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玫的玫瑰客棧裏,一群人圍在一個房間了,看著床上的一個身影背對著他們。這些人輪番上前遊說,卻沒有一個人能說動這個身影哪怕隻是微微動彈一下。


    一群人慢慢的散去,房間裏就剩下三個人。


    “師父,能不能讓我跟月兒說幾句話。”任天一直盯著床上的身影,就連對酩酊老人說話,目光也始終不曾離開這個背影。


    酩酊老人歎了口氣,慢慢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轉身走出了房間,並輕輕把門給關上了。


    就算此時的房間裏就剩下任天和雲月兒兩人,可是任天卻依舊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時候他突然覺得,天下所有的語言在月兒的遭遇麵前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任天伸出手,打算撫慰一下雲月兒的肩頭,可是手伸了一半卻僵在了那裏,最後又一點點縮了回來。


    他最後隻能站起身子,朝著門口走去,當他來到門前正準備開門出去時,突然卻像想起來什麽:“月兒,你放心,我知道有一種法術能夠愈合你臉上的傷口,並且讓它完全恢複成以前的樣子,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學會這種法術的……你等著我……”


    雲月兒的身子微微動了一下,卻又馬上恢複了平靜,動靜如此之小,好像蚊子扇動了一下翅膀,可是任天卻已經看在了眼裏。


    任天慢慢走出了房間。房間外等著的一群人立刻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打聽著雲月兒的情況。


    任天沒有理會大家的詢問,隻是輕輕說道:“倪師兄和……和那家夥在哪裏?”


    大家明白任天是想問倪元坤把饕餮老人關在了哪裏。昨天晚上他們回來之後,倪元坤就把饕餮老人給藏了起來,好像生怕任天會因為憤怒殺了他一樣。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沒人敢麵對任天的眼神。


    “胖子,你知不知道,那家夥被關在哪裏?”


    龐胖子拚命搖著頭:“不……不知道,雲姑娘被他傷成這樣。(.)我要是知道,第一個就衝過去殺了那死老頭。”


    “安大姐。告訴我,倪師兄把那老頭關在了哪裏。”


    安玫搖著手:“我也真的不知道,元坤昨晚回來之後,就立刻不見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果果,你爹在哪裏,你總該知道吧?”


    “知……知道……但是我爹不讓我說。”倪靈果被任天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毛,但是卻硬是忍著沒告訴任天答案。


    任天彎下身子:“果果,你知道雲姑姑最疼你,她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你難道不難過嗎?”


    倪靈果突然一下子哇的大聲哭了起來:“果果……真的好傷心……可是……可是爹不讓說……果果……不能告訴你……”


    任天用手摸了摸倪靈果的腦袋,自己怎麽能難為一個孩子呢:“別哭了,喬師叔不逼問你就是了。”


    任天看著酩酊老人:“師父。麻煩你進去看著月兒,別讓她……讓她想不開……最後出了什麽事……”


    酩酊老人答應著,立刻返回到了房間裏。


    任天沒有理會剩下的人。獨自走到了玫瑰客棧的外麵,屋外的陽光如此耀眼,晃得任天眼睛都難以睜開,麵對眼前的一切,他根本難以相信雲月兒居然會遭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突然,任天覺得腳邊好像有什麽事物在供著他的腿。他低頭一看:“小怪,你怎麽在這?”


    眼前的小怪看著任天。焦急得身子不停的原地打轉,似乎有什麽事情想要告訴任天。


    任天心中一動:“小怪,你是不是要帶我去……那家夥被關著的地方……”


    小怪轉了一圈,然後朝著前麵就跑了過去,看樣子真的要給任天帶路。


    “好小怪,快點帶路。”任天跟在小怪的身後一直朝著秋元鎮的城外跑去。


    一人一獸,來到了鎮子的外麵,穿過一片草地,前麵是一個破敗的小廟。任天頓時燃起了一股希望,快速來到了廟宇的門前。


    “哈哈哈哈……龍骨是我的啦……哈哈哈哈……我是天下第一……”從破廟裏傳出來一個聲音,任天身子一震,這聲音正是饕餮老人的聲音,絕不會有錯。


    任天猛地一腳踹開了大門,卻隻見裏麵有兩個人,站著的那個正是倪元坤,他正用驚詫的眼神看著自己;而另一個老頭,頭發蓬亂著,身體被綁在了一張破椅子上,但是他的一隻手卻拿著一根樹枝,來回比劃著,假裝這就是一根龍骨。


    倪元坤來不及阻攔,任天就已經到了饕餮老人的麵前,一把把他連人帶椅子的舉了起來:“快說,你把秘笈藏在了哪裏?”


    “哈哈哈哈,吃我龍骨一招。”老頭拿著破樹枝不停的敲打著任天的腦袋。


    “師父他……瘋了……”倪元坤慢慢的說道:“是真的瘋了。”


    任天一愣,他看了看倪元坤,再看著眼前的饕餮老人,他知道倪師兄沒有騙他,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老頭真的已經瘋了。


    任天的心中一沉,原本他打算從這老頭的嘴裏逼問出秘笈藏在哪裏,現在麵對一個瘋子,卻讓他完全手足無措。


    “倪師兄,我有一個問題。”任天鬆開了老頭的衣服,把臉轉向倪元坤:“師父是不是有一本專門記載法術修煉的秘笈?”


    “是的……”倪元坤輕輕點了點頭:“這本秘笈是師父在他還沒有忘掉以前事情的時候寫的,等他健忘了之後,連他自己都不記得這本秘笈放在了哪裏。這麽多年,我都快忘了這件事。直到那天晚上,看見了那張紙片才……”


    任天明白了,肯定是後來曦界的那個家夥回到了饕餮老人的身體之後。他在師父封閉的記憶力找到了秘笈藏在哪裏的線索,然後找到了秘笈就一直帶在了身上。


    當這老頭第二次在安大姐的客棧被我解除封印救醒之後,覺得秘笈一直藏在身邊不保險,就把它給藏到了後院的那個樹洞裏,卻沒想到被倪靈果和小怪發現了那個樹洞,所以他又偷偷把秘笈取了出來,隻是不知道現在又被他藏到了哪裏。


    倪師兄在那天晚上看到了紙片神情大變。他一定是認出了紙片就是秘笈上掉下來的,他一定發現了師父其實可能並不是師父。隻不過他尊師重道,在事情沒有證實之前,他又怎麽可能把心中對師父的猜疑告訴大家呢。


    現在什麽都明白了,任天沉默了半天。突然再次開口問道:“倪師兄,那本秘笈裏既然記載了諸多高深的法術,有沒有記載一種叫做‘愈體之術’的法術呢?”


    “愈體之術?”倪元坤一愣,他知道任天他們一直想要學會的是護體之術,卻沒想到他現在在向自己打聽什麽愈體之術:“這本秘笈師父隻給我看過幾次,他說秘笈還不完整,等他把全部的法術記載下來之後,才能傳授給我。但是喬師弟你問的什麽愈體之術,想來應該是有所記載的。”


    關於這個愈體之術。其實是當初麵癱和龐胖子來霞蔚宮搗亂的時候,雙方約定三場比武分勝負,。當第一場武飄飄和大個的比武結束後。任天用自己的靈力去治療武飄飄的身體時,聽饕餮老人說起過。


    所謂的愈體之術,就是用靈力治愈人體的傷口,促使傷口迅速恢複,甚至還可以達到令即將壞死的內髒器官重新恢複正常工作的神奇功效。


    任天當時聽了,就想學會這種法術。有機會回到曦界,去治療患有心髒衰竭的歐文的女兒。而此時對於任天而言。更加迫切想要學會這個法術,因為他要用這個愈體之術去恢複雲月兒被劃傷的臉頰。


    “倪師兄,師父的這本秘笈,你知不知道放在哪?”盡管任天明白倪元坤知道秘笈下落的希望非常渺茫,但是他也不得不試著問一下。


    “我要是知道,第一個就把這秘笈拿出來送到你們麵前。”倪元坤就差掏心掏肺了,他又何嚐不想彌補師父造成的惡果呢。


    任天相信倪元坤說的是真話,隻能低下頭去,這下饕餮老人瘋了,倪元坤又不知道秘笈藏在哪,恐怕這本秘笈將很難被找到了吧。


    “龍骨……哈哈哈哈……待我修煉完秘笈上的高等法術,我就天下無敵了。”一旁被綁在椅子上的老頭,拿著手裏的樹枝來回比劃著。


    任天心念一動,馬上來到老頭的麵前,焦急的說道:“師父,大事不好了,你的秘笈被喬躍那小子偷走了。”


    “什麽!”老頭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快快把我鬆開,我要去看看秘笈是否真的被偷走了。”


    任天和倪元坤互相看了一眼,兩人立刻動手就把老頭身上的繩子給解開了。


    老頭鬆綁後,一下子來到破廟的供桌麵前,伸手就在供桌下麵摸索,一邊摸一邊緊張的說著:“哎呀,真的找不到了,怎麽會這樣?”


    任天沒想到老頭居然就把秘笈藏在了破廟的供桌下麵,那不可能找不到啊,又沒人知道他藏在這。他走上前一把就把供桌給掀翻了,但是供桌下麵真的什麽都沒有。


    任天歎了口氣,自己怎麽那麽糊塗,一個瘋子的話自己又怎麽能相信呢?


    老頭氣的吹胡子瞪眼:“喬躍這臭小子,什麽時候進來我房間的?還把我藏在桌子下麵的秘笈給偷走了,真是氣死我了,我要用龍骨殺了他。”


    任天和倪元坤一聽,心中同時想到了一塊:原來老頭把秘笈藏在了玫瑰客棧裏他房間的桌子下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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