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力背靠在床頭,身下枕著枕頭,眼光定定的,好像陷入了沉思之中,回想起昨晚程小甜跟他說的心裏話,他的內心就五內澎湃,如翻江倒海一般的思潮起伏著。


    他不自禁的露出一絲自嘲,心想這小姑娘已經長大了,情竇初開,隻是自己心裏已經有所屬,對她隻能……抱歉了吧……


    正想到此處,房門響起了“砰砰”的敲門聲,古力隨口答道:“門沒有上閂。”


    隻聽“吱呀”一聲,房門推了開來,一襲粉色女孩蹣跚走進屋中,笑臉盈盈,絕美的容貌映入古力的眼中,那麽美;如仙子,那麽純;如花朵,那麽的獨一無二……


    若論世間還能找出這般美貌的女子嗎?答案是否定的。


    絕無僅有!


    隻見她把那一雙白玉般的手臂負在身後,柳腰擺動,眉目如畫,一雙閃爍的眼睛碧波如水,眨呀眨的像是會說話一樣,隻見她走到古力床邊,看著古力臉色有些憔悴,關切道:“怎麽?古郎你昨晚沒睡好嗎?”


    古郎……


    她再一次喚我——古郎,古力在心裏“咯噔”一下,在心裏暗想著。


    古力伸出手拉過天冰若,將她擁入懷中,天冰若也不反抗,躺在床邊,靠在他的肩頭,古力低下頭在她的額角出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小聲道:“媳婦兒你以後都叫我古郎好嗎?”


    “不!”天冰若呢喃道,“我隻有在沒有人的時候才這麽叫。”


    古力本想著她如果人前人後都這樣喚他——就可以讓程小甜死心,可……既然天冰若不願意,他也不好勉強,道:“媳婦兒,你說我們倆的關係發展得奇怪不奇怪?”


    天冰若一雙大眼睛看著古力下巴長出的稀疏胡須。伸手觸摸道:“我不覺得奇怪啊,如果你現在還當我是姐姐,我才又奇怪又氣悶呢。”


    古力愕然的看著天冰若。道:“原來你很早就想當我媳婦兒了?可憐我還懵然不知,該死!”


    天冰若沒有說話。隻是那雙玉手摟緊古力的頸項,這是最好的回答。


    過了片刻,天冰若才道:“你說娘知道我們現在相愛了,會不會很開心?”


    古力長出一口氣,道:“會的,肯定會,所以我們盡快的完成任務,回到落霞穀。還有雄獅……”說到這裏,倆人悠然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從那個掉落山穀的落魄少年開始,分分秒秒,數不盡的喜怒哀樂。


    他們此刻這樣相擁而臥,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對正常的夫妻了,隻因為天冰若從小在落霞穀中長大,對這種女兒家家的欲迎還拒還不會拿捏,她也不想那樣,於是時不時的就做出這種奇怪的事情出來。


    試想一下。在外界的環境中長大的姑娘,諸如單荷蕾,她雖然心裏有瀟湘。但要她這樣在未拜堂成親的情況下,如此親近,她是決計不肯的,就算是深愛古力的程小甜……她也應該不會吧。


    未幾,古力忽然心血來潮,道:“媳婦兒,你既然答應嫁我,那就給我生個小古力吧。”說完他翻身過來,壓在天冰若身上。他動作十分輕快,天冰若猝不及防之下竟然沒有反應過來。更別說有所防備了。


    下一刻天冰若仿佛知道了什麽,不停地手腳並用。拳打腳踢,左右亂擺,口中道:“不要,我怕疼……”古力本想試探一下她,雖然有心但也不是要用強,隻是這番挑逗足矣再一次拉近了二人的距離,使得原本就濃情蜜意的倆人更是你儂我儂。


    天冰若此刻無法逃開古力的“魔爪”,隻好想個別的辦法——撓癢癢。


    隻見天冰若的雙手左右閃躲,在古力的腋下左抓一下;右撓一下,古力自然怕癢,可片刻後,古力以牙還牙,伸手也在天冰若的腋下輕輕撓著,天冰若大聲的笑著,花枝亂顫,一張床發出抵觸的“嘎嘎“聲,連聲道:“不玩兒了,不玩兒了……”


    古力得寸進尺,道:“叫我古郎我就放了你。”


    天冰若大笑著,投降道:“古郎,古郎,古色狼……”


    這一幕溫馨而甜蜜,隻是在別人的眼中未必如此,門外,不知何時已經站立著一位嬌弱的鵝黃色身影,目光中有怒;有怨;更有自憐……


    這身影在他們的嬉笑聲中悄然離開了,真有種顧影自憐的感覺。


    “若兒……”


    這一聲呼喚猶如晴天霹靂,二人相顧一頓,急忙翻身下床,整理淩亂的頭發和衣服,孫彩媱不一刻來到了門外,古力可恨門怎麽沒關就這麽鬧。


    孫彩媱看了看二人,雖然他們極快的整理自身,但在這位慧眼如炬的師祖麵前,那雙如火眼金睛的眼睛掃視著他們二人,天冰若怯怯的走到孫彩媱跟前,小聲道:“師祖……”


    孫彩媱歎息一聲,道:“你們是不是……”


    古力知道她言下之意,急忙道:“沒有的,師祖,我們隻是鬧著玩兒。”


    孫彩媱畢竟對這不行天地之禮就那樣是很反感,雖然她很看好眼前的這一對,可是也不希望他們如此草率的苟合,很顯然古力的解釋令她如同卸下心頭的重石,當下道:“如果你們心急,也可以先拜完天地,行完夫妻之禮也是可以的,我與你們的星月爺爺做高堂,給你們做主……”


    如此這樣古力覺得是再好不過了,他的目光看向天冰若,天冰若也回頭看了看那他,搖搖頭,古力眼色頓時有些黯然,隻聽她道:“師祖,我們……還有任務在身,況且您說天柱峰那邊情勢危急,我看我們還是即可出發吧。”她故意岔開這個話題,將話頭移到天柱峰。


    一旦涉及天柱峰,孫彩媱的臉色就凝重了不少,點頭道:“不錯,天下大事還等著我們呢。豈能如此困在兒女情長之上,我來找你們就是叫你們收拾好行囊,吃過早飯後。我們就一道上路,早一日到達天柱峰。早一日阻止帝魔門的惡劣行徑。”


    二人微微點頭,天冰若雖然說得冠冕堂皇,可心裏還是隱隱有失落感。


    吃過早飯後,眾人的眼光時不時的瞄向孤星月,一夜之間,孤星月原本銀發蒼蒼的模樣有老了幾分,不知為何,他看起來比之昨夜憔悴了不少。楊鉈還以為是與自己吵架的結果,道了幾次誠懇的歉意。


    但孤星月表示不是因為此事,古力內心擔心是不是因為在霸刀會的時候,孤星月用純厚的內功幫他逼出黃中天的“霜回真氣”,難道自此留下後遺症?


    另外,古力心係父母的陵墓無人看管,還好朱忠、尤三答應幫他們和程氏兄妹看管四座墳墓,古力少不了給不少的銀兩,還要這二人請幾個工人幫忙修繕一下墳墓,古力強調了數遍。朱忠與尤三連聲答應,看著這二人老實的模樣,古力算是放心了。


    至於那個呂華。不知去了哪裏,估計是受不了師父遲策的欺騙,到了什麽地方療傷去了。


    古力與天冰若、程氏兄妹再一次拜別父母的陵墓,此去不知何時才能再回來,古力不禁暗暗感歎,至於天冰若,這個集美貌與智慧的姑娘,心地純良,在墓前還隱隱有淚光。雖然她並未見過古力的父母,可在墓前她不斷的重複著“古家媳婦”四字。這讓古力十分感動。


    墓前擺滿了水果、檀香、白燭,許久之後。在幾位前輩的催促下,古力依依不舍的離開這個從小長大的故鄉,離開最親愛的父母,雖然他們已經化作白骨,隻是,此情可比天高,不管時光如何荏苒,此情決計不變。


    血濃於水!


    下了這個山坡,他們各自喚出自己的坐騎,一時間,絕塵紫鱗、金龍、湛藍色龍龜、大鵬、白額虎、赤朱雀、灰蒼狼,包括程氏兄妹的仙鶴,程小甜的紅蓮鶴;程小胖的金翼鶴同時一字排開,不期然間竟有一股淡淡的肅殺之意。


    程小甜昨夜吐露芳心,不料被古力斷然拒絕,加之今早看到他們在床鋪上打情罵俏,這一路上都沒有看古力一眼,沉默寡言,幾乎是一言不發。


    程氏兄妹身屬清坤堂畫散人曾番的嫡傳這一點已經沒有爭議,熟悉曾番的琴散人、棋散人、藥散人都看得出,他們兄妹的武功沒有說謊,所以才答應他們一起去尋找九大奇丹。


    他們各自騎上自己的坐騎,天冰若因為這麽久都沒有見過師祖了嗎,有好多話要敘敘,況且有這麽多的長輩在這裏,她也不敢再秀恩愛了。


    這是一個仿佛是坐騎比賽的旅途,大鵬全身灰毛抖擻,巨大的身軀直有遮天的趨勢,在它的身下,絕塵紫鱗等就像是玩物一般,不服輸的絕塵紫鱗心裏想外形比不過,那就比速度吧,可殊不知,這大鵬的速度竟然也不遜色於它,一直都是與它並肩而行。


    至於像瀟湘的白額虎,棋散人的灰蒼狼不能飛翔,速度自然慢了不少,他們在天上飛的也不時停下來等他們。


    要說這一路上有說有笑的自然是琴散人和他剛相認不久的孫女單荷蕾了,昨夜爺孫倆大醉一場,今天一早就說個不停,單荷蕾將這些年自己在白洋國的所見所聞告知單靬,單靬也給她說自己年輕時候的軼事,當單荷蕾問及紫色仙族的丘愛愛時,單靬也不生氣,如實告知,單荷蕾聽著悠然神往。


    隻見他們爺孫倆一人站在龍龜上,一人坐在鳳鳥上,歡愉的說著。


    而金龍上,天冰若坐在前方,孫彩媱在後方,祖孫也談論著,隻是氣憤有些沉悶,天冰若大都是問一些母親淩氏的身體安康否,雄獅黑狗可長大了沒……


    天色漸漸日暮,他們打算降下去,下邊是一片森林,隻見這片森林呈圓形,裏邊有奇怪的鳥獸叫著,在森林的正中間有一座規模巨大的庭院,孫彩媱第一個發現那裏有古怪,落下去後,眾人看到那庭院門匾上寫著三個字“獸王院”。


    一入這片森林,他們都發覺自身感覺到一股濃鬱的血腥氣息,這座看似簡樸無華的庭院其實內有玄機,這一點是瞞不過三位散人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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