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段椽微一遲疑,緩緩站起,此刻遠方的五條光柱正在逐漸的縮小,不一刻就湮滅了,天貴極滿肚疑‘惑’,此刻剛好單段椽等人從那邊來,情知定可以解決心中狐疑,笑道:“請問單國師,那邊黑炭軍發生了何事?”


    單段椽微現得意之‘色’,道:“稟大王子,此刻那七萬黑炭軍恐怕已經不複存在了。-”


    “哦?”


    五位王子一起投來疑‘惑’的目光,異口同聲的疑問道。


    單段椽道:“幾位王子也許不知,流連大陸的武林有一寶――九宮昊鏡,隻要有足夠的修真功力,召喚上古秘法,‘五行’隨心所‘欲’的驅使,剛才的五條通亮的光柱就是九宮昊鏡所發的。”


    縣公天套堡畢竟好文,懂的人情世故也比天貴極這個將軍多,當下笑道:“瞧單國師‘春’風得意,想必一定有佳音相告,大哥還不請單國師裏屋用膳?”


    天貴極英武的臉上神‘色’一變,已明其意,伸出手道:“單國師裏邊請。”


    單段椽客套幾句,進入豪華偌大的裏屋。


    他們一走,場中的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尷尬,天冰若受不了這種氛圍,對古力小聲道:“古力,我們也進去吧。”古力點點頭。


    程小胖看到古力變成了光頭,心裏起了幾番心想要詢問,可又害怕觸及古力不願提及的事情,硬生生壓下去了。


    他們正‘欲’重返裏屋,身後的陳敏敏神‘色’動了動。嘴‘唇’輕輕啟了啟,叫道:“冰若妹妹!”


    天冰若聞言全身一顫,這個叫聲好熟悉又好陌生,曾幾何時初次見麵的時候,相談甚歡,卻因為古力……轉眼就聲‘色’俱厲,而此時,她以為是幻聽,再一次邁動腳步前進,陳敏敏大踏步走上去。伸手拉住了天冰若的手。古力頓時臉現怒‘色’,道:“你幹嘛?還想欺負她?”


    陳敏敏不去理他,徑自對天冰若道:“冰若妹妹,我、我有些話想‘私’下對你說。可以嗎?”


    古力想起她曾經那樣對天冰若。就算天冰若是善人;現場軟也……


    才想到這裏。天冰若轉過臉看著她,點頭道:“好,我們去那邊說吧。”一伸手指了指城牆那邊的烽火台。又對古力道,“古力,你先進去陪哥哥們喝酒,我去去就來。”她看古力麵有擔憂之‘色’,又補充道,“我沒事……”


    說完後她避開了陳敏敏拉著她的手,徑直去了,陳敏敏麵無表情的跟上。


    古力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想傻媳‘婦’現在的修為雖然很高,可論耍心眼兒她還不是陳敏敏的對手,我得保持警惕的心看著才行……


    想到此處,一隻‘肥’胖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是程小胖,他道:“好小子,那樣的情況都能活下來,真是奇跡,來,跟我說說是怎麽回事……”他的目光不自覺的看向藍眼珠、白皮膚、天藍‘色’外衣的單荷蕾,雖然是在跟古力說話,真是的原因是他暗暗炫耀自己的人緣還不錯!


    單荷蕾久經人世,這種小做作她自然一眼就看穿了,眼裏的鄙夷之‘色’更重,哼了一聲,進入裏屋去了。


    程小胖在那一刻‘露’出失望之‘色’。


    古力雖然表麵上聽著程小胖的問話,心裏卻在關心著那個已經飛上了烽火台,身體被棉襖包裹顯胖的絕‘色’‘女’子,一麵戒備一麵對程小胖道:“說來話長,我給你講講我死而複生的經過吧……”添油加醋自然是避免不了,一麵說一麵朝著烽火台慢慢走去。


    程小胖與他並肩而行,一麵聽著古力的誇大言辭;一麵想著單荷蕾的身姿與容貌。


    這二人此刻可以說是“各懷鬼胎”!


    烽火台上,對立的站著兩位‘女’子,一位絕‘色’;另一位容貌也屬罕見,對視著。這烽火台是每座城樓上的最高建築,俯瞰下方所有,一般指揮將軍都站在這上麵指揮,或是大喊助威;或是擂鼓搖旗,俱是離不開烽火台。


    隻是此次流連大陸遇到的敵手是會熱兵器的黑炭人,要是麵對這樣的敵人還跑到這麽高的地方指揮――不挨槍子兒才怪,亦成為活靶子。


    ――所以麵對黑炭人,這烽火台基本沒用!


    此刻二人站在上麵,陳敏敏神‘色’變了幾變,而天冰若的臉‘色’變得十分漠然,已經沒有當初在天素觀首次見陳敏敏的欣喜了,她預計陳敏敏又會冷嘲熱諷,心裏已經做好了反駁的話語。


    陳敏敏的閱曆豈是一般?她把天冰若臉上的神‘色’看在眼裏,已經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了,單純善良的天冰若不諳將喜怒埋藏心地――盡數的寫在臉上。


    陳敏敏歎息一聲,道:“冰若妹妹,你對我還有那麽大的恨意嗎?”


    天冰若霍然抬頭,眼中神‘色’複雜,五味雜陳,終究沒有發一言。


    “嘭――“


    一聲響卻是從陳敏敏的膝蓋處發出的,她雙膝觸地,發出這一聲悶響,竟是跪在了天冰若的跟前。


    本來不善作偽的天冰若被嚇了一跳,臉上的漠然之‘色’瞬間消失,聲音有些顫抖道:“你、你這是幹嘛?”


    陳敏敏垂下頭,道:“我是向你認錯的,之前我那樣對你……師祖開導了我,原來我一直都誤會你了。”


    天冰若的眼中此刻已經濕潤了,淚‘花’閃爍,哽咽道:“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告訴我?你可以假裝不知,你這樣反複無常讓我、讓我的心裏很難過……”


    陳敏敏連磕了三個頭,趴在地上道:“不管之前我怎樣對你,請你一定要原諒我,我真的是誠心向你道歉認錯的。”她頓了一頓,又道,“師祖還說你是個情癡。今生隻想與古力廝守,對天素觀的首座……”


    “別提這兩個字!”天冰若突然提高聲音,嚴肅的說道,“我最後強調一次,我對天素觀的首座位置不感興趣,我隻要與古力完成任務後,我就和他一輩子住在落霞穀,你完全可以放心。”


    陳敏敏低聲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小肚‘雞’腸了。冰若妹妹。你、你原諒我好嗎?”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似在‘抽’泣。


    天冰若彎腰扶起她,隻是臉上還是沒有笑意,道:“敏敏師姐。我受不起你的跪拜。我、我們和解吧。”陳敏敏急忙點頭。


    裏屋燈火通明。推杯換盞,分主賓坐下。


    天貴極舉起酒杯,站起來對單段椽道:“這第一杯酒自然要祝單國師旗開得勝。大敗黑炭軍!”


    單段椽打斷道:“不不不,大王子此言差矣,打敗黑炭軍的是四大散人和孤大俠;與我無關呐。”


    天貴極打了個哈哈,道:“我知道這其中定少不了單國師的智慧,也罷,此事等有功之人來了再說。”他停頓片刻,目光有意無意的掃向單荷蕾,其實何止是他,另外四個王子的目光也是幾乎沒有離開過她,單荷蕾麵對這麽多雙的眼睛瞄視,居然還泰然自若,視作等閑。


    縣公天套堡站起來道:“我敬單國師一杯。”單段椽舉杯回敬,他續道,“單國師,眼下黑炭人駐紮在撒格拉部落的五十萬大軍已經消滅二十萬,還有三十萬未動,黑炭人號稱雄獅百萬,那麽在南邊邊陲與黑炭國‘交’界的地方應該還有五十萬,這樣算來,流連大陸的南邊要有危難了,單國師怎麽看?”


    單段椽臉‘色’瞬間肅然下來,道:“二王子說得不錯,南邊卻是不日就會有為難,這在當初我去白洋國之前就調至大批軍隊駐紮在南邊,相對來說,這西邊與白洋國我卻沒有布置太多兵力!”


    稅官天星野開口道:“單國師曾在父王麵前說一定可以拉攏白洋國,不知可有成效?”


    單段椽麵‘色’有些蒼涼起來,仿佛這一切都有太多的故事,難以說清、講不明白,許久才道:“事情應該差不多了,我給他們下了死路,那白洋國的大王子完美仕不是個傻子,他知道兄弟間的爭鬥遠好過國家間的爭鬥,我想他一定答應,隻要我們見到撒格拉部落駐紮的三十萬大軍來到城下,我的計劃就成功了。”


    他這一言驚動諸人,紛紛側目視之,就連不愛搭理朝政專以飲酒為樂的天逸禁也動容道:“請單國師指點‘迷’津,那黑炭人三十萬大軍壓境怎麽倒成了喜事了?”


    好‘色’的天洛洛也急道:“是啊單國師,怎麽就成功了?”


    單段椽‘露’出高深莫測的笑意,看向‘女’兒,卻見‘女’兒臉現鄙視之‘色’,知道‘女’兒看不起他們的腦筋,而紫‘色’仙族的冉真真似乎對這朝政議論沒有興趣,一手抱著紅‘精’靈,一手剝開各種帶皮的水果喂它,紅‘精’靈吃得不亦樂乎,吧唧著嘴,咧著鳥喙笑了。


    單段椽繼續道:“四王子、五王子放心,駐紮在撒格拉部落的三十萬軍隊一到,白洋國的聯軍也會紛至遝來,到時候我們兩麵夾擊,黑炭人死無葬身之地!”他說得豪氣萬千,聲落字字如驚雷,眾人除了冉真真和紅‘精’靈以外,一起動容。


    ‘門’外,烽火台上。


    一道濃鬱的紫芒劃過天際,從遠處朝著‘陰’州城的方向衝來,隻見它扇動著紫‘色’的翅膀;口中馬嘶聲不斷,尾巴是白‘色’的,藍‘色’的銅燈眼珠一般,雙耳彎搭在兩邊,是天馬絕塵紫鱗的身影。


    隻見絕塵紫鱗在空中微微頓足,它看到烽火台上站著一個窈窕淑‘女’,棉襖裹身,略顯‘肥’胖,它一下子不敢確定――因為它沒有看到粉‘色’的外衣……


    隻是她的嘶吼聲早就驚動了天冰若,她的修為不斷在提高,當初在神農古墓服下草還丹後,功力一日千裏,目前已經位列“武散”一節,所以聽力也是提高了不少,當下轉身抬頭看天,驚喜道:“絕塵、絕塵紫鱗!”


    這個聲音,這個呼喚這麽熟悉,絕塵紫鱗不再猶豫,它肯定這就是它的主人,當下也是咧著馬嘴笑道:“仙‘女’姐姐!”話音剛落,夜空劃出一道整齊的弧線,紫芒閃爍,片刻後絕塵紫鱗落在了烽火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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