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各自施展自己的禦空本領,飛到高出,但這條大蟒的長度實在驚人,它有一截還在水裏,可是它的頭部已經快要到達半山腰,身上黑色的鱗片隱隱發出精光,一對如月亮大小的眼睛照亮了原本漆黑的山窟。


    孫彩媱看著這條巨大的“通天玄蟒”,倒吸一口涼氣,道:“這是上古魔獸,我們根本不是它的對手,大家快走吧!”


    此言一出,眾人急速展開輕功,禦空快速向上飛去,五條小徑各自朝著一路飛去。


    當天冰若快要飛回剛才的那條小路時,包袱裏的紅精靈掉了出來,驚呼一聲,下沉著身子抓取,一抓落空,天冰若心急之下,隻得又下降不少,這才提住紅精靈的尾巴,上方的孫彩媱大喊道:“若兒,不要了,快上來。”


    通天玄蟒看到各處亂飛的人不知從何下手,此刻前去看到一襲粉色的絕世女孩自己降下來,這麽好的機會它豈肯放過?當下張開血盆大口準備噬咬天冰若,天冰若一下子嚇得幾無血色,要知道她此刻與通天玄蟒相距絕對超不過兩丈遠。


    眼前的這條巨蟒足有一座山峰那麽粗,她在它麵前顯得那麽的渺小,猶如大地裏的塵埃,通天玄蟒自然沒有憐香惜玉的心,一口咬來,天冰若急忙禦空後退,可她這樣剛好中了巨蟒的計謀。


    “嘩啦!”


    天冰若的身後再一次激起萬丈高的水柱,水柱的力道如排山倒海,水花就像是鐵片一樣打在她的背脊,她嬌軀巨顫,“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有少許的血液從衣袂處滑落,有幾滴剛好灑在“辟邪光環”上麵,辟邪光環瞬間亮起一道微弱的光芒。


    “呼!”


    一道如悶雷一樣的聲音襲來。天冰若猝不及防,不隻是往左還是往右避開。隻是身子卻被一隻粗壯有力的手臂攔腰抱起,移開三尺,險險的避開了通天玄蟒的粗大尾巴,隻是雖然避開了尾巴的攻勢,隻是這股襲來的勁風卻力道悍猛,古力本想禦空向上,可那撲麵而來的勁風強壓著他二人向下掉了下去,古力掙紮幾下。沒有效果,這也不奇怪,一個修為再高的人怎麽鬥得過這種上古時期的魔獸呢?


    “撲通——”


    他二人落入像海一樣的水裏,瞬間被蛇尾的下壓消失不見,孫彩媱在上麵看到如此景象,正要下來解救,旁邊的棋散人單靬急忙拉住了她,道:“孫五妹,下麵危險!”


    孫彩媱掙著道:“楊二哥,我的兩個孩子不見了。他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麽跟他們的娘交代?”


    楊鉈指著兀自還在咆哮嘶吼的通天玄蟒,道:“你覺得你下去鬥得過它嗎?”


    孫彩媱無助的搖搖頭,棋散人楊鉈雖然右眼瞎了。可這並不能影響他的判斷,下麵的確危險重重,隻聽他道:“那兩個孩子估計已經沒有希望了,你又何必下去賠命?”


    孫彩媱何嚐不知,可是心裏一想如何跟阿淩交代?當初下山的時候她斬釘截鐵的保證,這兩個孩子一定會平安的歸來,如今……遭遇不測,隻怪若兒心太善,不然也不會如此。慢慢地她流下了淚水。


    楊鉈幾乎是用拖的樣子把她拽回來路,當他們二人甫一返回原路。一道黑影猛烈的撞擊那個小徑的入口,霎時間“簌簌”之聲不斷。原來是通天玄蟒把小徑的路口給封住了,他們在小徑的通道裏邊都感覺天旋地轉,周圍的石子、泥土散落著,幾乎就要將他們活埋在裏麵,楊鉈運起輕功,拉起孫彩媱疾步飛出,剛一出來,原本五條小徑轟然塌落,變成一座小山。


    孫彩媱看著眼前的景象,道:“都怪我,說什麽要滅掉帝魔門的獸王,如今……”


    她還在感歎,身旁的孤星月看著情況不對,疾步走到這裏,急切道:“古力和冰若呢?”


    孫彩媱定定的看著一頭銀發的孤星月,用十分鄙視的目光看著他,撕心裂肺的喊道:“剛才我們拚死拚活的時候,你去了哪裏?”


    孤星月怒道:“你還怪我?是你自己要來這裏的,剛才我們兵分五路,我的第五條路徑是個死胡同,我隻好退出來等待你們,剛才我聽琴散人說裏邊有上古魔獸通天玄蟒,正要準備去找你們,忽然這裏就像地震一樣,緊接著你和棋散人就出來了,那兩個可愛的孩子呢?”


    孫彩媱不願再說,棋散人楊鉈歎息道:“估計凶多吉少了。”


    “什麽!”孤星月難以置信,幾乎是恨意十足的看著孫彩媱,歇斯底裏的喊道,“你這個婆娘,這般多事,你害了古力和若兒,我看你怎麽跟阿淩交代?”


    孫彩媱被孤星月喝罵,隻是搖頭歎息,並不去介意孤星月的粗言粗語,有幾束發絲垂落,似乎這一刻她突然老了不少,這時旁邊的琴散人單靬走過來拍了拍孤星月的肩膀,道:“老弟,事已至此,吵鬧已經是無濟於事了。”


    “啊——”


    孤星月仰起頭大吼一聲,似乎想要發泄出心中的氣悶,一股積鬱在心裏的悶氣無法宣泄,堵在胸口,全身難受。


    當聽說古力死了後,程小甜的一顆心漸漸往下沉去,直到這顆心已經冰涼刺骨,全身不自禁的打著寒噤,但她還是勉強支持著,不讓人看出分毫……


    單荷蕾與天冰若的關係出現交惡,所以對於這事她絲毫不以為意,這一是因為她闖慣了江湖,生離死別在江湖上多得數不過來,隻是她比較關心另一件事,當下道:“我倒比較關心九大奇丹圖是不是在古力身上,如果如此,我們還拿什麽來覆滅帝魔門?”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眾人一時麵麵相覷,瀟湘摸了摸胸口,長出一口氣,道:“還好古兄弟當初把這奇丹圖給我保管。否則……”他後邊的話不說眾人也知道。


    單荷蕾白了瀟湘一眼,輕哼一聲,程小胖看著近在咫尺的藍衣女子。心裏就像是猶如萬千螞蟻攀爬一樣難受,可一想到自己的童年好友。才相逢幾日就陰陽相隔,不禁暗罵自己重色輕友,這種情況下還貪戀美色。


    這一眾人這一刻已經到了六神無主的地步,還是單靬比較鎮定,當下道:“我們先出這個獸王窟吧,其他的事慢慢再商量。”他當先走在前麵,單荷蕾跟在他的後麵,看著這位年老的爺爺。想起父親單段椽說過,爺爺單靬當年與武祖許埻鬥法被削去鼻子,從此隻能帶著鼻罩示人,她微微搖頭,在心裏為爺爺鳴不平。


    隨著他們爺孫二人的腳步,其他人紛紛跟上,孫彩媱走在最後麵,楊鉈攙扶著她,似乎她已經無法自己站立了。


    出在外麵來,已經是快要天明了。外麵的空氣因為有百足蟲的腥臭味,變得十分惡臭,剛才孫彩媱隻是殺死一小部分百足蟲。可這一刻好像所有的百足蟲都死去一樣,全都在地上一動不動,流出黑色的血液,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絕塵紫鱗等坐騎焦灼的等候著,看見他們出來,它第一個衝過來問道:“裏麵怎麽樣了,咦,我的仙女姐姐和主人呢?”它看到一行人都出來了,唯有古力與天冰若不見了蹤影。


    絕塵紫鱗焦急的立起前蹄。閃動白色的翅膀,道:“我主人和仙女姐姐呢?快說!”


    眾人默然不語。還是程小甜微帶哽咽的聲音道:“他們、可能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不在了……”絕塵紫鱗重複著這句話。頓了一下道,“不再是什麽意思,他們、都死了嗎?”


    程小甜淚水閃爍,鵝黃色的衣袂沾染了不少的鮮血,那是那些怪物宵小的血,抽搐道:“死了,力哥哥他死了……嗚嗚……”說著竟是哭出聲來,程小胖急忙安慰她,眾人的心情恐怕除了單荷蕾,沒有一個好受的,全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絕塵紫鱗聽完二話不說,狂奔著衝進獸王窟,眾人也不阻止,知道那路口已經封閉,隻有神仙才有本事進去。


    不一刻絕塵紫鱗垂頭喪氣的返回原地,單靬吩咐眾人騎上坐騎,前往天柱峰,畢竟目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天柱峰的戡龍劍花落誰家。


    孫彩媱勉強鎮定心神,騎上金龍,絕塵紫鱗兀自還在旁邊發呆,單荷蕾走到它的身邊,道:“你現在沒有主人了,不如認我為主人吧,來來來,飛進我的頭發裏吧。”她心想絕塵紫鱗是上古靈獸,如果沒人理它,估計它又會回到紫色仙族那裏去,當下過來拉攏絕塵紫鱗,畢竟這匹天馬可是個寶貝,誰願意丟棄呢?


    絕塵紫鱗已經全沒有了注意,隻得機械式的點點頭,化作一道紫光竄進單荷蕾金色的發絲裏,單荷蕾下意識的摸了摸頭發,一張雪白的臉頰隱現複雜的笑意。


    單靬看著他們已經飛遠,來到單荷蕾的身邊道:“看你得意的,還不上龍龜的身上,等下都趕不上他們了。”單荷蕾這才醒悟,微覺得尷尬。


    單荷蕾飛身站立在龍龜背上,一雙藍色的眼珠看著那個外貌僻陋的獸王窟山洞,心裏有喜悅但也有一點點自責,兩種情緒交叉著,她與天冰若當初發生口角,那一日差點拔劍相向,這些日子兩人都是麵和心不合,當聽見她有可能死了,她的確有解恨的快意,可下一刻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壞了……


    心裏竟然如此陰狠?她淡淡想著,有絲絲悔意在心頭泛起。


    下一刻東方發白,初生的朝陽像往常一樣俯視著大地,似乎在冷笑著地上的人們,你爭我奪,到頭來還不是化作一堆黃土?


    因為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孫彩媱也無心留意下方,也不再覺得哪裏可疑,一種人朝著靠向西方的天柱峰飛去,天空中各種坐騎嘶吼著,奔跑著,像是在進行一場速度的比賽一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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