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隊中,除了周圍有幾十個護衛外,中間還有三輛馬車。


    馬車裏,正傳來憤怒的叫嚷。


    “父親說什麽?”是一道有些尖脆的少年嗓音響起,“明明說過那是個廢物,明明說要把一切都留給我的!他現在居然讓我尊敬那個孽種,還要叫他二哥?開玩笑!我不會允許的!姐姐也不會允許的!”


    又有一些小聲的勸阻。


    少年聲音更尖了:“他算個什麽東西!孫叔,連你也這麽想?不就是他考上了嘛,擎天書院算個屁啊!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等他回來了,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周圍車隊裏的人似乎早就習慣了這位少爺的壞脾氣,都不發一言。


    隻有一個頗為無奈的中年聲音不停地在安撫著他。


    因此,也沒有人發現,馬車雖然還在慢慢地向前走,但是周圍的護衛們,卻是一個接一個地倒下了。


    忽然間,中間車廂裏那個本在勸慰的聲音驚呼:“不好!少爺快屏息!”


    但已經遲了。


    濃鬱的黑霧不知什麽時候彌漫過來,在轉瞬之間,就將整個車隊包裹。


    與此同時,巨大的黑影憑空出現。


    這是一條巨蟒。


    一條足有數十米長,五六人合抱那麽粗的墨黑色巨蟒。


    這時候,巨蟒頭頂的金紋也好像活過來一樣,流動著血一樣的光澤。


    連帶著那一雙碩大無比的蛇瞳,也像是泛出了猩紅。


    猩紅之中,是貪欲,也是殺欲。


    那蟒軀驟然搖擺,卻巧妙地避開了眾多樹木,那種滑動的姿態,居然絲毫不顯得笨拙,反而無比細致,無比自如


    。


    巨大的蟒頭高高昂起,在黑霧散去的時候,就張開了血盆大口。


    鋒利的獠牙足有數尺長,劇毒的蛇涎落下來,將地麵融化成坑坑窪窪。


    獠牙所指,就是那些護衛們倒地之處,但就在蟒頭將要降下的時候,卻好像猶豫著什麽,突然停下了。


    之後巨蟒身形一個晃動,出現在地麵上的,就已然是一個身材修長的俊美青年。


    亓官銳施施然向前走了幾步,來到最近的護衛身前。


    還不錯,是中級武師。


    可以做開胃小菜。


    他這樣想著,利落地並起手掌,如同刀鋒一樣,插|進護衛的丹田裏。


    一眨眼間,護衛的血脈精華,他的武氣,他凝煉出來的力量,全部都被吸得幹幹淨淨。


    然後他再走到另一位護衛身前,如法炮製,如此再三。


    不到半小時,幾十個護衛全部變成了徹底的死屍。


    亓官銳舒展一□子,往最後一輛馬車走去。


    他在前方停了停,一掌打在車壁上,車中有兩個美貌的少女,但是武力很不濟。


    亓官銳不耐煩要這個,就再度兩掌,把她們拍死。


    再一直往前走,是第一輛馬車,他照舊拍死裏麵的兩個小廝,終於回到中間的馬車上。


    隨後車簾被掀開。


    幾乎就在下一瞬,馬車裏倏然有一人電射而出。


    那是個中年男子,他手裏抱著一個昏迷中的少年,飛快地和亓官銳相對而立。


    中年男子麵色發青,眉心間更是一片青黑,顯然是劇毒未愈


    。他的神情很難看,抱著少年的手甚至有一點發顫,此時正怒聲說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跟我們魯家過不去?”


    亓官銳饒有興致地看著中年男子,柔聲道:“我找你們麻煩,需要什麽理由?”


    中年男子一聽,神色更難看。


    他並不知道這個青年是什麽來路,但就憑他能夠無聲無息地放倒他們這麽多人,就足以見到他的不簡單了。


    而且憑他的眼光,可以判定這個青年根本不會屈從人下,也不會是聽從他人命令而來。


    但他更加不記得,他們魯家究竟什麽時候得罪了這樣一個年輕才俊?


    這個青年殺死了這麽多護衛還麵不改色,足見他的心狠手辣……如果他自己沒中毒,倒是可以輕易滅殺掉此人,可他中的毒如此詭異,即便是以他的力量,也隻能將毒逼在一處,若是少爺再不解毒,恐怕性命堪憂……


    必須好生交涉,好讓少爺能脫險才是。


    亓官銳見他不說話,晃身間,已經一掌打向中年男子懷中少年。


    憋屈了快一年了,他始終沒在子車書白麵前現出自己的真正實力來,現在稍一解放,就覺得渾身暢快!


    中年男子大急,連忙後退十多米,但這一著急就毒氣上湧,一下子吐出一口血來。


    他現在可不敢再想什麽對策了,看對方這一句話也不想聽的模樣,分明就是要他們的性命,而今之計,隻有快跑了!


    當下中年男子就不糾纏,退走之後,馬上發力狂奔起來。


    他的身形如同驚雷,在短短幾個踏步間,就疾走了數百米,還在更快地往前方逃離。


    亓官銳像是料到了,舔了舔唇,身形一揚,就再度變成了巨大的黑蟒。


    刹那間地動山搖,中毒了的人,怎麽比得過這樣的猛獸?


    中年男子一麵奔逃,一麵卻感覺到身後傳來的巨大壓迫感


    。


    這、這是怎麽回事?


    眼前黑影越來越近,他一咬牙,轉身擊掌——


    “怪物!是怪物啊——”在看到黑蟒的時刻,中年男子慘叫起來。


    就算是他力量完好的時候,也沒見過這麽巨大的蟒蛇,而且剛才明明是青年追來,怎麽竟然變成了蟒蛇!


    心裏明白了什麽的中年人,這時真是嚇得肝膽俱裂。


    亓官銳猙獰的蛇臉往兩邊一扯,露出個詭異的笑容來。


    他覺得很可笑,一個中級武王,居然隻有這樣的膽子,真是再愚蠢不過了。


    隻配給他吞噬。


    驚駭的中年男子就算還剩三分實力,現在也隻能發揮出一分來。


    而本來隻有初級武君力量的亓官銳,在化蟒時卻可以增長到高級武君的級別。


    巨大的蟒尾掃過後,“哢噠”一聲,那男子的頭顱,已經被抽成爛碎。


    亓官銳恢複人形,一手刺入中年人丹田,將他所有精華全部吸取。那個是高級武師的小少爺,也沒能逃過同樣的待遇。


    今天連續吸收了這些精華之後,亓官銳丹田裏一陣翻滾,武氣也猛烈地收縮。


    就好像沒有任何瓶頸一樣,他的力量已經跳到了中級武君的級別。


    至於剩下的精華,全部成為了他蟒軀的養料了。


    總算是有些饜足,亓官銳滿意地咂咂嘴,掌心裏放出一個火團。


    這火團在草叢上不斷地翻滾,很快蔓延出去,不多時,就將所有的屍體與馬車全都籠罩起來。


    隨後大風席卷,風助火勢


    。


    短短半個多小時候,這裏已經化成了一片焦土。


    亓官銳背對著火光,拍拍自己衣袖沾上的塵土,輕聲道:“哥哥,我還是幹幹淨淨的,你可不要嫌棄我。”


    ·


    顧白看著眼前衣著樸素的青年,擺出一張冰塊臉:“什麽?”


    樸素青年大聲說道:“我要向你挑戰!”


    圍觀群眾1234:接受他!接受他!


    顧白:……別說得跟求婚似的好嗎。


    如今開學已經一個月,按照書院的規定,凡是過了一個月之後,就開始允許院內的學生互相切磋。


    切磋地點無疑是每個點文裏都會有的比武台,而這樣的比武台上,也必定有隻準傷殘不準要命的規定。


    但這規定對主角總是沒用的。


    因為不論這是個多麽規矩森嚴的地方,隻要主角來了,那必然就變得混亂。


    比如可以破例。比如這裏也有生死狀。


    啊……話扯遠了,咱們扯回來。


    樸素青年臉漲得通紅:“你居然侮辱了王姑娘,你、你不配叫個男人!”


    顧白:……王姑娘?王語嫣咩?串場了親!


    樸素青年繼續說道:“王姑娘天仙化人,本不欲與你計較,我卻看不過去,非得給你一個教訓不可!”


    顧白:終於想起來了,王瓔珞是吧?毒婦的追求者啊……


    樸素青年終於大怒:“這就是你對學長的態度嗎?竟敢無視學長,這般無禮!我要跟你簽生死狀!”


    顧白:親,從挑戰未成功到求立生死狀,咱們發展是不是太快了?邏輯在哪裏


    !


    樸素青年說完後似乎有點後悔,等他隱晦地看向人群中的某個男子時,則得到了對方鼓勵和讚許的目光。


    霎時間,他再度挺起了胸膛。


    顧白:……


    大家都知道,點家的文裏總有一群腦殘,區別隻在於是量產還是個產,是低級腦殘還是高級腦殘。


    最可怕的是,現實生活裏多半隻腦殘一個,但小說裏往往腦殘一家。


    腦殘小子掛掉了腦殘爹出麵,腦殘爹掛掉了腦殘爺爺出麵,腦殘爺爺掛掉了,就輪到腦殘祖宗……


    堪稱是子子孫孫並祖宗十八代無窮匱也。


    此人長得勉強還算英俊,可惜三角眼太搶鏡,說話時以叫囂為主,一心以找茬為己任。


    如果是為了妹子,那妹子最後必然不會跟他;如果是為了出氣,那麽最後一定是讓人出氣了——


    尤其是被人挑撥的,必然死得更快。


    簡而言之,不管姓甚名誰,皆代號“炮灰甲”。


    至於為什麽這樣的人也可以成為高級武君?


    作者給出的答案是:他嗑藥嗑出來的實力。


    真實的情況是:……嗬嗬。


    爽文裏真的需要理由咩?


    無疑,眼前的青年無名氏,不僅是為了妹子而出頭(→盡管妹子是個毒婦),而且被人一挑撥就上頭(→挑撥者還似乎很隱蔽),個性衝動,行為不經大腦,找茬捋不順理由……


    鑒定為初級腦殘,可稱腦殘小子。


    顧白死魚眼看著他,終於開口:“好。”


    人犯蠢沒藥醫,自找死成全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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