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章節號數就用這種方式了,按三千字一章累加。免的新書友還真的以為我一天隻有一章。)


    周策又極為霸道的喊了一句,周圍無人敢應,包括那些糾察隊的人均都停留在原地,一步不敢上前。


    這時,山頂鬼樓方向,一道極為宏偉的聲音傳了下來。


    “大理寺辦案,糾察隊退下守衛,不得打擾。”


    這是鬼市副樓主的聲音,糾察隊的黑袍們紛紛無聲抱拳領命,不僅不打擾,反而四散開警戒。


    將周策的那一大片區域留給他們。


    周策淡淡的瞥了眼山頂方向,然後將視線重新放在白鶴閣中。


    周策在外頭裝逼的時候,餘乾四人已經一起撤退到角落的隱蔽位置,抬頭看著上方。


    章訶三人徹底相信了今晚大理寺的動作,沒想到對方真的能如此果決妄為。


    “餘兄,你方才說有想法,是何想法?”徐康之著急的問了一句。


    餘乾以最快的語速說道,“看到下麵那群金雲樓的人沒。因為大理寺在這,所以他們不敢衝上來。


    若是我們將這兩位金雲樓主事之人掛出去,這些人必定會行動。


    就算大理寺也攔不住,因為不就他們的東家回去也是死路一條。而我們可以趁這個時候的騷亂撤退。”


    餘乾拿出一塊令牌,這是李錦屏當時給他的天音宮的令牌。


    有這塊令牌就可以尋求天風樓的絕對幫助。


    他將這令牌遞給徐康之,道,“你負責帶著聖女去天林莊那邊的天風樓。就在咱們接引酒樓的對麵。


    這天風樓是玄宗設在這邊的機構,地位超然,而且跟我們白蓮教無任何瓜葛。大理寺也不會找上他們。


    所以,那裏絕對安全。你帶著聖女在那蟄伏一些日子,等風頭過了再撤退!”


    徐康之有些怔怔的接過令牌,不知所措的看著章訶。


    章訶表情鬆滯一些,快速問了一句,“餘兄,這令牌靠譜嘛?”


    “嗯,絕對靠譜。”餘乾快速回道,“玄宗的實力你們也知道,我對天音宮宮主李錦屏有過大恩。


    所以,他們肯定會幫這個忙的。”


    “行,那就這麽定了。”章訶直接果斷拍板。


    目前來看,這是最好的退路,沒有之一。而到了這個時候,他也絕對信任餘乾,隻能信任餘乾。


    視線看著上方,麵色冷熱的葉嬋怡淡淡道,“誰允許你們對本聖女做決定了?”


    章訶抱拳道,“聖女殿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的安全,不可意氣用事。隻有您活著,才有主心骨組織我們鬼市這邊的白蓮教自救!


    請務必按餘乾的這個計策,你要是落入大理寺的手,不單單是鬼市,整個白蓮教都將受到奇恥大辱,還請慎重。”


    “嗯,明白了。”葉嬋怡輕輕的點了下頭,而後直勾勾的看著餘乾,“如此天羅地網。我若成功逃了。你事後如何?”


    餘乾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時候葉嬋怡竟然還能分出心思關心自己。


    他趕緊回道,“這點聖女你無須擔心,我自有辦法解釋過去。我們四人一起撤退的目標太大,必須得留兩人斷後。


    現在時間緊促,別浪費時間了。”


    葉嬋怡不再多說,也沒有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場麵話,現在說什麽都是沒用的。


    她也不是不想也帶章訶走,隻是能力所限。


    如此包圍之下,她沒有信心再多帶一人。


    她袖子輕揚,地上生死不知的萬金朝和孫越兩人直接飛了出去,倒掛在破舊的房頂,像臘肉一樣,極為顯眼。


    見葉嬋怡動手,餘乾隻是對徐康之說著,“務必照顧好聖女殿下!”


    說完這句話,餘乾拉著章訶就側滾到另一邊,不妨礙葉嬋怡發威。


    萬金朝和孫越兩人的軀體一掛出去,底下的金雲樓眾人瞬間忍不了了。


    顧不上大理寺方才的囑咐,烏泱泱的直接朝白鶴閣飛掠上去。


    鬼市的規矩就是這樣,東家出事都不管,那等待你的將會比死還恐怖。這些人不敢不衝。


    周策等人看著這些金雲樓的人,眉頭緊蹙,地方衝出多位大理寺的普通執事,而懸浮在空中這些高手也都紛紛朝白鶴閣激射而去。


    場麵瞬間混亂起來。


    葉嬋怡絲毫沒有管別的那些丹海以下的修士,這些人在她眼裏就如螻蟻一般,視線直勾勾的盯著周策他們。


    雙袖揮舞,周圍的空氣的都瞬間冷了八個度,道道冰晶滴溜溜的懸浮在空中,白鶴閣的屋頂更是被一塊巨大且冰冷的寒膜覆蓋住。


    周策眸子幾乎都要湧上焰火,高舉手中刀,長劈下去。


    熾熱的焰火碰上寒膜,蒸騰出大量的氣體,瞬間化為大量白霧。


    葉嬋怡抓住徐康之的肩膀,沒有纏鬥的欲望,兩個人瞬間化作無形沒入白霧之中。


    金雲樓的眾人被葉嬋怡方才的冰晶攻勢所傷,到處一片哀嚎。


    周策暗叫一聲不好,沉下心來感應著葉嬋怡的所在。


    可是根本沒有辦法,因為金雲樓的這些人將白霧中的氣息弄的駁雜不堪,根本無法有效分辨。


    而且這白霧充滿古怪,根本驅散不掉,一些個丹海高手束手無策。


    “金雲樓的人再搗亂,殺無赦!”周策厲喝一聲,“其他人全力尋找白蓮教聖女的蹤跡,陳功帶術師分散開追尋蹤跡!


    若有發現,第一時間上報,其餘人肅清現場!不許放過一個可疑之人!”


    “諾!”陣陣聲音響起,大理寺的執事瞬間接受命令分散開合作。


    白鶴閣二樓的角落,餘乾和章訶貓在一張桌子下,見葉嬋怡以如此手段隱匿消失,兩人的神情都鬆了不少。


    “餘兄,這次多虧了你。”章訶略帶感激道、


    “應該的,不過,事已至此,章先生你恐怕凶多吉少了。”餘乾說了一句。


    “聖女無恙便可,區區殘薄之軀不足掛齒。”章訶歎道,“其他兄弟卻不知如何了。”


    “章先生,恕我說句難聽的,事已至此,我也無能為力了。”餘乾搖著頭,“我這麽跟你說吧。


    我現在隻能盡自己的全力來護佑聖女殿下,助她逃離鬼市,至於教裏的其他人我一個都不能救。


    換句話說,鬼市白蓮教所有教眾加一起都比不上聖女在我心中的位置。


    我隻聽令丁護法,而現在丁護法凶多吉少,我隻對聖女負責,其它的愛莫能助。還請理解。”


    章訶定定的看著如此坦誠的餘乾,不怒反而感慨作揖道,“餘兄做的夠多了。如此大好前程,還如此守忠義二字,在虎口下救下聖女。


    此等恩情已經大於天了,我章某不是不知好歹之人。隻希望餘兄能護佑聖女平安出去,我等不用管,也不能管!”


    餘乾長歎一聲,“章先生莫怪了。不過,還需要你幫我最後一次。”


    章訶直接笑道,“我懂,餘兄的身份我得保住,不能讓大理寺有一絲一毫的懷疑!你放心,我若是被活捉了,亦會守口如瓶。


    薛護法他們我亦會告知。”


    “多謝。”餘乾非常認真的抱拳,繼續道,“還有就是我的三位手下勞煩章先生下令,萬萬不可傷他們性命。


    他們算是我的底子,日後我在大理寺往上走離不開他們的幫助。而且,他們要是出事了,很容易讓活下來的我受到懷疑。”


    “明白。”章訶點了頭,不做遲疑,當場拿出兩個通信符籙,記錄起信息。


    信息所載就是餘乾說的這最後兩件事,一是告知薛勁他們此事,二是讓他們不要傷了石逹他們的性命。


    見章訶將兩份符籙激射出去,餘乾稍稍鬆了口氣。


    四下的白霧依舊未散去,但是明顯能感覺到周圍已經有人快摸排到這邊了。


    “章先生,珍重!回了大理寺,我會盡我所能看看能不能營救你們!”


    餘乾說完這句話,重重的拍了下章訶的肩膀,然後直接衝出白霧,大聲道,“周部長,周部長,賊人在這邊!”


    章訶視線平靜的看著餘乾的背影,麵容沉著,等餘乾那句話一喊出來,他瞬間跟上。


    “呔!李大狗賊,安敢害我!”


    餘乾的聲音就是最清晰的定位,周策帶人落在他跟前,也攔住了跟著衝出來的章訶。


    “周部長,這位是章訶,白蓮教在這邊的臨時首腦人物,很重要。”餘乾立刻補充了一句。


    周策瞥了眼書生模樣的章訶,右手輕輕一揮,身後兩位高手就走了過去將章訶製住帶了下去。


    後者嘴裏還不停的在罵餘乾,餘乾置若罔聞,嬉皮笑臉的跟著周策離開二樓。


    “這邊什麽情況?白蓮教就來了這個幾個人?”周策問了一句。


    “是的。”餘乾快速回答道,“這次就來了四個人,聖女帶著一位跑了,另外就是那位章訶了。


    周部長不好意思哈,因為我從剛才就一直跟著聖女,配合不到位。”


    周策擺手道,“這不是重點,為何這金雲樓的人會突然出現,擾亂我們的計劃?聖女要是抓不到,這一切還有什麽意義?”


    “部長,這我就不知道了。”餘乾抱怨道。“你總不能把金雲樓的鍋也甩在我身上吧。鬼知道他們怎麽來了。


    之前的交易,金雲樓本就損失慘重,這次過來找場子也是正常的。隻能說我們都沒想到這一點,才讓人擾亂了計劃。


    再說了,人聖女是在你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不關我的事哈。”


    “混賬!”周策臉色一黑、


    “嘿嘿,開玩笑開玩笑,部長別生氣!”餘乾說著,“都怪那聖女太過狡猾,沒有想到竟然有如此的高明的逃匿本領。


    部長放心,反正現在鬼市被我們像鐵桶一樣包圍住了,咱們隻要全麵搜索就成,諒那聖女也無處可逃!”


    周策瞥了眼餘乾,朝他伸手道,“東西呢?”


    “什麽東西?”餘乾裝傻充愣。


    “百靈劍胚和天闕丹。”周策說著。


    “不在我這,在聖女那。”餘乾兩手一攤。


    “什麽!”周策眼珠子要瞪出來了。“你怎麽辦的事!”


    “這不能怪我啊!”餘乾冤枉道,“我也不想的啊,本來我在好好的等部長的行動,然後配合。


    誰知道這金雲樓的人突然衝了出來。情急之下,聖女直接將東西全收了,我能咋辦嘛!


    要怪就怪那金雲樓的人!”


    周策的臉頰止不住的抽搐,“你可知這兩樣東西多貴重?丟了,我怎麽跟少卿交待?”


    餘乾道,“那沒辦法嘛,我要是不拿這東西出來,你覺得聖女會相信這次交易的誠意嘛?還會這麽耐心嘛?”


    周策被噎住了,憋屈的很。


    這事本來確實在掌握中,可是這金雲樓的人突然出現直接將計劃打亂。


    主要是給了葉嬋怡創造了足夠跑路的空間和場景。


    白蓮教聖女的逃匿能力是出了名了,他周策本就把握不大,好不容易將她引到這個事先布置好的地方。


    現在還沒抓到,這要是傳出去,他周策麵子往哪放?


    “部長,東西既然在葉嬋怡身上,當下就是抓住她。隻要抓住她就什麽都解決了。”餘乾小聲的說了一句。


    周策掃了眼餘乾,然後轉頭朗聲道,“陳功,你他娘的找到線索沒有?”


    負責追蹤的術師隊長陳功快速跑過來,歉然道,“周部長,我等實力有限,實在是沒有查到任何氣息。


    這聖女實力過去強悍,隱匿能力堪稱一流,屬下確實沒有辦法,我需要時間。”


    周策臉色愈發的黑了,朝周圍的眾執事發飆道,“通知下去,暫時封了鬼市,不許任何人出入!


    有過分可疑者可先斬後奏!抓不到聖女,你們就他娘的滾回老家喂豬去!”


    “諾!”眾人抱拳,所有人徹底散開將消息傳到所有出行動的人那裏。


    一時之間,偌大的鬼市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部長,我也忙去了,我們第九小隊義不容辭!竭盡全力!”餘乾大義凜然的抱拳道。


    “嗯。”周策點了下頭,“石逹他們的任務也差不多完成了,可以抽調出來了。


    你們實力不夠,不宜過分冒進,配合丹海境以上的人就行。”


    “是!”餘乾作揖領命,匆匆離開這裏。


    石逹三人這次的主要任務就是定位,周策這邊行動的時候,其他負責除根的人也都行動了。


    以大理寺的辦事風格,速度自然是夠快的。圍剿這種事有著充分的經驗,至於那些想靠地道跑路的。外頭自然有隴右軍以逸待勞。


    此役,碾壓性的。


    皇帝臨時決定的如此大的投入,再不碾壓那就說不過去了。


    所以,石逹三人確實沒什麽必要再冒險跟著呢。


    必須得把他們喊回來,否則他們要是頭腦發熱,衝殺上去,那就不好。


    雖說自己通過章訶提醒了不要傷他們性命,但提早喊出來總是好的。


    餘乾一邊朝天林莊的方向走去,一邊傳訊給這三人。


    然後才放心的看了一眼早被自己收入儲物手鐲的那三個玉盒,看著這三個玉盒,餘乾就心中火熱。


    不枉自己費這麽大功夫。


    不過現在沒時間看裏麵具體是什麽,暫時按捺下這份心思,以最快的速度朝天林莊趕去。


    就在餘乾向前飛掠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跟著三個修士。


    他們全身黑衣,隱匿在黑夜中,身上的氣息壓到可以說是沒有的地步。


    “頭兒,還跟嗎?”其中一人問了一句。


    “跟上去看看,現在情況這麽亂,他又獨身,看看等會有沒有機會。”


    “接到的任務是萬無一失情況下才能動手,咱要不撤吧,這裏都是大理寺的人。”


    “獎勵這麽足,機會難得,跟上去看看吧,再做決定。”


    三人不再交流,默默的綴著餘乾身後,不遠不遠不近。


    一路來到天林莊這邊,餘乾沒去白蓮教的接引酒樓那邊,而是在酒樓不遠處的一個僻靜角落靜靜的候著。


    這一路下來,他可以說是看到了不少大理寺的人,四周時不時的傳來打鬥聲。


    都是大理寺的執事在廓清行動,可以說是全麵開花。


    這些白蓮教的人就像是甕中之鱉等待著屠殺,大多數的教眾其實並沒有多大的信仰。


    被逮住就是牽涉到一串,加上石逹他們之前就傳遞的一些關鍵點,行動並不難。


    當然,也不簡單,仍然有很多人深藏地下。畢竟石逹三人身份受限,得到消息有限。


    但是問題不大,封市之後的徹查,沒一個跑的掉的。


    這不,餘乾在這等了沒多久功夫,就有一個大理寺的小隊直接衝進那個接引酒樓,很快又是戰鬥聲傳出。


    餘乾並沒有選擇多看,而是將自己大部分的精力看向對麵的天風樓。


    也不知道這葉嬋怡和徐康之兩人躲進去沒有,大門倒是開著,就是空蕩蕩的沒有生意的樣子。


    隻有一些店員貓在大廳裏當吃瓜群眾的看著外頭的熱鬧,一點慌亂之意都沒有。


    就在餘乾將絕大注意力放在天風樓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股輕微的冷意。


    後背上寒毛稍稍豎起,餘乾的本能反應讓他直接側滾後退,稍許狼狽的躲過這陰險的一擊。


    餘乾臉色陰沉的看著三位突然出現的黑衣人。


    他甚至都來不及大聲呼叫酒樓裏的大理寺執事幫忙,三人又瞬間欺身上來,明晃晃的三把利刃就這麽朝著餘乾角度刁鑽的襲來。


    身子半躺在地的餘乾動作極為受限,根本來不及騰挪開。


    情急之下,他直接用雙臂硬生生的預判的擋住最前麵的兩刀,利刃直接劃破肌肉,將手臂捅了個透。


    雙腿瞬間蹬緊,死死的夾住第三人那拿利刃的手。


    非常樸實無華的招式,但是力量非常足,這三位都是七品高手。


    而且是那種專門的殺手類型,因為下刀的角度極為刁鑽。


    餘乾要不是有和這種殺手有著豐富的鬥爭經驗,根本提前預判不了對方的下刀點。


    見餘乾如此化解了他們三人的攻勢,三人臉色全都一驚,但不做細想,極為老練的舍棄手中的利刃。


    又從腰間抽出新的短刃,徑直朝還躺在地上的餘乾直接刺去。


    “呔!大理寺同僚有難!”爭得一息時間的餘乾怒吼一句,然後忍著手臂上的疼痛,打算繼續用其擋住這繼續的三刀。


    這三人也明白餘乾的實力,手腕一轉,身子半傾,從側麵刺入。


    餘乾的心沉到海底,他現在的躺姿根本來不及讓他立刻做出反應。


    噗噗噗—


    不是拔出來的聲音,而是插進去的聲音。


    三柄利刃沒入肉裏。


    不是餘乾的,而是武城?的軀體。


    就在剛才千鈞一發時刻,石逹三人來了。


    武城?見狀絲毫不猶豫的直接飛撲過去,用肉體擋住了這三刀。


    同時氣血之力灌注雙手,兩掌威勢極大的掌力朝黑衣人拍去。


    將三人直接排的蹬蹬後退。


    餘乾看著腹部、胸口、和肩部插著三柄匕首的武城?,臉色極為冷靜的翻身起來,拖住他的身體。


    “留活口!”餘乾朝石逹和夏聽雪冷然一聲。


    兩人點了下頭,朝這三位黑衣人欺身過去。


    術師夏聽雪做牽製,用拘禁術法協助石逹的戰鬥。


    大理寺精銳,七品巔峰的石逹戰力全開,手中樸刀覆上耀眼的紅芒瘋狂的朝三位黑衣人狂砍。


    帶起的陣陣氣浪直接將周圍的小木屋掀翻的七零八落。


    餘乾剛才的喊聲以及這劇烈的打鬥情況將酒樓那邊的大理寺小隊直接吸引過來。


    “在下丁酉司餘乾,還請幾位伸援手!”餘乾直接朝趕來的四位同僚喊了一句。


    四人看著餘乾和武城?身上的傷口,根本沒做多想,隻是點了下頭,就直接加入戰場,幫著石逹。


    有了這四人的加入,狀況瞬間逆轉,三位黑衣人雖然實力不俗,擅長合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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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依舊沒撐多久,被繳了械,製服在地。


    夏聽雪更是用符籙配合著術法將三人的陽脈暫時封住,讓他們失去戰鬥力。


    “多謝幾位出手相助。”餘乾朝四位同僚感激的說了一句。


    “小事,我們還有任務處理,先走了。”四人笑著點了下頭。


    “好的,慢走。”目送四人離去,餘乾這才看著地上喘著粗氣的武城?,問道。“感覺怎麽樣。”


    “還成,問題不大,不是致命傷。”武城?平靜的說了一句。


    餘乾點了下頭,取出一粒傷藥塞進對方的嘴裏,不說矯情的話,對夏聽雪說道,“聽雪,你照顧一下老武,先穩固住他的傷勢。”


    “嗯。”夏聽雪點著頭走了過來,“隊長,你收上的傷口需要先處理一下嘛?”


    “小事,不用了。”餘乾麵無表情的將手臂上的兩把匕首抽出,扯下布條緊緊的綁住,最後又吞了兩粒丹藥,見血止住了,這才朝黑衣人走過去。


    “沒事吧。”石逹收刀,問著餘乾。


    餘乾輕輕的搖了下頭,頓了下來,一把扯開三人的麵巾。三張平平無奇的臉蛋,都是三十多歲的男子。


    石逹也頓了下來,問道,“白蓮教的?還是別的勢力的?你犯什麽事了。”


    “問問就知道了。”餘乾直接搖了下頭,然後看著三人,平靜的問道,“誰讓你們來的?”


    三人沒有回答,臉色如常。


    餘乾繼續道,“我這人恩怨分明,你們隻要告訴我,誰指使你們殺我,我就放過你們,並且還會親自將你們送出鬼市。


    這種事我說到做到,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吃這碗飯的我理解。說吧,隻要告訴我們,你們就能離開這裏。”


    見三人還是這副樣子,餘乾也不惱,繼續道。


    “這麽跟你們說吧,我在大理寺也是有頭有臉的,你們不說,我也能查。就是費些事情罷了。


    今晚想必你們也看到了,大理寺出動許多中堅力量來這邊執行任務,所以查出你們可以說是非常簡單。


    像百事樓之類的中介機構,我可以分分鍾查到信息。


    所以,說就能活,不說,就隻能死。我給你三息時間考慮。”


    餘乾等了三息時間,三人依舊保持一樣的表情,不動如山。


    “這麽執著?”餘乾雙眼微眯,“那就是你們不是接任務的殺手,而是私兵?又或者是奉哪位東家的命令?”


    還是沒人回答,最後,領頭的那位淡淡說道,“行有行規,我們既然已經敗露了,殺了便是。”


    “這世上真有人不怕死的?”餘乾有些奇怪的轉頭看著石逹問著。


    後者稍稍的點了下頭,沒有言語。


    於是,餘乾拿出一把小匕首,直接掐住左邊那位刺客的下巴,重重一扭,將其下巴弄脫臼。


    下巴脫臼,事情就好辦很多。


    餘乾直接伸手進對方的口腔,強行抓住舌頭扯了出來。


    下巴脫臼,力量減弱非常多,對舌頭的掌控能力可以說是失去十之八九。


    餘乾並沒有感受到多大的反抗力道,他拿著匕首,麵無表情的用匕首輕輕且緩慢的割著對方的舌頭。


    鮮血瞬間噴湧出來,劇烈的疼痛讓這位殺手的喉嚨間嘶吼出野獸一般的聲音。


    很快,餘乾將一小半舌頭割了下來,暗紅色的血液湧的到處都是,將這位殺手的整張麵容裹的不成樣。


    “說吧,是誰指使的?”餘乾輕聲的問著另外兩人。


    兩人臉色有些煞白,最後領頭人還是說道,“我們真不知道是誰。”


    餘乾撇撇嘴,隨手將手中的舌頭丟進領頭那位的嘴裏,強行用手幫他做著咀嚼的動作,直到他將那舌頭咽下去為止。


    之後,餘乾直接將左邊那位還在流血的殺人砍了,站起來伸了下懶腰,道。


    “走吧,咱就去一家家查查是誰指使的。”


    石逹點了下頭,將兩位活下來的扛在肩上,夏聽雪也攙扶著武城?跟了上去。


    至於地上那位渾身鮮血的屍體,沒人管,就這麽在這吃人的鬼市的夜晚中咽下自己的最後一口氣息。


    既然選擇踏上了不歸路,那這種歸宿算是正常。


    餘乾沒有選擇繼續酷刑,已然是他最大的恩惠。


    一路往山上走去,餘乾陷入思索。


    這突如其來的刺殺讓他心裏有種不詳的感覺。


    自己來鬼市這邊惹的人不多,金雲樓勉強算一個,上次在妖樓裏,祖鞍的那些狐朋狗友有算一個。


    但是這兩方人明顯不會選擇這種方式對付自己。


    尤其是那些紈絝子弟,要是真想找場子,那絕不會選擇這種讓自己無聲無息消失的方式。


    因為這些人最講究的就是麵子,真要找場子,那一定是光明正大的大臉,而不是這種一點含逼量都沒有的方式。


    白蓮教的人就更不可能了,沒有任何理由的。而且就算動手也不會用這種方式,很多更好的機會早就動手了。


    所以目前看來,似乎是金雲樓的嫌疑最大?


    但金雲樓就算要殺自己,那肯定殺之前要問白蓮教的寶物在那,否則意義何在?


    餘乾很快就將這些人排除掉,而排除掉這些人,自己在鬼市按理說是清清白白才是。


    誰跟自己有仇?


    餘乾的思緒開始往更遠處發散。


    趙王府的人?青衣幫的人?等等,青衣幫!


    餘乾想到之前的那次針對自己的刺殺,最後查到青衣幫的時候是趙王府出的麵讓自己暫時暫時放棄這個案子。


    而這件事的源頭,餘乾其實明悟,那就是自家底下的那個陣法。


    也就是布置這個陣法的勢力的人做的。


    其實餘乾之前第一次來鬼市的百事樓查案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


    當時的信息是在來的太容易了,充滿了疑點。而那時候青衣幫那位“畏罪自殺”的堂主更是印證了這個疑點。


    如果從這個點出發,那一切其實就能解釋的通。


    這個鬼市裏有這個勢力的據點,而且絕對能量不小,否則不可能讓百事樓做出這件事。


    但要真是如此的話,他們是怎麽注意到自己的?


    自己來鬼市這件事是隱秘行動,按理說不會知道才是。


    難道是自己之前在哪個地方太騷了,吸引到他們在這邊的耳目的注意?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發現自己的時間應該很短才是,因為之前自己一直安全無虞。


    就在這一兩天,但是自己這一兩天一直窩在白骨莊的。


    “喂,我問你。你們除了接殺我這個命令,對方還有囑咐什麽嘛?”餘乾突然轉頭看著石逹肩上的那兩位殺手說道。


    “這個不算違反你們的原則,沒必要為了這種不關鍵的信息白受我的酷刑不是?”


    領頭的那位麻木的臉上猶豫的一下,最後還是輕吐一句,“隻說在萬無一失,不留任何痕跡的情況下才能動手。


    但凡有任何這種可能,必須撤退,不繼續。”


    餘乾怔了一下,雙眼微眯,“所以你們挑我在僻靜的角落裏落單的時候動手?”


    “嗯。”


    “什麽時候接的單子。”


    “昨天。”


    “很好。”餘乾很滿意的點了下頭。


    然後突然抽刀,反手將另外一位直接一刀砍了。


    屍體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石逹愣了一下停了下來,看著餘乾。


    “我說了。”餘乾看著領頭的笑道,“誰說真話,誰就能活。你說了,你活。我說話算話。”


    說完這句話,餘乾收刀,繼續往上走去。


    石逹三人默默的看了眼地上的屍體,沒說什麽,跟著上去。


    領頭殺手臉色愈發的麻木,任由石逹扛著他往前走去,雙眼同樣麻木的看著餘乾那挺拔的背影。


    一路走到百事樓下,餘乾才停了下來,抬頭稍稍打量著這座閣樓。


    他的心中大概有了模糊的答案,從殺手說對方想萬無一失的殺了自己就能大概率的確定就是布陣的那撥人。


    自己住在那個地方看來確實給他們帶來麻煩,他們不敢在太安城動手,便挑準了自己在鬼市這邊。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知道自己行蹤的,但是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必須得讓他們稍稍的認識到自己現在的分量了。


    是還是那句話,必要的時候要露出獠牙是最好的防守。


    至於如果不是他們幹的,那自己接下來的事情無疑會影響到自己在鬼市的潛伏性。影響到自己在天工閣的潛伏任務。


    這點就不在現在餘乾的考慮範圍了,反正白行簡也不在,那自己就是天王老子。


    趁著大理寺的充足力量在這,餘乾必須得揚揚場子了,先爽了再說。


    “是在這接的單子嘛?”餘乾最後轉頭看著領頭人。


    “不知道。”對方搖了下頭。“但是我平時的單子都是鬼市這邊的中間機構接的,有專人送到我那。隻能說有可能。”


    餘乾也不在意,聳聳肩,取下佩刀,拄刀而立。


    站姿狂野的朗聲喊道,“大理寺武城?奉周策部長命,前來查案,閑雜人等速速離去。”


    身後的武城?有些虛弱的臉色抽了兩下,臉色隱隱發黑。


    餘乾的聲音很大,衝著百事樓去的,很快,裏麵就亂作一團。不少客人紛紛走了出來。


    顯然,大理寺今晚的囂張行動讓他們深深忌憚。在這混的都不是傻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個時候肯定不能觸黴頭的。


    很快,整座百事樓就清空了,管事走了出來。正是餘乾上次來這邊時候接見的那位老掌櫃。


    “這位執事不知道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老掌櫃倒是很禮貌,一點不惱餘乾的囂張。


    餘乾輕輕的笑了笑,單手持刀,往後伸去,刀鞘在領頭殺手臉上輕輕的拍著,同時問著掌櫃。


    “勞煩查下這位,他接的單子刺殺大理寺一位極其重要的人,我想知道是誰幹的。


    他嘴嚴,不說,我就來這邊看看。”


    老掌櫃定定的看著殺手的臉蛋,最後抱拳道,“執事稍等,老朽這就進去查查。”


    “嗯。”餘乾點了下頭,將刀收了回來,再次拄刀而立,靜靜的站在這等待。


    片刻中後,老掌櫃匆匆的走了出來,說道,“抱歉執事,老朽讓人查遍了本樓的所有信息,沒有任何頭緒。”


    “真查遍了還是假查遍了?”餘乾眯眼問了一句。


    “執事說笑了,大理寺吩咐不敢怠慢。”老掌櫃作揖道。


    “哦、”


    餘乾聳聳肩,轉頭看著夏聽雪,道,“靈火符給我一張。”


    夏聽雪怔了一下,沒有過多猶豫,直接拿出一張靈火符丟了過去。


    今晚她算是見到了餘乾的另外一麵,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時候要乖巧聽話。


    餘乾接過靈符,順手朝百事樓丟了過去。


    劇烈的焰火瞬間將樓底吞噬蔓延開,餘乾的突然動作讓樓內的百事樓人員不知所措,正要救火的時候。


    餘乾直接朗聲道,“在本執事沒走前,誰敢救火,殺無赦,誰敢妄動,大理寺將踏平這裏。”


    說話的同時,餘乾直接抽刀橫在了老掌櫃的脖子上,囂張的一逼。


    老掌櫃臉色陰沉,心在滴血。穀


    可是他也確實反抗不了,今晚情況確實複雜,大理寺明顯是六親不認。


    餘乾淡淡的看著往上攀升的火焰,跳動的火光映射在他那張古井不波的臉上。


    等火焰爬到二樓的時候,餘乾收刀,轉身離去。


    百事樓的資料多存放在三樓往上。


    做人留一線,餘乾要的隻是敲山震虎,而不是趕盡殺絕,到處樹敵。


    老掌櫃根本不敢留餘乾,對方一走,他直接指揮起人救火。百事樓多為術師,通力合作之下,救這種凡火並非難事。


    火焰很快撲滅,見資料並未損失多少,老掌櫃長舒一口氣。


    繼而視線轉向餘乾離去的方向,表情冷然,不知道在想什麽。


    離開百事樓,餘乾隨口問著殺手,下個中間機構你覺得去哪?


    殺手沉默了,然後說道,“靈通樓。”


    “指路。”餘乾淡淡的說了一句。


    殺手伸出食指指起了路,他現在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有點崩塌。


    百事樓這種存在,對依附於他們吃飯的殺手來說可以算是天花板了。而現在餘乾卻可以這麽囂張的當眾燒樓。


    而看他這樣子是打算一家一家燒過去,直到查到真相?


    殺手思緒紛雜,內心長歎,對自己的堅持和原則頭一次感到迷茫。


    或許,自己的兩個搭檔其實可以真的不用死的。


    靈通樓也在北坡這邊,距離倒也不遠,餘乾等人很快就到了這邊。


    如法炮製。


    餘乾又是一把大火將靈通樓直接燒了一?


    ??半,然後瀟灑離去。


    就這樣,餘乾從北坡騷到坡底,又從坡底騷到南坡。


    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十來家有頭有臉的情報組織被餘乾都在底線範圍內搞了一圈。


    狐假虎威,仗勢欺人。


    卻愣是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餘乾不信這個邪了,正當他想帶隊殺上鬼樓的時候。


    周策從天而降,攔住了他的去路。


    “喲,周部長,什麽風把您吹來了。”逼王餘乾看見周策的瞬間,臉上直接揚起狗腿子的笑容。


    熱情、真誠、尊敬。


    周策眼神冰冷的看著餘乾,冷聲道,“我要是不來,你餘隊長是不是要把鬼市給燒光?”


    餘乾趕緊搖頭道,“部長這說的是什麽話,我怎麽敢這樣呢。我遵紀守法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


    “哦?”周策眯著雙眼,“那十來份到我這的訴狀都是假的?你打著我周策的名頭在這招搖撞騙?


    你小子他娘的在搞什麽?”


    見周策要暴走了,餘乾趕緊走過去,將他帶到一邊,小聲道,“部長誤會我了,我是在辦正事。”


    周策冷笑道,“現在白蓮教才是正事,你在這拿著我的名頭四處樹敵,叫正事?”


    餘乾委屈伸出的雙手道,“部長,我剛才差點就死在這了,你看我這傷,還有武城?身上的那三刀。


    我們剛才遭到了刺客的襲擊,還好我福大命大,這才逃過一劫。所以這是來找凶手,不是來找事的。”


    周策看著餘乾血淋淋的雙臂,神色稍稍緩和下來,眉頭微皺,問了一句,“怎麽回事?”


    餘乾搖著頭,“我也不知道,有人買凶殺我,不知道是誰。對方很謹慎,說是隻有在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才能殺我。


    部長,你想想,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背後的人肯定見不得光,而且來頭不小。所以我必須得查出來的。”


    “你在鬼市惹誰了?”周策問了一句。


    餘乾立刻回道,“天地良心,部長,我在這邊溫良恭儉讓,誰都不惹,非常乖的。再說了,要是我知道,也不會這麽大張旗鼓的查不是?”


    周策冷哼道。“你個小小執事會有人這麽處心積慮的對付你?”


    “所以說啊。”餘乾突然壓低聲音,“我現在嚴重懷疑和少卿大人交給我的任務有關!”


    周策一怔,“你是指天工閣還是太安血祭案背後的人?”


    “這個就不知道了。”餘乾搖著頭。


    “你這就是揣測,根本站不住腳。”周策直接擺手,“或許這隻是一次普通的買凶殺人。


    當然,萬一起見,還是慎重一些。你查人沒問題,但有你這麽查的?


    怎麽,見我在這,開始裝起來了?你真當人鬼市的情報機構後麵沒人?老子告訴你,要不是今晚我們在這。


    就你這行為,慘死街頭都算是輕的!”


    “我懂我懂。”餘乾討笑道,“我本來也想直接揭過的,但是部長你想,我之後還要和天工閣接洽,偶爾來鬼市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所以我得除後患啊。我今晚整這麽大,就是告訴他們幕後指使的人,不要輕易對我下手,老子背後有人。


    這樣,我在鬼市這邊的安危才能得到保證。至於能不能查出指使的人,那再另外說。


    這一切都是為了少卿大人的任務不是,我活著才有任務的後續。


    絕沒有私欲,我餘乾一生光明磊落,善良老實,還請部長明鑒。”


    周策被噎住了,餘乾這拿白行簡的任務當理由卻是挑不出毛病,這逼真他嗎能說。


    “但是你想沒想過,如果是別人,你這麽做,出這麽大風頭,還怎麽潛伏?”


    餘乾笑道,“部長放心,我一路走來對外都是用的武城?的名字。這都是他武城?幹的,關我餘乾何事?”


    周策:“......”


    “你沒事吧。”周策最後還是關心了一下餘乾的傷勢。


    “部長放心,暫時沒事。”餘乾感動的說著。


    “行了,接下來就不要去情報機構了。燒了這麽多家夠你達到威懾的目的了。等會我去和他們解釋一下,再突出一次你的重要性。


    你既然還背負著少卿的任務,安全方麵是要得到保證。”周策最後說了一句。


    “多謝部長。”餘乾作揖鞠躬。


    “那位就是殺手?”周策指著另一邊石逹肩上的那位老哥問道。


    “嗯,是他,另外兩個死了。”餘乾回道。


    周策冷哼一聲,“我帶走了,這件事看看能不能幫你查出來。你他娘的就老老實實的給老子待著,少給我出風頭惹麻煩。”


    “是。”餘乾抱拳應聲,繼而道,“對了部長,查歸查,可以廢了他,留他一命。我承諾過人家,做人要講誠信。”


    “你餘乾答應的事,與我何幹?”周策淡淡撂下這句話,走過去拎著那位殺手就衝天而起。


    餘乾:“......”


    石逹三人這時也走了過來,問道,“隊長,接下來幹嘛?”


    “回白骨莊,休息去了。”餘乾擺手說了一句。


    周策既然要幫自己查殺手一事,自然是放心的,沒必要再在這多待。


    “現在大夥都在忙,我們休息不合適吧?”


    “有什麽不合適?”餘乾說道,“我們功勞足夠回去撈一大筆了,總得給被人留點湯喝吧?


    你怎麽這麽貪心?”


    石逹三人互視一眼,很是無語。


    餘乾這時走過去,親自熱情的攙扶住武城?,“老武啊,走,咱回去養傷。該說不說,你剛才毫不猶豫的替我擋刀。是真他娘的帥氣。”


    武城?沉默不語,淡淡的嗯了一聲。


    餘乾剛才拿他名字一路燒樓,他又如何能開心的起來?


    就這樣,餘乾帶著三人一路回到白骨莊的住處,沒再摻和外頭的熱鬧,大理寺來了這麽多的人,足矣。


    將武城?安頓好歇息後,餘乾這才稍稍的鬆了口氣來到院子中坐下。


    石逹和夏聽雪兩人也在外頭,一心關切著外頭的動靜,看見餘乾出來,靠攏過去。


    “隊長,剛才那殺手是怎麽回事,你有懷疑的對象嘛?”夏聽雪問了一句壓抑好久的疑問。


    看著夏聽雪這關心的表情,餘乾淡淡一笑,“沒事,這小事,周部長接手了,總有查清楚的那天。”


    “好的。”夏聽雪輕輕的點了下頭。


    “你們三這幾天搜查資料沒少吃苦吧?”餘乾問了一句。


    “其實,我們沒出多少力。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這些白蓮教的人對我們很是防範,所以查到的東西不算多。”夏聽雪搖了下頭。


    “有個點倒是蠻奇怪的,我們同僚動手的時候,他們第一時間製住了我,後來又無緣無故不管我了,這才能輕易出來。”石逹補充了一句。


    餘乾自然是知道緣由的,擺手笑道,“這不重要,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你們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兩人點了下頭,表示明白。


    不出意外,這趟鬼市之旅算是結束了。


    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就是覺得沒什麽參與感。


    總覺得一切都是餘乾在那忙前忙後,他們三好像確實沒出什麽力?所以,這算躺著撈功嘛?


    餘乾沒再理會兩人,而是揮手讓他們離開桌子去警戒去,自己則是拿出儲物手鐲中的那個玉盒出來。


    餘乾有點興奮,這是金雲樓和白蓮教都念念不忘的寶物,一定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他打開玉盒,驚喜的臉色瞬間尬住。


    裏麵不是什麽寶物,而是一張古樸破舊的羊皮卷?


    更關鍵的是,特麽的這羊皮卷上什麽都沒有,既沒有文字,也沒有圖案。就這麽破舊的不像樣的躺在那。


    餘乾臉色陰沉下來,拿起羊皮卷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著,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寶物氣息。


    這白蓮教不會他嗎玩的仙人跳吧?


    拿個破東西當寶物,空手套白狼?


    餘乾嘴角抽搐,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媽惹法克!


    他憤憤的將羊皮卷放回玉盒,丟回手鐲裏。明天必須得找葉嬋怡問清楚了,如果她沒被抓的話。


    空歡喜一場的餘乾很是不爽的回屋修煉去了。


    翌日清晨,一夜紛亂無序的鬼市暫時陷入短暫的安寧。


    大理寺的行動暫時緩和下來,成小隊的進行隱秘的摸排行動。


    白骨莊,餘乾住處。


    一陣院牆倒塌的聲音傳了出來,在這安靜的早晨顯的有些刺耳。


    武城?右手提著夜壺,左手捏著小兄弟,正在排水。


    身上的傷勢在餘乾豪華丹藥的灌溉下,經過這一夜倒是好了許多。


    清晨是被尿意憋醒的,然後排啊排的,臥室的牆突然就塌了,塵土飛揚。


    武城?有點懵,從外頭衝進來的石逹和夏聽雪也有點懵。


    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塵土之下的景色。


    餘乾也很懵。


    昨夜他循規蹈矩的修煉,修煉完畢後,就開始挑逗起了劍胚。


    然後莫名的,就全身顫抖,臉色通紅,身心那種異樣的感覺流轉。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在剛入品的時候。


    那時候他丟了。


    現在,亦是如此。


    青靈劍胚掙脫紅芒的束縛,瘋狂漲大。


    漲的餘乾很是難受。


    最後,餘乾張嘴,它也噴射了出來。


    一柄流光溢轉的飛劍就這麽橫空出世!


    劍身通體碧幽,劍柄如白玉,劍鋒淩厲,威勢驚人。


    餘乾同此劍心神相連之下,使臂使指。


    一點隔閡別扭都沒有,然後他就下意識的輕輕嚐試著一劍劈出。


    飛劍就把自個和武城?臥室之間的牆壁砍翻了。


    如割豆腐一般,輕而易舉。


    餘乾狂喜,他有種預感,要是自己全力祭出一劍,神鬼難當!


    武城?打了個激靈,他結束排水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狀況,趕緊放下夜壺,用衣服蓋上小兄弟。


    還好大家注意力不在自己這邊。


    “隊...隊長,你這是...?”夏聽雪看著餘乾頭頂滴溜溜的飛劍,有些顫抖的問了一句。


    “哦,沒事。”餘乾終於緩過神來,極為興奮的張嘴將飛劍吞了回去,感受著青靈劍在神府裏的雀躍,餘乾也由衷的開心。


    轉頭看著三位隊友,餘乾有些牙疼,他沒想到威力這麽大,給他們看到了,本來還想著暫時誰都不告訴的。


    “你現在是劍修?”石逹甕聲問了一句。


    “算是吧。”餘乾認真臉道,“這件事替我保密,除了你們三個,要是有別人知道,我饒不了你們!”


    “知道了。”三人同時的點了下頭。


    “你怎麽突然就成為劍修了?”武城?還是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


    餘乾解釋道,“還記得我們從白蓮教手裏拿來的東西嗎?我就是用那個劍胚和天闕丹煉出來的。


    具體的你們就不要問了,我朝中有人幫我指導的。”


    “可是,可是不是說孕育劍胚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嘛?”武城?不解。


    “我是天才,就這麽簡單,有問題?”


    “......”


    “記住,這件事千萬不要泄露出去,要是讓人知道了。那就犯忌諱了!”餘乾鄭重的又囑咐了一句。


    “隊長放心,我們心裏有數的,這件事不外傳。”三人同時認真的保證著。


    他們不傻,這事要是傳出去了,不僅是餘乾,他們三也得跟著遭殃。


    不僅是大理寺的懲罰,白蓮教和金雲樓估計都會不死不休。


    餘乾眼球一轉,熱情的笑道,“來,咱們幾個好好談談心。”


    餘乾親自擺好一張桌子,又拿過昨夜的隔夜茶,招呼三人過來坐下,給他們各自倒了一杯茶。


    見餘乾突然這麽熱情,三人眼皮狂跳,這他嗎的不會殺人滅口吧?


    這是餘乾幹的出來的。


    “幹嘛這麽拘謹啊。”餘乾不悅道,“咱們是好兄妹,共過患難的。”


    夏聽雪幹巴巴一笑,“隊長有事你說,我們絕無二話。”


    餘乾嗬嗬一笑,爽朗道,“是這樣的,這次任務我們完成的算是非常出色。至於白蓮教聖女脫逃一事,那是人周部長的鍋,不關我們的事。


    我們還是占據著最大的功勞。因為這件事,周部長和白行簡白少卿大人親口跟我說過,回去我的功勞就會讓我當司長。”


    “恭喜隊長。”三人齊刷刷的抱拳道。


    餘乾雙手壓了一想,“雖然不知道我會被弄到哪個司當司長,但我已經確定,要和你們繼續共事。


    我已經向周部長提了這個建議,應該沒什麽問題。”


    “這...”


    “怎麽?我餘乾沒這個麵子?”


    “不是。”武城?搖頭,“我們三個畢竟分屬三個司,這種調動怕是不現實。”


    “這你們就別管了,我就問你們,願不願繼續和我共事?”餘乾認真的問了一句。


    三人麵麵相覷,實在是有點突然,這任務都還沒算徹底結束,就想著自己確定能當司長?


    “隊長,你要是擔心我們嘴不夠嚴,大可不必。我們嘴巴很嚴的。這種事肯定不能往外說的。”夏聽雪繼續保證了一句。


    “老子是那種怕事的人?”餘乾朗聲道,“今天就把話撂這,這件事由不得你們了。老子做主。”


    “...是。”


    餘乾冷哼一聲,套上衣服就出門去了。


    房間內陷入短暫的沉默,最後還是夏聽雪率先開口,“石逹,你和隊長共事最久,他平時在丁酉司也這樣的有魄力?”


    石逹沉默了,欲言又止,最後隻是搖了搖頭。


    “所以,是飄了嘛?”武城?沉吟道。


    “你洗手了,就喝茶?惡不惡心?”夏聽雪一臉鄙夷的看了眼武城?,嫌棄的離開。


    石逹也和他對視一眼,默默離去。


    ~


    離開白骨莊後,餘乾心情舒暢,因為從今天起,他就是一位入門的劍修了。


    等回到太安城,必須得先找李念香要一些劍修的功法之類的。


    當下要緊的還是去找周策了解一下情況,然後再去天風樓一趟,看看這葉嬋怡是否躲在那。


    大理寺的臨時據點設在北坡的山頂上,餘乾自朝那個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避開大理寺的人,盡量的不引起注意。


    大早上的人很少,偶爾從各個地方傳來打鬥聲。不過動靜明顯比昨晚弱了很多。可以看出,這大理寺昨晚的戰績不菲。


    來到臨時據點,場麵一下就忙碌起來,大理寺的執事進進出出,押解著不少白蓮教的關鍵人物。


    餘乾走進去,問路到周策的房前,輕輕的敲了下門。


    “進。”裏頭傳來周策的聲音,聽語氣,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餘乾輕咳兩聲,努力露出最真誠的笑容推門而入。


    “部長早,部長辛苦了。”餘乾笑如春風的說著早安。


    周策揉著太陽穴,瞥了眼餘乾,“有事?”


    “沒什麽大事。”餘乾走上前,恭敬的束手而立,笑道,“想問下部長,白蓮教現在什麽情況了。”


    周策淡淡道,“清理的差不多了,也抓了些有頭有臉的人,勉強算是有點收獲。”


    “部長威武,大理寺威武!”餘乾拍起了馬屁,繼而道,“那白蓮教的聖女,哦不,臭妖女抓到了沒?”


    “抓到了我還會坐在這?”周策冷哼一聲,“費這麽大心血,不僅聖女沒抓到,還他娘的折了劍胚和天闕丹,都不知道怎麽跟少卿交待。”


    “會不會聖女逃離鬼市了?”餘乾小聲的問了一句。


    “鬼市外,大軍候著,更有少卿大人親自坐鎮,逃是逃不掉的。”周策回了一句。


    “這可不好說,鬼市這麽大,人再多,也不可能每個點都覆蓋住。這妖女的逃匿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昨晚她在部長你眼皮子底下逃之夭夭,所以我覺得很有可能她已經跑路了。”


    周策瞪著餘乾,“不管她現在跑沒跑,我照樣要把鬼市翻個底朝天,否則沒法交代。”


    “所以,部長你下一步打算怎麽辦?”餘乾小心的問了一句。


    “這鬼市還有很多的有來頭地方我們沒查,我跟少卿申請過了,等會全搜。”周策說道。


    “這工作量會不會有點大?”餘乾說道,“而且,咱們這麽弄不是讓咱們大理寺成為眾矢之的嘛。


    這鬼市大大小小的勢力這麽多,都得罪了不太好吧。”


    “這是你該關心的?”


    “是。”餘乾立正,“部長英明,有用得到我們第九小隊的地方盡管吩咐。”


    “沒你們什麽事,這時候不能讓你做事,以免引起別人注意。你畢竟還有後續任務,不宜曝光。”周策擺手說道。


    “唉,那就辛苦部長了,我不打擾了,先走了。”餘乾歉意說了一句,然後轉身離去。


    “等等。”周策喊住餘乾,說道,“你那昨晚刺殺一事,我查了下,確實沒有任何頭緒。跟那個殺手對接的人痕跡抹的極為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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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半會估計是查不出什麽東西來了。而現在找聖女的任務又重,分不出太多精力查你的事情了。”


    “沒事沒事。”餘乾趕緊說道,“我這都是小事,部長不用掛懷,妖女的事情要緊。我這之後自己慢慢查就是。”


    周策點了下頭,“嗯。鬼市畢竟不比太安城,你在太安城可以安然無恙。但是在這邊還是要夾緊尾巴,低調做人。”


    “多謝部長關心掛懷。”餘乾感激的說了句。


    周策沉吟一聲,說道,“這樣吧,你今天就帶著你們小隊先回太安城,就不用在這邊逗留了。


    殺手的事情未明朗,就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餘乾怔了一下,剛想說自己願意留下的時候,周策不容置疑的擺擺手,讓他出去。


    餘乾無奈的抱拳領命,轉身離去。


    走出據點之後,餘乾漸漸收斂起臉上的笑容,麵帶思索之色。


    如周策所說,他昨晚既然查了,那就肯定不是一般的查。這樣都無果,隻能說指使的人藏的確實深。


    之後,非必須情況不能輕易來鬼市才是。


    不過,昨晚自己的燒樓一事想必也讓這些人知道自己在周策心中的位置。


    本就謹慎的他們估摸著一時半會不會對自己起歪念頭。


    餘乾放下心來,暫時將這件事放在心底,看了眼方向,朝天林莊那邊走去。


    一路無事的來到天林莊,天風樓大門半開,並沒有什麽生意的樣子,幾位店員正在門前清掃著。


    餘乾雙眼覆上金霧,警惕的看了眼四周,確認沒人跟蹤自己之後才快步踏入天風樓中。


    “這位客官是要買什麽?”一位店員熱情的走上前,絲毫沒有被這邊狀況影響到的樣子。


    “我找丁管事。”餘乾說了一句。


    店員怔了一下,然後收斂起笑容,認真的點著頭,“好,客人稍等。”


    丁管事就是天風樓的掌櫃丁恩青,不過正常的人都叫他丁掌櫃。叫丁管事的就隻有一個可能,玄宗來人了。


    餘乾就在一樓大廳站著等著,視線在四周的貨架上逡巡一番。


    賣的東西很多很雜,修士能用到的外物可以說是都有,而且品質還想當不錯的樣子。


    沒多久,剛才那位店員就帶著一位身著華袍,身材中等,蓄著長髯的中年男子下來。


    “不知貴客來訪,有失遠迎,敢問閣下是。”丁恩青頂著雍和的笑容,問著。


    餘乾抱拳回道,“見過丁管事,我叫餘乾,是天音宮李錦屏宮主的人,她囑咐過我,有事就找丁管事。”


    “快請上樓。”丁恩青聽見李錦屏三個字,臉上笑容瞬間如燦菊一樣,極為熱枕的邀請餘乾。


    “原來是李宮主的人,丁某真是眼拙。不知餘真人有何吩咐。”


    餘乾笑著跟著丁恩青往樓上走去,餘真人這個稱呼還是第一次聽,別說,感覺還真不錯。


    “吩咐不敢,就是有個小事。”


    餘乾暫時沒有點明,而是等跟著丁恩青走到一件隱秘的書房的時候,這才說道。


    “丁管事,昨夜是否有一男一女拿著李宮主的令牌前來?”


    丁恩青點上檀香,又沏了一壺清茶,邀請餘乾在桌邊坐下,這才說道,“有的。昨夜來的兩位。


    令牌是餘真人你給他們的嘛?”


    “是的。”餘乾鬆了一口氣,點了下頭。


    “敢問餘真人,這兩位是什麽來頭?”


    餘乾笑道,“我也不瞞丁管事,來人是白蓮教的聖女。”


    丁管事表情並沒有太大的浮動,隻是說著,“大理寺把鬼市攪的天翻地覆就是為了找出白蓮教的聖女。


    餘真人你現在把人引到咱們這,是不是有點欠妥當?”


    餘乾站起來,彎腰作揖,“抱歉,丁管事,事急從權。天風樓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去處。回頭,我親自向李宮主請罪。”


    “可不敢如此。”丁恩青擺手道,“餘真人既然手持李宮主的令牌,那天風樓定義不容辭。


    餘真人放心,這大理寺動作雖然大。也申請了調查我們這邊,但是問題不大。咱們玄宗和白蓮教本就沒有牽連。


    而且,大理寺也不會為難我們玄宗。我已將他們安置在樓裏的妥善地方,安全方麵是無虞的。”


    餘乾感謝道,“丁管事思慮周到,多謝。這個大恩,我記住了。他日定當重報!”


    “餘真人客氣了,這次來是想見這兩位吧。請隨我來。”丁恩青非常有眼力見的說著。


    餘乾沒有推辭,笑道,“麻煩丁管事了。現在風頭緊,可能得等風頭過了,他們才能離去。


    這段時間,就勞煩丁管事了。”


    “客氣,舉手之勞。”丁恩青輕輕一笑。


    餘乾又補充了一句,“但是丁管事,大理寺畢竟是地頭蛇,而且他們這次決心堅決,誓要抓住聖女。所以,咱們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丁恩青道,“餘真人放心,我心裏有數。不會壞事的。”


    餘乾輕輕一笑,沒再多說什麽。


    兩人通過一條隱秘的階梯,一路向下,最後估摸著是來到了地下。這裏空間倒也寬敞,密室不少。


    丁恩青稍微給餘乾解釋了一下,這裏算是天風樓的寶庫,安全性絕對夠。


    而把葉嬋怡安置在這,隱秘性就能得到最大的保障。


    大理寺再狂,也不敢樹天下為敵。


    玄宗是魔宗大教,這等寶庫所在,大理寺是不會查到這的。所以,這葉嬋怡的安全性確實無虞。


    “餘真人,他們就在這屋裏,我就在上頭候著,有事招呼一聲。”丁恩青在一個大門緊閉的密室前停下,說道。


    “有勞了。”餘乾作揖道。


    等丁恩青折身上去之後,餘乾才走到密室前輕輕扣著門,說道,“聖女殿下,是我。”


    門很快被打開了,徐康之開的,他警惕的看著,見是餘乾,臉色湧現喜色。


    “餘兄,你可算來了。”


    餘乾走進去,帶上門,說道,“聖女還好吧、”


    “嗯。”徐康之點了下頭,沒有過多言語。


    餘乾的視線繞過他,落在裏麵負手而立的葉嬋怡身上。


    密室還算大,燭火通明。


    不悶,餘乾還能感受到輕微的氣流流動。


    葉嬋怡正站在一副山水畫像前,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見過聖女,我來遲了。”餘乾歉意的說著。


    葉嬋怡轉頭看著餘乾,說道,“我聽丁掌櫃說,整個鬼市被封了,不許進出。大理寺正到處找我。


    現在情況如何?薛勁章訶他們又如何?”


    餘乾長歎一聲,“回聖女,章先生被抓了,薛護法不知道。因為周策沒讓我參加抓捕行動。


    不過大概率是凶多吉少,被捕或者犧牲的可能性很大。大理寺這次是真的下了血本。


    白行簡少卿帶著三萬隴右軍包圍住鬼市外圍,親自坐鎮。周策更是帶著一幹高手血洗鬼市的教眾。


    區區三個堂的兄弟,又如何能敵。我區區一位執事,如此大勢之下實在無能為力,抱歉。”


    徐康之眸子的色彩瞬間黯淡下來,心中灰暗。


    葉嬋怡冷笑一聲,“這大理寺倒是很大的手筆。不關你的事,你做的夠多了,若非是你,我大概也成了階下囚了。”


    “是啊,餘兄。”徐康之感激道,“若不是你力挽狂瀾,救下聖女,後果隻會更糟。隻要聖女安然無恙,這一切損失就不算什麽。”


    餘乾點了下頭,繼續道,“聖女殿下,現在大理寺根本沒有放手的痕跡,一心要抓你。我估摸著,你還得在這一些日子。


    等風頭過了再轉移如何?”


    葉嬋怡淡淡道,“堂堂白蓮教聖女如今如鼠輩一般,傳出去,白蓮教顏麵何存。”


    “聖女不可做此說。”徐康之趕緊道,“如此天羅地網之下,還抓不到您。別人隻會認可咱們的實力。


    而咱們白蓮教不能沒有聖女您,萬萬不可以身犯險。等過了這風頭,咱們再謀日後。”


    葉嬋怡平靜的點了下頭,她自然知曉利害,不會做蠢事。


    當下,確實隻能在這苟著。


    這時,徐康之又看著餘乾,“餘兄,這天風樓是什麽來頭,我們在這呆著確定沒有風險嘛?”


    餘乾解釋道,“這點放心,這時玄宗的地盤。大理寺也不會過分勘察這邊,隻要你和聖女躲在這,藏匿好氣息,問題不大。”


    “玄宗?”葉嬋怡眯著眼打量著餘乾,“你和玄宗什麽時候又有這麽緊密的關係?”


    餘乾抱拳歉意道,“回聖女,我和玄宗天音宮宮主關係不錯,但是具體情況不便告知,還請理解。”


    葉嬋怡淡淡的點了下頭,沒有追問,而是問著另一個問題,“這大理寺的對我的懸賞肯定會越來越高。


    我相信你,但並不敢信任丁掌櫃。他萬一受不住誘惑該如何。”


    餘乾沉吟道,“聖女放心,丁掌櫃是玄宗秘腹,懂分寸,不會做這種事的。”


    葉嬋怡點了下頭,“這次總歸還是要多謝你,有心了。”


    “聖女開玩笑了。”餘乾輕輕笑道,然後轉頭看著徐康之,“徐兄,你可否先移步外麵,我和聖女有要事要幹。”


    (這邊劇情總算差不多收尾了,明天回太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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