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了這一個殉葬的墓道,突然出現在我們前麵的是一個無路可尋的暗河,想要去到對麵就必須考慮下水渡河了,還好水邊有一兩條不知道是古人留下的,還是洪水帶進來的木製小船,用手敲打,還算結實,我們準備乘上它渡過暗河,去往對麵。


    我記得那家夥幾次說到過關於地下有水銀湖的事情,當時還叫我們倍加小心來著,那麽這個湖又是怎麽回事,是不是水銀蒸發後在地下形成的一條暗河灌入其中,然後形成了這麽一個湖泊。


    於是我們三人走到靠近停放木製小般的旁邊,這三兩條也不知道是何人何時所做,充斥著古樸滄桑的氣息,看起來弱不經風,搖搖欲墜。


    我們心想這小舟如果不是洪水從地麵衝涮而來,那麽就是當年建造這個陵墓的人所留下來的,也許他們在洞中灌入水銀湖的時候出了什麽意外,最終也沒有坐上這可以離開的小舟,不過這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天無絕人之路,給了我們等人機會。


    我生怕這小舟承受不了我的體重,連忙伸出手敲敲打打,幾翻下來,這小舟還算結實,隻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看來我們都想錯了,這小舟應該是被洪水帶進來的。


    如果是造陵的人留下來的,這幾千年來,可能連船骨架都剩不下幾個了,早就應該腐朽不堪了,那裏還經受得了像我這般的暴力敲打,確定了行程,當下我們也不再耽擱,拎著各自手上的長刀,準備把旁邊那條較小的船砍掉,做成船槳,供幾人使用,於是我們三人分工合作,進展非常之快。


    經過一番忙碌,終於做好了四個船槳,我們額頭上沾滿了汗水,就地坐在岸邊休息,這時候我隱約聽到有人叫我,我回過頭去,看到黑暗中有什麽東西走了過來,我仔細一聽聲音是小舅的,心中一喜,喊了一聲∶“老舅是不是你呀!”


    黑暗中那人驚訝道:“前麵是大侄子,你沒事吧!我可擔心死你了,我跟他們找了你半天,沒想到你卻到我們前頭了。”


    我一聽聲音果然是三叔,心裏就鬆了口氣,叫道:“沒事,我跟燕子門那兩個女孩在一起呢?你們快點過來。”


    這時候郭雙跟郭青兩人從水中取出兩根長滿綠浮的竹杆,準備探下這水的深淺跟流速,大概估算一下,這小舟能否運載幾人安全平穩的渡過這暗道水流,這水道黑不溜秋的,在火把的照射下也看不到底,可能是由於洞中的光線不足,條件反射而成,不過與其說這是一條暗河,還不好直接說它是條水溝,隻有數米之寬,深度估計也就兩三米多一點,水流很緩,剛好夠沉載這幾人的小船。


    這水溝可能是渭河的某支地下支流之一,隻不過被這溶洞分散了水流量,到了這裏就顯得像個水溝一樣,由於水溝是在山洞裏麵流動,用火把一照,裏麵的落差很大,看著這山洞較大,可到了進頭,情況複雜,誰也不清楚,難免可能會出現什麽差錯,這時候小舅他們走了過來,看了看說道∶“這船太小了,得有萬全之策,方可行事。”


    於是我們把幾條小船連在一起,加緊趕工,原本我還以為小舅他們對郭雙她們兩個可能有些不滿,可能是我多疑了,大家表現的十分融洽,估計也沒有隔閡之類的,這下我也就放心了。(.無彈窗廣告)


    除了河水流動的潺潺聲,整個山洞裏非常安靜,仿佛聲音被什麽給阻擋住了,再也傳不進來,想想也是,這喀斯特溶洞裏情況複雜,到處都是一個個的石灰岩洞穴,除了生活在水底的由於長時間生活在地底,光線不足導致視覺退化的盲魚之類的活物,整個洞穴裏也見不到其餘一些別的什麽活物了,再三思考之後,我們決定冒險下水,合力把小船排入水中,陳明立即跳了上去,他那龐大的體重把小船壓的往下一沉,可驚出我們一身冷汗,這要是被他給毀了,隻得下水渡河了,這水中情況不明,要是冒然下水,必定是死路一條。


    還好這小船隻是下沉一下,又浮了上來,我們才長籲了一口氣,陳明麵色也是尷尬無比,隨後我們一一跳上小船,把多餘的電筒關掉。隻留下陳明的那個在前麵探路,這黑暗的洞口像個蠻荒巨獸的大口,把所有的一切都吞進了其中,我們在小舟上做了最後的準備,由於地處地下溶洞水係之中,山洞上方生滿了倒掛在上麵的鍾石乳與石箏,偶爾會從上麵掉下來幾滴水點,打濕了幾人的衣服,為了避免受到不必要的傷害,幾人都把頭朝向外邊。


    仔細觀察可能出現的任何一點問題,隨著水流的緩緩移動,小船順勢向前行動,搖搖晃晃的,讓我們有些頭疼,為了防止出現可能暈船的情況出現,我們商量下,還是陳明坐在正中,這樣一來,船也平穩多了,不再晃動,在這山洞裏麵,隨著小船越駛向深處,迎麵吹來的涼風越發讓人覺得舒爽,剛開始還是滿頭大汗的我們,如今渾身都不由的打起了冷顫,隻可憐四周漆黑一團,感覺不出來風是從那個方位吹進來的。


    不遠處有成群忽明忽暗的小光點在黑暗中閃爍著光芒,起初船上的我們還認為是一大群的螢火蟲在黑暗中翩翩起舞,搞的我們都想高歌一曲,敘發了自己的豪情萬丈,行駛近了一看,原來是被水流衝擊在岸邊的動物屍骸上發出的淡淡磷光,如此看來,這山洞也不完全沒有活物的世界,不過也說不定,這屍骸有可能是外麵水流帶進來的,水流越來越大,水溝已經不能再形容它了,水裏的生物也增多了起來。


    不時有些小魚小蝦或青蛙之類的在水中遊動,郭雙用手伸進水裏試了試水溫,水冷如斯,如同放在冰水中一般,小舅說∶“這樣的山洞裏麵,水肯定很冷,陽光照不進來,水溫怎麽會上的去,說起來也不過如此。”


    不過我仔細想想也是,這裏從它形成之際,就沒有陽光,帶有它自己獨特的生態環境,如果水是熱的才奇怪,這裏可不是溫泉窩,在幾人的談話之間,水流的速度又加快了不才,我都感覺有種急馳如飛的錯覺,我的心情也開始變得緊張起來,一個大意小船就有可能被急湍或旋渦打翻掉。


    在急流的河水中架水行舟,那些倒懸在頭頂上的石箏與發白的鍾石乳偶爾一閃,又隱形於黑暗中,讓我的心中驚悚不以,以為是進入了凡爾納的地心世界中,河道漸漸變得寬闊起來,水流也的速度也慢了起來,前麵的景象看起來十分壯麗,一層層的喀斯特地質特征,美得讓人窒息,精美絕輪,鋪蓋在兩邊,如同幻境一般,小船駛過這一段河道,前方的河道突然像是被人用利刃從中間橫插一刀,位置極窄,水卻很深。


    水裏布滿了巴掌大小的不知名昆蟲,靜靜地停在水底,一動也不動,像透明的水晶一般,透白發亮,隨波逐流,有一些吸附在船底,不過也沒有給小船增加什麽重量,我們也就沒有怎麽在意。


    小舟繼續隨著水流前進,由於水底裏的水草增多筏起船來有些吃力,我們幾個筏得麵紅耳赤,脖子充血,突然間小船猛的晃動了一陣,然後恢複了正常,像是有什麽動物衝撞了小船一般。


    隻見前方的水流掀起一股浪花,然後消失於無形,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正當大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隻看見郭雙拿著電筒四處張望,然後回過頭一臉驚恐的說∶“你們看,那是什麽!”


    我們隨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前麵的水麵上漂浮著十幾二十具全身浮腫的屍骸,上麵纏滿了幾人之前見到過的那一種手掌大小透白發亮的不知名的昆蟲,看樣子,那蟲子應該是吃腐屍的,小舅給它們起了個名字叫“貪屍蟲”,我問為什麽這麽叫,小舅解釋道,因為它們看上去非常貪婪又喜歡吃屍體,而且這裏的水溫很低,屍體看上去沒有發出腐敗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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