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夜色彌漫,漆黑的夜色將整個三界鎮籠罩其中,原本就蕭條淒涼的三界鎮更加顯得寂靜,仿佛整個大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車站中,兩盞探照燈在黑夜中顯得格外耀眼,探照燈下的防禦工事裏,幾名鬼子兵正聚在一起聊天,唯有兩名負責探照燈的鬼子在執勤。


    在鎮子外的田野中,百餘名新四軍戰士接著夜色的掩護正在悄悄的向三界鎮車站靠近。


    每當鬼子的探照燈照過來的前一刻,這些新四軍戰士全部都機警的趴臥在深及膝蓋的麥田中,等到探照燈所發出的雪亮光束轉過去之後,他們又悄悄起身,貓著腰繼續朝前逼近。


    人群中,這支部隊的指揮官,林四海和中隊指導員吳坤帶著幾名機槍手架著虎賁軍送給他們的mg34通用機槍正在悄悄跟進,林四海右手拿著一支二十響四處打量著周邊的地形。


    當林四海帶人接近了車站百米開外左右時,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再往前就要衝出田地了,沒有了麥田的掩護,他們就必須得一鼓作氣衝上一塊濃密的麥田中,林四海和吳坤同時蹲了下來,遙望著漆黑的車站,吳坤率先開口道:“林隊長,這百米的距離就是我們衝鋒的距離了,咱們怎麽辦?”


    林四海看了看車站和那兩束來回照射的雪白燈光,搖了搖頭道:“不能衝鋒,現在大部分鬼子都已經入睡,我們決不能將他們全部驚醒,否則這仗就難打了。”


    “那怎麽辦?”吳坤低聲問道。


    “這樣,老吳你帶著機槍手就此架設機槍·我帶人悄悄的向車站摸近,能摸多近就多近,如果被鬼子發現在加速衝鋒進行強攻,到時你再下令機槍開火壓製,隻要縮短了衝鋒距離,我們就一定能衝進鬼子的工事裏,然後用手榴彈和白刃戰解決那些營房裏的鬼子。”林四海頓了頓道。


    “不行,林隊長·你是指揮官,我帶人衝鋒,你留下指揮。”老吳當即反對道。


    “老吳,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服從命令,你留下,我帶人上!”林四海態度堅決當仁不讓道。


    “可是……”吳坤有些擔憂。


    “沒有什麽可是,放心吧。”林四海拍了拍吳坤的肩膀·當即朝周圍的戰士猛地揮了揮手,便帶頭朝鬼子車站摸去。


    隱藏在麥田中的新四軍戰士們紛紛起身,小心翼翼的跟著林四海前“快,架設機槍,給我把槍口瞄準鬼子的工事。”目送林四海消失在夜色中,吳坤當即低聲喝令身後的三名機槍手道。


    三名機槍手當即應命·很快便將那挺mg34通用機槍架起,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日軍工事方向。


    話說林四海帶著百餘名戰士接著夜色的掩護悄悄接近日軍工事,當距離不足六十米時,鬼子憑借探照燈還是發現了無遮無攔的新四軍戰士,那名鬼子兵當即淒厲的喊叫起來:“敵襲,敵襲,快快滴·……”


    “啪”一聲槍響,那名正在喊叫的鬼子的喊聲隨著槍聲戛然而止,直挺挺的趴在了探照燈上。


    槍聲就是命令·百餘名新四軍戰士徒然加快了腳步·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向鬼子工事衝去。


    守在工事裏的幾名鬼子兵慌忙的起身,操起了三挺歪把子輕機槍開始射擊,不過沒等他們射出幾發子彈,一排密集的子彈便呼嘯而至·三名機槍手倒下了兩個。


    剩下的鬼子扒開同伴的屍體,剛想繼續操槍射擊,一陣撕裂油布的刺耳槍聲徒然響起,黑夜中,一道耀眼的火舌自百米開外的田野中呼嘯而出。


    “砰砰砰······”密集如雨的機槍彈頃刻間將幾名鬼子機槍射手連同歪把子機槍籠罩在內,短短一瞬間,幾人就被打成了血篩子。


    “弟兄們,衝啊!”林四海見機不可失,高舉右手朝前一揮厲聲大喝起來。


    “衝啊,殺啊!”百餘名新四軍戰士怒聲大吼,紛紛朝車站衝去。


    正在睡熟中的鬼子兵紛紛被驚醒,不過他們剛剛衝出營房,一排密集的子彈便呼嘯而至,衝在最前麵的幾個鬼子頓時應聲倒地,緊接著又是一陣冒著青煙的手榴彈呼嘯飛來。


    “轟轟轟······轟轟······”一陣沉悶的巨響伴隨著猩紅的火光徒然響起,鬼子被死死的堵在了營房之內。


    隨著那挺mg34通用機槍的加入,這場夜襲戰已經變成了一場毫無懸念的一邊倒的屠殺,mg34所發出的792毫米槍彈密集如水,不但死死封住了鬼子營房的出口,更是穿透了營房的木質板門,躲在裏麵的鬼子頓時接二連三的倒下。


    所有新四軍戰士都被那挺mg34機槍所爆發出來的威力給震驚了,刺耳的撕裂油布的聲音一直充斥他們耳邊,一道有子彈組成的炙熱耀眼的火舌不間斷的向鬼子營房射擊,足足幾分鍾後,mg34的兩百發彈鏈終於消耗完了。


    當槍聲停止後,十幾個新四軍戰士頓時衝進了鬼子營房,不過他們被營房的內的景象深深的震驚了。


    整個營房內橫七豎八躺滿了鬼子的屍體,四周的牆壁上到都是彈痕,營房內的一些物品也被密集的子彈掃的稀巴爛。


    林四海和吳坤等人大步走進了鬼子的營房後,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他娘的還是機槍嗎?簡直就是殺人速射炮啊。


    “林隊長,這通用機槍的威力就是強啊!”吳坤滿臉震驚的打量著已經殘破不堪的營房,凜然道。


    “嗯,虎賁軍有這麽厲害的武器,也難怪能打的小鬼子丟盔棄甲血流成河了!”林四海心裏又何嚐不是萬分吃驚,點了點頭後,當即轉身道“命令部隊立即打掃戰場,把這裏能帶走的全部帶走·另外把車站給我炸了!”


    “是!”吳坤連忙挺身應道,旋即帶人大步走出了營房。


    六十裏鋪,日軍第三師團司令部。


    參謀長田鳩立雄大佐神色凝重的大步走進了師團司令部,來到師團長藤田進跟前猛然收腳立正敬禮道:“將軍,卑職已經打電話詢問了,其他各師團的後勤補給也都未能按時送到。


    “八嘎牙路,到底是怎麽回事?立即向華中司令部發電詢問,運輸隊到底出了什麽事情。”藤田進聞言頓怒·怒氣衝天的咆哮道。


    “將軍,卑職已經發電詢問了,司令部給的回複是,支那軍的空軍連續出動,不但轟炸了下關碼頭皇軍的運輸船,還沿途轟炸了我們的運輸車隊,而且這幾天還有不少小股支那部隊不停的破壞公路和鐵路並且襲擊我們的運輸部隊,不光我們幾個師團的物資沒能運送過來·第六師和第114師團的物資運輸隊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轟炸和襲擊。”田鳩立雄臉色凝重的低頭道。


    “八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些小股支那武裝到底是什麽些什麽?竟然敢跟皇軍作對?”藤田進惱怒異常,須知整個淮南都已經被日軍攻下,國軍勢力早已經退至淮北了。


    “將軍,他們是共產黨所領導的新四軍!”田鳩立雄回答道。


    “什麽?新四軍?”藤田進微微吃驚的道。


    “是的!就是新四軍!”田鳩立雄猛然低頭回答道。


    “八嘎牙路,立即聯絡各師團·分別派出部隊沿途保護皇軍後勤線,並且負責剿滅淮南境內的新四軍!任何敢於和皇軍作對的人全部通通地死啦死啦地!”藤田進怒不可解的咆哮道。


    “哈伊!”田鳩立雄再次猛地低頭應道,旋即挎著軍刀離去。


    雉和集,虎賁軍龍山軍營。


    喬安邦率裝甲旅日夜兼程從潁州前線火速回到了龍山軍營,回到龍山軍營後,喬安邦稍作停留又率警衛團和裝甲旅直接北上徐州,雖然他手頭的兵力不多,但是裝甲旅這支裝甲部隊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裝甲突擊力量,雖不說能否再次力挽狂瀾扭轉徐州戰局·但至少能為第五戰區增加一些勝算。


    喬安邦率警衛團和裝甲旅北上徐州後·龍山軍營就隻剩下謝晉元的獨立守備旅了,除了軍營獨立守備旅還同時肩負龍山機場以及雉和集縣城的防務。


    鳳陽,日軍第六師團和第114師團聯合指揮司令部。


    為了進攻淮北,經日軍華中方麵軍授意·第六師團和第114師團組成了聯合指揮部,由第六師團師團長穀壽夫統一指揮兩個師團作戰。對此新任的第114師團師團長自然不敢有任何異議,因為無論資曆還是戰功,他都無法與穀壽夫這個老牌師團司令官相比。


    司令部中,穀壽夫氣急敗壞的將手中的一紙電文扔到了麵前的桌子上,猛然一拍桌子道:“八嘎!什麽人這麽大膽敢襲擊皇軍的車站,還破壞了我們的鐵路線!”


    “將軍,據情報表明,應該是活動在明光和滁州一帶的支那新四軍!”參謀長下野一霍連忙回答道。


    “新四軍,共產黨的軍隊?”穀壽夫問道。


    “是的!”下野一霍淡然點了點頭道。


    “八格牙路,立即派兵剿滅他們,並且修複津浦線,此鐵路乃是我部的生命線,絕對不容有失!”穀壽夫氣憤不已的咆哮道。


    “哈伊,卑職馬上去辦。不過,將軍,我們是否可以向北岸發起進攻?”下野一霍猛然低頭,又小心翼翼的問道。


    穀壽夫臉色有些難看的搖了搖頭道:“進攻事宜暫緩,現在我部的彈藥和給養儲備並不多,須知我們的對手是一支戰鬥力十分強悍的中國軍,沒有充足的彈藥,很難將這樣強大的對手擊敗。”其實穀壽夫明白,隻要他們能將虎賁軍牽製住,使其無法分兵北上增援徐州戰場,他們的戰略目的就大到了,隻要華北方麵軍擊敗李宗仁的第五戰區所屬部隊·攻占了徐州,屆時他們就能兩麵夾擊虎賁軍,那時候才是解決虎賁軍的最佳時機。


    不過現在新四軍竟然敢屢屢在他們後方發動襲擊,破壞鐵路和公路,襲擾第六師團和第114師團的後勤補給線,這卻讓穀壽夫不得不重視,沒有完善的後勤,他的第六師團將士總不能餓著肚子端著刺刀去和裝備精良的虎賁軍拚殺吧?


    “哈伊!”下野一霍再次猛然低頭·隨即轉身離去。


    徐州戰場,在東線,這些天來,華北日軍攻勢迅猛,滇軍盧漢所部,川軍第二十集團軍以及孫連仲的第二集團軍十數萬將士浴血奮戰,雖然暫時擋住了日軍的正麵進攻,但也付出了慘重的傷亡。


    在西線·湯恩伯所部在日軍第0師團和第14師團的輪番猛攻的下也是損失慘重,節節敗退,所幸的是得到了從淮南北上的第21集團軍的及時增援,才堪堪穩住了戰線。


    北平,日軍華北方麵軍司令部。


    現任日軍司令官寺內壽一臉色鐵青的站在巨型地圖前久久凝視不語,隨著一陣腳步聲·參謀長岡部直三郎緩緩走了進來,寺內壽一沒有回頭便開口問道:“岡部君,第20師團出發了嗎?”


    “回稟將軍閣下,第20師團在昨晚就已經出發了,估計今天就能夠抵達海州了。”(注海州即後世連雲港市)岡部直三郎一臉恭敬的低頭道。


    “呦西,這次我一定要徹底的拿下徐州,全殲李宗仁第五戰區所屬中國軍主力!”寺內壽一欣然得意的點頭道。


    原來寺內壽一見從陸地正麵進攻遲遲未能擊潰第五戰區的中國軍隊,便抽調了第20師團從青島搭乘海軍艦船自海路出發,繞襲海州·這個戰術就和當初淞滬會戰時日軍第0軍登陸杭州灣同出一轍。


    當初國軍精銳全部被投入到了淞滬戰場·杭州灣一帶的防禦力量十分的空虛,日軍0軍的登陸,直接使得淞滬會戰的情勢急劇惡化。


    而此時迫於徐州正麵戰場的壓力,李宗仁也把大部分兵力擺放到了正麵戰場·雖然他在海州也留下了一定的守備兵力,不過顯然無法阻擋日軍第20師團整整一個師團的突擊。


    徐州城,第五戰區長官司令部。


    司令部中,那台大功率電台滴滴答答響個不停,一些參謀和通訊人員來回穿梭絡繹不絕,所有人都臉色凝重,整個司令部的氣氛顯得十分壓抑和緊張。


    位於司令部左側的作戰室,第五戰區長官司令李宗仁正和白崇禧和徐祖詒等人聚在一起商討軍情。


    “德公,目前隨著龐炳勳和張自忠兩部的到達,臨沂戰線暫時是穩住了,不過盧漢和孫連仲所部傷亡實在太大了,如果不及時補充的話,我想東線是很難抵擋太久的。”白崇禧指著地圖道。


    “嗯,必要的時候把李品仙的第11集團軍頂上去!”李宗仁眉頭微皺的點頭道。


    “德公,你想過沒有,如今日軍十幾萬精銳在空軍的掩護下,輪番向我前沿部隊進行猛攻,我軍傷亡每日愈千計,長此以往,終究會囡為損失殆盡而喪失抵抗能力。這樣的添油戰術,乃是兵家大忌啊!”白崇禧一臉憂色的急聲道。


    “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是現在又能有什麽好辦法呢。我也知道,像這樣的大型戰役,我軍不能一昧的死守,應該輔以外圍兵力機動作戰,但是關鍵問題,我們現在缺乏能夠外圍機動作戰的兵力,李品仙所部隻能算作最後之預備隊,如果將他們派入日軍後方,能不能發揮效用還不說,一旦前線告急,我們將在無兵可用啊!”李宗仁眉頭緊蹙的點頭道。


    “哎,要是虎賁軍在就好了,憑借虎賁軍全機械化行軍速度和強大的裝甲突擊能力,絕對可以放在外圍策應戰役全局,如果有虎賁軍在外圍的策應,這場戰役我們也不會打的這麽被動了。”白崇禧歎了口氣道。


    “是啊,健生兄所言甚是,隻是現在虎賁軍的情況恐怕也不容樂觀吧,據情報顯示,華中日軍也是精銳盡出,現在虎賁軍所麵臨的壓力不比我們低,他那幾個師要硬憾近二十萬日軍,壓力是可想而知的。”第五戰區參謀長徐祖詒出聲道。


    就在三人蹉跎歎息不已之時,外麵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三人回頭視之,隻見一名通訊參謀手持電文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未至跟前便朝三人啪地挺身立正敬禮道:”總座,參座,白長官,海州急電。”


    “嗯?”李宗仁三人聞言變色,麵麵相覷隨即抬手道:“念。”


    “海州守軍急電,半個小時前,我海防部隊發現日軍海軍艦隊,目前日軍正在海軍艦艇的掩護下進去搶灘登陸,在日軍海空軍的火力打擊下,我岸防部隊損失慘重,海州告急!”通訊參謀臉色沉重的快速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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