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界,包括兩塊大陸。


    第一塊大陸形狀好似人的眼睛,並在眼角處有一串島嶼,酷似流下的淚水,故被稱為“淚眼大陸”。


    第二塊大陸被稱為“月升大陸”,麵積相當於“淚眼大陸”的四倍大小,其中大大小小的國家更是多達五十七個。


    在淚眼大陸之上,總共由十三個國家組成。其中一個角國,是這塊大陸上相對貧窮且落後的國家之一。


    在角國的西部,有一座高山名為“鎖秋山”。


    這座大山也是角國的第一高峰,山勢險峻、壁立千仞,道路極為難行。但是在這一日,鎖秋山的陡峭山道之上,卻出現了兩個身影。


    這兩個人正是到角國拜訪師伯“饕餮老人”的任天和雲月兒。而這座鎖秋山,正是他們師伯所居住的地方。


    經過一個月的跋涉,終於眼看馬上就要到達目的地,雲月兒興致高昂,一個人騎著馬遙遙領先走在前方。


    身後的任天卻顯得有些意興闌珊,騎在馬背上,也不催促,任由馬匹緩緩前行。


    “任天,你怎麽老是無精打采的?”前麵雲月兒回頭一看,任天又落下一大段距離,不由得嗔怪:“你在曦界的事情就不要去擔心,我們馬上就快見到師伯了。”


    見到師伯又怎樣?他是喬躍的師伯,又不是我的。任天心裏嘀咕起來,自從三天前,自己在曦界從樂笑笑家出來之後,聽見一聲槍響,然後發現自己的身上流出了大量的鮮血,並就此昏迷了過去。


    可是從那之後,一件古怪的事情發生了,自己再也回不去曦界了。以前每次隻要晚上入睡之後,自己就可以自由來回在曦界和暮界穿越,可是這一次自己昏迷後來到暮界,三天以來無論晚上睡得多深多沉,就是再也無法回到曦界。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自己在曦界被那一槍打死了?但是如果自己死了,那麽暮界這喬躍的身體也會隨之逝去,現在這具軀體明明好好的,證明自己在曦界並沒有死。


    難道自己已經不再是醒世者了?再也沒有穿越的能力了嗎?那也不該讓我的魂魄困在暮界喬躍的身體裏,我明明是曦界的任天嘛。


    任天心煩意亂,這三天以來把腦袋都快想大了,卻依然不明所以。


    “任天,你快點跟上來啊。”雲月兒又在大聲催促:“這天都快暗下來了,我們最好能在天黑前趕到師伯居住的‘霞蔚宮’。”


    趕到又怎樣?任天完全沒心思,就算立刻能把喬躍的魂魄找回來又如何,等喬躍的魂魄返回這個身體,那我的魂魄又會怎樣?總不能一個身體裏住著兩個人的魂魄吧,那不成了精神分裂?


    雲月兒一看無論自己如何催促,身後的任天完全沒有反應,就好像聾子一樣,不由得火冒三丈,張口就想痛罵任天一頓。


    哪知此時一陣山風吹來,風聲之中卻隱隱含有人的呼喊之聲。


    雲月兒一愣,再一側耳傾聽,果然沒錯,前方似乎有人在大聲呼喊:“救命!”


    “任天快過來,前方有人在呼救。”雲月兒拚命向任天招手。


    任天卻隻當雲月兒想出來的詭計,要欺騙自己快點趕路,所以並不吃這一套,依舊低頭慢行。


    但是沒走兩步,任天也猛地把頭抬了起來,因為就連他也聽見了呼救的聲音。


    任天一催馬匹,快速跑得雲月兒的身邊:“月兒,我也聽見了,這呼救聲好像是從前方傳來的。”


    雲月兒點點頭:“我們快點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人在呼救。”


    兩個人騎著馬,循著聲音快速跑了過去,一路上就聽見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似乎已經到了跟前,但是放眼望去卻不見一個人。


    “救命啊,快點救我,再沒人,我小命保不住了。”聲音響亮清脆,無法分辨男女,聽上去好像是一個孩子在呼救。


    任天和雲月兒跳下馬,順著聲音一點點往前走,終於發現在一旁的山崖之下,有一顆橫生出來的老藤,而在老藤之上掛著一個孩子,喊救命的正是這個孩子。


    “月兒,這個孩子掛在懸崖下麵,看上去如此危險,我們一定要趕快把他救上來。”


    雲月兒皺著眉頭:“這株藤木在懸崖下方十幾米的地方,我們該怎麽去救那孩子。”


    “包在我身上。”任天拍拍胸脯:“別忘了,我可是一代大俠喬躍附體。”


    “什麽一代大俠喬躍附體?我看你是傻小子任天附了喬躍的身體才對。”雲月兒瞪了任天一眼:“別廢話了,還不趕緊救人。”


    任天不敢再耽誤時間,一縱身就順著懸崖峭壁,異常敏捷的爬了下去,就好像一個猿猴一樣靈健。


    不一會任天爬到老藤旁邊,他扭頭一看,在老藤之上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孩子正緊緊抱著藤條,全身不住顫抖,也不知摔下來有多久了。


    “別怕,我這就把你救上去。”任天安慰著孩子,身子慢慢攀上藤條。


    “來,我背你上去。”任天俯下身子,想讓孩子爬到自己的背上。


    哪知這孩子畢竟年紀還小,再加上身處萬丈懸崖之上,早就嚇了渾身虛脫,根本無力爬到任天的背上。


    好在任天仗著喬躍的身軀有絕世武功傍身,幹脆伸出一隻手,把孩子夾在腋下,僅用一隻手和兩隻腳來攀岩。


    就算如此,對於任天來說也毫不費力,隻見他手腳齊用,攀崖如履平地,不一會就返回到了平地之上。


    任天把懷中的孩子輕輕放在地上,卻見那孩子依舊驚魂未定、瑟瑟發抖。


    雲月兒彎下身子,蹲在那孩子身邊,發現這名男孩麵紅齒白、眉清目秀,長得倒也十分討人喜歡:“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倪……勞宮。”小孩子看著雲月兒報以微笑:“姐姐,你就叫我勞宮好了。”


    “勞宮?這名字倒也古怪。”雲月兒默念了兩遍:“勞宮啊,你怎麽會掉到山崖之下的?你家住在哪?要不要我們送你回去?”


    “我今天出門砍柴,哪知走到半路卻突然遇到一隻猛虎,我為了躲避猛虎卻不小心掉下了山崖。”孩子好像從驚恐中慢慢恢複過來,口齒也清楚了不少:“我家就住在山頂上,麻煩姐姐送我回去。”


    “好的,勞宮。姐姐和哥哥,立刻送你回家。”雲月兒站起身子,就要把這孩子扶起來。


    哪知小孩剛要站起,卻一下子又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小腿喊痛。


    任天卷起了孩子的褲管,卻發現根本沒有什麽傷口,甚至連劃破的口子都沒一條。


    任天奇怪的問道:“勞宮啊,看你的小腿好像沒受傷啊。”


    這孩子眨眨眼睛:“我的這個名字隻能讓姐姐來叫,你要稱呼我,就喊我的小名‘葉葉’吧。”


    “這是為什麽?”任天不由得好奇:“為什麽姐姐能喊你的名字,我就不行?”


    “反正不行就是不行。”孩子一下子張紅了臉:“哥哥隻能喊我的小名。”


    任天越想越奇怪,隻見這孩子雖然滿臉的驚恐,但是嘴角微微上揚,而他的眼神卻又透出一股狡黠的神情。


    雲月兒卻在一旁心疼的說道:“好好好,勞宮,先管不了,姐姐先送你回家。”


    孩子裝的一臉痛苦,好像要站起來,卻怎麽也站不穩的樣子:“姐姐,我的腿可能骨折了,怎麽辦?”


    “葉葉來吧,騎到哥哥的馬上來吧。”任天想把這孩子抱到馬上。


    “不要,我要跟姐姐騎一匹馬。”孩子坐在地上搖晃著身子,甩掉了任天伸過來的手。


    “好吧,好吧。”雲月兒在一旁說道:“勞宮,來跟姐姐騎一匹馬吧。”


    孩子被雲月兒一抱,放到了馬上,然後兩人共乘一匹馬往前走去。


    任天也騎上馬趕到兩人身邊,三個人一塊並駕齊驅。


    小孩子上了馬,坐在雲月兒的身後,兩隻小手抱著她的細腰:“姐姐,你的腰好細好軟啊。”


    雲月兒被說的臉上一紅:“勞宮,兩隻手放在姐姐腰上別亂動,小心從馬上掉下去。”


    “沒事的。這種顛簸怎麽可能把我甩下去。”孩子坐在馬上神采飛揚,兩隻小手卻從雲月兒的腰上慢慢往上遊走。


    任天在一旁越看越不對,這孩子的手怎麽這麽不老實,看樣子好像要吃雲月兒的豆腐。


    “葉葉,你幹嘛呢?你的手為什麽不老實放在姐姐腰上。”任天忍不住問道。


    “好孫子,爺爺做什麽事,還用得著你來管嗎?”孩子向任天做了一個鬼臉,兩隻手猛地襲向雲月兒胸部。


    雲月兒大叫一聲:“勞宮,你在幹什麽?”


    “你都叫我老公了,老公摸摸老婆的胸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孩子用力的捏了兩下,一臉陶醉的樣子。


    任天呼的一下,就從自己的馬背上跳到雲月兒的馬上,一下子就把那孩子從馬上揪了下來。


    “小色鬼,我們好心好意救了你,還送你回家,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任天勃然大怒,把那孩子往地上一丟。


    那孩子往地上一坐,突然捂臉大哭:“你欺負人,你以大欺小,這麽大個人欺負我一個小孩子。”


    任天一下子沒轍了,是啊,自己跟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較什麽真?


    突然從前方傳來一個聲音:“果果,你怎麽才回來?幹嘛坐在地上哭啊?”


    那孩子骨碌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用手指著任天說道:“爹,這個人欺負我,他無端端的打果果,還說要把果果丟到懸崖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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