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冰若看著他那雙真誠的眼睛,不再顧忌,道:“我們要尋的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的國王。”她說出來自己不覺得,但完美曇蒙卻怔在當地,古力見他眼神閃爍著迷茫、空洞,推了他一把,道:“你到底成不成啊!不成我們就走了。”


    完美曇蒙這才回過神來,連聲道:“姑娘跟當今國王是什麽關係?對了,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天冰若自從知道自己有了姓後,一天都自言自語的念著自己的名字,脫口而出:“我叫天冰若!以前我不知道自己姓什麽,從小到大我都叫冰若,今天知道自己姓‘天’後,我才發覺原來一個人有姓氏是多麽的好!”她的一言一行教完美曇蒙為之癡迷,特別是這一刻她開懷發笑時,兩頰的酒窩兒深深顯現出來,那麽美;那麽的迷人——他從未見過流連大陸上有這般絕色的女子。


    完美曇蒙畢竟是官場打滾多年了,縱然是這麽個絕麗姑娘站在他麵前,他也隻是心裏癡迷,嘴上卻十分利落道:“請問冰若姑娘找當今國王有何事?你又是國王的什麽人呢?”


    天冰若對完美曇蒙的信任似乎多了一分,道:“不瞞公子,當今國王是我的生身父親,所以我要與他相認!”她說這話很堅決,決不允許別人反駁。


    完美曇蒙正色道:“可有信物?”天冰若頓道:“這……”古力插口道:“信物隻有一樣,要是給了你;你私吞了怎麽辦?”完美曇蒙緊接著道:“這個冰若姑娘你大可放心,我絕對不會貪戀任何的身外之寶,再者說了,我白洋國物產豐富,什麽寶貝本王子沒見過?”他本想繼續說下去,卻聽天冰若道:“對不起王子,是我們多心了,但我們的包袱還在‘珍味樓’第八層樓七號房間放著,還請王子派人去取回我們的包袱;對了還有我們姐弟二人的隨身兵器。”


    完美王子點頭道:“放心吧,本王子這就命人前去取,是‘珍味樓八層七號房’是嗎?”天冰若點點頭,“好,我這就命人去取,天快黑了,兩位請到屋中歇息吧。”他說完轉身便走,古力和天冰若目送著他離去。


    待他走遠,古力和天冰若進屋,這處別院雖然外表看起來簡陋,但裏麵卻還算幹淨,這裏似乎曾有人住過——桌子上還有熱茶冒著氣。


    古力細細查看屋中並無異樣,天冰若倒起一杯“龍井”茶,正欲要喝,古力驚呼道:“姐姐,小心有毒!”


    天冰若微微一笑,喝了下去,道:“我相信完美王子的為人!”古力長歎一聲,阻止不成,道:“姐姐,你太善良了,還記得那個吳鑞變的老乞丐嗎?我告訴你,這個王子我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好人。”


    天冰若又倒了一杯,端著茶杯走到窗沿前,看著前方豪華的宮殿,喃喃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房間是那個外邦王子平時所住的。他資助了流連大陸的武器,父王應該不會這樣安排,這一定是他自己要求的,如此一個簡樸之人怎會是你口中的壞人。”


    其實這間屋真的是那完美王子的嗎?未必就是。


    天冰若的推斷似乎滴水不漏,古力無言辯駁,但古力隱約覺得這個王子不簡單——這是他小時候行走江湖的經驗。


    畢竟這個世界上好人很少!


    完美曇蒙回到自己常住的王府,這處與之剛才哪裏——不可同日而語。


    隻見這座府邸燈火通明,夜夜笙歌。


    完美曇蒙剛踏進府中,屏退了那些歌舞女子後,他手下的奇人異士全都圍了上來,首先是瑤鼻挺翹的藍天荷蕾上前道:“王子怎麽到了天黑才回來,我等都急死了,擔心王子出事了。”他們說的是白洋國語言,旁人根本聽不懂。


    完美曇蒙換上了白洋國語,道:“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撿了一塊寶。”眾人大奇,心想王子出去遊玩兒一會兒竟然說撿到寶貝。說話陰風陣陣的“盤命鬼”朱赤黑第一個道:“敢問王子拾到什麽巨寶?”


    完美曇蒙得意道:“一個姑娘。”


    “唉……”


    眾人一起歎息著,“辮子頭”老婦瑪奴駢笑道:“王子在跟我等說笑吧,我白洋國泱泱大國,什麽樣的姑娘沒有?”完美曇蒙半閉著眼享受道:“這個姑娘與別人不一樣,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放肆!”


    這一聲吼得聲音極大,在場之人為之一震,完美曇蒙也被這個聲音給嚇清醒了不少,隻聽那人道:“堂堂王子,未來的國王,現在想要為一個女人放棄江山嗎?”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恩師——赫茲奇。


    完美曇蒙雖貴為王子,但這叫赫茲奇的老頭兒一怒連完美曇蒙都害怕,隻聽他解釋道:“老師,您誤會了,這個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姑娘,據我對她的觀察來看,她很有可能是流連國王的私生女。”


    他說出“私生女”三字時,就連赫茲奇都忍不住有動容之色,語言漸轉溫和,道:“你是想用他的私生女來要挾他?”


    完美曇蒙詭異一笑,道:“不是要挾,而是我要娶她。”赫茲奇正要喝問,他接著道,“我娶了這個姑娘就等於是流連大陸的駙馬了,到時候我要開采這裏的資源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火銃高手”付軋客擔憂道:“王子可別得意太早,私生女的意思是不被承認的女兒,說不定流連國王對這個私生女不太看重,那你的計劃不就落空了嗎?”


    完美曇蒙微笑道:“就算此計不通,我也不虧,這樣的一位絕色佳麗不娶回去真是暴殄天物了。”他看到赫茲奇,見他正要發怒,打斷他道:“老師,別的我可以聽您的,唯獨這件事我要自己做主,請老師您別見怪!”


    赫茲奇無奈道:“好吧,你既然決定好了我還能說什麽呢?但我希望你記住:‘紅顏禍水’,這句話,一個女人也許會毀掉一個好的國王。”


    完美曇蒙肯定答道:“這一點請老師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放棄白洋國的江山!”轉過身對付軋客道:“付將軍,請你現在前往‘珍味樓第八層樓七號房間’取東西,記住,要一點不落的拿回來。”付軋客本有諸多疑問,但王命不敢違,遵命走了出去。


    孫彩媱看了看楊**和曾番,二人此刻還對視著,似乎像是仇人一般。


    孫彩媱岔開話題道:“楊二哥;曾四哥,你們別慪氣了,說點兒正事吧,現在黑炭大軍陸續壓境,我派了我的徒孫女去找你們要回‘九宮昊鏡’的鏡片,到時候你們可得給他們呀!九宮昊鏡合體之後,我武林也將是一支不可輕視的軍隊!”


    楊**轉過頭道:“孫妹子,我也有這個想法,我的戴在身上的,我現在就給你吧。”孫彩媱止手道:“別,我的意思是借她們收集九宮昊鏡的機會讓她們曆練曆練。”


    曾番隨口道:“我的沒有戴在身上,想要也沒有。”


    這時明道走了進來,對著他們三個道:“三位師叔,休憩的地方已經準備好了,您們要是累了我就帶你們前去。”


    一時間三人默然點頭,明道微笑著引路。


    三人跟在明道的身後,孫彩媱問道:“明道師侄,你師父的祭奠你打算何時舉行?”明道回道:“明日舉行!”楊**驚疑道:“明日?你不是要查清殺你師父的凶手嗎?”隻聽明道冷冷道:“楊師叔,不用查了。”說完他掏出一件什物——荷花折扇。


    明道將荷花折扇交到孫彩媱手中,道:“怪不得這廝白天不願意交出扇子,原來他的扇子還沒有修理。”孫彩媱借著明道手提的燈籠,果然!在扇麵的中間處有斷節,那扇麵裏麵的扇骨不見了,孫彩媱正看得出神,明道拿出半截扇骨,“這就是師父被刺的扇骨,我仔細的比對了一下,完全吻合。”


    曾番搶過那扇子和扇骨,比了又比,連連道:“沒錯!沒錯!就是他,就是他殺害了圓三哥的,這種孽徒明日就該當著所有弟子的麵殺了他,以儆效尤。”


    楊**慌忙道:“曾四弟,就算是這扇骨對的上也不一定瀟湘就是凶手啊!”這一刻連孫彩媱都氣憤道:“楊二哥,我不知道你有什麽難言之隱,但事實擺在麵前不得你不信,如果說不信的話,那也是自己的內心不願去相信瀟湘是個忘恩負義之人,明道,明日就處決瀟湘吧,這類欺師滅祖之輩早殺早幹淨,哼!”說完轉身就走。


    楊**無言以對,證據在前,但他卻堅決認為這一切不是瀟湘所為,整個易風寺現在相信瀟湘的隻有兩個人了,一個是他,另一個是——黃永嬌。


    晚上的易風寺蕭索一片,秋風陣陣吹來,拂過易風寺的每座寺院,拂進佛像之中,拂進黃永嬌的內心……


    “瀟湘公子明日就要被不明不白的處死了,怎麽辦?我該怎麽辦?”黃永嬌躲在角落裏獨自沉吟著,剛才她尾隨在他們的身後,而三大散人因為過度關心圓炤之事,所以並未聽到黃永嬌的腳步聲,要是平時怎能逃得過他們的法耳?


    易風寺的地牢守衛太嚴密,這裏到處都是臭和尚,看著就教人厭惡,要不要去書散人的棺材裏查查線索呢?可是我獨自去麵對一個死人?想到這裏她都不敢想象下去,可要是不去……


    瀟湘……瀟湘……


    她似乎突然對瀟湘產生了心痛的感覺,難道自己愛上了他了嗎?不可能,絕不可能,我黃永嬌絕對不是水性楊花的女孩,我不可能因為得不到死孱頭就移情別戀,我隻是見不慣這種不平之事而已,而已……她自己在內心裏給自己找著借口。


    她已經決定等到深夜的時候去圓炤的棺材裏查看一番,希望可以找到解決的方法。


    “姐姐,你困了吧?快睡吧。”古力看著正在打盹兒的天冰若,道。


    天冰若看了看窗外,秋風陣陣拂來,這個屋子鄙陋,禦寒效果不太好,再加上夜也是很晚了,剛才他們已經用過了完美曇蒙的手下送來的晚飯,可天冰若吃過飯後就癡癡的等待著完美曇蒙的到來。


    ——可他此刻依舊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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