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麵對解謎人,史乾鈞毫不掩飾目光中的欣賞之意,因為對方告訴他,已經找到了一些線索,這樣的效率,讓史乾鈞不得不刮目相看。


    “沈夢是你們天翔副總沈重陽的長女,在被召回之前一直在夕陽市第五十二中學讀書,這些就是暗中保護沈夢的監控裝置留下的影像。”解謎人從黑袍下伸出戴著黑色手套的右手,指著兩人麵前顯示屏上的影像說道。


    史乾鈞靜靜聽著,沒有任何表態。對方所說的事情他都知道,也清楚沈重陽和她女兒之間的約定。他知道解謎人專程把自己叫來,肯定不會隻是為了重複這些自己早已了解的內容。


    “我查看了所有和天翔重要人物有關的資料,現包括你本人在內最近一段時間都很正常,沒有太大的疑點。最後我終於在沈夢的監控影像裏,現了一個有趣的人。”


    “哦?怎麽個有趣法?”史乾鈞挑了挑眉毛,忍不住問了一句。能被解謎人說成有趣,那應該頗有些不一樣的地方了。


    在解謎人的控製下,影像變幻,圖像轉變成了羅梵的樣子。


    “這個年輕人是沈夢的同班同學,名叫羅梵,平時在學校沒有什麽突出的表現,表麵上屬於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但我覺得這個叫羅梵的年輕人似乎一直在刻意隱瞞實力。”


    見史乾鈞沒有插嘴的意思,隻是擺出一副聆聽的架勢,解謎人便繼續說了下去:


    “先說在學校。他每次考試的時候,總是一副輕鬆自如地樣子,無論問題難度大小,他解題的度幾乎恒定不變。也就是說,他無論是做填空題、選擇題或者問答題,乃至寫作文,他運筆解答的度從來沒有明顯的變化。這說明什麽?說明再困難的問題,他也不需要比做一道簡單小題花費更多的時間。而那些答案的正確率也是始終保持在一個平均水平。我統計了他高中兩年多來所有學科的每一次測驗,這個羅梵每次得分都會保持在中等偏上一點這個水平,而那些導致他減分的錯題的分布也很均勻。基本就是1或2道大題,3至5道小題,在試卷上均勻地出現在不同位置,從不會全都做對,也從不會連續出錯,包括一些非常困難的問題也不例外。所以我懷疑,他不是沒有能力拿到更高的分數甚至第一名,隻是出於某種理由,他不希望自己太出風頭,從而引起別人的關注。問題是,一個學生有必要刻意隱忍到這種程度嗎?假如他真的在刻意保持低調,那他這麽做的理由又是什麽呢?”


    “嗯,好像有點特別。”史乾鈞點了點頭,“但是懷疑的理由不夠充分,還有別的疑點嗎?”


    “當然不止這些。”解謎人的聲音繼續從黑袍下傳來,“這個羅梵還參加了生存技能培訓班,就是市麵上很常見的那種。這種培訓班基本都是掛著羊頭賣狗肉,除了把一堆網絡上常見的資料塞給學員之外,幾乎教不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可是,你看看後麵這幾段錄像……”


    解謎人正要切換畫麵,卻被史乾鈞擺手攔住了:“不用看了,我相信你的觀察力和判斷力,你隻需要告訴我你得出的結論就夠了。”


    “好。”解謎人也不矯情,繼續陳述自己的推論,“這個羅梵所在的培訓班裏也有監控錄像,我通過查看這些影像現,他在進行各項測試的時候都有所保留,從沒有揮出自己真正的實力。而且他隱藏實力的技巧很高明,即使是普通的高手遇到,恐怕也很難察覺出異常。可惜不巧的是,我以前剛好認識一個精通此道的朋友,他叫獨臂客。通過他,我對這類技巧多少有些了解。也正因如此,讓我對這個叫羅梵的年輕人更加好奇。於是,我又在他的檔案資料裏現了一個小小的問題……”


    說到這裏,解謎人故意停頓了一下,很有點惡趣味地吊了吊史乾鈞的胃口,待史乾鈞露出詢問的目光時,這才繼續說道:“羅梵是個孤兒,從12歲開始就獨自生活。而在他12歲之前,是跟隨一個拾破爛的養父生活。關於那個養父,我卻查不到任何有價值的資料,除了一個細節……”


    話說一半,解謎人又停下不說了。已經被勾起一絲興趣的史乾鈞無奈地苦笑:堂堂暗黑界四大殺手之一,怎麽有這麽個愛賣關子的壞毛病呢?


    說不得,他也隻好配合地問了一句:“你查到了什麽細節?”


    解謎人的話語這才繼續傳來,聲音裏透著幾分得意,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調查結果,還是因為能小小地捉弄了天翔集團總裁一把:“盡管一切檔案資料都沒有記載那些細節,但通過暗中詢問附近的鄰居和福利機構的工作人員,我最後確認,羅梵的養父是個殘疾人,他隻有一條左臂。而羅梵養父病死的時候是在羅梵12歲那年,也就是六年前。”


    史乾鈞一直雲淡風輕的臉色終於變了。如今的世界貧富差距變得比從前更加巨大,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小人物即使死掉也不會有人記得,六年前死掉的一個拾破爛的殘疾人根本不會有人去關注一絲一毫。可是,同樣是六年前,地球上卻有一個重要的角色忽然神秘地銷聲匿跡,並且有種種跡象顯示,那個人多半已經不在人世,而那人也是個殘疾人。


    “他是獨臂客的養子?”


    解謎人微微點頭:“從理論上來說,這種可能性很大。”


    史乾鈞輕吸一口氣,神色再次恢複如常。他眨了眨眼睛,含笑說道:“這麽說來,小夢倒是認識了一個很有趣的朋友啊。”


    “要不要我去試探試探他?”


    “暫時不必了。”史乾鈞輕輕擺了擺手,“你資料上寫著,他已經報名參加了這一屆的聖警考核。不管他身上有什麽秘密,也等他能活著回來再說吧。”


    解謎人微微一愣,旋即笑道:“看樣子,這屆考核的難度有點大呀。”


    “哼”,史乾鈞輕哼一聲:“海龍、地皇和山王三家為了和我競爭,背地裏做了一些手腳。他們以為我現在自顧不暇,沒覺他們的小把戲,真是太小看我了。”


    解謎人心中頓時明了。當年天翔集團和另外三家實力不相上下,可後來隨著星際業務的拓展,天翔的實力日益雄厚,如今已經隱然可與聯合府分庭抗禮,被遠遠甩開的其他三家財團心有不甘,雖然出於種種顧慮,不敢當麵翻臉,可難免會在背後搞些小動作。


    解謎人隱藏在麵具後的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看樣子,這一屆的聖警考核有點看頭啊。


    ……


    與此同時,在海龍集團總部。


    海龍集團是地球第二大財團,地位雖然無法同天翔集團媲美,但也屬於能夠在地球上呼風喚雨的最高勢力之一。此刻,海龍集團總裁董海龍正斜倚在高大的靠背椅上聽取手下的報告。隨著手下匯報的言語,董海龍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當手下匯報完畢,董海龍陷入了沉思。


    “消息的可靠性有多高?”許久,董海龍終於開口。


    “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嗯,那是相當可信了。真想不到,天翔集團居然連比奇蛋這麽可怕的東西都能弄到手,看來我還是小看史乾鈞了。不過,能從天翔手中把東西偷走,對方絕不可能隻有一個人,背後一定有人在暗中支持。”瞥了一眼正恭敬站在一旁聆聽自己講話的手下,董海龍冷聲說道,“天翔的人絕不會輕易放棄,給我盯緊他們,一旦現那東西的蹤跡,立即向我匯報。”


    “是!”手下恭聲答道。


    “未來是屬於強者和星寵的時代,大家全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緊迫感都很強。這件事情裏麵的水很深,不要貿然出手,暫時隻要保持關注就好。眼下最重要的是把xh-12星球的事安排好,知道嗎?”


    “屬下明白!”


    “嗯,去吧。”


    手下躬身行禮後,轉身離開。


    董海龍眯起眼睛,看著屬下離去的背影,目光不住閃動,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麽。


    ……


    同一時間,夕陽市最大的酒店——天國酒店,一間豪華包間裏。


    “為我們的合作,幹杯!”山王公司董事長王重山含笑望著對方,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能同王伯伯這樣的前輩合作,是小女子的榮幸。”坐在王重山對麵的年輕女子舉杯相迎,兩人的酒杯在半空輕碰,出清脆的聲音。


    同時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兩人相視一笑。


    借著往杯裏倒酒的機會,王重山偷眼觀察對麵的女人:誰能想到,這個美麗清純,看上去宛如一名不諳世事的女學生般的嬌小少女,卻出人意料的竟是地皇集團的執行董事——黃瑩。


    黃瑩在商界雖然極少露麵,但她的名氣卻絕不在史乾鈞、董海龍等人之下。她在商界競爭中手段高,心計過人,為地皇集團打下了大片江山。黃瑩尤其擅長製造亂局,讓競爭對手們自相殘殺,進而從中取利,因此人送外號“黃雀”,取“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意。


    盡管外表看起來仿佛鄰家乖乖女,笑起來更是清純可人,一副與人無害的模樣,其實在她心裏不知道正打著多大的算盤。王重山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讓自己變成這個女人計劃裏的螳螂。


    “黃小姐,”心中思量了一番後,王重山收起笑容,謹慎地開口,“既然我們已經確定了合作關係,那能不能請你向我交個底,對於這次的計劃,你有幾分把握?”


    黃瑩輕輕一笑,似乎對王重山提出這個問題毫不奇怪。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美酒後,她含笑答道:“王伯伯盡管放心,除非史乾鈞甘心放棄那個東西,同時也放棄他苦心經營多年的計劃,否則,他就一定會落入我們為他精心布下的這個局裏。”


    “那你認為,他會舍得放棄嗎?”


    黃瑩一對明眸凝視著王重山,微笑著說道:“隻要有合適的魚餌,就沒有不會上鉤的魚。”


    “那麽,你準備了什麽樣的魚餌呢?”王重山饒有興趣地問。


    黃瑩神秘地一笑:“xh-12星球。”


    “xh-12星球?”王重山微微一愣,但略一思索之下,立即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頓時哈哈大笑,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黃瑩的通訊手環顯示有信息了進來。查看信息後,黃瑩向王重山展顏一笑,輕聲說道:“魚兒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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