不夠?”


    彭良笑著接過銀票,笑道:“還有多呢,不過我是不會找錢給你的,你要什麽安排我盡量滿足你便是。”


    古力也不理他,對著冰若道:“姐姐吃菜吧。”冰若搖頭笑道:“瞧你,棋師公在此,怎的如此不禮貌?棋師公咱們吃飯吧。”


    楊**笑而不語,眼睹見冰若手背上的血痕,再看看她的容貌,歎道:“孫妹子收的好弟子,眼光不錯,我這裏有一瓶你師祖送我的外傷藥粉,叫‘膚清粉’效果不錯,姑娘家可不能滿手傷痕累累呀。”


    冰若笑臉接過,道:“多謝棋師公贈藥!”楊**擺了擺手,道:“不用謝我,這是你師祖的,我隻是借花獻佛而已,吃飯吧。”


    黃永嬌將瀟湘安頓妥當以後,也圍桌而坐,這頓飯大家都吃得心事重重的,沒有人說話。


    飯後,因為彭良收了古力的銀子,特意安排了兩間不錯的雅室給古力和冰若,兩人的相隔隻是一麵木板牆而已。


    古力累了一天,躺在床上就睡著了,因為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冰若畢竟是姑娘家,姑娘愛美、愛幹淨,洗漱完畢後,將全身受傷的部位塗上“膚清粉”後才睡去。


    這一夜,棋散人楊**因為失去了圓炤這個多年來的老友,心中怏怏不悅,這不,彭良為了能夠得到九宮昊鏡來幫忙驅邪,正在跟楊**嘮家常。


    這一夜,黃永嬌幾乎是在照顧瀟湘中度過的,瀟湘喝酒過甚,時不時的就要吐一下,她就得不停地清洗痰盂罐,雖然她之前是大小姐,但自從有了照顧古力的經驗後,照顧瀟湘起來也是得心應手,有條不紊。


    午夜漸漸來臨,水寨外麵的燈籠已經被手下熄滅,楊**也回到彭良給他安排好的房間,失去昔日的好友他是很難入眠的,但一想明天無論如何也要上易風寺送送他;順便了解了解其中的內幕,他這才強迫自己睡去。


    周圍一切都靜謐下來了,水寨的那條栓了索子的狼狗時而瘋叫幾聲,打破這沉靜的夜空,彎月漸漸沉下,水寨四周響起了各種小蟲的叫聲,聲音最大的要數蛤蟆。


    在聽到它們的叫喚聲時,仿佛還能聽到它們在水中翻湧的聲音,是幻覺還是真實?


    秋風“颯颯”吹過周圍的樹木,樹林中好似有“鬼”在尖叫著,是風力造成的還是真的有鬼?


    在不遠處偶爾傳來幾聲野狼的叫聲,這個聲音應該是真實的吧,不然的話,為何水寨中的那條狼狗怎麽不叫了?估計它也害怕被豺狼吃掉吧。


    夜,恐怖的夜晚在慢慢過去……新的一天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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