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又一個鐵條被卸了下來,而上麵依然一片混亂。


    那一輛自爆汽車完全打崩了自衛隊的士氣,現在所有人都縮在安全的地方,連冒頭朝著槍聲來源射擊的人都沒有了。


    “當!”


    終於,又一個鐵條拆了下來,兩名蛙人守在外麵,另外一個進入了排水道,過了一陣之後昏睡中的金淑芬被運了出來,隻有她自己。


    胎記人是不會讓金淑芬與金喜哲一起撤離的,沒人知道金喜哲會不會突然暴起,隻有把兩人分開,才可以控製金喜哲。


    把金淑芬運出來之後,蛙人們給她戴上氧氣罐,之後一名蛙人上去通知隊友,剩下的兩名協力把金淑芬運入了海中,兩人托著她朝著遠處遊去。


    ――同一時間,內閣府――


    在確認首相死了之後,傷亡過大的警員們撤離了內閣府,現在這裏由胎記人與他的雇傭兵們接手了。


    首相府有個停機坪,但直升機平常不停在這裏,而是東京機場的機庫裏,在事態變糟的時候首相曾經打算乘坐直升機趕去其他城市,但最後在警方的安撫與要求下還是留了下來,畢竟如果這時候高層們開始逃離城市,隻會讓市民更為猜疑,但直升機的航行權限已經審批下來了,而在媒體直升機墜落之後,城市內的傳媒徹底停止了運作,所以到現在也沒有把首相死亡的消息傳出去,當然,也有可能是警方刻意隱瞞的,畢竟這個時候首相被人在首相府裏掐死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因為機場那片區域沒有任何警力與自衛隊,可能存在許多未知的威脅,所以胎記人隻派了兩個人去開過來直升機,並沒有所有人都趕過去。


    如果機場那麵的局勢已經完全失控過去開直升機的兩名雇傭兵失去了聯絡,他還有別的方式可以離開東京,但相較於乘坐直升機,其他方式都比較緩慢。


    值得慶幸的是雖然機場所處的位置並沒有任何政府勢力,但依然沒有受到多大破壞,兩名雇傭兵很順利的就啟動了停在機場裏的直升機,朝著首相府駛來。


    “今天過後,你或許需要一個新的名字。(日語)”


    胎記人站在首相府的屋頂上,望著夜空,金喜哲站在他身旁,望著寂靜的街道。


    “隨你喜歡。”


    金喜哲連一個多餘的詞都不想跟胎記人說,這段日子可以說是糟透了,被人當槍使,自己的妹妹還落在這個危險人物的手裏,如果不是為了妹妹,他現在就想擰斷這個人的脖子,哪怕脖子上那個邪物會因此取走他的性命。


    “你如今已經不再閃耀,同時沒有微笑,金與喜自然也不再適合你,而你,從今以後也不需要再有任何多餘的言語,我就稱你為折吧。”


    “哈,真是簡單粗暴。”


    “你不覺得很適合你麽?古時,在中國,這個字的字意乃是手持斧鉞的意思。”


    “嗬……我看我隻是那斧鉞吧,持斧之人,是你吧。”


    胎記人笑了笑,沒說什麽,他注意到了遠處駛來的直升機。


    “下去吧,我們的座駕到了。”


    ――七小時後,新加坡純淨分部――


    愛德華多與瓊田坐在分部負責人的對麵,三人沉默不語,許久之後,負責分部的那位老人猛的站起來,把桌上的杯子給打飛了出去。


    “新香港事件之後這才過多久?而且還是栽在同一個人手裏?!(英語)”


    兩人都沒有說話,硬要追究責任的話,最先負責這次危機的歐洲總部才是最需要被抓出來的,他們知道老人隻是在發泄罷了。


    “這兩起事件可謂是讓組織的名譽跌到了穀底!”


    老人吼完之後又坐了回去,深呼一口氣心平氣和的問道。


    “這樣下去絕對不行,有什麽好的對策麽?”


    愛德華多與瓊田互相看了一眼,他們倆哪裏可能有什麽對策。


    “算了,問你們兩個也白搭。”


    老人伸出手揉了揉額頭。


    “你們先去休息吧,這件事辛苦了。”


    老人說完愛德華多站了起來,拍了拍瓊田的肩膀,然後兩人離開了分部。


    回到地麵上之後,兩人站在路邊望著車流發起呆來。


    “我們真的在讓一切變的更好麽?”


    愛德華多吐了一口氣。


    “是的,至少我們努力過,放鬆一下吧,你壓力太大了。”


    “怎麽可能放鬆的下來……這兩件事簡直就像是兩根鋼錐,刺在我的心上。”


    “誰不是呢?你不放鬆下來讓自己得到充沛的休息,下次出現同樣的危機,又怎麽能保證全力去應對?這兩件事我們都努力了,但我們始終不是敵人的對手。”


    愛德華多說完拍了拍瓊田的肩。


    “去好好睡一覺,如果這還不夠的話,就喝一點酒吧。”


    說完,他攔下來一輛出租車,坐進去之後飛快遠離了,瓊田站在原地望著天空,許久之後才吐一口氣,朝著自己在新加坡的公寓走去。


    其實這件事並不全是壞事,如果說新香港事件是警鍾的話,現在日本的局麵就是防空警報了。


    那些對自己內部有錯誤信仰者不聞不問的國家也逐漸開始重視這些異類,同時各國對水軍製造的互聯網恐慌也開始采取相應的措施,首先便是對自己國內的各種微博與視頻網站采取措施,如若出現與日本差不多的局勢可以強製關閉這些網站,或者采取局域網,限製境外登陸,根據各國的政策不同,采取的手段也不相同。


    除了互聯網與錯誤信仰者,軍備中可能被利用的後門也被盡數排查,同時各國政府改善小隊通訊,任何沒有在通訊內身著友軍服飾出現在其他小隊作戰範圍內的需要被問及,如果沉默不語或者語焉不詳,允許直接予以射殺,比起製造民眾與軍隊衝突的可能性,誤殺幾名士兵的代價明顯更低。


    這一切或許不能挽回已經發生的事情,但可以阻止相同事件的發生,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各國政府的努力明顯超過隻有少量軍事力量的純淨組織去處理,同時外國沒有再隔岸觀火,及時的給予了日本幫助,維和部隊源源不斷的趕往日本,協助日本政府穩固國內局勢。


    而在這件事之後,胎記人消聲隱跡了,但這不意味著他已經金盆洗手,隻有可能是在謀劃更大的陰謀。


    將近一個月後,瓊田與愛德華多再次回到了分部。


    “這次有一個緊急任務給你們。”


    “那個人又行動了?”


    瓊田皺起了眉頭。


    “不,是另外的事,因為日本事件更多的人轉為協助‘淨化’,我們有情報得知‘淨化’準備破壞最近中俄關於外興安嶺的交割一事……”


    老人轉過頭望向瓊田。


    “我想作為中國人的你,一定很清楚這種事被破壞的話在民眾之中會造成多大的民怨吧。”


    “恩,這件事不是隻是媒體的謠言麽?”


    “如果最後交涉失敗,那是謠言,如果成功,那就是喜訊,在事件確鑿之前用謠言偽裝它的實際情況,很常用的手段。”


    一直沒開口說話的愛德華多突然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說要破壞,這種事又從何破壞呢?他們總不可能持槍直接衝進去在會議室槍殺兩國大使吧?”


    “如果在這件事交涉的過程中,中國某處核電站突然被炸掉呢?要知道歸還外興安嶺這件事並不是所有俄國人都支持的,一寸山河一寸血的想法並不占少數,如果有人宣稱這是俄羅斯極端派做的呢?”


    “然後適當的煽動民眾……”


    愛德華多表情變了。


    “我們會馬上處理的,告訴我要去哪。”


    “位於黑龍江的佳木斯核電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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